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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之風》第4集
第四十九章民心可用

 我拔出含光寶劍,我在自己左手腕上拉開了一條口子,讓鮮血緩緩留下,高聲發誓說:“楊某發誓,一定好好帶領諸位為國效力。如果為了私利而讓大家白白流血,天地棄之,天雷轟之,楊某人不得好死。”

 那些站出來的人,無論黑白兩道,似乎都受到了一種精神的感染,紛紛跪倒在地,隔開了自己的左腕,發出了同樣的誓言……就連那些殺人如麻,作惡多端的老魔頭的臉上,依稀也閃動著佛一般動人的光華。

 金老頭子飛身上了台,老淚縱橫的舉起酒杯:“這麽多好漢可以為了大義捐軀,老夫深受感動。尤其黑道上的幾位朋友,這次,老夫看得出來你們是真的動感情了啊……老夫真的沒想到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們幾個人真正的動心。嘿嘿,好,好,老夫不多說,敬大家一杯。”

 眾人喝了酒,無數人開始叫喚要跟著我入京。

 媽的,老子下南邊一趟,收編一千人可以是正常的擴張巡撫司的舉動,收編一萬人,寧王估計都要懷疑我要造反了。你們是什麽人?一個頂起碼三十精兵的高手啊,我能帶上萬人浩浩蕩蕩,公然入京麽?

 我臉上熱淚縱橫,高聲說:“諸位,諸位,聽楊某一言,諸位雖然報國心切,但是地方上也少不了諸位的努力啊。楊某不怕禦史大夫參楊某一本,說楊某泄漏了機密。早在半年前,那些南方蠻人就派出了無數高手深入天朝境內,襲擊商隊,搶劫財物,同時收買天朝敗類,罪行種種,罄竹難書。如果大家都隨我參軍,地方上如何對付他們的高手能人?”

 金老頭喝到:“讓年輕的子弟們去軍隊鍛煉,也好光耀家聲,你們這些上百歲的大人,跟過去湊什麽熱鬧?”

 很多人訕訕的退了回去,但是還有不少人不服氣的看著那些百幾十歲的老魔頭,嘀咕著什麽。

 我非常滿意今天的成果,高聲說:“跟我回京的人,馬上去夏總督那裡登記自己的家世,姓名,武功特長等等,楊某人量才施用,絕對不會委屈了各位年輕兄弟。而那些老前輩們,楊某也一定好好對待各位的。絕對不會讓諸位閑置在京。

 周圍那些頭腦被酒精燒昏了的大漢,抬起了六百多名人選,向夏總督那邊走去,十名鐵筆師爺已經坐在那裡等候了。

 我飄身下了“立盟台”,走到了“九九連環水寨”“碎玉城”兩位黑道老大的身邊,低聲說:“你們的費用,我會盡快送來,你們按計劃辦理就是。白城主,我的下屬九煞星和城主的梁子,現在可以揭開了吧?”

 高高瘦瘦的“碎玉城”主笑嘻嘻的說:“哪裡,哪裡,不打不相識嘛……何況,楊大人給我們的報酬,比那兩筆紅貨貴重多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好朋友了……”

 我們對視微笑起來。

 到處都是鼎沸的人聲,諸人吵鬧了一個晚上,到了天明,沙灘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人體躺在地上,醉眠未醒……

 第五十章暢談

 再說一次,我不喜歡別人催稿子,我的速度已經不算慢了。不過那些非要搗亂的人,你硬要亂搞,我也每辦法。我和哥們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牌品次就是人品次。玩遊戲罵人的就是人品次。”

 網上亂搗亂的就更加談不上什麽人品可言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十日

 隨我北上的是一支奇怪的隊伍。

 殿後的是身著公服,紀律嚴明的刑部和巡撫司的捕頭捕快們,前方開道的是我從夏總督手裡挖來的五百名有著深厚武功底子的精兵,中間的就壯觀了,白道名門世家的子弟們個個鮮衣怒馬,神色飛揚的前後隨意奔馳。而那些黑道的煞星們則是老老實實,或者說是人老成精懶得太多顯示自己的慢吞吞的跟著馬隊踱著步子,其中幾個資格最老,拿錢最多的老魔頭差點就在馬背上睡著了。

 因為這次身懷皇命,所以沿途所過的官府自然是小心接待,其中幾個寧王最新安插下來的地方官兒背地裡塞了不少孝敬的東西,讓全體人馬都非常滿意。

 水煞星愣頭愣腦的問:“大人,我們錢全部分給了黑道上的哥們,白道上那些年輕人會不會覺得不公平啊?”

 我呲了下嘴,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倒是青松看看我的臉色,飛快的給他說:“白道上的那些家夥,隻要給他們一點點滿足的正義感,他們就會給你賣命,何必浪費金子在他們身上?倒是把錢花在黑道的這些老大身上,讓他們好好的為我們效力才是正經。”

 天煞星很不高興的訓斥水煞星:“都快上百歲的人了,還這麽看不懂情況?以前哪次黑白兩道大火並的時候,白道那些小鬼不是被人幾句話就挑撥上來當替死鬼了?”

 水煞星似懂非懂的連連點頭。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

 我們一行終於又回到了聖京。而此時的聖京城,卻是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街上百商無心交易,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談論著什麽;路上行人神色衝衝,各個懷有黯然神色;時不時又有腐儒酸人,喝個酩酊大醉,在街上放聲高吟或者抱頭痛哭不已,而一眾巡撫司官兵各個有氣無力的扛著刀槍四處亂走,也懶得把這些醉人趕回家去。

 潛龍五義的老大搖搖腦袋:“楊大人,這些士兵就是我們日後要帶領的巡撫司的人馬麽?身手看起來都不錯,就是,好像死了爹娘一般沒有精神?這種兵有什麽用?”

 我心頭大怒,縱馬過去,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一個小隊長的身上,打得他一聲嚎叫,猛的彈了一下。我吼道:“所有巡撫司下屬人馬回營,不要在外面給本官丟人現眼。”

 那一隊士兵一個激靈,飛快的齊步跑開傳達命令去了。

 傳達了命令,看看時間,早朝已散,來不及去皇宮交差了,就吩咐冰火等人帶了南方來人去寧王府休息,同時給寧王報信,把下屬的捕頭捕快全部遣散回家。我帶了三青以及三十多名下屬先去刑部繳納公文,同時把六個人頭交給了嚴尚書保管,緊接著回到了寧王府。

 寧王正在笑呵呵的調動了全府的家丁仆人在給南方來的幾百號人騰出房子來。寧王府雖然大,但是一時要騰出六百多人的空房間也是力所難及的事情。還好寧王府後院過去就是蔡丞相的一棟別府,已經娶了蔡小姐過門的寧王也就和別府的管家商量了一下,把白道的那群人安排在了蔡丞相的府裡。

 看到我進門,寧王大喜過望的迎了上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說:“回來了就好,本王正害怕你趕不上挑選二路元帥的事情。另外還有件小事要你幫忙作了才行。”

 我點點頭,低聲說:“我們找個隱蔽點的地方,有些事情要親自匯報給殿下。”

 寧王會意,吩咐幾個總管安排好一切閑雜事物,拉著我進了內院小書房,兩個貼身小太監飛快的打開暗門,我們進了密室。

 我先從進府的時候從馬鞍下掏出來的包裹裡頭掏出了幾個小匣子,打開說:“本來收入了七億多兩白銀,但是為了南方武林結盟的事情,馬上又花了將近八千萬兩。剩余六億七千萬整數,殿下先點點。”

 寧王沒有點數,卻是點了一疊子塞給我說:“這是給你的零用。”

 我大概看了下,三千萬兩左右。

 我接著說:“剩下的是價值在六億左右的珠寶。本來都沒有發現,結果處理那些人的屍體的時候,從他們小腿肌肉裡頭割出來的,就每個頭領的身子都仔細的搜了一把,搜出了這些最昂貴的。可惜已經處理了三個商隊的屍體,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們這些外國商人,夠小心也夠狠心的。大概可以填補王府寶庫的出去的那些了。”

 寧王呵呵大笑起來:“好,好,我還愁又要過年了,這個給父皇的孝敬沒辦法出新鮮貨色,這下解決了。不錯,不錯,都是精品啊……”

 我點點頭。

 寧王把這些匣子仔細的放進了牆上的密格。這才回頭說:“過幾天,撥點銀子去南方那邊,要他們把招攬人手,訓練軍隊的事情好好辦理一下。”

 我微笑著說:“這個沒問題,不過我許諾了水寨的頭子日後做天朝的水軍元帥,殿下日後看他如果還行,就讓他當幾天也不錯。”

 寧王大笑:“沒關系,沒關系,他們嘛,我知道,南方最強悍的水賊,當水軍元帥倒是好選擇。天朝陸地上無人能敵,水上就稍微差了點。不說這個了,三天后,大內演武場比武挑選二路元帥,增援南疆大軍,這個位置,你看……”

 我淡淡的笑起來:“我從南方搜羅了這麽多人,不就是為了這擋子事情麽?”

 寧王滿意的說:“這就好,這就好,隻要你出馬,那幾個兄弟手下現在無人是你對手。嗯,你幫我辦件事情。”

 我恭聲說:“殿下吩咐,看看是什麽事情。”

 寧王臉色一變,殺氣騰騰的說:“聖京府不是有個包黑子包判官麽?你這兩天晚上去看望一下他。哼,風大總管的侄兒聚眾賭博殺了人,被抓進了聖京府。風大總管托人去求情,聖京府尹都答應了,他個小小判官居然把面子給駁回來了。誒,他駁了風大總管的面子就算了,本來就是他侄兒做錯了事情,改殺。可是他包黑子居然說什麽:就算寧王親自來,也不能放人。本王就親自去了啊,他還真敢拉我的面子。剛好是秋後問斬罪犯的時候,這邊他教訓了我一通,那邊人就拉出去殺了。聖京府尹可真沒用,被他一個下屬判官壓得不敢說話……你說這是什麽事情啊?”

 我沉思不語,良久,我淡淡的問:“如果殿下做了皇上,秦學士和兩位丞相如何處理?”

 寧王嘿聲說:“當然是全家問斬,他們買官賣官,浪費了多少人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我點頭讚許的說:“那麽,殿下這次安插進六部的人手,都是什麽樣的人?”

 寧王得意的說:“當然是本王親自挑選出來的,忠心,精明,真正有才乾的年輕人啊,雖然偶爾衝動了一些,日後都是好樣的。尤其進工部的那兩位,他們就是琢磨出了融鋼煉鋼法的人才啊……本王選人,當然要選有用的人。秦學士那種人,本王是絕對不會用的。”

 我站了起來,慢慢的踱了幾步,冷聲說:“微臣殺了曾大先生,殿下知道吧?”

 寧王冷然點頭:“當然知道。他老頭兒居然背後真正支持的是老十,嘿嘿,雖然他人是好人,但是,為了我們的大事,也隻能犧牲他了。如果他安安靜靜在聖京養老,也不會這樣了。”

 我緊緊的盯著寧王:“為什麽皇上害怕曾大先生?”

 寧王皺緊了眉頭:“他一心為國,愛民如子,尤其清廉公正無比,滿朝文武,誰不怕他?父皇也不是怕他,而是敬他,因為敬而害怕,倒不是因為他監國使的大權。”

 我冷哼一聲:“曾大先生死了,誰填補他的位置?監國使的重任,如果落入了秦學士那種人的手裡,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寧王陰陰的說:“朝綱敗壞而已。”

 我緊跟著問:“那麽,要選什麽樣的人接替這個位置?”

 寧王汗如雨下:“公正嚴明,正氣浩然,不懼上位,體恤下民……這,這,本王錯了……”

 我淡淡的說:“以區區五品判官的職位,敢於正面頂撞親王,自己的頂頭上司,被他壓製得不敢說情。這樣的人,雖然可能不能坐上監國使的位置,因為他太剛直了,但是絕對是維持國家法紀,鎮壓宵小的不二人選。殿下不僅不應該對付他,還應該小心的在暗地裡維護他,提拔他,臣敢斷言,這種人,日後絕對會是殿下的左膀右臂的人選。萬萬大意不得,一定要好好的把他握在手裡才是。”

 寧王點頭:“萬一,他對其他的親王有好感?”

 我冷聲到:“萬一,他對奇談的親王有好感,就隻好真的殺了他了……人才這種東西,不能為我們所用,就隻好殺了他,省得別人用來對付我們……就好像曾大先生,如果他肯扶持寧王殿下,那是多麽美妙的事情?”

 寧王從條案後的大椅上起身,點頭說:“很好,很好。那天本王還對他說了些不客氣的話,明天我就去向他賠禮道歉。”

 我嘻笑起來:“當然要賠禮道歉,但是最好選個天下人都知道的時間,例如聖京府開府審案的時候。還要叫風大總管親自登門認錯,承認自己教導子侄不力的罪名。”

 寧王笑起來:“就可惜委屈了風大總管了。”

 我肅容說:“不委屈,身為長輩,又在親王府中擔任重職,不能管教自己的下輩,就是大罪一條。殿下不顧他的侄兒殺人,卻認為他受了委屈,這也是一條罪名。為王為皇者,最忌諱身邊小人乾權,尤其從小一起長大的總管,太監,奶媽,仆人等等……等寧王陛下登基後,您身邊的太監掌管了秘營,大權在握,如果和以前的朱公公一樣作亂,又是什麽結果?”

 寧王沉思良久,冷汗一顆顆的從額頭滾了下來,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深深的一鞠躬,恭聲說:“神寧受教了。本王日後定然小心身邊太監仆役等等,不讓他們有掌握權利的機會。”

 我肅然還了一禮,恭聲說:“不僅僅如此,殿下日後為皇,還當宣布一條大內戒律,凡宦官內臣,嚴禁乾政,更加不許私營結黨等等,由監國使監視,如有犯者,一律誅殺,方能保持朝綱清明,朝政穩固,百姓安居,天朝基業啊。”

 寧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大笑著說:“如果本王登基,楊卿家就是本王的左丞相了。”

 我搖搖頭:“微臣自知,亂世有余,治世不足。這種高位,還是由有才能的人當之。殿下如果登基,給微臣一個帶兵打仗,每天不會閑著沒事作的位置就很滿足了。”

 寧王大笑:“那時候海內升平,還需要打仗麽?”

 我冷聲到:“天朝佔據東方大陸不過五分之二的疆域,西方大陸面積不下於東方大陸,另外,海外是否還有其他大陸,誰人可知?殿下如果死守基業,不過是一代明君而已,如果想成就萬世不滅的英名,自當開疆擴土,建立自古以來無人所達的大基業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人生區區兩百年而已,如不能成就一番大事,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麽?”

