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聽到薑林到了,心下歡喜。吩咐人讓薑林趕緊過來見他。溫婉這是迫切地想看到兒子的信了。
其實不用溫婉吩咐,薑林第一站也是郡主府。
薑林帶回來很多東西,十八個大箱子,都是精美絕倫價值昂貴的好東西。溫婉也沒興趣去看,讓人收起來。她現在迫切地想要看到明睿的信,還有禮物。
溫婉最先看的是明睿的信。明睿的信很長,寫了足足十三章紙。將從京城到海口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都詳細些了。包括他將十幾個人打得半條命都沒有的事也寫上去了。最後明睿寫著他很好,連暈船都沒有。讓溫婉不用擔心雲雲。
溫婉眼中都起了淚花了。能不擔心嘛,兒行母擔憂,日思夜想,就怕吃不好,穿不好的。比當初白世年走的時候難受多了。
夏影見狀趕緊說道:“郡主,還沒看禮物呢!趕緊看看禮物。”
明睿給溫婉挑選的禮物,是一個梳妝匣。木材是沉香木,做工非常精細,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物件。明睿眼光還是不多,就算不精美,只是普通的一個小匣子,溫婉也會很喜歡的。
打開匣子,匣子裡放了四個泥娃娃。這是一家四口的小泥人了。溫婉看了忍俊不禁:“夏影你看,我有這麽醜嗎?”嘴巴說著,但是眉眼都是笑的。心頭也湧現出不可言語的滿足感。這比她賺多少錢都開心,滿足。
明瑾一下課,急匆匆地跑過來:“娘。娘,哥哥給我帶了什麽禮物啊?娘,快給我看。”
溫婉將明睿給明瑾準備的犀角十八子念珠串取出來,套在了明瑾的手腕上:“你哥哥說。他買了一串犀角念珠戴。就給你也買了串。一人一串。看看,喜歡不喜歡?”溫婉買東西喜歡給兩人買一樣的。若不是兩個孩子大了抗議,溫婉還想給他們一樣的衣裳呢!
明瑾看著手上的串珠。特別是聽到明睿自己也戴了一串,哪裡還有不喜歡的。他們兄弟有東西都是平分,都是一樣的。呵呵,哥哥沒忘記他了,明睿抱著溫婉的胳膊道:“娘,我想哥哥了。哥哥都走了兩個月了。娘,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哥哥啊!娘。我很想哥哥了。”
溫婉還是那句話,等不忙的時候就去。
明瑾嘀咕著,娘什麽時候能不忙啊!記憶之中,也就在溫泉莊子上還有山莊時是不大忙的。其他時候都很忙。
夏影匆匆走過來,溫婉拍了拍明瑾的肩膀:“明瑾乖。娘有事要忙了。你去找祈哲跟翎昸去。”雖然明睿不在家裡,但是有祈哲跟翎昸,明瑾也不覺得孤單。
明瑾嘟囔著嘴,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也知道輕重,雖然不高興卻也還是下去了。
明睿不僅給溫婉還有明瑾帶了禮物,也一樣給了祈哲跟翎昸帶了禮物。讓祈哲跟翎昸也驚喜了一回。
溫婉把薑林帶回來的東西整理好了,也讓兩人每人挑選自己喜歡的。溫婉對兩個孩子在物資上還是非常大方的。明瑾有的,從不缺少他們的。
高興過了,又忙起來了。夏影將整理出來的田氏的資料。還有戚泉的資料全都給了溫婉。厚厚的一疊,特別是戚泉的,非常多。
溫婉接了這些東西去了書房,看到覺得重要的地方,就記錄下來。這一忙,又忙到晚上了。
溫婉陪著明瑾吃完晚膳。繼續忙了。一直到很晚,溫婉出來的時候聽到明瑾還沒睡,過去見著明瑾果然睜著眼睛。見到溫婉過來,爬起來撲到溫婉懷裡:“娘,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溫婉輕輕地撫摸著明瑾的頭,再裝成懂事到底還是個孩子。以前她忙有明睿陪著,現在明瑾一個人心頭難免空蕩蕩的:“都是娘的錯。娘以後不這麽晚了。”
溫婉與明瑾細細地,溫柔地說著話。說了好一會話,明瑾才睡下了。溫婉親了一下明瑾的小臉:“等這件事以後,我們一家就能團聚了。到時候,娘跟你爹,就天天陪著你跟明睿,好不好。”這可不是溫婉開空頭支票。等白世年回來,怎麽著也得放一年半年假。讓白世年好好陪陪他們母子三人。
溫婉想著明瑾眼巴巴地等著自己,也不睡覺了。也就不再那麽拚了,都是按照自己擬定的作息表安排事情。過了點就不再做了。到點就去陪兒子。
夏影等溫婉休息的時候,跟溫婉說了一下蘇家的事。
溫婉得了夏影的話,莞爾一笑。真愛啊,確實是真愛,都不要未婚妻,要娶心上人為妻了。
溫婉笑著說道:“沒想到鬧得這麽大的。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福哥兒正好在府上,將這個交給福哥兒,讓他晚上將信轉給她娘。其他的,看他們自己怎麽解決了。”溫婉還不想出面,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但是溫婉不得不感慨,她真的是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社會。接受了這個社會的一切規則了。要不然,見著這麽一對反抗封建殘余思想,堅持真愛的戀人,不說幫扶,怎麽都得感慨一把。可惜她現在完全就當是在看戲。好吧,溫婉承認自己不僅融入了這個社會,還冷血了。沒有激情了呀!
