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男子漢大丈夫,竟然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丟人不丟人?”燕祁軒正巧過來找溫婉。剛才淳王找他過去了,又跟著說了溫婉的性子,都是小時候受得苦太多引起的。希望他多多關心一下他。而且還說了不該帶他去教坊,要是萬一傳到王妃那裡去,就得把他送回江南去,所以他才會這麽生氣。
燕祁軒聽了這話,覺得自己做的事好象對那黑木炭來說確實是過分了些。回來的時候,見著院子裡還亮著燈,於是過來了。哪裡知道他一推門就進來了,連門都沒反插。一進來,就發現院子裡冷清清的,丫鬟也沒見一個。就黑木炭一個在院子裡。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剛才哭得定然是哭得厲害了。可憐的黑木炭,咳,白天真不該欺負了他。恩,以後還是不欺負他了。
溫婉見是燕祁軒來,正想著他來做什麽。就聽見他說自己哭了,以為眼角有眼淚。覺得有些丟臉,一下沒多想,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發現根本就沒眼淚。氣悶,竟然被這個家夥給耍了。這個壞小子,一定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燕祁軒看著溫婉的動作,好笑地拿了自己手裡一條繡了紫蘭花的帕子給溫婉。溫婉拍開不要。心裡鄙視,還老說自己是娘們,明明他才娘們,她一個姑娘家都不會用這麽女氣的帕子。
“不哭了,大老爺們,不興哭鼻子。來,擦擦。你臉上有髒東西。”燕祁軒看著溫婉剛才肯定是哭得非常傷心,瞧瞧眼睛這會還是紅紅的。覺得他真的挺可憐的。把他掰正過來,拿了帕子給他擦著面上的髒東西,見溫婉別扭不願,強行給擦著。動作倒是不粗魯。
燕祁軒看著溫婉,想著真是可憐的黑木炭,心裡有些同情。這個黑木炭還真如父王說的,看著孤傲無禮,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燕祁軒剛才聽到淳王說弗溪有多可憐多可憐。燕祁軒想著黑木炭的父母都沒了,自己也成了孤兒。性子又這麽不討喜,肯定過得不好。那些,應該就如父王說的,都是偽裝的,心裡。肯定極苦。以後,還是不要跟他鬧矛盾,看著他那麽可憐的份上。多讓著他就是了。燕祁軒邊給溫婉擦著,邊自想著。
溫婉看著燕祁軒在那小心地給他擦著,怔在那。等回過神來,露出了一個非常不好意思的神情。真丟人。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還要一個小屁孩子來安慰她。
燕祁軒看著他。疑惑地問道:“怎麽了,在想什麽呢?你放心,我不是找你報仇的,你不用怕。那事就算了,沒想到你人小,脾氣倒是不小。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呢!”
溫婉看著他,沒接話。現在看來,這混小子,也不是沒可取之處。恩。看著還不太差,以後,應該可以和平相處。
燕祁軒看他在那發愣:“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那些族人對你不好。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去的。你要是願意,就一直在這裡住,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就好了。”
溫婉聽了,倒是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家夥還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看來,這一年倒也不寂寞了。恩,溫婉再看著燕祁軒,瞧著那漂亮的模樣,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小正太陪著自己,也不錯。
燕祁軒拉了他準備進屋,一碰溫婉的手,蹙了眉頭:“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涼。現在外頭正冷著,萬一著涼就不好了。回屋去。”這會還是正月裡的天,一不小心就得著涼。
也沒管溫婉應沒應,拉了人進了院子裡。冬青迎了上來,燕祁軒發了火:“你們怎麽伺候表少爺的,這麽冷的天,讓他一個呆在外面,萬一著涼了怎麽辦。要是再有下一次,小心你們的狗腿。”
冬青腦袋往裡縮了縮,冰瑤從外面取了東西進來。也被燕祁軒罵了一頓。瞧著兩個丫鬟,非常看不上眼“這兩個丫鬟一點都不中用。而且這麽大的院子,怎麽就用兩個丫鬟。我明日讓母妃再給你送幾個機靈一些的丫鬟小廝過來。這兩個,太不得用了,換了她。”
溫婉問道“這個以後說。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你明天還跟不跟我一起去玩,要是你不出去呆家裡,我再有其他的成算。”看著看見燈還亮著,想告訴他說白天的事他就不追究了。再順道問問明天的打算,是不是還出去玩。沒想到,走進來竟然看到這家夥在哭,真是太女人氣了。這讓他很自得,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汗,流血不流淚。哪裡像他,整一個娘們,竟然還哭鼻子,丟人。
“去哪裡,不會又是青樓?”溫婉警惕地看他。
“青樓,多好的地,不解風情的家夥,那是享受好不好。不去就不去,生什麽氣呀!這麽看來,你一定還是童子身。好一個童子身啊,真好啊,留待小爺怎麽樣。”燕祁軒故意痞痞地說道。他看著溫婉氣呼呼的,漲得圓乎乎的小臉,覺得特解氣。還想上前捏兩下,哪裡知道溫婉的警惕性很高,往後倒退了三步,沒捏成。
如果溫婉現在手上有鞭子,肯定是一鞭子抽過去。呀呀的,這個色鬼的玩意,才十三歲,就破了身。看著燕祁軒那身板,確實是不怕早泄陽氣對身體不好的。
溫婉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吃虧了。不能就這樣丟了份。得讓他長長記性,說話不可這麽口無遮攔的。一定要讓他深刻地接受這次教訓。要不然以後誰知道還會說什麽混帳話出來。看著燕祁軒如白玉一般的臉,溫婉心裡不知道怎麽的,露出邪惡的念頭。於是拉了他進了裡屋。
燕祁軒跟著溫婉進了裡屋子,見他拉自己沒放手,以為有什麽事。奇怪地問道“你做什麽?有什麽事,說了。”
話剛落,就看見溫婉在松他衣服上的玉帶。因為不大會弄,折騰了好幾下。燕祁軒懵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要做什麽?”