 寧王翻來覆去的叨著那兩句話,眼裡射出了一股足以焚燒整個天地的火焰,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很緊,很緊……

 第五十一章二路元帥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十八日

 前天早朝,神仁皇神色黯然的檢查了一番那六個人頭,吩咐丟到城外喂野狗,隨後很是嘉勉了我一陣,賞了一些珠寶等等。倒是秦學士等一番人各個容顏煥發,渾身金光閃爍,看來曾大先生一死,剩下兩個監國使根本無力阻撓他們的賺錢大計了。

 連續幾天,到秦學士和兩位丞相的府邸裡頭通宵達旦的花天酒地,孝敬了不少金銀珠寶給他們,倒是也享受夠了他們從全國各地搜刮過來的各色美女的溫柔之福。

 秦學士倒是很正經的說:“楊統領,這次的二路元帥,你可不能放過啊。王老先生和林老先生他們兩個倒是選了幾個高手將領過去爭奪這個位置,如果讓他們成功了,又順利的解救了征南大軍,我們的聲勢可就弱了不少。”

 我仰頭就是一碗烈酒下肚,氣勢逼人的說:“大學士放心,要說治國理家的本事,下官是不行,要說攻城拔地,殺人放火,整個聖京就沒一個比得上下官的。不知道大學士是要他們幾個死呢,還是要殘廢啊?”

 秦學士眼裡發出惡狼一般的凶光,惡狠狠的說:“當然要他們殘廢。死了一了百了,老夫要那兩個老頭子這輩子養著這幾個廢物。”

 我裝成了八分酒意說:“其實大學士身邊這幾位,隨便派一個出去就夠他們消受了,哪裡要等下官出手?”

 秦學士嘿嘿直笑,眼睛一轉,問到:“他們啊,武功也就一般,而且對行軍打仗可不在行,哪裡比得上楊將軍將門虎子,家傳淵博呢?不知道楊龍元帥可否有意思回聖京?”

 我大著舌頭說:“他那個死老頭子啊,一天到晚滿山遍野的找野獸玩,也沒心思做官了。而且他為人和我不同,他來了,我還不方便辦事。”

 蔡丞相眉毛一揚,高興得呵呵笑起來,大聲說:“秦大人,楊統領醉了,叫人扶他進去吧……”

 今天就是爭奪選拔二路元帥的正日子。

 當然了,選拔二路元帥,你僅僅武功高還不行,還得多少懂點兵法什麽的。否則如同街上小混混打架,喊一聲衝,大家稀裡嘩啦的就衝上去了,不被人全殲才怪。

 因此,每個參加選拔的人都必須先針對二十個兵法布陣方面的問題作出回答,合格的人才能參加正式的比武選舉,否則,你就隻有充當帳下將軍的命了。

 運筆如飛,上輩子也用毛筆寫過字,這輩子楊龍那個老頭子從小也逼自己練過書法,所以字體看上去還不錯。兵法什麽的就是小菜一碟了,不用說楊龍一輩子的苦心經驗,隨便挑幾條毛爺爺的遊擊戰的理論,或者拿破侖的局部以少勝多的理論出去就夠他們吃驚了。

 結果,所有的人把考卷交上去後,足足等到了晌午時間,兵部那些目瞪口呆的老將軍才跑出來宣布了入選人的名單。我是一個,隨後是秦學士他們系統的九位大將,兩位監國使系統的五位,以及那些親王下屬的十幾個氣昂昂的角色。

 兵部尚書在內的幾個將軍看著我的眼神簡直就好像窮鬼發現了金娃娃,我知道我剽竊了幾個偉大軍事理論家的思想,但是你們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吧?觀武廳裡頭的文物百官更加是神色詭異的看著我,神仁皇面色也不怎麽好看。

 比武的懸一點都沒有,秦學士的人手碰到我,沒兩招就自己認輸,偏偏對著另外那幾個人選下了毒手,幾乎就沒有不見血的場次。

 最後的比試,在我和龍驤將軍潘將軍之間展開。出乎人意料的是,她是一名女將軍,小臉蛋長得不錯,身材也夠結實挺拔的,就是手稍微粗糙了點。她是曾大先生在世的時候一力提拔的,整個天朝加起來不到十名女將領之中地位最高的一個。

 我沒有說廢話,把“烈焰勁”的內勁運足在了純鋼長槍上,在周圍人等的驚呼中,長槍通體火紅,帶著一溜兒火焰拍馬衝了出去。

 潘將軍臉色一變,拔馬斜次裡跑開,從我的左方迎頭劈了一刀過來。

 我舉槍一迎,槍體已經發軟,被一刀砍掉了槍頭。

 眾人驚呼,我拍馬跑到場地邊,大聲說:“不用打了。”

 神仁皇走下寶座,站在觀武廳口,大聲喝問:“為何不打了?”

 我微笑著說:“微臣兵器不順手,如果不使用內力,殺傷力起碼弱了兩倍。但是一旦使用內力,普通鋼槍根本經受不起,如何打下去?”

 神仁皇眉頭緊皺,吩咐到:“去大內寶庫,抬‘破天槍’以及‘劈地刀’過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啊,被寧王吹得神乎其神的,用天上隕鐵打造的七把極品武器中最長的兩把。

 兩名大內侍衛抬過了一杆黑漆漆不起眼的長槍,另外三名抬過了一杆照樣黑漆漆的大刀。

 神仁皇說到:“為了比試順利,特借皇家密寶給楊將軍使用。為了公平起見,特借‘劈地刀’給潘將軍。上來領了兵器,繼續比試。”

 我大喜,穿著上百斤重的三層連環金甲飛身躍起了五丈,橫飄十丈到了觀武廳的台階下,又惹氣了圍觀數萬兵丁的驚呼。滿意的拎過了黑漆漆的“破天槍”,大茶杯粗細,丈二長短,大概三百余斤,估計是一種怪異的密度特別大的金屬,以前在地球就沒聽說過有這麽高密度的東西。槍頭尺長,鋒銳無比。

 妞兒將軍也拍馬跑了過來,試著提了一下那把體積比長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大刀,搖搖頭,高聲回稟說:“啟稟陛下,此刀太重,微臣還是使用本來的武器好了。”

 神仁皇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回到了寶座上。

 但是,麻煩又來了,本人按照地球上的度量衡來說,身高一米九零,體形雖然比較瘦削,也有一百六七十斤,加上過百斤的盔甲,三百來斤的武器,剛一上馬接過兵器,撥馬走了幾步,座下軍馬馬上一聲悲鳴,被壓得趔趄了幾步,一肚子攤在了地上。

 廳上眾人想笑又不敢笑的在那裡發楞。神仁皇苦笑著吩咐侍衛牽來了一匹渾身烏黑,幾乎和我一樣高,神俊無匹,胡亂的在地上彈著蹄子,弄得火星四濺的馬兒。

 神仁皇大聲說:“這匹馬是西北屬國進攻的神馬,如果你能得到二路元帥之位,“破天槍”以及這匹‘禦風’全部賜給你。”

 我大喜,上馬抬槍,馬兒輕盈的蹦跳了幾步,似乎根本感覺不到我的重量。

 運起了“烈焰勁”,愕然發現“破天槍”被我的內勁一催,自己也散發出了一股高熱,槍體馬上變得純白刺目,如果不是掌心有“天魔氣”保護,早就被燒成烤豬蹄了。

 眾人驚呼,潘將軍臉色慘白,我狂吼一聲,對著十丈以外的她發出了一道槍勁。弧形的白亮到了極點的槍風呼嘯而去。潘將軍橫刀一擋,但是她那種戰場上的外家武功如何和武林內家勁氣對抗?整個人被打飛了七八丈遠,座下馬匹從正中被劈開,鮮血瞬間被蒸發了個乾淨。

 還好臨時收手,大部分勁道對準了潘將軍的馬匹,否則她就要和馬兒一樣被分屍,同時給烤熟了。

 寧王第一個帶頭歡呼起來,緊接著是秦學士一幫人,兩位監國使雖然神色震驚,但是臉上的喜色卻表示他們是誠心為天朝得人而欣喜……

 我把“破天槍”交給了一旁的殿前武士,大步上觀武廳。

 神仁皇面色陰沉的問:“楊卿家,那張考卷是你自己做的麽?沒有人給你漏題麽?”

 我明知他突然刻意變臉色的緣故,高聲說:“啟稟陛下,正是微臣親手所做。”

 神仁皇猛的站起來,上前幾步,幾乎貼著我的臉龐問:“兵部幾位將軍對於你的兵法簡直是推崇備至,說是神仙一般的手段,為何上次挑選大將的時候,卿家回稟朕說卿家不懂絲毫兵法?”

 我恭聲說:“微臣那時初任重職,本職工作尚未做好,沒有膽量擔任先鋒大將的職位。尤其微臣父親從小教導微臣,軍功是一步步積累的,萬萬不可一步登天,誤了軍國大事。微臣更加害怕稍微不慎,毀掉了微臣父親一世英名。而且那時諸位老將出馬,微臣以為自然馬到功成,君子何故奪人之美?”

 神仁皇神色緩和了許多,柔聲問:“為何今天又來參加選拔?”

 我高聲說:“國家大事為重,微臣自當自薦於陛下座前。南方軍務為重,微臣怎敢絲絲計較個人名譽得失?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自當有事時為國出力,縱使馬革裹屍,在所不辭。”

 神仁皇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妙啊,你現在就是征南二路大軍元帥了。人馬,武器,供給隨你挑,隨你要。十天以後,大軍正式出發。”

 我突然說:“微臣還要陛下一道旨意才敢領這個職位。”

 神仁皇點頭說:“先說無妨。”

 我恭聲說:“一路大軍裡,諸位殿下心腹眾多,各個權高位重,尤其各位老將軍,微臣資歷淺薄,恐怕無法和他們好好配合,還請陛下……”

 諸位親王臉色狂變,神仁皇卻不理會這麽多,不斷點頭,飛快的親筆寫了一道聖旨,高聲宣布:“等救出了征南一路大軍,所有兵馬,受你節製。如有違反軍令著,愛卿可便宜行事。”

 那些親王殿下的神色才叫精彩,各個面如死灰,冷汗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

 領過了禦宴,回寧王府的路上,寧王怪笑著問:“有了父皇這道旨意,你準備如何?”

 我冷哼一聲:“那些親王,這輩子不用盼望他們的得意助手,心腹下屬回聖京了……”

 寧王得意的笑了起來……

 第五十二章糧草先行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

 雖然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堅信這個看法,但是我的看法和正常人的看法不同,我堅定的認為,那萬骨就是我的對頭的骨頭。

 我帶小弟,從來就很少出紕漏,我親手帶的小弟,怎麽帶他們出去的,就還得怎麽帶他們回來,否則我的面子丟了。就算萬不得已,必須犧牲幾個,他們也得拉上一百倍的陪襯。再說了,南方不還有上百萬人被圍困麽?犧牲他們就是了,我二路元帥帶出去的二路大軍,絕對不能死太多了。

 打仗你想死人少,怎麽辦?裝備就要比別人精良,士兵就要比別人精銳,上上下下官兵的腦袋就要比別人精細,當官的就要比別人精乾,士氣就要比別人精神,這個就是能打勝仗的基本保障了。

 所以,督促工部和兵部的大小官員,死命的給我找好東西出來。

 我精挑細選了二十萬大軍,其中包括了巡撫司三萬,禁軍七萬,聖京近衛軍最精銳的十萬人,我都懶得去旁邊地界上找精兵了。皇帝老兒不放心自己的安全,自己到外地調兵勤王,我可是把他的老家當全部給搬空了。

 二十萬大軍,分配了三萬勁弩手,從兵部調集了上百萬的連弩箭,箭頭上全部給煮了一層毒上去。辦理這事的一個工部的侍郎很不滿意的抱怨了一句:“兵器上塗毒藥,簡直就是有損天朝的名譽。”

 馬上,我給神仁皇打了小報告,讓這個傻瓜滾蛋回家了,寧王飛快的插了一個人手接替他的位置。

 然後,是十萬砍刀手。挑選的都是特製的純鋼雁翎刀,也就禁軍和近衛軍的精銳可以舞動這樣的四十多斤的大刀砍上兩個時辰,外地的兵不見得玩的動,但這種刀殺傷力大啊,隻要你能舞得動,順手一拖就可以砍掉一頭大牯牛的脖子。

 七萬馬軍,一色的馬刀,長槍和弩箭,弩箭比勁弩手用的小了一號,而且不能連射,但是七萬隻弩箭同時發射的效果也是不錯的,衝鋒的時候很有效果。短了一號的弩箭上面也是塗了毒的,所謂無毒不丈夫。

 盔甲,除了將領以外,士兵全部是特製的藤甲。因為南方潮濕高溫,鐵製盔甲容易長鏽,沒兩個月,不用人家砍,自己都鏽穿了。皮甲更加不行了,水一泡就不能用了。

 然後是大量的空心鐵球,火藥,塗上了一層磷的薄木片……組合起來,就是最簡易的地雷。天朝火藥的使用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但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發展出強大的火藥武器例如大炮導彈什麽的,一般使用的是投石器拋出去的炸藥等等武器。

 士兵全部帶特製的乾糧,結結實實的米飯團,裡面混雜著鹹豆乾,一個半斤,每個士兵抗上二十個,五天的飯就有了。吃光了就在當地的官府那裡補充一次。

 大批的糧草也從南方各省慢慢的調集到了“鎮天城”,裡面的守軍也增加到了三十萬。南方各國的聯軍曾經攻打過三天“鎮天城”,結果丟下五萬具屍體跑了回去。

 我坐在兵部的大堂上和戶部的人扯淡。

 戶部尚書在旁邊一連聲的說:“楊大人,你要加發雙倍的軍餉提高士氣也就罷了,可是你要發五倍,沒搞錯吧?一個士兵平均五十兩銀子一個月,五倍就是二百五十兩,二十萬大軍就是五千萬兩一個月,你要提前發半年的,這個,這個……”

 我冷哼一聲:“雲尚書,天朝庫銀這麽多,區區六千萬兩你都不願拿出來,未免太小氣了一點。我也不是自己貪汙,我是為了提高士氣,加快行軍的速度,急著去搶救我們被圍的百萬大軍啊。”

 雲尚書委屈的在張尚書的大目瞪視下大筆一揮,批了我要求的銀兩,嘟囔著:“天朝自從開過以來,就沒說過發五倍軍餉的事情。還有啊,軍馬的糧草,士兵的糧草,趕造弩箭,盔甲,兵器,都要錢咧……”

 張尚書大手在他背後狠狠一拍:“老雲啊,幾十億兩黃金在國庫,你這麽小氣幹什麽?楊世侄啊,老雲是吝嗇本性,你到時候給他賺一點回來就是了。”

 雲尚書哼到:“南疆荒蠻之地,有什麽好賺的?也就一些珍珠寶貝,雖然值錢,能頂現銀麽?”

 我嘿嘿笑起來:“南疆金礦銀礦可是不少,就是他們不懂得大量開采,隻要平定了南疆,讓他們當地土人全部做奴隸,使用中原的方法開采金銀,我們花費了多少,還不容易補充回來麽?”

 雲尚書眼睛一亮:“是啊,嗯,那就要和工部的人協調一下,準備召集熟練工匠去那邊勘測礦脈,嗯,一個金礦大礦脈起碼需要五千人,每個人每月開支一兩銀子,但是在南疆可以減半,他們東西便宜……嗯……”

 我和張尚書傻了半天看雲尚書盤算在南疆開礦的事情,搖搖頭,輕手輕腳的扯了他批下來的公文,逃出了兵部的大堂。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我直接找上了厲殘。

 厲殘嘿嘿笑起來:“楊大人,錯了,現在是楊大元帥了,公事繁忙,怎麽還有時間來草民這裡閑逛啊?”

