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阮眉頭微微一蹙,江皇后怎麽會這個時候過來?
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莫非,一切都在江皇后的預謀?
如今他們的情形,都在江皇后的預料之中。
水貴人以為她做的滴水不漏,可沒想到在江皇后眼裡,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夏阮在心裡暗暗的歎氣。
只見江皇后緩緩地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蠟黃,眼角露出皺紋,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眼裡的惡毒。
亭子內的眾人皆跪在地上,江皇后神色一頓:“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江皇后的嗓音不大,卻讓眾人的心更涼了一截。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朱嬤嬤,額上全是冷汗。
“稟皇后娘娘,曾貴妃和安貴妃落水了。”在一邊的小宮女戰戰兢兢回答“奴婢”
江皇后面色清冷:“還愣做什麽,快將兩位娘娘救上來,今兒本宮倒是要看看,誰敢對兩位兩娘下毒手。”
說完這話,江皇后的目光便放在了夏阮的身上。
她這些年在后宮裡的日子過的一點也不開心,更多的時候,她覺得心中像壓著千斤重的大石。她背負著江家家族所有人的性命,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很多時候,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喪盡天良,可是若是她不心狠手辣一些,到時候死的人或許就是江家的人。
她終於等到這天,等到夏阮進宮。
若不是夏阮,妹夫李長風也不敢休了妹妹。一定是這個丫頭從中作祟
每次她在深夜驚醒,只要一想到成國公府和江家再無瓜葛,心裡就空蕩蕩的,覺得毫無依靠。
亭子內的人又再次慌亂了起來。清河公主委屈極了,她看著水貴人幾乎都帶著怒火。
清河公主不喜歡江皇后,她總覺得江皇后陰陽怪氣的厲害。
父皇明明不喜歡江皇后,但是父皇這些年卻一直不廢掉江皇后。這裡面到底是因為什麽。到現在清河公主都沒有想明白,只是清河公主明白一點,那麽就是江皇后若是沒了李家的支持,也不會在皇后的位子繼續坐多久。
清河公主又看了一眼夏阮,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很快,安貴妃和曾貴妃便救了上來,只是曾貴妃很快便睜開了眼,而安貴妃一直昏迷不醒。
“這裡的所有人,都跟本宮一起去宸月宮。”江皇后壓低了嗓音。有些不悅道。“來人。去將這裡的事情告訴皇上。”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鬧大了,而且還讓江皇后遇上了。
夏阮看著江皇后。心裡多少有些詫異。
看來,傳言並非虛假。
江皇后進宮一年不到便有了身孕。但是不知為何三個月後便小產了,從那以後,江皇后的神智便有些不清,一直靠著藥物維持她的神智。
是藥三分毒,江皇后長年吃著這些藥,多少也吃出了一些問題。
她總是嗜睡,醒來之後若是不及時服下湯藥,便會痛苦萬分。甚至有一次,江皇后動手活活的掐死了一個小宮女。這件事情,夏阮當時也是從蕭韶成的嘴裡得知。
那時宮中一直宣告說缺禦醫,成國公府更是在江湖上找厲害的大夫進宮。她當時多少有些好奇,而只是那麽隨意一問,蕭韶成便告訴了她這些。
當時她以為蕭韶成只是隨意說說,如今看江皇后的情形,的卻有偏向神志不清的樣子。
她容顏憔悴,再上好的胭脂,也掩蓋不住眼裡的落寞。
這是大秦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是誰又知道,她居然是這個樣子?
