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也是一個非常孝順惹人喜歡的孩子。我也一樣,很喜歡你,要是可以,我非常願意你能成為我的兒媳婦。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經卷入在這場風浪當中。你雖然面上表露得一點都不在乎。但是我其實知道,你心裡有著自己的一盤棋。我相信你自己也應該清楚。如果趙王得位,你的結局,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生不入死,最好的結局也是把你關在封地,一輩子不得出封地。如果是鄭王得位,你必定位高權重,而我們這一支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顯貴的王族。不管是當今皇上,還是將來可能登位的鄭王。都不可能將甚得他心的你,嫁到我們家來。”淳王緩緩地說道。
溫婉就靜靜地坐在哪裡。看著淳王繼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每一任皇帝,對我們這一支都是又拉攏又防備。如果你去查查看就知道,我們這一支,歷來就不會娶身份貴重的女子,也不會娶當朝權臣的女兒。就是王府的女兒,都是嫁一些根基淺的人家,不會嫁入勳貴之家。為的就是釋放皇帝對我們的疑心。溫婉,你跟祁軒,不合適。如果你硬要堅持,到時候,只會把軒兒拖下水去,讓他受很多不必要的苦楚。祁軒已經被我們養得很天真無害了。溫婉,處於我們這個位置,可以傻,可以笨,可以紈絝,但絕對不能太過精明。如果你拖他下水。到時候,不僅他會受苦,就是你也會被拖累的。我知道你在乎的人只有皇上跟鄭王。這兩個人,他們自然是不敢動什麽心思。動了心思也奈何不得。但是祁軒。雖然有我的保護,但是還是不成的。”淳王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書房,格外的刺耳。
溫婉聽了這些話以後,就知道淳王是不答應了。可是,心裡還是不舍得,這麽珍貴的感情,那麽純潔的人。溫婉知道,這是不甚雜任何東西在裡面,是最純真的感情。以後,估計著是再也遇不到了。溫婉,很舍不得:“這些我都有考慮。我也沒想過要將祁軒拖進這趟混水裡去。我想著,暫時先不要告訴他。等再過個三五年,大局必然定了。那個時候如果是鄭王舅舅被立為儲君。而我還活著。我希望,你能答應我跟祁軒的事。”
淳王仍然搖頭。
溫婉愕然“為什麽?”
淳王看著溫婉眼裡的不舍,還有難過。心裡終究是欣慰的。這麽看來,不是自家兒子的單相思,是兩情相悅。同時又深深的遺憾:“皇族之中,我們這支。什麽樣的女子娶來都沒關系。但是不可能娶一個聰明能乾,身份貴重甚得民心的女子。而你。你還不僅僅身份貴重得民心,你還是貴不可言的命格。只有母儀天下,才能得貴不可言的批語。如果不出意外,你就是將來的皇后。如果你真嫁給了祁軒,將來這事傳揚出去。皇帝必定會認為我們有不臣之心。你要堅持,必定會給軒兒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祁軒娶你的。而皇上,也絕對不會把你許配給祁軒的。你們,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溫婉輕笑“誰說貴不可言的命格,就是皇后命。這些。都是虛言,我上不相信的。你只要告訴我,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如果你答應。等大局定下來,我還活著。我就有辦法讓皇帝外公。或者鄭王舅舅答應我,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淳王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不了主。”
溫婉重重地寫道“我說能,就能。如果你真的有忌諱,我到時候,會想法子,讓皇帝外公賜婚。我現在只要你的一個態度。”
她知道,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這麽美好的感情。如果有可能,她是真的不願意放手的。所以,在沒有盡一分力,沒有爭取過,就放棄。不僅對燕祁軒不公平,也會讓她自己後悔
“不可能的,皇上是不可能賜婚的。這裡面很多事情,牽扯很多東西,你現在還小,不知道厲害深淺。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所以,溫婉,不要去冒險走這一步。否則,一旦皇上厭棄你,你將來的日子會很難。而且,祁軒也會很痛苦的。你該知道祁軒的性子,那孩子的性子已經養成,經不得大風浪。他跟你不一樣,所以,不能。”淳王眼裡有著深深的疼惜。