 我沒理會他,站在洞口俯視下方的天泉山,嘖嘖有聲的說:“好,不錯,厲老的這個總壇收拾得真是固若金湯,而且又舒服,又整潔,皇宮大內都沒這麽好的景色。”

 厲殘連忙說:“楊大人,這可不能亂說,傳出去,萬一當今皇上不樂意了,草民的這個小小‘天門’可就壽終正寢了。”

 我呵呵笑起來:“厲老,上次我們的協議,恐怕會落空了。”

 厲殘皺起眉頭:“楊大人,我可是全心支持寧王,你們答應過的事情,胡亂背盟,可不是好事啊。厲某人也不是可以讓人隨便糊弄的角色。”

 我手指頭輕輕的彈了一下桌上的文竹盆景,“玄冰氣”稍放即收,那幾株生機勃勃的文竹頓時掛上了一層細微的白霜,冷聲說:“是厲老沒有用心支持我們吧?”

 沒有給厲殘解釋的機會,我厲聲說:“‘一品堂’為了我們的大事,派出了無數高手,南方武林一役,損失慘重,這才是真正結盟的樣子。‘天門’呢?除了剛開始派出去的幾個高手,後來就是我們打下了地盤,你們就來搶奪好處,從來就沒見過‘天門’派出人手支援。哦,對了,凌風七劍現在也隻有三劍跟著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厲老的意思,居然武功最高的四劍全部跑回了‘天門’,這也算誠心結盟的盟友應該的作為麽?”

 厲殘老臉微紅,點點頭說:“這個,關於四劍的事情,的確和老夫無關,嗯,他們為什麽回來也不肯說,這個,老夫自然會懲罰他們。楊大人不知道要多少人手,老夫盤算一下,看能否抽調出來。”

 我冷聲說:“要‘四大邪神’,‘五方接引使’,以及一百名精於身法,腦袋靈活的好手,如果厲老還想要我們的盟約持續下去,就應該適當的表示表示。不要忘記,你們‘天門’曾經吃過大虧的‘一品堂’的‘四象劍手’,他們都犧牲了一小半了,日後,‘水雲先生’的地位,自然會在厲老之上,就看厲老自己能否挽回寧王殿下的好感了。”

 厲殘低頭想了半天,這才慢慢的說:“九大高手,可以派出去,嗯,老夫以前的確有些私心,這樣,老夫派五百精銳弟子跟隨楊大人南下如何?”

 我滿意的點頭說:“很好,厲老也是老江湖,那些門面話我們也就不說了。總之你為我們做了多少事情,日後就會收到多少回報。厲老以前的私心,我們完全可以忘記,希望厲老也忘記就好。”

 厲殘嘿嘿笑起來,拍拍巴掌,裡頭兩個小童子捧出了一柄長劍,一個匣子。

 厲殘笑嘻嘻的說:“這柄劍,是‘天門’高手好容易得到的萬年寒鐵打造的重劍,特別適合陣上使用。楊大人看看?”

 我抽出長劍,分量很沉,寒氣逼人,劍身上是一片片的魚鱗樣的花紋,輕輕的對著洞壁試了一劍,輕松的插進去一尺來長。滿意的點點頭問厲殘說:“這把劍有名字麽?我的含光寶劍雖然不錯,可是上戰場就沒用了,這可是把好家夥。”

 厲殘笑呵呵的說:“楊大人滿意就行,這把劍,有個名字叫做‘龍斬’,不知道可否和楊大人的意?”

 我笑起來,拿過了劍鞘,把“龍斬”插了進去,毫不客氣的拿在了手上。

 厲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打開小匣子,裡頭是厚厚的金票。

 厲殘低聲說:“區區兩百萬兩黃金,還望楊大人日後多多關照。”

 我怪異的笑了一聲:“好說,好說,還望厲老多多指教就是。”

 順手接過了匣子,揣進了懷裡,告辭了。

 “天門”的效率不錯,我和厲殘在崖壁裡頭的洞穴裡商量事情,等我下到了小院,厲殘許諾的五百零九人已經整整齊齊的站在院子裡了。

 我沒有吭聲,抽出了一百萬兩金票,現場分給了他們,冷聲說:“現在,跟我走。是男人的,上陣多殺人。殺得多,有獎。”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和寧王深夜到了皇宮。

 正在和宮女嬉鬧的神仁皇滿臉不自在的披了一件黃綢大氅出來,皺眉問:“又有什麽事情?”

 寧王沒作聲,我上前恭聲說:“啟稟陛下,微臣還要向陛下討一樣東西。”

 神仁皇連聲說:“沒問題,沒問題,隻要能破了南蠻聯軍,你要什麽都可以。”

 我頓了一下,低聲說:“微臣想要秘營特訓出來的殺手協助。”

 神仁皇皺眉,想了半天,才說:“要他們有什麽用?人數也不多,整個天朝不過三十多人,這個……”

 我連忙說:“微臣不要多,隻要五六個跟隨微臣南下就可以了。他們潛行匿跡的功夫,可以打探消息,刺殺敵軍大將,實在是最好的人選。”

 神仁皇聽到我隻要五六個,馬上松緩了臉色,點頭說:“那沒有問題,就給你六個人選,讓他們直接聽命於你。嗯,就秘營一號到六號跟你過去好了。你們出來吧。”

 殿角的黑暗角落裡,幾團扭動的黑影突然出現,彷佛就是從牆壁上的影子裡頭直接浮現的。六個身材矮小,身後一把長刀,打扮類似日本忍者的人物。

 神仁皇吩咐他們說:“你們現在開始,聽從楊大人的命令,隨時跟在他的身邊,嗯,等南方戰事結束,馬上回歸本營,記住了麽?”

 六人點頭,平地消失了。

 神仁皇仔細吩咐我說:“他們每一代都是千辛萬苦費了天朝巨大的人力物力才培訓出來的秘密武力,也就老五參加軍機,這才知道他們的存在,連幾位尚書他們都不知道。你要好好保守他們的秘密,而且,小心使用他們。如果實在是需要的話,有了損傷也不怪罪於你,但是萬萬不要讓他們無謂的死掉就是了。朕累了,你們也可以走了。”

 我們叩拜時,神仁皇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扶著兩位宮女進去了。

 回府路上,寧王低聲說:“他們都是從小用‘望天閣’的那些丹士的符咒以及丹藥養大的,本領詭秘,實在是很強大的助手。你還要多少人?總之這次,一定要顯示出威風,才對我們後面大事有利。”

 我想了想說:“那些白道子弟,我全部帶下去,黑道的那些家夥,我就帶幾個功力最深的老魔頭過去,其他的人,隻要殿下好好的對待他們,就是最聽話的狗。殿下在京裡實力也不能太薄弱了,萬一幾個親王聯手對付殿下,到時候萬裡迢迢,臣也無力及時回來就麻煩了。”

 寧王點頭,嘿嘿笑著說:“你給我的下半部的‘大黑天混沌神功’的口訣我已經記熟了,隻要修煉圓滿,也不怕他們怎麽的。倒是黑天那個老混蛋,哼……”

 我冷冷的說:“用過了再丟,也是一樣的。倒是可以叫他慢慢的找玉蟾的晦氣了,反正現在王府多了三百多位高手幫忙,也不怕玉蟾他們怎麽樣。”

 寧王慢慢點頭……

 第五十三章領軍南下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已經入冬,平日寒風呼嘯,今天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登壇拜將等等一系列麻煩事情過後,我領大軍離開了大內閱武場,在大路兩邊老百姓默默注視中緩緩離開了聖京城。眼角撇見了雲鶴的身影,卻轉眼不見了……

 三青,冰火,三掌,三劍,九煞星,四邪神,五接引使,外帶“一品堂”補充齊全了的“四象劍手”,“一百零八快劍手”,“天門”五百好手,南方武林道三百一十五名白道世家子弟。刑部精選九十八名高手,巡撫司四大巡撫使,一百二十九名精銳高手,然後是三十六名龍驤將軍,一百名虎驃將軍,三百多名豹捷將軍,大小領軍無數。

 青松曾經開玩笑說:“這樣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二十萬大軍,就足以突襲滅掉一半的南方武林了。”

 雖然是玩笑,卻是事實。

 雖是冬季,但是越是向南越是氣候溫和起來。這次行軍,本來就不用什麽保守軍機秘密的講究,所以人人是放開了腳步快步向南。每天雖然要體恤士兵體力,但是也能趕個兩百裡以上的路程,估計也就二十天的時間,可以到達孤懸南疆,鎮守中原和南疆通道大門的“鎮天城”了。

 一路上,那幾個著名的老魔頭自然是要什麽有什麽,一人一輛四馬拉的大馬車,舒舒服服的跟著大軍前行。那六位秘營的殺手也是密封在了一輛馬車裡,每天除了吃飯以及睡覺三個時辰以外就是不停的打坐練功,虧他們有如此恆心了。

 我在馬上對青松以及幾位龍驤大將說:“這次去了,第一就是要打出威風,不急著去解救一路大軍,先找幾個倒霉鬼下刀。這樣呢,一個就是百姓民心安定,有利國局。第二就是要他們圍困一路大軍的聯軍分出兵馬找我們決戰,這樣也好減輕戚將軍他們的壓力,讓他們亂中找到戰機,萬一能夠自己突圍和我們會合,剛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直接繞開他們大軍,直撲高雲國的國都就是了。”

 幾個龍驤大將連聲佩服,青松對戰陣方面的事情不是很精通,非常聰明的藏拙了。

 我有點好奇的問:“不知道一路大軍為何會被團團圍住?他們怎麽也有一百多萬人,雖然損失了三十來萬,人馬還在百萬之譜,居然被南蠻圍住了,實在不可思議。”

 諸將有點發楞:“楊元帥,您難道不知道那附近的地理形式麽?”

 我很直接的點點頭:“本帥的確不知,所以還要向各位請教則個,還請各位不吝垂教。”

 一個面容俊朗的少年將軍高聲說:“‘冷竹山’雖然名稱是一座山峰,但是其實是綿延千裡的山脈,在‘黑沙河’附近剛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河套地域,方圓八百多裡。一路大軍就是因為不熟地理,而且前面戰況過於順利,大軍直接追殺進了那個地域,被他們掐死了前後兩個不足十裡寬的入口,百萬大軍,就這樣被死死困住。”

 我皺眉:“難不成不能翻山或者渡河,逃出重圍麽?”

 一個老成了許多的將軍說到:“啟稟元帥,根據兵部嚴刑拷打南疆商人得來的情報,“冷竹山”上到處都是帶了寒毒的有刺毛竹,根本無法翻越,縱使出動大軍,也無法在短期內砍玩綿延上百裡的毒竹。並且山勢險峻,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如果是幾百人都還好說,百萬大軍,實在無法通過。至於‘黑沙河’,號稱鵝毛都沉底,浪高石多,寬達一裡,委實無法渡過。”

 我倒是真的有點擔心戚將軍他們幾個曾經跟隨這輩子的老頭子北伐過的老將軍了,連忙問:“那麽他們會有危險麽?”

 一個面容薑黃的將軍苦笑說:“據說那片地帶,寸草不生,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供給,還好百萬大軍配了四十萬匹軍馬,吃軍馬都能頂上三個月,否則的話……他們估計難啊……”

 我狠狠的一掌拍向了路邊的一棵大樹,打得枝葉翻飛,獰聲說:“傳令下去,再加一把勁趕路。告訴兄弟們,到了‘鎮天城’,修養三天,本帥馬上上書朝廷,再加發五倍的餉銀。要兄弟們看在前方百萬兄弟的分上,加油趕路的好。”

 命令發出,所有的人兩眼發出凶光的又加緊了腳步。幾萬騎兵是沒什麽乾系,那些步兵就是在用血肉之軀拚命了。

 我們一行將領駐馬在路邊土包上,看著士兵們不要命的向前奔跑,我突然有感於心,低聲說到:“那時候,他們的雙腿能夠跑贏卡車,是不是也是這樣拚命的?”

 青松問到:“大人,您說什麽?”

 我搖搖頭說:“沒什麽,突然想起了一點事情。”

 青松點點頭,沒說話了。

 嘿嘿,本來以為十二國聯合,現在冒出了一個二十一國聯盟,本來以為是一百三十萬大軍對付兩百萬蠻人,現在是士氣低落的百萬大軍對抗三百多萬氣勢洶洶的蠻族軍隊,你們可要頂住,否則,我們過去也就是給你們招魂一下,自己也要拚命逃跑回“鎮天城”的份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三日

 前方突然出現騷亂,我們連忙帶馬趕了上去。

 一名大概二十歲的年輕士兵(其實比我還大了一歲),一腳踩空,把腳扭了,被抬到了路邊。他們隊長吩咐把他留在當地,讓當地官府收容。

 那個士兵嚎啕大哭起來:“隊長,帶我走吧,我就是爬也要趕上隊伍啊。我爹,我哥他們都在一路大軍裡頭啊,我要去找他們啊,求你了,隊長,各位兄弟,讓我走吧,我就扭了一下腳,沒別的不對啊。我等兩天功夫就可以自己走路了啊。”

 我猛的跳下馬,一手拉起了那個年輕士兵,惡狠狠的給他正反十個耳光,痛罵到:“他媽的,你是不是男人?男人有哭的麽?”

 一手把他扔上了我的那匹“禦風”馬,拉著馬韁吼了一聲:“看什麽看?給本帥趕路。”

 青松他們默默的下了馬,把幾個年輕士兵強行拉上了自己馬背。

 那些隊列前方的騎兵下了馬,紛紛叫到:“兄弟們,我們這兩天休息夠了,你們上來歇息一會。”

 強推著步卒們上了自己的馬背。

 頭頂突然黑影一晃,號稱“骷髏人魔”的那個黑道天字一號煞星把我馬背上的小兵提了起來,在空中一個盤旋,扔進了自己的馬車,慢吞吞的說:“楊大人,我們平日裡瘋瘋癲癲,壞事做絕,但是我們起碼也是天朝子民。這種事情,雖然也是為自己考慮,但是呢,如果能用上的地方,我們也不是一心貪圖享受的人。”

 黑黑胖胖的那個“黑心金剛”嘎嘎怪笑著說:“嘿嘿,馬車給這些小兵坐好了,他們也夠辛苦。嗯啊,回到聖京,給我們幾十萬補償就是了,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老魔頭下了馬車,提起了輕身術,輕飄飄的向前掠去。

 號稱“玉麒麟”的白道新一代的好手白雲天叫喚起來:“兄弟們,我們可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了。”

 所有白道子弟整齊劃一的下了馬,一手扔了一個身旁的士兵上馬,自己整理好佩劍等等,施展輕身功夫,刻意趕上了黑道的那十幾個老魔頭,雙方怒目對視狠狠的哼了一聲。

 所有有馬匹的領軍軍官都下了馬,一聲不吭的拉著身邊的步卒上馬。

 我心頭突然一熱,但是強行運起“天魔氣”壓製住了這種衝動,冷兮兮的運足內勁喝到:“所有士兵聽令,每三天輪換一次,依次換馬將息體力,以最快速度趕到‘鎮天城’。”

 提起內力,輕輕的向隊伍前方掠去。

 青松輕輕的追了上來,突然傳音過來說:“楊大人,您真是矛盾啊。”

 我冷冷的傳音回去說:“我也是個人,我野心大不代表我就是個冷心肺的畜生。身為天朝人,雖然向上爬的時候要殺不少攔路的人,就不代表我不會為了天朝的事情賣死命。你又如何?”

