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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山林裡,陽光透過茂密的大樹落下斑駁的樹影,一陣風吹來,山林裡充滿了各種複雜的味道,歐陽文軒閉著眼睛深吸口氣,似乎感受到的都是美好。
山還是那山,林子還是那片林子。
之所以感受美好,是因為此時他心情好的緣故。
遠處兩個孩子在嬉戲,一隻狼懶洋洋的趴在附近,隨時看護兩個孩子。
兩人身邊沒有什麽人,歐陽文軒看著她板著的小臉,突然笑了,“還生氣啊?”梁田田白了他一眼,歐陽文軒好笑道:“就是想看看你們防范意識是不是還是那麽弱,不過這一次挺好,居然都發現了我們。”
“小侯爺還真是閑呢。”梁田田陰陽怪氣的道。
可不是閑嗎,居然有心情跑鄉下來看她一個村姑,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多時間。
不想歐陽文軒卻感慨一句,“忙裡偷閑罷了。”
梁田田歪著頭看著他,歐陽文軒笑了,“對了,你的頭,怎麽樣?”他手伸到半路,又收回來了。
“已經好了,還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梁田田也笑了。說起來他們互相救了對方一命,也算是有緣。每次想到這家夥坐在門口巴巴等著她的場面,都覺得他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是一位小侯爺。
“謝什麽謝,我們這算是扯平了。”歐陽文軒笑著,似乎只有跟她在一起才可以真正的放松下來。
有人送來兩個墊子,歐陽文軒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梁田田也坐下。
稍微一猶豫,梁田田也坐下了。
歐陽文軒輕聲道:“當初你那暗器,那麽厲害,上次被綁架,怎麽沒用?”有些狐疑的看著她,當初那東西可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梁田田心一跳,知道他說的是手槍,這家夥不會盯上這個了吧。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那暗器就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不能用了,早就丟了。”說完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可惜了。”歐陽文軒沒有多想,“如果有那犀利的暗器,上次你們也不會那麽慘。”
梁田田歎了口氣,上一次也是她反應太慢了。果然這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人都變得遲鈍了。這要是放在前世,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歐陽文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隨口問了幾句怎麽養的狼,又讓這狼這麽聽話,梁田田也沒瞞著,都告訴他了。歐陽文軒像是個孩子似的聽的津津有味,當知道虎子是梁守山帶回來的兒子時,他的臉色不大好看。
“終歸不是嫡親的弟弟,你也要小心點兒。”他想到自己那些同父異母的手足,卻正是他們一心想要害他。
梁田田一愣,想到了什麽,並沒有說什麽“不會”之類的話,只是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說太多只會讓他更加難受。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誰也沒說話。
突然,歐陽文軒輕聲道:“我這次來,其實是想跟你說上次你們被綁架的事兒。”
“嗯?”梁田田挑眉,那次的事兒,跟現在有什麽關系?
“事情影響很大,牽連的人很多,我最近也在跑這些事兒,具體的我不方便說,不過這個案子二十天后也會宣判,就在靈山縣衙,到時候你可以去聽聽。”本來有人想找梁田田做苦主,被歐陽文軒攔住了,今天之所以想說這些,其實是為了引出後面的話。
“那個梁鐵錘,聽說是你們家親戚。”歐陽文軒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偷眼打量她。
原來是為了梁鐵錘。
莫名的梁田田心裡暖洋洋的,歐陽文軒,並沒有因為雙方地位的差別看輕了她,他這樣做,是拿她當朋友一樣呢。
“是我們家親戚。”梁田田明白歐陽文軒的意思,卻輕輕搖了搖頭,“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就當沒這回事兒,你不用上心。”也免得勞神。
歐陽文軒笑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偏生有人說讓我來問問你。”難道他還有自己了解這丫頭?歐陽文軒說完得意的看了一眼老仆,那個樣子分明很得意,哪裡像是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小侯爺。
老仆苦笑,也就對著這位梁姑娘,自家主子才像是個正常少年。可惜啊,自己想把這位姑娘接到少爺身邊,他卻說什麽都不肯。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一點兒都不肯讓她委屈了。
少爺難道是在等她的哥哥成長起來才要接她到身邊嗎?
可是梁家就算是再出息人,可他們這邊是侯爺啊,怎麽能般配?
