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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蠱並不好控制,一不小心讓它逃走,就會造成禍患。商錦秀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前後總共用了兩個時辰,把蘭合的四位師弟體內的子蠱全都清除了。
剩下還有不少弟子,只是母蠱吞噬完四人體內的子蠱後就縮在瓷瓶裡不肯出來了,商錦秀放出精神力查探,又仔細回憶了關於母蠱的記憶,發現母蠱竟然是要產卵了。
這時候除了等母蠱產卵外別無他法,只有等新的母蠱破卵而出,才能再來救剩下的弟子了。好在母蠱進入產卵期後就陷入了沉睡,對這些弟子並無影響,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能沒事。
玄英宗的人已經被折騰了好幾年,雖然覺得遺憾,卻並非等不得。正好商錦秀從司徒嵐音處吞噬了不少精神力亟待消化,她便向蘭合提出要找一處密室閉關
蘭合和慕蓉見識了她的實力後,對商錦秀都十分客氣,對於她這個簡單的要求自然不可能不答應。他們甚至直接讓商錦秀進了蘭合平時練功的靜室,這靜室在浩然樓的密室內,絕不擔心會有外人打擾。
司徒嵐音已死,剩下的事情就是處理她帶來的那幫子人。這是玄英宗的內務,商錦秀並不願意干涉,正好進入靜室修煉,避開這段紛亂。
靜室內乾燥又涼爽,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是一處完全獨立的空間。讓商錦秀驚訝的是,這裡竟然有一大塊四方形的玉石。大小用來做床雖然不夠,但人要是在上面打坐卻足夠了。
除此以外,靜室裡再無其他。商錦秀走過去輕輕將手放上去靜靜感受了一番,就發現這玉石竟然有清心寧神之效,人若是在上面修煉,應該是能防止走火入魔。
她想到自己要煉化司徒嵐音的精神力,這種事情她第一次做,並沒完全的把握。倒是可以利用。再者,蘭合特意讓她在這裡修煉,大約也是有讓她使用這塊石台的意思。
商錦秀想明白這一點,便不客氣地坐了上去。閉上眼將心神沉入識海中。此時她的識海還有如一處巨大的迷宮,只是迷宮裡困了很多來自司徒嵐音的精神力。商錦秀如今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精神力蓮花掉。
她有預感,只要煉化掉這些精神力,她的精神力就能更上一層,異能也就隨之進入五級。心情小小地激動了一下,商錦秀重新靜下心神,開始試著煉化司徒嵐音的精神力。
這是一個繁瑣而漫長的過程,只能一步一步來,沒有絲毫捷徑……
她修煉的時候。蘭合在處理玄英宗的事,司徒嵐音帶來的人不少,那幫跟在她身邊的心腹已經被處理掉了,剩下那些來學藝的也都被控制起來。
對於這些人,蘭合心裡早已經有了成算。他和師弟商議過後,最後所有人一直同意,先處理掉那幫居心不良的中年人。這些人可以說沒一個是好東西,如今處理掉,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剩下的那幫年紀輕的,品行好又願意留下的便都正式拜了師,品行不好的。就算願意留下也都被灌了讓人失憶的藥廢去功夫被趕了出去。剩下那些年紀最小的,蘭合派人問了他們,若是有記得家又願意回去的,由玄英宗的人把他們親自送回去。
若是不記得家人但是不願意留下的,同樣由玄英宗的人親自送出去,找人收養。剩下那些資質不錯。不記得家裡人,又不想離開的,就徹底拜入了玄英宗,成為了玄英宗的弟子。
唯一棘手的就是景鉞嵐,他是司徒嵐音的兒子。玄音宗自然沒人會喜歡他,但也沒人會為難他這個孩子。就是這人跟小狼崽子一樣,顯然是把玄英宗給記恨上了,又是司徒嵐音的孩子,玄英宗的人都不願意他留下,就怕養虎為患。
最後蘭合決定,讓人把他送到景棠手中,他雖然不是景棠的孩子,可景棠已經混入了司徒嵐音的組織,應該有辦法把他送回去。
蘭合原本想找個弟子把他送到流霜堡,慕蓉卻把他攔了下來,私底下偷偷跟他說:“蘭哥,乾脆就讓琪兒去吧。”
蘭合一聽她這麽說,臉色就有了幾分落寞,沉默著說不出話來。他這輩子覺得最虧欠的人,一個是蘭琪,一個就是景棠。
他其實並非玄英宗的大弟子,他的上面還有個驚才絕豔的大師兄,那人的才華資質都更勝於他,後來卻下落不明,隻輾轉傳回來的一封歪歪扭扭的血書說明了真相,他的師兄,竟是被一個神秘的異人給奪了舍!