 青松沉默了半天,突然說到:“我這輩子是不會背叛你了,我徹底服氣了……三十年來,我第一次有這種差點掉眼淚的衝動……這些小兵啊,雖然身份沒我們高貴,可能死了也沒人記得,但是我剛才不敢對視他們的眼睛,真是奇怪了。”

 很奇怪麽?無非我們心裡有邪氣而已,對於某種東西,是無法抵禦的。

 我借用了一首古詞,高聲吟唱起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是氣所磅礴凜冽萬古存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古道照顏色……一一留汗青……”

 歌聲慷慨,引得士兵慢慢的和著唱了起來,蒼涼豪放的歌聲,遠遠的突破了萬裡長空。士兵們不要命的加快了腳步。

 可惜了你,曾大先生,但是你必須死。想起伶仃洋的那個人,你不也是一樣麽?可惜,你攔住了我的路啊……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

 慢慢的從人煙繁雜場所到了不毛之地,遠遠的望去,兩山之間,一座金黃色砂岩築就的雄城,傲然挺立在如血夕陽下,浩浩長風中。

 士兵們驚呼起來:“鎮天城,那就是鎮天城啊……”

 隨風傳來了淒涼的號角聲,陣陣軍鼓聲沉悶的傳來。

 我的精神不受控制的回到了前生,回到了前生所想到的古代那金戈鐵馬的沙場,怒嘯起來:“殺……”

 士兵們抽出兵器,狂吼起來:“殺,殺,殺,殺,殺,殺,殺……”

 一路上,我剽竊過來,改了歌詞的《滿江紅》的歌聲突然響起:“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南疆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冷竹山缺。壯志饑餐南蠻肉,笑談渴飲夷人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拚命奔波了十幾天的士卒們,突然變得精神煥發,一個個肅容高聲唱著那位一代將聖做的歌,端莊的走向了那鎮守南疆五千多年,從來沒有陷落過的“鎮天城”。

 夕陽裡,長風中,城門緩緩打開,幾位金甲上帶了無數洞孔的將軍肅容站在城樓上,對我們抽出了佩劍,行了天朝最隆重的覲見之禮。

 我終於衷心的潸然淚下,無論何地,無論何時,無論遠隔多少時空,民族浩氣,竟然相似如斯……

 那些老魔頭們,一個個眼角掛上了水滴,低頭不語……

 第五十四章初戰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

 絲毫沒有理會直屬官兵們熱烈的求戰呼聲,我冷冰冰的叫他們在“鎮天城”裡吃了睡,睡了吃的修養了三天,每天就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讓他們活動手腳。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十九日

 大清早,天還沒有亮,趁著早上的涼風,我分撥了五隊人馬出去。“潛龍五義”各自帶領了一千砍刀手以及兩百余名武林高手魚貫出了“鎮天城”。

 根據軍中馴養的獵鷹傳來的情報,附近百裡方圓有大概有二十萬到三十萬的南蠻人的星散部隊在活動,隻是一個大概的數字,具體的數目那些老鷹也沒辦法數清楚了告訴我們。

 我冷哼一聲:“膽子真夠大的,就這麽些兵力還分散成了幾百個小隊活動。他們算是偵察兵呢還是什麽?”

 “鎮天城”的花統領恭聲說:“倒不是偵察什麽,他們對地形極其熟悉,隻要一受到攻擊,馬上合兵在一起向南方退卻,阻攔我們大軍行進,我們又不敢貿然出兵,以防城防空虛,隻好由得他們每天在城外活動了。”

 我打了個呵欠,長歎到:“好吧,大家去休息一下,會土話的通譯有多少個?”

 花統領想了一下說:“大概二十多個。一直是他們學習天朝語言,我們學他們話的倒是不多。”

 我皺下眉頭:“好吧,等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好好逼問俘虜的口供就是。”

 傍晚時分,“潛龍五義”帶領的軍隊依次回來了,抓了上百個俘虜,斬首萬余。

 我急問:“屬下士兵傷亡如何?”

 五義老大得意的說:“大人,手下都是高手,那些蠻子根本不堪一擊,基本上都是砍成兩段,全部劈死了,哪裡有傷亡。”

 我滿意的點點頭,“一品堂”和“天門”出來精銳弟子果然不是這些普通士兵可以抗拒的。不過這種精兵我手下也僅僅一萬五千人,也沒膽子一下子派出去了。

 “蛇蠍蚣蝠”樂滋滋的把所有的手段施用在了那些俘虜的身上,才一頓飯的時間不到,一個個就慘叫著招供了。

 三十二萬零散士兵分成騷擾分隊在“鎮天城”外活動,時不時半夜騷擾一下,不讓“鎮天城”出兵救援。二十一國聯軍總共超過了三百五十萬人馬團團圍住了“冷竹山”“黑沙河”河套地域的兩個出口,同時在“鎮天城”通往那個地域的路上設立了一座兵營,內駐四十萬大軍,阻攔我們的援軍。

 花統領小心的問:“楊元帥,這些俘虜,您看怎麽處理?天朝慣例,都是優待俘虜的。”

 我冷聲到:“我的軍隊,除非有必要,絕對不要俘虜。全部給我砍了。哪裡有這麽多糧食養他們?”

 眾人一愣神間,幾個老魔頭已經怪笑著直接撲下了城樓,下面的操場裡頭頓時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

 我叨咕起來:“殺人就殺人吧,對付這些雜兵還用‘搜經洗脈手’,不累麽?”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

 天上都還是漆黑的,我們大軍飽餐了一頓,每人都炕上了二十斤的糧草補給,後面跟隨了一萬“鎮天城”押解軍糧的馬隊,靜悄悄的出發了。

 馬蹄上裹了厚厚的一層絲綿,馬嘴裡含了勒口,每個人都在嘴裡含了一顆銅錢防止貿然出聲,無聲無息的沿著那條不到一丈寬的小道飛快的前進著。

 對方已經發現了失蹤了十三個分隊,現在兵力全部集中到了距離我們二十裡,偏西南方向的一個小小平原上。但我們的目標不是他們,隨便他們去“鎮天城”找死吧,繞開他們,直接奔襲三百裡外的那個軍營,打通通往“冷竹山”的大道,千裡奔襲“冷竹山”。

 出發前,那個俊朗少年文將軍說:“大帥,我們一路上還要經過三座城池,中間隻有一座在我們一路大軍留守部隊的控制下,我們帶的糧草,恐怕不夠使用,一路大軍上百萬人也要吃飯啊。”

 我邪異的笑起來:“我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多帶糧草,就算那一萬人的護糧軍攜帶的也就是我們自己吃的。”

 眾人赫然中,我在那原始,簡陋,粗糙到了極點,在這個世界卻是無價之寶的一幅地圖上指點起來:“破了那個軍營,還有九百七十裡,才到河套地域,路上經過城七,鎮十三,村落無數,自然有無數的糧食等著我們。雖然,他們的水稻可能沒有天朝的好味道,能填飽肚子就是了。”

 眾人眼裡發出了怪異絕倫的神色。是啊,不騷擾平民,這是天朝軍隊的第一條戒律,但是我才懶得管你這麽多,隻要我贏了,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屠殺平民等罪名的黑鍋,自然有人給我背上的。

 行進了大概兩百五十裡,前方一位斥候兵飛快的從樹梢上掠了過來,低聲說:“大人,前面有一個大概五百人的村落,正好在我們行軍的方向,現在前軍已經停下,請求您的指示。”

 我冷哼一聲:“四大邪神,帶三千巡撫司士兵,斬盡殺絕,嚴防他們泄漏消息。”

 四大邪神獰笑幾聲,飛身衝向了前軍位置,我們一批首要將領飛快的拍馬跟了上去。

 四人已經帶人包圍了這個小小村落,天還沒亮,這些南國百姓還在睡夢中吧?

 三千名“天門”子弟輕松的控制了村莊的上下左右前後所有方向,輕輕的掩了進去,沒有慘呼聲,一盞茶的時間後,所有人退了出來,身上或多或少的帶了一些乾菜等物資。

 天朝的將領們一個個低頭不語,相反手下武林人士,無論黑白兩道的都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冷冷的柔聲說到:“不能怪我們太手狠,如果泄漏了軍情,他們圍困一路大軍的三百多萬人肯定會拚命攻打,到時候,一路大軍就完蛋了。我們不是亂殺,如果不是他們正好在我們行軍的路上,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些將領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大軍繼續前進,再過十裡路就是對方修在一個河谷裡頭的那個軍營了。遠遠看去,灰白色的帳幕在微亮的晨光中不知道排開了多遠。

 一名統軍低聲估計:“四十萬大軍,起碼要四萬個帳篷,一字排開一百個,前後四百列,大概綿延二十裡,我們不可能徹底殲滅掉他們而不放走一個。”

 我低聲說:“叫兄弟們好好休息一下,等下開打以後,我們就要和他們比速度了。每天三百裡多,四天時間一定要衝近河套地域,不惜任何代價。”

 周圍將領默默點頭,靜靜的下馬去招呼士兵去了。

 天亮了,南人的哨兵開始換崗,河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打水的士兵,軍營四處出現了炊煙。我們已經借著山上密密的樹木的掩護掩到了距離他們不到兩百丈的地方,後方河谷三裡地,七萬馬軍已經準備好衝擊了。

 “當當當當”的鍾聲響起,那些南人的士兵大聲笑著打鬧著開始圍著那些大木桶準備早飯,兵器順手丟在了十幾丈外的地上也沒人管,連哨兵都有幾個偷偷的溜下了哨樓。

 三萬勁弩手舉起了手中的連弩,成四十五度斜斜的衝著天空,一萬砍刀手把砍刀收到了身後,手上是短短的弓箭,箭頭上是鵝蛋大小的爆炸物。

 雷鳴一般的馬蹄聲突然響起,馬軍順著河道兩邊的草地衝向了南人的大營,他們先是舉起了手中的弩箭,一次齊射,整齊劃一的把弩箭順手掛在了“得勝鉤”上,前面一萬人從上面操起了長槍,後面六萬則是抽出了馬刀,一聲怒吼:“殺……”

 三萬勁弩手衝了出去,接近敵營的時候,三十九萬支弩箭密密麻麻的射了出去,隨後拔出了輕巧的戰刀。一萬砍刀手連續發射了十箭,讓前方五千多個帳篷變成了火山,順手把短弓背在了身上,抽出了雁翎刀。

 二十萬大軍在巡撫司,刑部下屬,以及南方武林人士的帶領下衝突了進去。

 那些正在享用早餐的南人被驚呆了,靠近我們的三百步以內的士兵基本上全部被射死,其他的士兵匆忙撿起了兵器,開始抵抗第一波的馬軍。

 禁軍不愧號稱天朝第一精銳的軍隊,每個人的長槍上都穿了一個到兩個的屍體,順手拋開長槍,隨後抽出了馬刀,齊刷刷的端在手上,輕巧自如的劃了過去。不需要動手,馬的衝擊力足以讓劃到的部分離開他們的主人。

 而後方的馬軍則沒這麽好的運氣,屍體太多,馬的速度減慢了,隻好揮動自己的手臂,狠狠的砍殺了下去。

 我們一群將領帶領著步軍迎上了後方怪叫著衝上來的南人士兵。

 沒有閑暇時間看周圍戰況如何,我的長槍變得雪亮,一股熱氣籠罩了方圓十丈的距離,霸道絕倫的砸向了周圍的南人士兵。

 掄起了一個圓弧,十幾名士兵被我的“破天”掃到,硬生生的把他們的腦袋從脖子上砸斷,在天上翻飛了十幾丈的距離。

 一個騎馬,但是盔甲歪歪斜斜的家夥吼叫著衝了上來,一刀從側方砍向我的脖子。順手一槍撥開了他的大刀,舞了一個槍花,槍頭在他身上瞬間進出了二十次,霸道的真氣把他炸成了一團血霧。

 幾個腿軟的士兵怪叫著向後跑去。

 我長槍出手,彷佛一條活生生的活龍,帶著一尺多的白色火焰扭曲著穿透了他們的身體,內力一吸,把長槍又吸了回來。

 一個圓溜溜的物體飛了過來,被我一掌拍成了一團肉泥分散出去,順著來勢看去,“潛龍五義”威風凜凜的扛著五把三亭大刀,飛快的在地上不停的跳躍劈刺,每次騰空的時候,總有十幾個腦袋被劈了下來,四處亂飛。而對方的武器砍到他們身上全部卷口彈了出來。

 以武林高手作為突破尖刀,看來效果不錯,南人士兵已經嚇得連連倒退。

 我帶了十幾位重鎧大將,飛馬跳過了幾個帳幕,衝向了前方正和敵軍糾纏的禁軍。

 一口氣衝突了三裡路,但是馬匹的衝擊力是有限的,他們現在隻能停在原地和地上的敵軍交手。而後面的步卒根本無法跟上他們的腳步,前後軍隔開了百丈的距離,當中是起碼兩萬人的南人士兵以及五萬多具破破爛爛的屍體。

 左手抓住長槍的槍柄,紛紛揚揚的舞出了多多灼熱的梅花,把靠近的士兵打得焦頭爛額,右手順手抽出了“龍斬”,運足了“玄冰氣”,把一個惡狠狠的錘下了兩名禁軍士兵的家夥劈成了不對稱的兩塊。

 我運足內力,暴雷一般猛吼了一聲:“禁軍馬軍全部下馬步戰。巡撫司直屬士兵舍敵突前混戰。勁弩手脫離戰團,斜射支援馬軍。”

 他媽的,不過三裡地寬的河谷根本無法展開兵力,前方死傷慘重了,後頭兵力還無法接觸敵人。我靠,如果有幾門迫擊炮……

 禁軍士兵一聲不吭的飛速下馬,就以馬匹為盾牌抵擋南人士兵的長槍,馬刀狠狠的劈出。

 巡撫司直屬的一萬五千名精銳士兵飛快的舍棄了自己的對手,騰身躍了過來。他們武功肯定沒有青梅好,但是跳起個三丈高,拋開自己的對手還是可以的。

 一萬五千把雁翎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在禁軍士兵的歡呼聲中,無數南軍士兵被連人帶兵器的劈成了好幾塊。

 潛龍五義狂吼起來:“他媽的,痛快,殺啊。”

 老魔頭“毒龍”月無心怪笑著一個人跳進了前方三十丈外密密麻麻的敵軍群中,手中劇毒粉末,毒火彈丸飛快的四散拋灑,無數士兵怪叫著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很多人的肌肉馬上開始糜爛潰散。

 突然,月無心爆吼起來:“楊晚輩,我操你老媽……”