不過少爺的心思,誰知道呢。
老仆人理所當然的按照一個成年人的思維來想問題,卻忽略了歐陽文軒也是一個少年,哪有那麽多的心思。他只是單純的把她放在心裡,無關乎男女性別,隻為朋友。
歐陽文軒這一次過來就是問這事兒,畢竟梁鐵錘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如果她為難,他自然會放了。至於老狼洞的另外一個人——蔡包子,梁鐵錘都是無關緊要的,他更是了。
時候不早了,歐陽文軒有些不舍的起身告辭,“我要走了,有時間來看你。”其實雙方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句客氣話罷了。身為小侯爺哪能老到這邊來,這一次過來他已經費了很大的周折了。
“好。”梁田田卻笑著應了一聲。
“對了,你上次的核桃酥,很好吃。”歐陽文軒突然道。
梁田田眼睛一亮,“是嗎?那我回頭給你送一些吧。”本是一句客氣話,不想歐陽文軒眼睛一亮,“你送來嗎?這個不妥,不安全,還是讓我的人來取吧。等過兩天我就讓他們過來,還在這林子裡,別再把你們嚇到了。”竟然當真了。
“好。”梁田田點點頭,這還真不是事兒。
老仆嘴唇動了動,少爺……其實並不喜歡甜食的。只不過是這丫頭做的,所以才吃的那麽高興。
梁田田並不知道這些,笑著道:“我這還有一些新鮮吃食,回頭我也給你拿一些,你讓來人準備好,別拿不動。”
“會不會太麻煩?”歐陽文軒的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誰都看出他心情大好。
梁田田搖頭,“不會,本就是經常做的。”
依依不舍的告別,約定了來人的時間,歐陽文軒這才大步離開了。
看著少年堅毅的背影,梁田田暗自歎息一聲。身份高貴如歐陽文軒,其實也有許多的迫不得已。
梁田田帶著球球和虎子回了家,路上球球問梁田田,“軒哥哥來幹嘛?”
“想球球了,來看看你。”梁田田笑著道。
“哦,我也想軒哥哥了。”球球這孩子就是嘴巴甜,會哄人,也難怪這麽多人都稀罕他。
梁田田捏捏他的小臉,“嘴巴這麽甜是吃了蜜了?”
球球眼睛一亮,“啥是蜜,好吃不?”
梁田田以手扶額,真不該繼續這個痛苦的問題,卻還是耐心的給小家夥解釋了。
虎子突然道:“那我也要喝蜜,我也要嘴巴甜。”
梁田田頓時哭笑不得的,“好,姐姐給你們買蜜,讓你們小嘴巴都甜甜的。”
回到家裡梁田田準備午飯,結果午飯都好了,左等右等的也等不到兩個大人。梁田田不放心,給小家夥們盛飯先吃了,讓銅錢出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沒多久銅錢回來了,身後跟著梁守山和順子抬著一個大東西回來。梁田田一看忙打開大門,好家夥,竟然是一頭傻袍子。這家夥也是倒霉,身上各種傷口,顯然是掉入陷阱了,看那血液的暗色,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
“幸好我們過去看看那些陷阱,不然再過幾天這家夥都得臭了。”順子擦了一把汗笑著道:“這下好了,肉都吃不完了,我看你們還說不說留肉的話。”前些天那野豬肉還沒吃完呢,這又有了傻袍子肉,看大家夥怎麽吃。
梁田田也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又有了這麽一個傻袍子,這要是冬天就好了,肉都能放住,這個季節,還真是為難了。
這都是原生態的野味兒啊,這放在前世很難想象的東西,結果他們家都給賣掉了,想想就覺得可惜。
“孩子們想留就留下一些,做成肉干掛在房簷下,吃的時候先煮了就行了。”梁守山如今兜裡有銀子了,也不用把這麅子賣錢,既然孩子們喜歡,那就多吃些。 他可聽說了,這些年孩子們可沒少受苦,估計也就是肉沒吃夠,不然哪能這樣。
“肉干也少做一些吧,這季節還早,要是冬天就好了。”梁田田也沒招,空間盡可能的少用,這個季節,還真是不方便啊。
“哎呀我說你們啊,操什麽心啊,還惦記肉干不肉干的,想吃野味兒跟你爹說一聲,就憑你爹的本事,就是想吃熊掌那也不是啥難事兒。再說,不是還有叔呢嗎,你們誰跟我說幾句好話,叔幫你們打獵去,那想吃多少肉就有多少。”順子大大咧咧的,很招孩子們喜歡。
球球湊過來抱住他胳膊撒嬌,“順子叔,等姐姐買了蜜我就給你說好聽的。”
順子不明所以,“啥?”
“姐姐說吃了蜜嘴巴甜。”虎子站的老遠,大聲嚷嚷一句。
順子:“……”突然爆笑,嚇得銅錢猛的站起來。
梁田田不忍看下去,燒水,褪毛……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