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豔在玉玥的房裡,那是熟不拘禮,看到桌子上,玉玥隨手寫著字的紙條,馬上就有點意外,玉玥在上面,寫著戶帖,還有各種字眼,上面的戶帖寫得很多,還畫了好些圈子。鍾無豔並不覺得看到別人的有什麽不妥的,看著自己的乾閨女,自然地,看在眼裡,這事情必然是要管的,一點沒有保護的意識。
“你這寫的是啥?戶貼?你要做什麽?”心裡隱隱有點明白。
“我想買地,不想給娘親知道,誰都不知道的地!”玉玥說的時候,拿眼看著遠處皇宮的方向,意思盡在不言中。
鍾無豔看著她,笑了,這是個壞丫頭!不過,俺喜歡。
“小丫頭,這可不是好事情,背著長輩私下置產,那可是大罪,嗯,不可做,被人知道了那可不行。”
“乾娘,你在寫什麽?”鍾無豔筆走龍蛇,頭也不回地跟玉玥說道:“沒什麽?到時就知道了”
時候到了,高小姐很快寫完了一封信,然後把信遞給了玉玥
“去一個客棧,叫好再來客棧,隨便哪裡的都可以,把這信交給掌櫃的,然後你想要什麽,跟他說吧。”
“我想要什麽?”玉玥摸頭不著腦,我能想要什麽?可玉玥看著鍾無豔的眼睛掃在自己寫的紙上,
“這個可以麽?”
“可以,你自己跟人家聯系,那誰也不知道,便是乾娘我也不知道。”
你的手下,難不成會不跟你匯報的?真是的,當我小孩子麽?
“不是我們鍾家的人,也不是定王府的人,是個偶然的機會,我於他有救命之恩,他答應過我做三件事,我送你一件。”
玉玥接過封好的信封,上面寫著羅三爺收。然後在信封的背面畫著一個鍾家特有的押記。
“這個人,應該是能幫你的……”
“乾娘……謝謝了哎。”
“沒啥,這不就算是我給你的回禮吧,你這雪蓮花,我再怎麽說,那也是得好好感謝你啊。”
“乾娘說什麽啊,感謝是不必的,不過,這雪蓮花的茶,那真是很有返老還童的效果的,你可別不吃啊。”
“吃,怎麽不吃,”鍾無豔回首對著自己身後的媽媽道:“我沒心情記這些,你想著些,按時弄來給我吃吧。”
“是,王妃。”童媽媽恭敬地回答。
玉玥一看這樣子,就知道那吃不吃是不一定的,保不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過,好過沒吃吧。
紅花上前來,把小幾上的東西收走,擺上些餅子瓜子,再把上好的茶重新續了熱水,拿著玉玥遞給自己的信,就退了下去。
鍾無豔便不再提這件事情,隻把玉玥遇上遇襲的事情,問了個詳細。正說著,高小姐洗漱完了,換了見客的衣衫也就出來了。
“你這王妃也太閑了吧,怎麽沒事一樣?我這前腳進門,你後腳就到”玉玥聽著這話,有這麽說人的嗎?這就是真愛啊。
“我尋你好久了。有事跟你細說,再說了,對了,你這是吃了啥靈藥,怎麽越長越回去了?”鍾無豔的眼光,被高小姐脂粉不施的臉蛋兒吸引住了,心思馬上就轉移了。
“你不是有了麽?”高小姐指著那雪蓮花的茶,鍾無豔眼裡含著不信,可已然有些動心了。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摻和,兩人走了,留下玉玥在院門邊恭送著兩人。看著兩人走遠,玉玥回屋子,邊走,邊對黃芩道:“去尋青媽媽來屋裡見我……”
青媽媽說話間就進來了,玉玥把鍾無豔的手書遞給她:“青媽媽,那你說,我們怎麽辦?”
“好像很靠譜的,那我就去試試?”
“青媽媽,我的意思就是這個戶帖用你的名字去做一個。”玉玥覺得自己這身份已經是兩個了,再做一個,難不成得像前世某些人一樣,一個人有十幾個身份證?
“不行啊,姑娘,那主是主,奴是奴。上下尊卑這事情不能越矩了。”這點青媽媽很堅持。
玉玥看著她,有點無語,這怎麽麽辦呢?這意識形態的事情啊,怎麽也不能由自己做主吧。想她能成為自己的主人。有的人格,這個目標太遙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這事情自然是按青媽媽的辦,青媽媽去了,尋到了這個羅三爺,隻得十天后,青媽媽便拿到了一個戶帖,兩兄妹的帖子,姓的卻是冷,名雪芙,而哥哥卻是雙生兄長,叫冷雪峰。
“為什麽?”
“這樣子,姑娘以後辦事也方便些,你扮成男裝也說得過去了不是?”
“真是周到啊,這個羅三爺是什麽人?”