溫婉甩了一記白癡的神色給他,低著頭繼續解他的腰帶,接話道“你不是說,把我的童子身給你嗎?現在就給你啊。也讓你教教我,你不是說見識多了風情啥的,也讓我體驗體驗。瞧著你這長相,我也不虧了不是。”
冬青好不容易接完話,就在一邊憋笑。憋得肚子都疼。
燕祁軒像踩了狗屎一般,立即把溫婉推開。把自己的玉帶重新系上。邊系玉帶邊大聲地叫著 “你惡心不惡心,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這個惡心的家夥,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子,你竟然騙我,原來你真是兔兒爺?”
溫婉看著他又氣又羞。臉紅成一陀,笑得渾身打顫。捂著肚子一副快不行的樣。剛才的哀思一下全沒了,這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好多年沒這麽樂過,真的,太逗了。
旁邊站著的兩個丫鬟,也都低著頭啞笑。
燕祁軒這才反應過來被耍了。要真想試那玩意,哪裡還有丫鬟在這裡看著,竟然被這個家夥給耍了。燕祁軒當下紅臉變紫臉“黑木炭,你太過分了。”衝上去,準備揍溫婉一頓。溫婉就站在那裡,一點都不怕的。
冰瑤阻攔著道“世子爺,很晚了。你該回去歇息了!”
“黑木炭,你要下次再敢捉弄爺。爺非把你打成殘廢不可。”燕祁軒看這沒大沒小的主仆,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恨恨的死瞪著溫婉。溫婉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樣,好象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燕祁軒看了,更是氣得不行。
“世子爺,冰琴姑娘來叫你了,說很晚了,該回去安歇了。”冰瑤走過來,朝著燕祁軒說著。
“讓她回去。爺等會自己回去。”燕祁軒不耐煩地叫道。這回場子沒找回來,又丟了一回臉,怎麽樣都不能這樣算了。可沒一分鍾,回話說冰琴在外面等候,燕祁軒面露惱怒,死磕著溫婉。溫婉覺得很有意思,讓那個冰琴進來。
溫婉就看見一個裡著淡粉色錦緞裹胸束服,外著繡著並蒂蓮花樣小襖,下墜白色曳地煙朧荷花百水裙,腰間墜一條淡青色絲帶,掛了個薰衣草荷包。環著精致細藍玉鐲子,簡單梳了個青雲鶯絲髻,頭上斜斜飾以碧蘭棱花雙合玉簪。鬢角綴以幾朵閃爍珠花,,清麗脫俗,氣若幽蘭。手裡還拿著一件白色的狐裘,上面還有雪花。應該是剛剛解下來的。
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溫婉看了,不由點頭,好一個美人兒。瞧這穿著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姐來了呢?溫婉看了暗暗感歎,這家夥,真是個有福氣的。深深遺憾自己為什麽不穿成個男人。那樣,自己不就可以作享其人之福。 不過想著就算穿成男人,估計也對女人不起興趣。那要是對男人起興趣,男人對男人,溫婉趕緊遏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奴婢冰琴給公子請安。”聲音也悅耳。
溫婉聲音很淡然:“不是說了,讓你先回去。莫非你們主子的話,你們這些當奴才的,都當耳邊風不可。”
冰琴此時是低著頭的。要是抬頭,就可以看出,此時冰琴的顏色很難看。冰琴心裡確實非常惱怒,竟然敢說自己是奴才,他以為自己是什麽,說好聽是王妃的侄子,還是一個出了五服的侄子。說難聽些,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來要飯的,只不過就比街上的氣概強些罷了。
雖然發怒,但是她也明白就算這個黑心腸是個要飯的,也是王爺跟王妃看中的。當下不卑不亢,不軟不硬道:“還請公子諒解。奴才是奉了王妃的命。要好好照顧世子爺。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世子爺也該歇息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談不遲。”
溫婉聽了冰琴的話,不由笑了。竟然用王妃來壓自己。可惜自己是平溫婉,不是江守望,不需要顧忌王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