 火燒屁股一樣跑了回來,無數的連弩弩箭下雨一般的落在了前方十丈以外的那些士兵頭上,差點就在他身上插上了二十多支……

 我暴哼一聲,一個人突前,長槍猛刺,貫穿了五個士兵,惡狠狠的挑了起來,狂吼連連,右手帶著陰風寒氣的“龍斬”呼嘯著把身前五丈方圓的士兵絞成了碎片。

 火大師渾身散發著高熱的火焰到了我身邊,衝進了南人士兵群中,頓時三十多個士兵被燒成了焦炭……

 向來迷信崇拜天地鬼神的南人士兵慘叫著開始潰敗了。

 我長槍上的五具屍體狠狠的甩了出去,在空中爆裂成無數塊,把落後的那些士兵打死打傷了上百個。

 瘋狂的追殺中,我吼起來:“所有步軍搶救天朝士兵,殺光所有俘虜,騎兵們跟我殺……”

 前方地勢開始開闊,士兵們終於完整的展開了陣形,瘋一般的追著將近二十五萬殘余南人士兵。

 禁軍騎兵好整以暇的在馬上裝好弩箭,然後一次齊射,再裝,再射……直到把每個人攜帶的三十發弩箭射光。

 南人士兵受不住了,紛紛離開了大隊,散入了四周的叢林……

 我長槍一舉,騎兵們停止了追擊,撥馬回頭,我們衝向了後方二十裡的大營。

 留在了營地的青松飛快的迎上來說:“殺敵十三萬,斬殺俘虜兩萬,自己傷亡總計一千八百人……”

 我冷冷的吩咐說:“一頓飯的時間,收集所有弩箭,馬上出發。“鎮天城”直屬軍留下三百人照顧我們的傷員,其他的跟著繼續前進。”

 第五十五章摧城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昨天晚上,經過了一場拚殺的士兵們連夜趕路到了半夜,又趕出了將近百裡地,這才疲倦不堪的就地休息。

 天色微亮的時候,前方肉眼可見的,是一座城牆不過兩丈高的小城,外面環繞了些草屋木棚之內的民家主宅。看上面人的神氣,被我們殺散了的南兵還沒有到這裡通風報信。

 南疆靠近天朝這一大片土地路途崎嶇,可以用來打仗的地方都少。總共也就兩條通道可以通向南疆各國腹地,這座“陰風城”號稱南疆邊關第一,比起天朝的規模稍微大一點的鎮子都比不上。

 青松搖搖頭,低聲說:“難怪他們要在前方河谷裡頭扎營了,這麽座小城,根本容納不下太多的士兵,最多也就五千人的規模。大人,是不是順手摘掉他們?”

 我看看後方的大片大片不顧露水,直接躺在草地上,樹葉下瞌睡的士兵們,低聲說:“等等,再休息半個時辰好了。嗯,你和幾個領軍大將吩咐一下,“陰風城”大概三萬多的居民,通通給我趕走,燒光整個城池。糧食給他們每個人三天的分量,讓他們去南疆內地。”

 青松皺眉:“趕他們走,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動向?”

 我搖搖頭說:“老百姓絕對沒有我們速度快,讓他們跑到內地去宣揚一下,整個民心馬上大亂,如果能傳到前線,他們的士兵也會人心惶惶,起碼降低他們三成的戰鬥力。一路大軍的壓力就少多了。除了前方有大軍的時候必須清理掉路過的村莊以外,其他的大規模聚居的南人通通逼他們去內地,給他們本來就不足夠的糧草再增加點壓力。不用我們打,先讓他們亂起來。”

 青松由衷的說:“大人高見。”

 輕盈的飄了出去。

 哼,哼,難民潮啊。不要說這麽一個生產力低下的世界,就是以前在地球,非洲那些大國都承受不起這樣的事情,何況現在?五十萬難民就足夠一個國家經濟動搖了。

 九煞星自動請命,“四象劍手”以及一百零八快劍手,“天門”五百高手也飛快的站了出來。

 我點點頭,他們每人抓了一捆炸藥,飛快的借著大樹的掩護向“陰風城”掠去。

 讓其他的士兵繼續休息,巡撫司一萬五千“一品堂”“天門”弟子,以及另外一萬五千精兵踩著碎步,彎腰仔細的掩到了樹林邊緣。

 “陰風城”高高吊起的吊橋突然重重的摔了下來,我們看得真切,是兩道大型飛刀劈開了它的鐵鏈。無數人影飛快的跳上了城牆,幾乎都有城牆兩倍的高度,無數黑點扔了下去。

 隨風輕輕的飄來了慘叫聲,我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休息的地方離城門不過兩裡路,“禦風”四蹄一邁動就是十丈左右的距離,盞茶時間,我就衝到了城門口。已經驚呆了的南人士兵撲上了幾個,“龍斬”隨意揮動,血浪四濺,人頭紛飛,我駐馬城門,輕松的扼殺了守軍關上城門的意圖。

 而城牆上,那根本不是戰鬥,完全就是屠殺。

 九大煞星一個個嘴裡瘋狂的喊著:“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偶爾還傳來幾聲痛罵:“他媽的,一百零七個半……”

 卻是兩個人同時劈死了一個南兵,就隻好算半個了。

 我冷冷的看著馬前五丈開外的三百多名南兵,邪惡陰寒到了極點的目光掃過他們的身體。帶頭的幾個南兵渾身直哆嗦,猛的拋開手中簡陋的武器,猛的五體投地的趴地上開始求饒。隨後,兵器拋下的聲音絡繹不絕,所有的士兵全部投降了。

 殺得正高興的九煞星猛的從城牆上撲了下來,十八隻大手狠狠的把三十多個腦袋拍成了血漿四處飛散,這才傻愣愣的叫起來:“誒,這些龜兒子怎麽不打了?起來打啊,你們不反抗我們不好意思殺你們啊。”

 後方大軍來到,迅速的把所有俘虜集中,讓他們抱頭蹲在了城門口外的平地上。

 幾個大將拍馬過來,文將軍遲疑的問:“大帥,總共俘虜了四千二百三十八人,殺死了兩千三百多人,您看這些俘虜怎麽辦?”

 我皺著眉頭問:“你們有沒有覺得前方四十萬敵軍敗得太快了點?我們隻衝殺了兩頓飯不到的時間。“陰風城”雖然城牆低小,但是,他們怎麽一隻弩箭,一塊檑石都沒有射出來就被打成這個樣子?”

 幾個大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材高大威猛的龍將軍慢吞吞的說:“我們也不是沒有損失,雖然”陰風城”沒有傷亡士兵,前面還是損失了上千人啊。四十萬大軍打成這個樣子,隻能說他們太弱小了。”

 我把“破天槍”掛在“得勝鉤”上,飛身下馬,走到了俘虜群裡,一手拉起了一個看起來上百歲的士兵,把他的手掌打開。

 我暴怒的吼起來:“他媽的,你們打散了四十萬敵軍很得意麽?他們全部都是老百姓,四十萬老百姓就讓我們損失了上千精兵。你們自己看看。”

 那個士兵黝黑的手掌上,厚厚的繭子布滿了掌心,和士兵常年舞刀弄槍的磨出來的繭子形狀完全不同,分明是常年鋤地,砍柴等農活造成的。

 眾人大驚,三十多名龍驤將軍,三青,五義等人匆忙的就近抓起了俘虜檢查他們的手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做聲不得。

 我冷冷的吩咐到:“準備出發,前方的‘灰沙城’是一路大軍的留守部隊掌握的,到那裡再休息。九煞星,帶人打傷這些人的手,讓他們兩個月內沒辦法恢復力氣,趕他們走。”

 九煞星非常沒有面子的,惡狠狠的帶人衝進了俘虜堆裡,“分筋錯骨手”,“散脈指”,“封穴掌”等武林絕學紛紛出籠,暫時的廢掉了那些俘虜的作戰內力。

 冰火,三掌已經帶人打開了糧倉,把裡頭不多的一些糧食平分給了“陰風城”的居民,用馬鞭趕他們走路了,順手已經在城裡放起了一把火。

 “鎮天城”跟來的士兵把剩余的十幾萬斤糧草分攤在了馬隊馬背上,自己身上也背了一些。

 滿臉羞慚的大軍出發了。以二十萬精銳大軍突襲四十萬民兵,對方裝備和訓練以及士氣都不如自己,居然還死亡九百多人,重傷近千人,無論如何,都是一件非常沒有面子的事情。如果那四十萬是對方的精銳,會是什麽情況?

 青竹撇撇嘴巴說:“起碼還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兵力不足,隻好拿老百姓來充數了。根本沒有什麽戰鬥力。”

 我搖搖頭:“他們把阻攔援軍這樣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了民兵來做,就證明精銳全部在圍攻一路大軍,現在的情況。我選的兵力可能太少了點啊……”

 年少氣勝的文將軍大聲說:“大帥,最多我們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在他們的包圍圈上捅一個窟窿出來。”

 我嘿嘿幾聲,歪了一下身子,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大聲說:“傳令下去,上書聖京城,徹底斷絕和南疆各國的一切聯系,隻要是南疆國家,無論是否正在和我們交戰,一顆種子,一塊鋼鐵,一個銅錢都不許流出去,所有南疆商隊,通通關入大牢。”

 眾將大驚失色:“大帥,南疆百國,如此一來,天下震驚……”

 我打斷他們的話:“他們憑什麽調動老百姓來和我們打這一仗?他們現在不要準備開春的時候的播種麽?他們老百姓都出來打仗了,他們吃什麽?他們肯定還有其他途徑得到糧食補給,明地裡是二十一國聯軍,暗地裡,哼……你們自己想想。打仗不僅僅殺了對方士兵就是了,牽涉方面很多的。經濟,文化,人口,通通要計算在內。你們以為打仗就是一點點局部的兵法就夠了麽?”

 眾人低頭不語,良久才有體會在心的微笑點頭起來。

 媽的,這種道理以前小孩子都知道。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晌午

 一路上,燒毀了無數村落,搶奪了不少糧草,所有的百姓全部被大軍驅趕著朝南疆內地湧去,身上僅僅分配給了他們維持基本生機的糧食。這裡是離“灰沙城”最近的一個鎮子,足足有上萬人居住在這裡。

 又是那位文將軍,在我身邊大聲說:“大帥,我們實在沒必要這樣作。”

 我翻了一下眼皮,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一個當地居民的身上,再加了一腳上去,讓附近十幾個居民飛快的加快了腳步,冷哼到:“來的時候我已經說過我的計劃了。”

 文將軍有點氣憤的說:“男兒在世,當保家衛國,我們出來是打擊敵軍,而不是蹂躪他們的百姓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些?我們是天朝軍隊,不是土匪強盜。”

 我猛的拔出“龍斬”,冷風呼嘯中劈斷了身前三名土人的脖子,獰聲說:“男兒在世,保家衛國,不錯,但是,保的是自己的家,衛的是自己的國,體恤的是自己的百姓。他國興亡,與我們何乾?他國百姓死活,與我們何乾?如果他們的軍隊衝入了天朝疆域,你知道會發生什麽麽?起碼我們沒有殺光他們的壯男,沒有奸光他們的婦女,沒有擄掠他們的幼童。戰爭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勝利,隻要能夠勝利,無論任何手段我都可以用出來。”

 文將軍呼呼的喘著粗氣,天上瓢潑大雨瘋狂的落了下來。

 一個老人滑倒在了一個泥坑裡,他的幾個孫子撲上去拉他。一個刑部捕頭惡狠狠的踢了一個青年人一腳,怒斥著要他們趕快走。幾個青年人對著他怒目而視。

 在文將軍顫抖的目光中,我伸手要過了一把五尺長的“神臂弓”,搭上了五隻鐵箭,一弓五箭,呼嘯著穿透了那五個年青人的胸膛。

 周圍的土人嚇呆了,連滾帶爬的開始跑路,隻有那個老兒淒慘悲涼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我冷冰冰的說:“最好的敵人就是死了的敵人。凡是對我們有敵意的就要全部處死,否則日後戰場上,他們就有可能讓我們自己的兄弟流血。如果殺一百個人可以挽回我們自己一個兄弟的生命,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上一千人。我要的是勝利,如此而已。天理人情,倫常道德,仁義慈悲,和我有什麽關系?文將軍,你去慈悲一下那個老人。沒有了五個孫子的扶持,他也死定了。如果你不能下手,你現在就回聖京城吧。”

 我拍馬帶人走了,去督促大軍冒雨前進,同時不停的驅趕著當地的居民。

 良久,後面傳來了狼嚎一般的怪叫,文將軍揮動著重劍,把那個老人活活的砍成了肉醬,俊朗的臉龐充滿了猙獰的殺機。

 我淡淡的對身邊的將領們說:“你們記住,我是你們的大帥,你們就必須按照我的要求行事。戰爭,嘿嘿,這才是戰爭……我不會沒有任何目的的殺死當地的百姓,但是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們放手殺的……”

 跋涉了一個時辰,“灰沙城”三丈高的城牆在望,下面積累了無數的屍體。天朝的金色飄花團龍旗,依然矗立在城樓上,隨著狂風在飛揚。

 雨,更加大了……

 第五十六章拔寨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昨天,我們給“灰沙城”的守軍補充了七千“鎮天城”的直屬精兵,他們一萬守軍那時候只剩下三千人不到,還好三天前不停騷擾他們的敵軍突然散去,不然早就城破人亡了。

 幾個隨軍參謀懷疑南人是否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到來,我不置可否的點頭。

 畢竟我還不能下令殺光所有的居民,雖然我很想這麽做,但是起碼要考慮自己軍隊的士氣問題。那麽,那些被趕走的居民肯定有抄小道到了我們前面的,畢竟他們熟悉地形,而我們大軍還必須按照大道走,總不能禁軍七萬騎兵把自己的馬扛著翻山越嶺過來吧?

 在“灰沙城”休息了一個時辰,看到雨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毅然告別了“灰沙城”的守軍,大軍冒著大雨趕路了。

 火大師騎在馬上罵罵咧咧的:“媽的,也就南疆有這個鬼天氣,聖京附近方圓千裡,冬天哪裡這樣過?天氣熱得和夏天一樣,還這麽大的雨,我操你個老天爺的不開眼啊……”

 剛罵到這裡,他座下的馬兒蹄子一歪,差點把他扔了出去。

 冰道長冷冰冰的取笑他:“火和尚,小心,罵老天爺,這不是報應來了?”

 我搖搖頭,傳令說:“大軍停下,撕下襯裙包扎在馬匹的蹄子上,裹厚一點。”

 當先一個下了馬,把盔甲裡頭的戰裙撕了幾塊下來,緊緊的纏在了馬蹄上。隻要稍微注意點,馬兒不會失蹄吧?

 雨聲越來越大,天卻有點發昏了。

 我大聲問到:“你們誰知道南人騎兵部隊多不多?”