夏影吐血:“郡主,若是無事你可以去陪陪二公子。或者,去花園走走看看美景。”別沒事在那感歎自己沒激情,老了。
溫婉笑著站起來:“成,去花園走走。總悶在屋子裡也不成。”
福哥兒將信件給了蘇真真。蘇真真看完以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下沒暈倒,只不過差點吐血了。
平尚堂見著她青筋暴起的神情,立即將手裡的信件接過去一看。看完以後,面色比蘇真真好看一些:“夫人。我們現在就去蘇府。問問大哥跟大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竟然說退親,要娶薛凝茗為妻。將夢瀾放在何處呢!
蘇真真這下收拾妥當,立即去了蘇府。
海氏這會傻眼了,蘇航在家裡說的話怎麽會讓他們夫妻知道了。這下什麽借口也都不成了。
蘇真真到現在也沒想過要退親。但是她的要求是必須,立即,馬上將薛凝茗送走。送走還不夠。必須立即將她發嫁出去。否則,她不安心。這可真是活活坑了自己的女兒呢!
海氏也想呢,但是問題是婆婆不答應了。就是丈夫說了,婆婆也不答應了。
蘇真真這下也不管了,跑去了蘇夫人的院子裡。見著薛凝茗還在屋子裡服侍蘇夫人。那眼睛都能噴出火來。若是溫婉在,絕對有詫異了。往日裡那麽柔綿的蘇真真,也有這樣。
薛凝茗被蘇真真的怒火嚇得見手上端著的藥碗都落在地上了:“表姑……”
蘇真真頭上都冒了火:“滾出去。”到這會還敢在這裡楚楚可憐地叫她表姑。想想她額頭就冒火。
蘇夫人大怒:“你這是怎麽了?啊?一回來就發這麽大的火,你還嫌鬧得不夠是嗎?”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蘇真真哭得正凶猛的時候,蘇航跑了進來,跪在蘇真真面前:“姑姑,我是真心喜歡表妹的。姑姑。求求你了,若是將表妹送走,她就沒了活路了。姑姑,求求你成全我吧!”
