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用過午膳,就去了相府拜訪。
蘇夫人看著,擔憂地問著“溫婉,看著氣色不錯,大好了吧。”
溫婉很無語,怎麽大家開場白都是這麽一句話,她是真的回答膩了呀!可還是要回話了。
“看著你應該是差不多大好了,不過想來太醫應該說了你這病還是不可勞神。這會真真的婚事,你交給身邊的人籌辦就是。得好好保重身體,可不能累著了。婚事,慢慢的來,也不著緊。要是銀錢短缺,少置辦些也無事,我這邊多多操勞置辦就是。”蘇夫人慈愛地說著。
“瞧娘說的,郡主怎麽會讓妹妹吃虧。妹妹不僅是郡主的表姐,還是郡主的閨中好友,定不會讓妹妹委屈的。”海氏笑著接了話。她是知道蘇夫人的心病的。無非是怕自己女兒嫁得比庶女差了。蘇夫人偶爾還埋怨公爹偏心。
可是海氏其實與蘇夫人的想法恰恰相反。真真的姻緣看起來,是沒真顏的好。但是實質上呢!等嫁過去,真真上沒婆婆,郡主府邸的當家人是溫婉。而真真與溫婉的關系是不用說了,姑嫂的感情跟親姐妹一般。以後真真的日子,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和和美美,令人羨慕。而真顏,也只是面上好看了。關家六爺雖然是嫡子,但也只是一個不得寵的嫡子。親娘早過了,如今的是後母。加上人多齷齪就多。她自己是庶女,就算在家得寵,但是在關家來看,也是低了一等。是真顏高攀了。以後嫁過去,還不知道日子過得怎麽樣了。海氏雖然知道蘇夫人的不合意,但是她作為人家兒媳婦的,只有聽從婆婆的話了。
溫婉聽了這話,心下一笑,這不潛意思,可千萬要把真真的婚事辦妥當了,要不然,也太對不起蘇家一家人的關愛了。如果是以前,溫婉可能還會周旋一二。這會,覺得無聊,總是周旋在這等小事上,盯著那雞毛蒜皮的事情鬥心眼,真沒意思。而且。她也沒那麽多精力去應付。雖然她對舅公很敬重。但是這麽多年來,蘇家給她的幫助,她還真是想不起來。了不起的說。也只是一些隱行的幫助。就算這些隱行的幫助,還帶有幾分別樣的成分在這裡。所以,對蘇家,除了舅公。其他人,特別是蘇夫人。她還真親近不起來。雖然說這門親,是平尚堂面上佔便宜。但是這又不是她求上門來的。再有真真的性子,嫁到郡主府,有她看護,不說其他,至少有她再絕對不會有明裡暗裡的欺負。只要她還活著,不出意外,真真應該是一輩子無憂。
面對蘇夫人的不滿,溫婉認為她根本就是出飽了沒事撐的。她還真當是自己的長輩,給自己說教來了。她生病。沒賺到錢,拿有怎麽樣。到現在,她來蘇家。一來是看在舅公的面上。二來,也是為了表示一個態度。她與相府關系不錯。她可不是來聽蘇夫人嘮叨甚至隱含訓斥的。看來,她以前確實是太弱了。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攀爬到她的頭上來。
溫婉不耐煩蘇夫人的那些話來話去,她也沒心情在這些小事上花心思。如果將來鄭王舅舅贏了,有她在,不為其它,就為著兩人是閨中好友,溫婉都會看護一二。更不要說這次成親,她也沒準備委屈了真真。將來是說不準的事,但至少現在來說,婚禮定然是不會寒酸的。只是溫婉也懶得去應付蘇夫人。所以,也就什麽都沒說,一概都是淡笑以對。沒應,也沒反駁。
蘇夫人看著自己說話,溫婉都不接話。面上帶笑,但是那種笑,非常的敷衍。說了幾句話,蘇夫人心裡就有些著惱,但是想要發作,卻是發作不出來。
溫婉看著蘇夫人的表面,面上的淡笑都沒有了。甚至,帶有一絲冰冷的神色。
海氏不比蘇夫人,她與溫婉之前也沒怎麽接觸過雖然說溫婉之前很和善,但是溫婉貴為郡主,不在意是他的寬容大度。但是自己要失了禮數,一旦被追究,還是會落下話柄。而現在,溫婉顯然是不耐煩應付婆婆。溫婉能來相府,衝的可不是公公與婆婆的面子,而是老太爺的面子。要是惹得她不高興,耍袖而去都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傳揚出去,也只會說婆婆的不是。
海氏看著溫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當下忙笑著插話道“郡主,小姑在內屋,之前聽到你回來,一直說著要去看你。只是因為要避著,所以沒讓她去。郡主,要不,我領著郡主過去。要是小姑知道郡主去看她,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溫婉也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硬了,也就答應了。不過沒讓海氏陪著,而是讓她的貼身丫鬟陪著。海氏精乖,知道溫婉大概是要跟真真聊會。也就沒跟著去。