 龍將軍大聲吼到:“他們不產馬,但是有不少象兵。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很多國家太偏僻了,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些什麽古怪東西。”

 這個仗怎麽打?對方什麽消息都不清楚。如果,僅僅說是如果,現在手下有一百個,不是,十個就夠了,有十個牛頭,我就敢帶著他們直接殺進對方大營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清晨

 前方就是“落魂坡”的“落魂城”,隻要突破了這座城池,再猛趕百裡左右,就是對方圍困一路大軍的一個大營了。三百多萬人分成兩個大營,在兩個出口處分別扎營,我們面對的,是血仗一場啊。

 會黑色的帳幕在樹叢下面支撐了起來,士兵們躲在帳幕裡休息一下。雨實在太大了,前面兩天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基本上就是連夜行軍過來的。不過也好,起碼趕了不少路程。

 我們做將軍的,以及武林高手們都沒有休息,慢慢的在營地裡頭巡視著。

 九煞星平日一個個粗線條到了極點,現在卻一個個小心仔細的在查看著每一個帳篷,凡是有士兵不小心把手腳伸了出來的,都輕輕的把他們的手腳放回了帳篷……

 三掌三劍他們帶了三十多名捕快,在靠近“落魂城”的方向充當哨兵,全部趴在了離地二十丈高的樹杈上,頭頂上頂了幾片大葉子。

 白道的子弟們巡視了一番,發現一切都正常,就分散在了營地,開始打坐恢復精力。

 黑道的那十幾個老魔頭呆不住,卻又嫌地下濕漉漉的,頭上和瀑布一樣在淌水,十幾個人早就朝“落魂城”那邊掠去,探查消息去了。

 領軍的龍驤將領們查看了一陣,就在一個草木棚子下開始商量攻打“落魂城”的事情。

 我輕輕的湊了過去。

 文將軍低聲說:“按照以前的情報,他們城裡最多一萬人,我們其實可以直接從城旁邊的大道上繞過去,根本沒必要攻城。”

 龍將軍搖搖頭說:“背後多了一根刺,還是不舒服。”

 我插嘴說:“攻城一定要攻,但是不能拖太久時間,否則他們大營恐怕會派遣幾十萬大軍過來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攻克他,哪怕留一座空城都好,身後不能有敵兵,如果萬一失利,也好有個堅守的地方。”

 面如鍋底的李將軍愣了一下:“我們裡外合兵攻打一處大營,沒道理失敗吧?人數相當,我們的兵精銳多了。”

 文將軍點點頭說:“是要防備失利的情況,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還有多少戰鬥力。這種天氣,騎兵又派不上用場。炸藥也沒用了,直接打的話,就算贏了,我們也隻有退守“鎮天城”的份了。”

 我苦惱的搖搖頭說:“等那幾位老前輩回來再討論。敵情未明,實在沒辦法做決定啊。”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們已經回來了。”

 我連忙迎了出去:“諸位前輩,辛苦了。不知道有什麽發現?”

 “毒龍”月無心搖搖頭:“他們在城外扎了一大片帳篷,起碼有十萬人左右,而且仔細看了看,都是精兵。我們到了他們的中軍大帳,老夫順手在他們茶水裡頭撒了幾滴”萬年火蠍汁”,隻要他們大將們喝了茶水,肯定死定了。”

 我猛的拍了一下巴掌:“妙啊,我怎麽沒想起這個碴兒……秘營一號。”

 一條陰影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低沉的聲音說:“大人,什麽事情。”

 我怪笑著說:“月老前輩給你們足夠分量的毒藥,你們馬上繞過‘落魂城’,去他們的大營裡頭搗亂,刺殺中級將領,毒死幾個士兵。有機會,注意,是有機會的時候,盡量刺殺他們的高級將領,去。”

 月無心眉毛一揚,得意萬分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子,嘿嘿笑著說:“這是老夫采集了九十九種劇毒煉製的‘絕塵散’,這一瓶子足夠毒死一萬人了,你們小心點用,不要用在雜兵身上了。這可買不到的……”

 秘營一號點點頭,伸手接過瓷瓶,對我一個鞠躬,身形平地裡消失了。

 幾個老魔頭吸了一口冷氣:“好像是五鬼遁?”

 我也搖搖頭,低聲說:“望天閣的那些道士搞出來的殺手,天知道是什麽本事。”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

 士兵們整理好了身上的裝備,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咽乾糧。水?天上下了這麽多水,有必要找水源麽?

 根據幾個老魔頭的回報,“落魂城”內外大概有十萬左右的士兵。九煞星在旁邊嘀咕了半天:“看不起我們啊,怎麽也要弄個三十萬過來。”【雲霄閣;/a>整理收藏】

 我哼了一聲:“別忘記,地下全部都是爛泥,我們的騎兵最多還有一半的戰鬥力,頂多頂多算成七萬個弩手,隻有靠步兵了。”

 微微的幾聲竹哨的響聲。士兵們飛快的站了起來,步兵們開始集結,騎兵們上了馬,慢慢的拍馬跟在步兵的身後。這該死的天氣,讓他們已經失去了衝鋒的作用。

 “隆隆”的鼓聲響起,我們大軍正步出了樹林,騎兵緩緩的在林子邊緣停下,勁弩手前行了兩百丈的距離,慢慢的布成了弧形陣形。十萬砍刀手混雜了上千武林高手的大隊人馬則慢慢的繼續前行了二十丈的距離,一聲斷喝,整齊的停了下來。

 幾乎有拳頭大小的雨滴重重的砸在了士卒們的身上,盔甲上閃動著一層水光白霧。所有的士兵凝神盯著前方三裡開外的敵營。

 淒厲尖銳的號角聲響起,南軍的哨兵發現了我們,大營裡頭飛快的湧出了無數的士兵,“落魂城”城牆上也馬上布滿了刀劍的反光。

 怪異的號角聲越行越近,對方大概八萬左右的人馬緩緩的迎了上來,在離我們五十丈的地方布成了方陣,一個個臉上刺滿了青色花紋的士兵瘋狂的舞動著手上的兵器,敲打著左手的藤木盾牌。

 一個著上身,渾身肌肉虯結,皮膚黝黑,上滿沾滿了沙礫樹脂的家夥扛著一把大刀火辣辣的拍馬衝到了陣前,怪聲怪氣的用天朝語言喝問:“你們就是中原的援軍麽?你家大爺是現在‘落魂城’的副統帥,嗯,現在是統帥了,你們居然敢和我們無敵的士兵正面打,好大的膽子。來,你們的頭子先陪大爺玩玩。”

 月無心發出了得意的幾聲嘿嘿怪笑,大家心下了然,他們的統帥肯定中毒死掉了,這個蠻人巴不得的弄到了統帥的位置。

 我正要拍馬上去,龍將軍已經狂吼一聲,舞動著兩條七十二斤水磨竹節鋼鞭衝了上去,那個蠻人也是狂喊一聲,拍馬迎上,龍將軍左手鋼鞭狠狠的和他的大刀碰了一記,雙馬交錯之間,右手鋼鞭劃了一道弧形,狠狠的砸向那個蠻子的後腰。

 “碰”的一聲,鋼鞭結結實實的砸中了那個蠻子。那個蠻子卻僅僅是口裡吐出了一口血,怪叫著拍馬撲了回來。

 龍將軍有點吃驚的帶馬讓了一下,大刀從他腦袋頂上飛過。兩條鋼鞭舞成了一片烏雲,密密麻麻的向蠻子攻去,那個蠻子絲毫不示弱,雖然沒有什麽章法可言,但是僅僅靠了一聲蠻力,“叮叮當當”的擋住了所有的攻勢。

 龍將軍氣惱的爆吼一聲,拍馬就走,那個蠻子怪叫狂笑的追了上去。兩匹馬相差了三丈的距離朝這邊跑來,龍將軍卻猛的一扭腰,右手鋼鞭呼嘯著擲了出去。那個正在拍馬緊追他的蠻子一愣神,尖銳的鋼鞭從他的心窩處穿了進去,帶著一溜血泉從身後飆了出來。蠻子狂吼一身,翻身下馬,慘死當場。

 蠻子的大軍有點陣腳動搖,所謂將是兵之膽,就是這個道理了。

 我手一揮,後方的勁弩手又開始了斜角度的吊射。參合了劇毒的弩箭在大雨中根本看不清楚行跡,無數的南人士兵慘呼著倒地,沒兩下就沒聲氣了。

 南人士兵鼓噪著衝了上來,泥濘的土地減緩了他們的速度,五十丈的距離足夠勁弩手們再裝上半匣的弩箭了,十八萬隻弩箭又一次斜射了出去。隨後,勁弩手們把弩弓往身後一背,抽出了戰刀。

 十丈,天朝士兵斜舉大刀,五丈,我帶頭衝了出去。

 “玄冰氣”充斥在“破天槍”裡,身周籠罩著一圈圈的白色氣勁,雨滴被瞬間凍結成了冰珠,長槍轉動間,冰珠呼嘯而去,衝在最前方的上百名南兵怪叫著捂著身上的收口開始在地上抽搐,沒一會就凍得不能動彈了。

 六十斤雁翎刀揮下,上萬顆人頭,上萬條手臂被瞬間砍下,血泉奔湧,卻馬上被大雨洗清了痕跡。後方衝突過來的南人士兵也怪叫著把兵器捅入了天朝士兵的身體。

 慢慢的,天朝士兵的陣形開始收縮,轉換成了一個圓形的陣形,不少南兵被不由自主的帶動了腳步,成兩翼的細長條隊形被絞入了圓陣,馬上慘死在四面八方劈下的大刀上。

 圓陣裡的天朝士兵,第一層猛的撲出去,狠狠的兩三刀劈下,絲毫不理睬對方士兵,馬上後退,同時身側又有同伴撲了上去,把追擊過來的南兵砍成了兩段,然後,第三層,第四層……

 勁弩手慢慢後退,騎兵的隊伍緩緩的向前壓上,雖然現在他們沒有什麽戰鬥力,但是他們造成的心裡壓力是非常大的,不少南兵分神去瞟一下騎兵的隊伍,馬上被一刀砍掉了身上的某個部分,慘嚎著摔在地上,馬上被踏成了肉泥。

 圓陣緩慢的轉動,無數殺紅了眼的南人士兵被帶動著脫離了大隊,等他們發現身邊沒有同伴的掩護時,十幾把大刀已經朝他招呼了過來。

 “落魂城”的守軍沉不住氣了,赫然犯下了戰爭史上最離譜的錯誤,大開城門,兩萬多士兵哄哄亂亂的衝出來支援自己的士兵。

 已經開始後退的勁弩手停住了腳步,飛快的開始往弩弓裡頭裝箭,三裡路程,等“落魂城”的軍隊快到達的時候,三十九萬隻連弩弩箭密密麻麻,比雨滴還要密集的降落在了他們頭頂上。兩萬騎兵分兵繞過了主要戰場,開始對剩下的不到五千失魂落魄的南兵進行屠殺。

 我帶領三劍,九煞星等十二人,單獨組成了一個獵殺隊,哪裡人多就衝殺到哪裡。九煞星打出了真火,巨型兵器每一次橫掃,都起碼翻飛起了二十多個人體……

 “四象劍手”在圓陣外十丈的地方組成了劍陣,邊緣是一百零八快劍手的“大三絕劍陣”,兩個劍陣的殺傷力赫然比十萬大軍的圓陣更加恐怖三分。湛藍或者淡青的劍氣過去,沒有任何一具屍體是完整的保留下來,全部化成了碎塊四處飛散。

 其他的武林高手們,則每三個人成一個組,平均的分部在圓陣的最邊緣上,組成了圓陣最牢不可破的基石,天朝的士兵依托著他們的戰鬥力,大量的殺傷著敵軍,而自己的傷亡很小,很小。

 南兵們紅了眼睛,沒有任何一個人逃跑,彷佛颶風中的浪頭,無力的一次又一次的衝突向圓陣以及兩個劍陣,每一次都留下了血紅的散碎的浪花,然後沒有一個人回來。

 慢慢的,廝殺聲沒有了。

 大軍緩緩的散開成了一個弧形,包圍住了最後的五百多名南兵,他們已經累得渾身發抖,卻依然緊緊的握著手裡大刀,凶狠仇恨的目光瞪視著我們。

 我冷冷的拍馬上前,冷哼到:“投降,告訴我你們的軍情,可以不死。”

 一個隨軍參謀飛快的通譯了過去。五百人齊刷刷的搖頭,舉起了大刀。

 我手一揮,九煞星怪笑著撲了上去,巨掌翻飛,五十多人被打得筋骨碎裂,慘叫都來不及,七竅噴灑著鮮血飛了出去。

 參謀又一次重複了我的話,他們依然搖頭,整齊的踏著步子,嘴裡叨著什麽,向我的方向走來,絲毫不理會九煞星在旁邊屠殺著自己的同伴。

 我冷冷的招回了九煞星,獨自一人提著“龍斬”,騰身撲向了他們。

 他們無力的刀砍在我的重盔上,絲毫沒有用處,盡管斬得火星四濺。“龍斬”帶著絲絲冷氣,輕盈的劃斷了他們喉嚨,他們馬上就栽倒在了地上。

 雨突然停住了,風吹雲動,西邊居然出現了一輪火紅的夕陽,血紅的陽光灑落在整個戰場。

 血紅的陽光中,我踏起了“蝶飛劍法”的步伐,“龍斬”蕩漾出了一汪黑色的清泉,無數水花彷佛黑色的蝴蝶輕輕的飛散了出去,身體周圍,十丈方圓被蝴蝶一般的勁氣籠罩住了。沒有運用“玄冰氣”阻止血花的飛揚,朵朵嬌豔的血花就這樣彌漫在了這十丈范圍的天地間。

 等我停下了步伐,所有的南兵已經全部倒地,手中依然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大刀。

 淡淡的風吹過。

 我淡淡的說:“這幾百個還死得象條漢子,其他的敵軍屍體就扔在這裡,這些個人,好好安葬了他們。”

 飛快的跑出了上千士兵,抬著他們的屍體往樹林那邊走去。

 我們這次僅僅在剛剛接觸的時候損失了五百多名士兵而已。沒有任何陣形的配合來攻打一個殺機密布的大陣,這就是結果。

 騎在馬上,我們領軍的將領督促著士兵們收拾弩箭,安葬自己兄弟的屍體,搶救自己的傷員,抬走所有“落魂城”裡的糧食。

 文將軍的盔甲上到處都是刀痕,喘著氣說:“其實,他們沒必要抵抗到底。十萬多大軍都沒了,他們五百個人能做什麽?”