蘇真真被氣得,又暈過去了。
溫婉聽到蘇航努力爭取,倒是難得點了一下頭:“還不算是無藥可救。”至少這個時候還知道出頭爭取。若是這時候畏畏縮縮的,反倒讓溫婉看不起。不過,在這個封建時代,禮教能吃人的時代。蘇航的抗爭能否取得勝利,恩,希望很渺茫。
蘇真真為了這件事,病倒了。如果之前是氣倒了,只是一時不順暢。到底人還是往好處想呢,只是覺得可能少年不懂事。改正就好了。可是現在,現在都說出這樣的話了,那再將女兒嫁過去,那不是要將女兒害一輩子了。
夢瀾也哭得很傷心,怎麽會碰到這樣的事。表哥竟然跟表姐有了私情。那她算什麽。這還沒嫁過去就這樣,那嫁過去會怎麽樣。不用想就知道未來的日子了。
夢璿小心翼翼地讓福哥兒去問一下姑姑的意見。
溫婉的回答很簡單:她不是夢瀾的父母,該為夢瀾做主的不是她。不過溫婉也沒說得很死,只是說她只是姑姑,不會出面做主。但若是真有難處,到時候看情況。
蘇真真躺在床上三天,聽到海氏過來探望。海氏一直道歉,說著孩子小不懂事。
夢璿聽到海氏過來,怒容滿面。以前一直覺得海氏是真心喜歡他們的,可是這件事一出來。海氏在她心中大打折扣。以前的千般好那是不觸及利益了。現在是活生生坑死了自己的姐姐。
趙嬤嬤見著夢璿憤怒的神情,拉著她說道:“姑娘,這件事既然鬧到這裡了。大姑娘再嫁過去,日子肯定不好過。姑娘,我有一個建議。姑娘聽聽,若是覺得可行就讓大姑娘去做。若是覺得不可行,那就算是我多嘴了。”趙嬤嬤也是認真思索了,才想了這麽一個法子。
夢璿忙點頭:“嬤嬤請說。”
趙嬤嬤就兩個字:“退親。”
夢璿對此不意外。她也不是沒考慮過讓大姐退親,但是這件事她不方面出面。而且兩家這樣的關系,若是退親,到時候肯定要鬧得非常的僵。這肯定是父母不願意看到的事。那是她外祖家,怎麽著鬧都是不成的。所以,真正的左右為難。
趙嬤嬤與夢璿耳語一通。夢璿猶豫了一下立即去了夢瀾的院子。這件事到底如何,還是該夢瀾拿一個主意。
夢瀾這大半個月是天天以淚洗面了。閨閣之中,順風順水的姑娘碰到這樣糟心的事情除了哭還能做什麽。
夢璿過來,將丫頭全部都叫出去,拉著夢瀾的手:“姐,不要哭了。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夢瀾眼淚跟多了,都這樣了還能壞到哪裡去。還有比這更壞的事嗎?想想夢瀾就覺得淒苦。好好的怎麽就碰到這樣的事。
夢璿將自己的主意說了,夢瀾都嚇得忘記哭了:“妹妹,這怎麽成?這不成。”若是她主動退親,那到時候家裡的名聲可就完了。
夢璿知道她大姐的性子:“大姐,退親了以後再找過一戶好人家。不求高門大戶,只要人好,才學有,對你好就成了。大姐,你這次去跟母親說,我們還有一次機會。可是你若什麽都不做,真就要毀了一輩子了。大姐,反正再差也無非如此了。你要不做可就要坑一輩子。難道你想嫁給心裡有薛家表姐的表哥?”說著說著夢璿自己也哭了。這大半個月,見著大姐日益憔悴,她也是心如刀割。可是若不反抗,這一輩子就毀了。難道她要為表哥跟表姐葬送自己一輩子。
夢瀾猶豫不決。
夢璿在夢瀾耳朵邊上說著她的主意:“大姐,去試一試吧!反正再差也差不過現在。要是你不試,連這唯一的機會都沒有了。”雖然機會渺茫,但試過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否則,嫁過去那日子也無法想象的。再差也無非如此了。
夢瀾最後點了頭:“好。”
海氏已經安撫好了真真,松了一口氣。可是正在這時候,夢瀾進來了,見到兩人。立即跪在真真與海氏面前,哭著說道:“娘,舅母,我願意成全表哥跟表姐。娘,舅母,我求你們也成全了表哥跟表姐吧!”
蘇真真頭一歪,又暈過去了。等醒過來以後,指著夢瀾說道:“誰跟你說的這個混帳話。啊……”
夢瀾邊哭邊磕頭:“娘,表哥都說了,他喜歡的是薛家表姐,想娶的也是薛家表姐。他要退親,他要娶薛家表姐。娘,表哥才華洋溢,風流俊朗;薛家表姐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娘,我不想夾在他們中間,更不要拆散他們。娘,我求求你了,你答應我,成全了表哥跟表姐吧!若是不成全他們,娘,那我就得要拆散表哥跟表姐這一對有情人的。娘,我寧願青燈古佛相伴,我也不要做拆表哥跟表姐的惡人。”
夢瀾明著是說成全,其實是在跟蘇真真說,蘇航跟薛凝茗兩情相悅,那她算什麽。嫁過去,在蘇航眼裡她就是拆散他們這對有情人的罪魁禍首。以後能有她的好日子過。與其如此,還不若青燈古佛相伴。好過於獨守空房。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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