蘇夫人滿心的別扭,自己說話,溫婉就在那不出聲的。像以前,怎麽都會讓身邊的宮女丫鬟轉述,現在竟然一句話都沒表示。她心裡真是憋屈的慌張。溫婉,沒面上好相處。女兒以後嫁過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受苦,她可憐的女兒。心裡不甘願,剛才還忌諱著,現在溫婉走開,又只有一個兒媳婦在身邊。所以不滿也都顯露出來了“這才剛回來,就比以前會耍威風,到我們府邸裡,來顯郡主的架子了。”
“娘,郡主還小,又一個人長年呆在莊子上。養成些小脾性,娘,你就多多諒解一下。要是我們跟郡主將關系鬧僵了,到時候溫婉不待見小姑,吃苦受累的還不是小姑。娘,你說我說得是不是?”海氏在一邊勸解著。
這話海氏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剛才,她才悶聲不出。但還是心裡憋屈的慌。自己嫡親的女兒,駕了這麽一個人。而一個庶女,嫁得比她的女兒還要好。要是婚禮再寒酸,她以後還怎麽在京城的官宦夫人的圈子走動,以後都不用出去見人了。
海氏知道蘇夫人的那點心思,開解道“娘,雖然說這次的婚禮,可能不會很壯觀。但是,姑爺前途一片好。郡主與小姑既是表姐妹,又是閨秀,難道還能不對小姑好。以後嫁過去,有著郡主在府邸裡,誰還敢欺負了小姑。娘,你說這個,是不是在理。”
蘇夫人也知道,到了這份上,也只有這樣了。得罪狠了溫婉,那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她的女兒。再想想平尚堂,平尚堂文質彬彬,長相不俗,年紀輕輕就是六品的官員。而且,用不了兩年,就可以升到五品。將來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比庶女的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可是實在多了。只是嫁妝,想到也不好太過的嫁妝。
一般嫁妝都是看著夫家,照著聘禮來的。當然,如果是平常也不是不可以多。可是現在下面有一個只差幾月的庶女對照。明面上又比嫁得比女兒好。到時候準備起嫁妝,不能對照送過來的聘禮,所以面上也不能太過分了。其實要是郡主府送的聘禮夠豐厚,那她也好置辦。可是瞧著那光景,該是不成了。咳,蘇夫人想到這裡,又開始頭疼了!
溫婉到了真真的閨房裡。真真一得了溫婉過來見她的消息,忙放下手裡正在繡的嫁衣,走出來迎接著溫婉。見著溫婉的氣色要比她想象得好很多,心裡才算松了一口氣。
真真充滿歉疚地說道“溫婉,真的是對不住了。我本來是要去看你的。但是我娘說,這定了親的,不好直接上男方家去。溫婉,希望你不要怪我。”
溫婉笑著表示不會。兩人說了一會話,溫婉其實也沒多說話,只是真真一個人再說。說了一會,溫婉就準備回府邸。
正在這時,相爺回來了。聽到說溫婉來了,忙派了人,請溫婉到她的院子裡,聽濤院裡去了。溫婉得了這話,就過去了。
蘇相有些擔心地問著“太醫說了,是怎麽回事,怎麽就在莊子上呆了那麽長時間。還這麽凶險,到底是什麽病?斷根沒有?”
“太醫說,主子的底子虛。這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以後好要好好調養。不可再操勞,否則一旦勞累,也容易引發舊疾。”夏影在旁邊解釋著。
“咳,也怪舅公。當初要是多多關心著你娘跟你,就不會讓你受這麽多苦了。都是舅公的不是。”蘇相面帶愧色。
溫婉笑著搖了搖頭,沒多說半句話。大部分是蘇相說,溫婉在聽了。問了幾句,蘇相讓溫婉留下來用晚膳。
溫婉笑著拒絕了。說還得回去吃藥。她能感受得到,蘇相一直在暗暗地關注著他,準確來說,應該是在審視著她。咳,都是一些老狐狸,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不妥當。還是早些早的好。省得這個目光,太有壓迫感了。當然,就算真被看出端倪溫婉也不怕。只是,她不喜歡這樣被人審視著。
蘇相在跟溫婉說話的時候,確實是一直在注意著溫婉。任何動作都不放過。看著溫婉的背影,眼睛閃了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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