江皇后的事情,卻沒有在宮內傳開。
可見這些年來,李家將這個消息瞞的很好,只是要將這個消息隱瞞的如此慎密,李長風一定費了不少力氣。
到了宸月宮之後,太醫們已經守在了門外。
夏阮抬眸掃了一眼,卻看見了太醫中站著一位中年人,眉目似乎有些熟悉。她還來不及多看,這些人便低頭商議了起來
江皇后坐下之後,掃了一眼屋內,指著夏阮道:“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裡。”
夏阮行禮跪在地上:“拜見皇后娘娘,民女夏阮。”
江皇后聽了,神色不改:“說說,今日是怎麽回事。”
清河公主在聽了江皇后的話後,有些驚訝。不過比清河公主更驚訝的人,便是水貴人。
江皇后這樣明顯是不相信她們兩人,所以連說話和辯解的機會都不願給她們。只是站在屋外的朱嬤嬤有些急了,江皇后是什麽樣子的人,她太清楚了,江皇后這是不安好心。
夏阮無論說什麽都是不對,她這等於議論貴妃的不是。
這是大罪
江皇后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只是唇畔的笑容,更冷冽了一些。
夏阮依舊低著頭,輕聲道:“民女今日奉旨進宮陪安貴妃娘娘下棋,誰知水貴人來了,便”
“行了。”江皇后有些不耐煩,眼裡多了幾分怒氣“本宮沒有問你這些,本宮只是想知道,為什麽安貴妃和曾貴妃為何會落水?抬起頭來說話。”
水貴人的神經崩的緊緊了,她害怕夏阮胡說一個字。
江皇后雖然一直不得聖寵,但是她如今還在皇后的位子上,她說的話便是有威力的。
夏阮聞見抬起頭,輕聲道:“民女民女聽見曾貴妃娘娘喊救命,可”
“皇后娘娘。”水貴人趕緊跪在了地上,抽泣道“你一定要為曾貴妃娘娘做主,今日夏阮這個小賤人和安貴妃娘娘,想要陷害曾貴妃娘娘。妾親眼所見。安貴妃娘娘推曾貴妃娘娘落水。”
水貴人這麽一鬧,便打斷了夏阮說了一半的話。
夏阮倒是不在意水貴人如此激動,她知道自己說和不說,都是沒有用的。
江皇后今日會出現在這裡。她必然是逃不掉。
可是江皇后和水貴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她也不是不會反抗
江皇后聽了水貴人的話,眉頭皺成了一團:“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趕緊起來。你說夏阮和安貴妃想要害曾貴妃。這話又從何說起?為何你和清河公主都在?”
清河公主在聽了江皇后提到她的名字的時候,顯得十分的不悅。
她不喜歡江皇后,更是討厭父皇身邊的每一個女人。
當然比起安貴妃,清河公主似乎更討厭曾貴妃一些。
大皇子在外越來越囂張,有一次不顧外人在場,訓斥她不知廉恥。
她當時氣的渾身哆嗦,又不敢直接和大皇子頂撞。
清河公主看了一眼寢殿內,又想了最近的事情。
安貴妃似乎想明白了一樣,一直未曾責怪她半句。這次她給安貴妃下毒。安貴妃居然也沒有說什麽。她當時以為安貴妃不過是故意做給她看的。但是現在想想,似乎安貴妃真的沒有來和她理論的意思。
她被軟禁,安貴妃更是沒有來奚落她。
清河公主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又瞥了一眼水貴人,微微發怔。
“妾最近瞧著安姐姐似乎不太高興。所以才陪著安姐姐去禦hua園逛逛。”水貴人哭的紅了眼,一雙如海水一般湛藍眸子,更顯委屈“路上安姐姐遇見了曾貴妃娘娘,所以才會”
這宮中曾經有有兩人最囂張不可一世,一個便是曾貴妃娘娘,一個便是‘曾經’的安貴妃。
但是誰也不知道為何,在安貴妃小產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平日裡囂張的樣子,也完全的消失了。她無論在誰的面前,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連她不能侍/寢,皇上也親自在宸月宮裡陪了她幾日。
眾人皆以為安貴妃沒了孩子,那麽便會失寵,可是卻不想皇上對安貴妃的寵愛比往日更多了幾分。
水貴人小產之後,卻是另一種待遇。
誰也不明白,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江皇后也不明白。
她揉了揉眉心,嗓音拉高了一些:“閉嘴,不需要你回答。夏阮,這個事情你來回答本宮,為何會遇見曾貴妃和親和公主。”
水貴人被江皇后的話嚇的hua容失色,外面的朱嬤嬤差點腿軟。
夏阮張了張口,還未說話,江皇后便又道“不願意說?張嬤嬤,給本宮狠狠的掌嘴,本宮就不信她今日不說一句話。”
江皇后的一句話,讓水貴人傻了眼。
這是怎麽回事?
夏阮從江皇后出現,便知道這一切都是江皇后的預謀。
她不過是一介民女,就算被江皇后處死,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今安貴妃尚未醒來,水貴人又不會站在她這邊,清河公主怕是會更高興的看熱鬧。
“皇后娘娘。”張嬤嬤還未動手,夏阮便說了一句話“皇后娘娘可曾聽說過定心丹。”
江皇后在聽了夏阮的話後,露出錯愕的神情,她有些不敢相信夏阮嘴裡的話。
她怎麽會知道。
江皇后氣的渾身顫抖:“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嬤嬤,給本宮狠狠的掌嘴。”
只是江皇后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太監的嗓音。
“皇上駕到,寧貴人駕到”
夏阮在心裡暗暗的緩了一口氣,她還想說點別的話來拖延時間,還好如今皇上過來了。
看在李家的份上,皇上也不會殺了她。
夏阮剛松了一口氣,轉頭間卻看到皇上身邊跟著一個小巧可人的女子。
熟悉的身影讓夏阮略微有些驚訝。
她,怎麽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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