“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人不是個好人,一身的鬼氣,好在看了信以後,也不推托,隻問了主要是想辦來做什麽用,知道是置私產的,也就沒細問了。”
“噢,還能個性化訂製啊?”玉玥真是有點驚訝。
“到是個思慮方圓的,自己做主,建成了這樣子的幾個帖子,說這樣以後田產多了,可以想辦法去考個秀才什麽的,然後不就能免糧稅了麽。”
“誰去考?”
“姑娘你啊,憑姑娘的學識,一個秀才還不是手到擒來……”
玉玥搖了搖頭,真是想得長遠,還想考秀才去了,隻把這帖子上的兩兄妹兩的名字看了看,這個非常滿意,居然上面親戚這些,都是乾乾淨淨的,死亡的時間卻是幾年前的時候,這個更滿意。
“這個我去官府裡查過了,說是實帖……”
玉玥笑了,看來啊,這有能力的人真是有能力啊。這算是解決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當下,便收過不提了,其實想提也沒有時間,這都三月份了,五月份玉玥成親,不管願意不原意,得備嫁妝了。
潘媽媽、金媽媽整天就在庫房裡翻著,嘀嘀咕咕的,誰也不知道兩人在折騰什麽。對於玉玥來說,那就是財大氣粗,並不在意陪嫁什麽東西過去,反正空間在手,天下我有,不愁。由得這兩個媽媽去折騰,去後娘院子裡來回跑著,斟酌著玉玥的嫁妝單子。這正經的新嫁娘自己並不在意。兩字方針指著著她的行為,隨便。
玉玥這天正在修身養性練字呢,偶爾一抬頭,卻見半夏正在院門處跟一個穿著紅棉襖的婦人拉拉扯扯的,兩人你推我讓的,正在推讓著一個包裹。這不是半夏的風格啊,半夏在玉玥身邊侍候的日子已經是不短了,可玉玥真沒有見過她向外拿東西,只有向院子裡摟的時候,玉玥這院子裡,真正做到了女生外向的卻是紅花同黃芩兩人,那是兩個最能拿東西向外換東西的主。現如今,最巴家的也向外搗騰東西了,玉玥看得興趣盎然。一點也沒有要破產的意識。半夏最後還是把那包裹推了出去,然後手裡面拿著一疊紙走了進來。
“姑娘,這,能不能幫我看看,要沒有什麽我給送出去。”
半夏是識字的,這東西卻要拿給玉玥看,這有點慎重嘛。
玉玥展開紙,賣身契三字就印入眼簾,這簡直……仔細看看,卻是一個叫張王氏的,把自己的女兒賣給劉家做妾七年,或者生下兩個男孩子就可離開,上面寫著兩家人的約定,中人保人具有。
“做妾能按年數?”漲知識了
“其實是典妾,劉家是大地主,大把的田地,就是沒有生下孩子來,所以,要典一個去生孩子,劉家妻妾已經太多了,只有主意了,其實買人的是劉地主家的當家娘子,這娃生下來後,算是正頭娘子的娃,”半夏在邊上回復。
“姑娘,我就想問問,這有沒有什麽陷阱”
“陷阱?”玉玥看著半夏。
“劉家在張家營子,也典過一個女子,後來,沒有得到十兩銀子不說了,還白白折了性命。”
“當妾還折了性命?”
“是啊,一直沒有懷上孩子,請了郎中開藥,吃了兩月的後,就沒了性命……”
這其中內情自然不能為外人道,可見這人是窮到什麽地步了,明明知道有性命之憂,還前撲後繼的。
“這是誰啊,平時沒見到你跟什麽媳婦子有來往啊。”
“姑娘!”半夏驚異地道:“這是紫荊啊, 後來一直在大夫人院裡做管事娘子”
“紫荊?”玉玥想起那個穩重且樸實的丫頭:“她家的人?”
“這是她遠房的姨托她的,她的表妹……”
“就是為了這二十兩銀子?”
“姑娘,她的姨爹那是被馬踩了,聽說是踩到了胸口,現如今躺在床上,起不來,家裡還有個奶奶,猛然間被嚇到了,也病倒了,說是一直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家裡面一直是掙半斤吃五兩,一點點存銀都沒有,恰恰劉家托了人牙子在外尋找乾淨的女子做典妾,這不是沒辦法了麽,總得活下去……”
“遠房的姨,那紫荊就沒幫襯著點?”這不是紫荊的風格吧
“怎麽會,紫荊那是最心善不過的了,可是她也沒積下幾兩銀子,再說了,救得了急也救不了窮,誰救了她姨家也不是得還,這銀子,得還到牛年馬月去,再說紫荊家裡的老子娘也不是寬裕,不然還能把紫荊給送到府裡來?她姨家隻好把孩子借這個機會典了……”最新最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