溫婉看著淳王,過了好久好久,才寫道“我說過,等大局定了再告訴他。如果我死了,就不要告訴祁軒事實的真相。而如果鄭王舅舅被立為儲君,我是我娘唯一的女兒,對給了鄭王舅舅很大的幫助,我們舅甥感情一直都很好。不可能因為我要嫁給燕祁軒,就會厭棄我,真是鄭王舅舅當皇帝,我將來也不可能過艱難的日子。所以,你說的都只是借口。你就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原因?而且,我很清楚,我是啞巴,歷史上沒有一個啞巴能當得皇后的。我相信其實你也深知道一點。我雖然對外說是尊貴,說是才氣大如天。其實,如果沒有皇帝外公護著,我就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孤女,一無所有的孤女。而燕祁軒雖然說是淳王府裡的世子。可是剝除他的身份,他什麽才學都沒有,更沒有任何的野心。這樣性子的人,就算我的名氣大,也不可能引得皇帝外公與鄭王舅舅太過忌憚。就算真有忌憚,也不會妨礙到燕祁軒的生活。而且,我有信心處理好這些事。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拒絕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別跟什麽不知道厲害深淺,這些虛的東西,我不要聽。我要知道的,是你究竟在忌諱什麽?”這個朝代,樣貌不周正的男子都不能出仕,怎麽可能會讓一個啞巴當皇后。鄭王舅舅就算當了皇帝,再疼她,再寵她,也不會做這等糊塗之事。了不得,讓自己嫁給他一個不算出格的兒子。他護著自己,安樂過此一生。而自己選擇了燕祁軒,溫婉也相信,鄭王舅舅也不會拒絕。
淳王仍然搖頭。
溫婉見狀繼續寫道“按照正常來說,因為我有啞疾,如果不是皇帝外公破格偏疼,不說皇貴郡主這樣尊貴的封號。就是有個小小的鄉君我都沒資格。如果皇帝外公真是存有忌諱,讓我嫁給燕祁軒反而會弱化了淳王府的影響。所以,你跟我說的,都是虛的東西。真正的原因,應該在我身上,而且這個原因,皇帝外公知道,鄭王舅舅知道,你也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告訴我吧,也讓我心裡有個底。”溫婉這一年來,做的事越來越過分,未嘗沒有試探之意。可是皇帝外公跟舅舅,卻是連責備一句都沒有。如果她沒有呆在皇帝身邊幾個月,沒有經歷那麽多的事,那她定然會認為兩人都是發自內心,沒有攙雜一絲其他的東西,只是純粹地疼著自己的。可惜,那些都只是美好的想象。這中間,定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因。
而看了淳王的這個樣子,更說明問題了。她一個啞巴,就算真有一點才學,嫁淳王世子都是高攀。畢竟將來燕祁軒承爵為王,淳王身份貴重,王妃的地位,在京城裡自然也是數一數二的。而她,卻是有啞疾。在這個朝代,對身體有隱疾的人,是非常的避諱。一般有點家底的人家,都不會讓兒子娶一個啞巴。
淳王見著溫婉自己還在雲裡霧裡, 當下不由苦笑道“溫婉,你自己說過,你有富國之才。你認為,當今的皇上,會將你下嫁給祁軒嗎?會將一個有著富國之才,還深得民心的你,嫁到我們淳王府裡?”
溫婉聽到富國之才,當時就傻了。這,這哪裡來的傳聞。什麽富國之才,她怎麽不知道。想也不想,問道“這誰說的。誰說我有富國之才?誰在那胡說八道?”
淳王苦笑,這個丫頭做下這麽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卻是忘記了最初的事由“這話不是別人傳揚出去的。而是你自己說的。你當日跟鄭王說,你可以給他賺百個千個三十萬。千個三十萬,就是三億兩銀子。如今國庫空虛,每年的賦稅也就兩三千萬兩銀子,朝廷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如果你沒有這個才能,只是說說大話也就算了。可是你瞧瞧你自己做下得這等事。沒花一分本錢,三年之內整治出一百多萬。這次,三天,就賺了一百萬兩。你說,你的這番話,皇上跟鄭王會怎麽想。溫婉,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你認為這樣的你,皇上跟鄭王會讓你下嫁到淳王府裡。祁軒是沒有野心,但是沒有野心,不代表就會讓坐在那張椅子上面的人放心。溫婉,你跟祁軒,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所以,還是放手吧!趁著現在,放手。對你,對祁軒,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