 我怪異的笑起來:“你們沒發現麽?他們覺得我們是侵略者,他們是在保護自己的家園,嘿嘿,嘿嘿……如果告訴他們是他們的大軍想侵略我們,他們死也不會相信的。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和我們拚命。他們的老婆,孩子,父母,他們的土地……不要忘記,雖然我們是為了自衛,但是我們的腳,正踏在他們的土地上。”

 所有的將軍渾身一抖。

 我冷漠的說:“沒有什麽好感懷的,他們要打我們,我們搶先動手打過來了而已。戰爭的快感,就在於看著他們的戰士慘死在戰場上,他們的婦孺老人嚎叫悲鳴,他們的土地在我們的鐵蹄下顫抖,他們的尊嚴被我們肆意的踐踏,他們的意志被天朝的意志所代替,他們的信仰被我們的信仰所取代,他們魂,他們的魄,他們的神,全部都因為我們而存在……戰爭就是這樣,我們不需要給自己一個多麽美妙的名義來征服他們,我們需要的僅僅是征服的結果。千百年後,我們將會以民族英雄的名義,被記載在天朝的歷史上,大丈夫成萬世功業,就是如此。”

 參合著濃烈的血腥味道的風向南方吹了過去。南方百裡,血戰等著我們。

 第五十七章分兵突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

 二十萬大軍住進了“落魂城”以及外面的南兵帳篷,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每個人飽飽的喝了幾碗熱湯,然後是服用了兩倍的“行軍散”。南方氣候潮濕炎熱,又是大雨後突然大晴,如果軍隊裡頭髮病,那就麻煩了,還是多多做預防的安全。

 城中的中軍大廳裡所有高級將領以及三青,三掌,三劍,九煞星等高手全部在場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我首先說到:“第一,他們已經知道我們來了。第二,我們正面打是打不贏的,除非所有的士兵都是快劍手那種水平。你們商量一下如何進行吧。”

 月無心冷兮兮的說:“打不贏,何必打。老夫以前被武林正道人士圍殲的時候,幾乎跑遍了整個天朝疆域,還深入沙漠,買舟出海,三年時間,老夫殺死一百三十九名高手,最後他們的聯盟自己解散了。”

 幾個將軍還在想他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文將軍首先叫好:“是啊,正面衝突我們不是對手,但是我們二十萬精兵放在這裡,一小塊一小塊的吃掉他們就是。”

 我搖搖頭說:“一小塊一小塊的吃,要吃到什麽時候?等到我們吃完了,一路大軍也全部餓死了。我們必須一次性的調動大批的敵軍才是。前方三百裡,就是高雲國的都城,分兵三萬,三萬騎兵全力奔襲高雲都城,要給我做出全軍出擊的架勢,我看他們大營的統帥是否敢不分兵。”

 文將軍點點頭,問到:“如果他們分出了大批軍馬追趕那三萬騎兵?”

 我冷聲說:“那麽就和他們繞圈子,仗著機動能力好,牽製住他們。如果被圍上了,就給我原地死守,然後派獵鷹通知大軍。你們誰願意去當領軍?”

 文將軍第一個站了出來,隨後,站出了七名龍驤將軍。

 我嘿然到:“感情髒活累活隻有他們八個願意做,你們都等著和對方大軍打個熱鬧是不是?”

 眾人嘿然出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一大清早,文將軍等人領了三萬騎兵出發了。雖然僅僅是三萬人,但是認軍旗上起碼超過了二十名龍驤將軍,五十名的虎驃將軍,按照天朝的兵力配屬,他們這隻軍隊超過了十五萬人。

 我們大軍在“冷竹山”伸出來的一個山梁上隱藏好了,遠遠的看著三萬大軍囂張萬分的從敵軍大營前五裡路的地方開始兜圈子,來來回回的跑了幾圈,足以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兵力以後,撥轉馬頭,直接衝向了西南方向。

 南人的北大營剛開始沒有任何反應,僅僅飛速的派出了上百騎快馬,追蹤了上去,不到半個時辰,那些快馬紛紛轉回,大營裡頭馬上開始騷動起來,淒厲無比的號角聲響起,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每隻超過五萬人的騎兵大隊,一共兩隊,然後是八隊五萬人的步兵,依次急衝衝的趕了上去。

 我盤算了一下,問旁邊的隨軍參謀:“五十萬兵馬出動了,他們大概還有多少兵力?”

 幾個有點經驗的將軍大概的數了一下帳篷,觀察了半天帳篷裡頭出沒的人馬,核算了一下,這才匯報說:“我們以前說他們大概一百六十萬,看樣子高估了他們的實力,而那些俘虜的士兵也是互相吹得過火了。現在最多剩下八十萬兵馬在大營裡。如果我們突襲的時候,一路大軍能夠配合一下,接他們出來不成問題的。”

 風越來越大,從左手邊的“黑沙河”那邊吹了過來,吹得右手邊“冷竹山”上的毛竹發出了一陣陣的海濤一般的聲響。

 我吩咐到:“從今天晚上開始,每天晚上輪流用一萬人馬去騷擾他們,每個士兵帶足炸藥和油火球,給他們大營放一把火就跑。盡量讓裡面的一路大軍知道我們來了。該死的訓鷹,居然不能互相通信。”

 奇怪,他們這裡怎麽不馴養鴿子做通信的工具?還是這裡沒有鴿子這種動物?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

 我,三青,九煞星,一百零八快劍手為先鋒隊,後面跟了一萬砍刀手,身後都背滿了引火物。其他的將領和武林人士留在山上休息,畢竟後面幾天需要他們帶隊出去騷擾對方。為了安全,半路上埋伏了兩萬勁弩手做為接應。

 月黑風高,金煞星舔舔嘴唇,獰聲說:“今天可是個打家放火的好日子。”

 青梅老人越聽越不是味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當我們是江湖上打家劫舍的蟊賊麽?”

 金煞星猛的醒悟,訕訕的笑了幾聲。

 我沒有騎馬,因為除了我一個人,其他的高手都不習慣馬戰。

 大家疾步前行,我們的山頭離那對方大營不過區區六裡路程,頓飯的時間就到了。

 因為突然抽調走了大批人馬,大營後方變得空空蕩蕩的,就幾十盞半明不滅的燈火在風中閃爍,時不時有幾個巡邏的士兵轉悠過來看一下。

 大家同時動手拆卸南兵大營側面的木柵欄,拆開了足足十丈左右的長度,輕輕的湧了進去。前方本來有幾個哨兵,已經被“青龍劍手”摸進去幹掉了。

 我一直懷疑,三國陸遜如何能夠火燒聯營六百裡,今天晚上就看看到底是古人吹牛,還是事實上真的有可能。

 很多帳篷都是空蕩蕩的,我們沒有理會空帳篷,直接掩向了前方燈火通明,有無數嘈雜人聲的地方。十幾個蠻姑正在營地中間的空地上扭動著身體,跳著莫名的舞蹈,周圍圍上了上千南兵在拍手叫好。

 輕輕的拔出了“龍斬”,我拉過身前一個南兵的身體,狠狠的從他後側腰部附近捅了進去。

 四尺長的劍身突出了那個倒霉鬼的身體,狠狠的刺進了前方一個士兵的屁股。

 一聲慘叫,眾人回頭,愕然發現穿著和他們完全不同的盔甲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們後方的營地。我高喊一聲:“殺。”

 一千多柄雪亮的雁翎刀劈下,一千多顆人頭“嘰裡咕嚕”的滾到了地上,中央的十幾個蠻姑發出一陣驚呼,居然昏倒在了地上。

 無數沒有穿戴好盔甲的南兵從附近跑了過來,嘴裡“嘰裡哇啦”的叫著什麽,很多人手上居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我馬上深深的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大軍直接掩殺過來的,這樣的軍隊,這樣的士兵,哪裡有什麽戰鬥力可言?

 “龍斬”在空中發出了一聲呼嘯,士兵們點上了手中的火把等物品,右手揮動著大刀衝了過去。那些南兵臉色慘白,怪叫著就往後跑。帳篷之間的通道過於狹窄,同時無數的南兵從帳篷裡頭拎著褲子跑了出來,愣頭愣腦的跟著就跑,他們根本沒有轉動的余地,同時奔跑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了。

 天朝士兵們左手順手在帳篷上面點火,右手的大刀就狠狠的劈了下去,無數稀奇古怪的人體上的零部件被砍了下來。火頭熊熊而起,風從我們背後吹來,正好追著南兵的屁股燒了過去。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這種情況,無數從睡夢中驚醒的士兵怪叫著跳了起來,眯著眼睛就到處亂跑,很多人茫然的跑到了我們這邊,被無情的砍斷了腦袋。

 一個比較有經驗的統領猛的叫喚起來:“兄弟們,他們怎營了,好機會,衝啊。”

 士兵們怪叫著衝了上去,好像一群猛虎追逐無數的兔子一樣追了上去。

 “龍斬”發出了赤紅的光芒,在我手中歡快的鳴叫著,一股股的血泉從他的身上灑落飛濺,他一次次的深入人的,一次次的帶出了他們靈魂,赤紅色的劍氣呼嘯著席卷了我身周五丈方圓的天地,帳篷粉碎了,據馬粉碎了,馬樁粉碎了,無數的人體也粉碎了。

 九大煞星嘴裡惡狠狠的數著數字:“三百八十一,三百八十二……”

 他們曾經打賭,每次誰殺得最少,就要給殺的最多的那個人殺死人數再乘以一百兩的銀子……

 追殺了足足兩裡地,被自己的戰友推動了陣腳的南兵們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隻好跟著瘋狂逃串。我急令停止放火,專心追殺。如果火頭燒起來了,我們等下怎麽回去?

 一路上沒有遭受任何反抗的追殺了半個時辰,連續砍翻了五座聯營。

 終於,前方雜亂的士兵停了下來,那些怎營的士兵被同伴幾個耳光抽清醒了,紛紛蹲在了地上。前方一座聯營的木柵欄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弓箭手,無數扛著刀劍的南兵猙獰的擠過地上的同伴,朝我們這邊湧過來。

 我嘿嘿了幾聲,猛吼一聲:“所有的炸藥,扔出去。”

 “隆隆”巨響馬上響徹夜空,無數南兵被炸的七零八碎的落在了地上。

 我們轉身就跑,邊跑邊點火,邊跑邊把身上的引火物扔進了帳篷,後面無數的南兵在追逐我們,慢慢的,烈火映紅了整個天空,而追來的士兵全部不見了。

 等我們撤出了對方大營,他們三分之一的大營籠罩進了火海。

 我恨恨的一拳砸在了路邊石頭上,如果今天是所有十七萬大軍傾巢來襲,說不定就直接破了他們大營了。而隻要裡面的一路大軍看到這邊有了動靜,稍微一配合,就完全可以衝破包圍。

 過高的估計了對方驕兵的戰鬥力,這就是我們這次最失敗的地方。

 (所謂怎營,是在傳說中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是古代士兵扎營以後,半夜隻要一個士兵猛的叫喚一聲:“敵人來了。”無數的士兵就會亂七八糟的跳起來,夢遊一般的開始到處亂跑。見過相關的介紹,但是不知道真假,暫時就算他是真的好了……)

 第五十八章突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連續幾天,我們不停的騷擾著南兵的北大營。

 白天,由武林高手們分成十人一組,各組帶上五十來名“一品堂”“天門”的精銳子弟,漫山遍野的胡亂逛悠,碰到對方的巡邏隊就上去狠狠的砍殺掉他們。

 十七萬大軍已經隱隱約約的開始在對方面前露面了,時不時弄幾隻響箭射向對方大營,又或者在一處山頭上燒一把野火。每次這樣的小小騷擾總會讓對方大營鬧騰上半天,無數士兵一個個緊緊張張的全副武裝的結成陣形守在大營裡頭。

 秘營的六位殺手已經順利的給他們造成了無數的傷亡,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到達的第一天就乾掉了他們所有的可以用來通報軍情的飛禽走獸。現在北大營八十多萬大軍被我們區區十七萬人馬封鎖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又到了晚上,我們站在附近的山頭俯視下面的南兵大營,正準備用投石器投幾個炸藥包下去驚動一下他們,南兵的大營突然騷亂了起來,無數的燈籠火把舉了起來,一堆堆的南兵四處瘋狂的亂跑,嘴裡狂喊著什麽。

 緊接著,大營各處開始著火,剛開始是一處處的小火頭,但是每隔一會兒就有四處五處的新火頭冒了出來。而且火頭的起勢沒有絲毫規律,往往是這裡點著了一個帳篷,那些南兵呼呼怎怎的跑過去撲救,隔著一百多丈的另外一個地方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火頭。

 火煞星搖頭晃腦的說:“秘營的殺手呢,刺殺什麽的還是不錯的。看這樣子,肯定是一個大頭子被乾掉了。不過那,放火的本事就差了點,這樣子放火,根本不順風嘛,還有,火頭這麽小,根本燒不起來。”

 諸人有點哭笑不得,我撇了撇嘴巴:“很好啊,等回了聖京,我介紹你去宮裡專門指導秘營殺手放火就是了。嗯,不過宮裡的男人好像都要下面來上一刀,我想你幾個兄弟肯定樂於幫忙的。”

 火煞星嘴角拉了一下,嘿嘿幾聲,不敢說話了。他的八位兄弟正用詭異的眼神掃視著他的某個部位咯咯怪笑。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三十日晚

 士兵們每個人都分到了多半斤熱騰騰的燒馬肉,以及一兩燒酒意思意思。畢竟,是過年的日子,總不能今天還要兄弟們啃飯團吧?前面打了兩仗,弄到了四百多匹傷了蹄子的馬匹,就今天全部用上了。

 我們在一個山峰的懸崖邊上放置了一個香案,上面供奉了天地祖靈的排位,香案很簡陋,是三劍他們帶人臨時砍木頭拚湊起來的,排位更簡陋,一塊三尺高,一尺寬,半尺厚的青石板,由青梅在上面劃上了所有我們供奉的名號。

 前面也是很簡單的一些供品,是九煞星他們臨時跑出去砍下來的鮮血淋漓的九個人頭,充當了三牲祭禮。所有的士兵在營房裡頭對著這個山峰的方向跪下,出了最最簡單的祭詞:“凡犯我天朝天威者,窮搜天下,必定誅之。凡辱我天朝聖名者,以一生之力,必定誅之……”

 深夜,秘營的六位殺手又開始搗亂了,昨天晚上,我們和他們接上了頭,他們居然趁南兵的副帥上茅廁的時候,一刀切斷了他身上最重要的象征,隨後非常惡意的把那毛茸茸的一團肉塊掛在了他們中軍大帳的中心。

 但是連續幾天的騷擾,讓南兵的精神已經趨近崩潰,今天晚上他們的活動隻是讓兩三萬名倒霉鬼追著他們跑了兩個時辰而已。

 飽餐了年飯的戰士們氣昂昂的站好了隊列。

 沒有多余的廢話,我手中“破天槍”一舉,當先驅馬緩緩的行向南兵大營。

 南兵的大營裡頭照樣是亂哄哄的一群群的士兵到處亂跑,四處敲打著竹梆子怎怎呼呼的的。但是也照樣不時有淒厲的慘呼和大群士兵的驚呼傳來。

 僅僅六名身手詭異的秘營殺手,而對方是八十萬大軍啊……

 我多少有點感謝那忘記了名字的《超限戰》的幾個作者。既然一個國家可以被十幾個人騷擾得社會秩序趨於崩潰,何況是這小小的八十萬冷兵器時代的軍人?

 我們彷佛石像一般靜靜的矗立在離對方大營兩百丈的曠野裡,他們掛在這邊的燈籠火把等等早就被破壞得乾乾淨淨,天上烏雲密布,遮蓋住了一切天光,絲毫不用擔心他們那群炸窩的士兵會發現我們。

 軍營裡頭的呼叫聲慢慢的小了下來。前面幾天每天都是這樣,午夜一過,秘營的六位就停止了騷擾,隨便找個地洞他們都可以蜷縮一天,等待第二天的繼續行動。

 南兵的大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他們也習慣了這樣的騷擾了,是不是?