他後來和妻子縱橫江湖多年,便是想找出那個神秘人,可惜一直沒有消息,直到很久以後,才隱約探查出點片面的消息,那個人成立了一個神秘組織,組織裡收攬了很多異人,手段都極為詭異。
他幾次追查那組織的下落想為師兄報仇,可惜不僅沒什麽收獲,反而被那組織首領察覺,自那以後,那組織就更加神秘了。
後來又追查了十多年,他總算通過一些枝末消息猜出了那人的可怕野心,就有心想安排人混入那組織中,卻不想竟然害了景棠,也害了蘭琪。
景棠雖然不是他的大弟子,卻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得知了這件事後便義無反顧要混入那神秘組織為大師伯報仇,結果就被司徒嵐音給糾纏了上,還趁機混入了玄英宗,給玄英宗帶來彌天大禍!
司徒嵐音要和景棠成親,蘭琪為此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從此便是接近十年的骨肉分離!他怎能不後悔?怎能不心痛?還有景棠,為了報仇一直忍辱負重,甚至連流霜堡都給陷了進去!
蘭合每每想起當年的事情都悔不當初,若不是他自己太沒用,景棠和蘭琪恐怕早已經成為了一對神仙眷侶,哪會有這十年的分別之苦?
更何況,兩個人之間分隔了將近十年,他們真的能回到過去嗎?
蘭合沉痛不已,慕蓉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是不同意,慕蓉就忍不住急了:“蘭哥,我看琪兒心裡還裝著棠兒,不然她也不能這麽多年都獨自一人,咱們就讓她去吧?若是兩個人能說開,或許還能重新開始呢。”
她說到這裡,也想到蘭琪和景棠這些年受的苦楚,淚珠子便不住地滾落下來。蘭合連忙用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斟酌著說道:“不如等秀兒出關,讓她倆一起去吧。琪兒一個人上路,我始終不放心。玄英宗出了這樣的變故,那人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我懷疑,以他詭異的手段,司徒嵐音死的事恐怕他已經知道了,咱們還是謹慎點得好,可不能再讓琪兒出事了。”
慕蓉點了點頭:“那就這麽辦,我看秀兒這孩子年紀雖然小,卻很有手段,有她跟著琪兒,琪兒的安全應該能保證。”她說到這裡遲疑了下,然後試探著問道,“蘭哥,你說秀兒她……她的實力是不是太強了點?你說她……她會不會也和那人一樣,是奪了舍才……”
蘭合聞言臉色就瞬間變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變得幽暗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搖了搖頭:“咱們不是已經調查過了嗎?她父母都還健在,家中還有弟弟妹妹,跟那人可不一樣。”
慕蓉臉上卻依然帶著憂色,她擔憂地問道:“我當然知道,可是你難道沒發現,自從她五歲那年落水後醒來,人就變了嗎?而且那次落水,她可是連心跳呼吸都沒了的,後來卻突然醒了過來,性情也變得和曾經不同。以前倒是不覺得怎麽,可如今想來,分明就像是換了個人!”
蘭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蘭琪離家後,他就一直派了人調查蘭琪的行蹤,後來蘭琪進了商家,在商家待得不錯,司徒嵐音又不是個善茬,他才沒讓蘭琪回來,可對於商家,他卻調查過的。
那時候商錦秀還只是個小孩子,他和慕蓉雖然知道她落水的事,卻並未多想,如今想來,商錦秀卻是從那以後就像換了個人!可那又如何呢?從調查的情況來看,商錦秀跟那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孝順父母,疼愛弟妹,還時不時散財接濟百姓, 就算她真的是奪舍,也跟那人不一樣。
於是蘭合說道:“蓉兒,你別想太多了,你也知道商家的情況,她就算真的是奪舍,可她奪舍那年,商家是個什麽光景?她這副身體又是個什麽光景?哪一點值得她去奪舍呢?她若跟那人一樣,真是個有野心的,完全可以選個家室更好的,或者直接選個公主奪了舍,難道不是更好嗎?”
慕蓉皺起眉頭,她想了想卻是如此,便忍不住問:“那你的意思是……”
蘭琪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覺得她若真是奪舍,恐怕並非是她所願。並且,她對商家人可是情真意切,對琪兒也十分尊敬,應該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
慕蓉回憶了下蘭琪曾經誇讚商錦秀的話,以及商錦秀來到玄英宗後的表現,頓時覺得確實如此。
蘭合又說道:“這件事情你我知道就好,再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就連琪兒也不要說,咱們就當不知道吧,她是個好孩子,咱們沒必要與她為敵。”
慕蓉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