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妾身不是不願意,可是郡主見著妾身都是冷言冷語,上次還拿茶水潑了我。郡主一直認為,她當初受的苦,遭的災都是我給害的。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把我當成仇人一般對待。還說以後,要我把她受過的苦,全都受回去。我的話,她哪裡願意聽。我是真心為她好,可她就是不能理解,被身邊的那起子刁奴給教壞了。老爺,我是後母也就算了。老爺你是郡主親爹,你去跟她說,她一定會知道你是為她好的。”安氏為著自己的一番苦心不被理解,而傷心難過,委屈的掉眼淚,
“都說日久見人心,以後,等她再大些,就明白你也有你的難處。你放心,這事,我會跟她去說的。你以後也不要去管她的事,她現在有爵位有俸祿,還有封地,一輩子是不愁的。對著之前的事還有怨氣。等過個兩三年,等她心裡的這口怨氣散了就好了。”平向熙安慰著。
“老爺,我不委屈。都說後母難做,我早就有這個準備了。我只是為爺委屈。我知道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很疼郡主的,只是郡主不明白老爺的這番慈父之心。”安氏很心疼地看著平向熙。
“沒事,等孩子大了,就知道我的一番苦心了。”平向熙被說得也是心裡澀澀的。為著女兒對自己的疏遠而難過。
“平安,你去打聽一下。郡主拜的先生是哪位?是誰把這個人推薦給郡主當先生的?”平向熙知道這個女兒極有主見,也是個聰明的,就這樣貿然上去跟她說,她肯定會很反感。還是打探後。了解了詳細情況,再勸她說不遲。
等聽到是蘇相大人推薦,海學士保舉,溫婉拜的天下有名的學士宋洛陽,呆楞了好一會。這事按下沒再提了。安氏還嘀咕了幾句,被平向熙幾句話,就給唐塞了。安氏聽了氣極,沒想到那個啞巴,竟然還能拜得如此名師。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名士是不是個瞎子。
“郡主,淳王妃明日要親自向你道謝。你明日上午。就不要出去了。”溫婉聽了表示知道了。既然有人上門,自然是不能去了。
果然,第二天,淳王妃帶了厚厚的禮物親自上門拜謝。之前把小正太抱回去後,第二天就送了謝禮來了。但沒親自登門道謝。
“溫婉。不要怪舅母沒有及時給你道謝。為了找出背後的凶手,我查了一個月才查到。所以,你還請諒解。”淳王妃和藹地說著。溫婉表示了解。王妃拉著溫婉的手,敘叨叨地說了一通。
“看我,光顧著說話。我家王爺聽說你在四處找名家字帖。讓送這本字帖給你,說你肯定喜歡。”溫婉想著。淳王好大的口氣,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麽。
一打開。倒真是欣喜若狂。顏真卿的真跡《自書告身帖》。
溫婉之後又歎氣,有特權就是好啊!你看,人家周王跟淳王,一出手,就是真跡。哪裡像自己這樣,小心翼翼的,找了這麽久,別說真跡,連拓本都沒找著一本。羨慕嫉妒啊!
王妃開始心裡是不願意的,說要送也是送珠寶首飾等貴重物品。哪裡能送一本字帖去呢!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字帖的價值嗎?不過王爺很肯定地說,溫婉一定會喜歡。自己才半信半疑的送了過來。不現在看溫婉興奮的樣子,估計丈夫已經去問過了。
高興之余。溫婉請王妃給保密,不要把送了自己字帖的事情說出去。之前就是因為傳出了消息,才沒了一本字帖。現在好不容易又得回來一本,可不想又沒了。
“好好好,舅母答應你。”王妃看她一臉嚴肅要保密的樣子,覺得特逗依言答應了。留著他們吃飯,也沒留著就回去了。
能來這裡,還是看了溫婉救了她兒子的面子,又跟自己家沾親帶故的。可畢竟,自家跟平家,還有著仇怨呢!這次,要不是事出有因,也不會登門拜訪。
這事沒多久就傳了出去,說宋洛陽收了溫婉為學生。很多灰了心的人,好象又重新看到了希望。紛紛找了海學士,讓他舉薦給宋洛陽。只求給一個機會。弄得海老都哭笑不得,拒絕了很多。但三個鐵杆關系的老朋友,拒絕不過,隻得寫了親筆信,推薦了。反正他只是推薦,決定權還在宋洛陽。
海老推薦的三個,宋洛陽經過一番考驗後,都給推辭了。
“先生,我不服。”一位士子梗著脖子叫嚷著。宋洛陽好笑地問著,你有什麽不服的。
“先生,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一直以你為我奮鬥的目標。可是你現在這麽做,太讓我寒心了。如果你真的要求這麽嚴格,為什麽你會收郡主為學生?為什麽會收一個啞巴為學生,也不收我們,我們哪裡差了。”那位士子悲憤地叫著,滿是不甘心。他就不相信,他的才學,還比不過一個才學不到一年的啞巴。
“過三關,是我收學生的要求,這二十年來,從來沒變過。達不到要求,過不了關,就不會收。”宋洛陽一點都不氣惱,態度很好。問題在於,不僅要過三關,年齡還不能超過十五歲。哪裡有那等妖孽的人才,當然,溫婉不算。
“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溫婉郡主通過先生你的三項考試?這怎麽可能,溫婉郡主竟然能贏得過先生,這不可能。”那士子不相信。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溫婉郡主確實通過了三項比試。特別是最後一關,她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我自己制定的標準,又怎麽會自行打破,給溫婉放水。你也太不看不起我宋某人了。”宋洛陽說得中正平和,也沒生氣,只是端起茶杯在手。
“學生不敢。敢問先生,郡主是在哪一藝裡,贏了先生?”那士子猶不死心地問著。
“無可奉告,送客。”宋洛陽面子也不給了,直接開口攆人。
而這事,卻是一下傳遍了京城。很多人紛紛打探,仍然打探不出任何的事情。還有的人問上了平向熙,平向熙自然是一頭霧水。
“夏影,查出上次那個隱藏的人了嗎?”溫婉問著這話。過了這麽久,應該可以查出來了。
“沒有,那個人,是自殺的。估計是怕擔罪責,牽連家人。不過我查到夏澄,跟外面的人互通消息。可她究竟是跟什麽人通消息,暫時還沒查到。郡主,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查出背後的人。”夏影面無表情的樣,看得溫婉讚歎不已經。
但是對她的提議,溫婉直接予以拒絕“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再查,也無意義。”
夏影愕然“郡主,為什麽不繼續查下去。”
“我看事情,不是那麽簡單。我娘,不是被人害死的,我娘,確實是難產死的。”溫婉苦笑。如果不是確認這點,她又怎麽會不往下查探去,也因為確認這一點,所以才不願意往下查。
如果真的是被人害死,貼身伺候公主娘的黃嬤嬤,不會沒有任何發現。當初,在公主娘身邊的兩個嬤嬤,都是外祖母給公主娘留的心腹,對公主娘忠心耿耿。真要動什麽手腳,他們兩個經驗老道的嬤嬤不可能不知道。可惜另外一個嬤嬤,在公主去世那年,被遣送的第二年就過逝了。
而且,告老還鄉的那位郝太醫,外祖母對他有大恩,曾經救過他全家的命。溫婉查過,這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如果知道了公主的死有疑問,不可能一聲不吭的。而公主娘一向與人為善,又沒有親王的兄弟,在朝中沒有任何勢力。妨礙不到任何人。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安氏。可安氏就算手眼通天,也買通不了公主娘身邊的幾位心腹。
黃嬤嬤當初對溫婉也說了,當日郝太醫查出公主娘懷有身孕,就一直憂心衝衝。因為公主娘身體太喘弱,好幾次胎兒都差點保不住,虧得郝太醫醫術精湛。郝太醫在公主娘生產之前就說過,可能會難產。身邊的人防備之森嚴,準備之齊全,還是敵不過老天。
所以這事,雖然也透露出蹊蹺。為什麽會那麽好巧地查出夏橙胡同消息。那些人,想做什麽。但溫婉不願意繼續查下去,她不知道查下去會引起什麽風波。但溫婉卻猜測著,絕對不會是好事,當初公主忤不孝的事情,因為人已經過了,所以才沒人提去。要是萬一由她提起,等待的,又會是什麽。她不知道。她現在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郡主的空頭銜,必須隱忍。等有合適的機會,再去打探。
“郡主,夏澄怎麽處理?”夏影見溫婉沒說話,不得問道。
“你處理吧?”溫婉也沒有廢話。雖然她不願意殺人,可是有這麽一個人在身邊,隨時都能威脅自己生命安全,還是早處理早完事。
“不過,不要在蘅芳閣。我不想這裡見血。”溫婉平靜地表示。
“知道了,郡主。”夏影點頭應了。郡主就是心腸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