 等候了大概兩頓飯的時間,我長槍一舉,四萬騎兵緊跟著我拍馬前行,後方十三萬大軍飛步追了上來。雷鳴一般的馬蹄聲,腳步聲響徹天地。

 手中“破天槍”夾雜了灼熱的“驚龍氣”,對著面前的木柵欄狠狠的一刺,粗暴的內勁把十幾丈寬的木柵欄化成了漫天碎屑,飛濺了出去。九大煞星手中的重型兵器也是對著各自面前的木柵欄全力一擊,長達百丈的柵欄就此消失,大軍通過這個開口湧進了南兵的大營。

 雁翎刀撕裂空氣的“呼呼”聲響了起來,弩箭劃過天空的“嗤嗤”聲響了起來,馬刀割斷人頭的“噗嗤”聲響了起來,先天劍氣緊急細密的“噝噝”聲響了起來,內家掌力的“轟轟”聲響了起來,重型兵器撕裂空氣,拍中人體的“嗚嗚”聲響了起來。大概兩千個帳篷裡頭的敵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睡夢裡被砸成了肉醬,劈成了肉沫,踏成了肉泥……而下雨一般的連弩籠罩了前方百丈之內的其他帳篷。

 我縱馬越過了三個帳篷,猛的跳落在了十幾個穿著一條褲頭,手上胡亂抓著一些兵器驚慌失色的南兵面前,“破天槍”發出了“嗚”的一聲長鳴,幻化出了十幾條黑漆漆的槍影,從他們脖子刺了進去,從腦袋後面刺了出來,順手一挑一撥,十幾具屍體噴灑著血花摔了出去。

 獰聲狂叫著,左手拔出了“龍斬”,對著一個雙腿顫抖,頂多不過十八歲的士兵劈了過去,但是他的腦袋突然不見了,天煞星的鎦金虯龍棒已經把他的腦袋連同上半身砸成了一攤肉醬飛灑了出去。

 按照事先的分配,眾人沒有理會那些斜次裡逃散的士兵,一心一意的衝著他們的大營中心衝擊了過去。

 驚呼聲逐漸大了起來,又一次的炸營出現了。一群群著身體的南兵從帳篷裡跑了出來,漫無目的的跟著前方的敗兵亂跑,一堆堆沒有任何衣服的蠻姑也跟著從帳篷裡頭竄了出來,怪聲尖叫著開始逃命。她們的速度偏偏趕不上她們剛才的情郎,隻是如同一群發慌的鴨子一樣阻攔了我們的進路,也正好如同一群鴨子一樣被輕松的殺死,踏在了地上。

 衝,衝,衝,我們十七萬大軍沿路放火,火光破空而起,前方是驚惶逃命的超過三十萬大軍,一個個推倒了木柵欄,推倒了帳篷,推倒了營地中的箭樓,一個個對著前方的同伴拳打腳踢,一個個對著前方的戰友瘋狂的拉扯,把他們拉倒在地以阻攔我們的步伐,讓他們自己得到稍微多一點的逃命的機會。

 “人上一萬,無邊無岸”,大白天一萬人都很是驚人的一個隊列了,何況是深夜的十七萬人?被熊熊火光映照起來,在他們眼中,我們大概就是從地獄裡頭衝出來的魔鬼一般吧?

 他們逃命的前方突然爆發了,大概是儲藏火藥,桐油,食用油等的庫房被人引爆了十幾處火頭炸裂了開來,潮水一般逃命的隊伍猛的一窒,開始繞路逃跑,卻已經被我們趕上,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離我們武器最近的人體上的各個部分。

 密密麻麻的弩箭又一次彌天蓋野的從我們隊列的後方射了出來,大概五萬南兵一次性的倒在了這參合著劇毒的弩箭下,沒有任何搶救的機會了。

 大概十萬名最前方的,去路被大火阻攔了的南兵跪倒在了地上。

 我尖聲獰笑著,瘋狂的帶隊衝入了這些投降的南兵人群。大軍絲毫沒有停留,腳步也沒有放慢,僅僅是手上的兵器瘋狂的劈砍著自己經過的地方,盔甲和自己的兄弟不一樣的那些。

 在那些投降的南兵恐懼的目光中,我們這支以仁義道德教化天下的天朝派出來的大軍,赫然已經在盞茶時間中,屠殺掉了他們超過八萬人的同伴。

 幾個臉上稚氣未脫的南兵哭喊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在火光的映照下是如此的晶瑩閃亮。

 我的“禦風”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他們勉強拖著顫抖的雙腿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的“龍斬”已經呼嘯著劃過了他們的軀體,七顆依然流淌著眼淚的人頭在熊熊的火光中高高的飛了起來,竟然讓我有了一種淒美的感動……

 天朝士兵已經陷入了瘋狂,高聲呼叫著跟隨著我衝入了前方十幾丈寬的火海,一個個身上披煙帶火的從火海的那頭衝了出來,身上的毛發燒掉了不少,血紅的雙目散發著冷酷的死光,瞪視著那些繞過火海,這時才和我們跑了個齊頭並進的那些逃竄的南兵。

 南兵們鬼嚎起來,哭喊聲中速度猛的加快,從我們的馬前跑了過去,卻栽倒在了又一輪的箭雨中。

 把“龍斬”揮手插入了背後的劍鞘,我拍馬加速衝了過去,彎腰拎住了一個士兵的脖子,“咯咯”聲中擰斷了他的脖子,揮舞著他的屍體,砸碎了附近三個逃竄的南兵的腦袋。

 騎兵中有勇力,有殺氣的那些將領官兵有樣學樣,手中刀槍齊出,頓時幾千名南兵的身體高高的被挑了起來,屍體如同下雨一般被砸了出去,砸翻了前面無數南兵的身體,瞬間喪命在後方的馬蹄人足之下。

 三掌狂笑了起來,可以分鐵融金的三對魔掌插入了前方幾名士兵的胸膛,左右一分,活活的把人體分成了兩半,一手抓起了一塊,在漫天飛舞的內髒和血雨中衝殺了過去,功力不是很好的輕功也運用了起來,雙足在空中絞斷了幾個倒霉鬼的脖子。

 前方猛的燈火通明,百丈以外,如同那天一樣,無數最精銳的南兵站在了前方的木柵欄後,舉著弓箭衝著我們。那些逃命的,現在僅僅剩下七八萬不到的南兵一個個渾身哆嗦著蹲在了地上。我們瘋狂的大軍在我的命令下慢慢的停了下來。

 上百支箭猛的從對方營地裡頭射了出來,卻絲毫沒有準繩的射中了他們自己的士兵,那是那些被我們的模樣嚇倒了的箭手失手放出來的弓箭。

 我運足了內力,使用尖銳到了極點的“勾魂魔音”的功夫,把自己的聲音遠遠的傳遍了方圓十裡的范圍:“兄弟們,前面,三裡路,我們衝過這三裡路,就是我們那一百萬被圍困的兄弟。”

 南人士兵們渾身哆嗦了一下,膽氣已經開始衰弱的他們被魔音狠狠的震動了一下心神。

 而天朝這邊,大軍中彌漫起了一股恍若實質的,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無數血跡斑斑的刀槍劍棍斜斜的舉了起來,最前方,一面面的竹藤盾牌舉了起來,眾人狂呼一聲:“殺。”

 向前踏進了一步。

 我尖銳的聲音響起:“狹路相逢,勇者勝。”

 “禦風”馬向前一步。眾人又是一聲狂叫:“殺。”

 跟著我整齊劃一的踏上了一步,腳步聲震動了整個曠野。

 我猛的又是一聲:“犯我天朝天威者……”

 “禦風”猛的前跳了一步。士兵們刷刷刷的連續踏上了三步,扯著喉嚨叫喚了起來:“犯我天朝天威著,窮搜天下,殺,殺,殺,殺,殺,殺,殺……”

 天上的烏雲突然被一陣狂風卷走,一輪朗月把清輝灑遍了這個血腥的屠場。

 遠遠的,從南兵這最後一個聯營的後方,我們要去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堅定無比,雄厚的,不知道多少人齊聲高呼的聲音:“犯我天朝天威者,窮搜天下,殺,殺,殺,殺,殺,殺,殺……”

 無數的火把突然映紅了前方三裡外的天空。

 第五十九章破敵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一日

 呼嘯的從“黑沙河”那邊吹了過來,吹得火把獵獵作響。

 南兵們騷動了起來,慢慢的,喧嘩聲大作,無數的弓箭手收起了手中的弓箭回頭看後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一個聲音從他們陣營裡頭冒了出來,漸漸的,這個聲音越來越大。

 我猛的喊了一聲:“勁弩手,射。”

 三十九萬隻連弩的弩箭筆直的射向了木柵欄後那些分神了的弓箭手,強勁的力道把他們的身體帶動著退後了幾步。

 四萬騎兵大隊山崩海嘯一般衝了上去。靠著馬匹的衝擊力,我們大隊人馬直接衝翻了那道木柵欄,四萬把馬刀齊刷刷的閃起了一道電光,狠狠的劈了下去。

 十萬砍刀手衝了過來,一路上順手砍掉了所有蹲在地上防止自己弓箭手誤傷的那群殘兵,人頭與人手齊飛,血光共火光一色。修羅地獄,也不過於此吧?

 一個穿著精致的“黃金獅蠻鎧”,手上一把沉重的“點鋼綠沉槍”,座下一匹“烏雲蓋雪追風寶馬”,面容猙獰,身材高大雄壯的蠻人將領帶領數百個身著等級不錯的盔甲,縱馬提槍的將領,火辣辣的怪吼著衝了過來。

 他竟然用半生不熟的天朝語言高聲叫嚷起來:“該死的天朝人,本帥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啊……”

 沉重的綠沉槍劈頭砸了下來。

 我狂吼一聲,“破天槍”猛的閃耀出了一層白熱的火焰,“舉槍托天式”迎了上去。雙槍對碰了一下,綠沉槍被砸成了九十度的廢物,我那灼熱陰寒的怪異內勁歡呼著衝入了他的身體,蘊藏在其中的一絲“天魔氣”迅疾無比的爆炸開來。

 這個自稱大帥的人綠沉槍脫手而出,從雙手開始,彷佛炸裂的玻璃一般,先是一道熱氣衝過,皮膚全都發出了焦臭味,隨後是陰寒無比的氣息凍結了他的身體,兩道怪異的內勁過處,他的身體慢慢的粉碎炸裂開來。

 當兩道內勁快要襲近他的腦袋時,我拔出“龍斬”,砍掉了他的大頭,絲毫不理會後方那些帶著恐懼萬分的神色看著我的將領,把他的腦袋高高的挑在了我的槍尖上,狂吼一聲:“敵酋已死。”

 天朝兵丁歡呼了起來,刀劍更加有力的劈砍了下去。那些看到了人頭的南兵一愣神間,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南兵們陣腳漸漸的動蕩起來,隨著那幾百個目瞪口呆的將領突然撥馬回頭就跑,所有的南兵撒丫子轉身逃竄起來,刀槍箭石,通通扔在了地上,無數的盔甲也脫落下來,他們輕身逃命。而他們逃竄的方向,殺聲四起。

 又是一輪追殺,“禦風”馬實在太快了,三跳兩跳的就追上了一個騎著馬匹逃竄的南兵將領。我沒有任何光明正大的和他們決鬥的意思,“龍斬”從背後輕輕的砍掉他的腦袋,然後朝著另外一個目標飛馳而去。

 “青龍劍手”的老大突然叫喊起來:“兄弟們,上。”

 “四象劍手”當先騰空而起,踏著南兵的人頭,踏著帳篷的頂端柱子飛快的跟著我朝前跑去。一百零八快劍手尖叫著騰空而起,手中的利劍在經過南兵的同時刺穿了他們的天靈蓋。

 三青輕飄飄的飄飛三十余丈,衣冠隨風飄浮,迎著天上銀色的月光,彷佛神仙中人,眾多南兵驚恐的跪下了,馬上被殺紅了眼的天朝士兵砍下了腦袋。

 九煞星怪叫著衝了上來,大腳踏著南兵的腦袋,人過去了,腳下的腦袋連同脊椎骨被狂暴的內勁震得粉碎了。

 冰火,三掌,三劍,四邪神,五接應使,南邊白道子弟,那些黑道魔頭,“天門”的五百高手紛紛騰空而起,追著我的馬匹從天上超過了地面上無數的南兵士卒。

 一聲震徹天地的,充滿了內家勁氣的狂呼,一萬五千名巡撫司直屬的,“天門”以及“一品堂”的弟子們,輕功雖然沒有這些高手那樣出神入化,但是也紛紛騰空四五丈,飄飛七八丈,彷佛神兵天降一般跟著我們飛快的超過了這些已經心驚膽寒的南蠻潰兵。

 三裡路程,瞬間到達。

 一路上,我獨自斬殺落魄敵將七十九人,順手挑翻了三百七十二名南兵士卒,挑翻的燈籠火把引著了無數的帳篷。而後方上萬的高手順手間斬殺了三萬多名南兵。所過之處,無數的南兵驚恐的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他們,估計從來沒有見識過可以騰身幾丈高度的人吧?

 無數身著天朝衣甲的士兵正和南兵們纏鬥在一起。他們身體微微有些打晃,但是精神不錯,殺氣十足。而南兵們卻是心虛膽寒的勉強招架著。

 我一馬當先衝了上去,“龍斬”隨後劃了一個圓圈,在附近吃驚的天朝士兵的奇怪眼神中,劈斷了二十多名南兵的身體,“禦風”一跳十丈,四蹄踏死了三名南兵,隨手一槍捅死了一個南兵將領。沒來得急和那個天朝將領打招呼,“龍斬”回手一揮,把後面一騎偷襲的將領連人帶馬劈成了兩半。

 所有下屬的精兵高手全部湧了上來,他們的後方,十余萬逃竄的南兵哆嗦著跪在了地上,任由後方的四萬騎兵,三萬勁弩手,八萬五千砍刀手屠殺。

 我發出了一聲尖銳到了極點的聲音:“天朝兒郎,為國為己,殺……”

 當先捅翻了十幾位南兵。幾十萬天朝士兵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殺……”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南兵們通通扔下了武器,隻有幾萬名不怕死的衝向了“冷竹山”,想從那密布了有毒毛竹的山嶺上流竄回自己的國土。

 慢慢的,直屬的二路大軍的人馬停止了無謂的殺伐,把剩余的那些降兵趕到了一起,蹲在了四周都是小小的土包中的一塊空地上。團團火把燈籠圍繞下,僅僅大概二十萬失魂落魄的南兵當了俘虜,其他的六十多萬在一夜之內被殺了個乾乾淨淨,也就跑了大概三萬名上“冷竹山”賭運氣的士兵。

 盔甲互相摩擦的鏗鏘聲中,面容消瘦的戚將軍等一眾老將帶領了大批將領朝我們走了過來。二路軍的所有將領在我的帶領下,向他們恭恭敬敬的單膝跪了下去。戚將軍連忙扶起了我們。

 我從貼身的密袋裡頭掏出了神仁皇的親筆詔書說:“根據陛下皇命,從今天起,所有征南大軍由末將統領。”

 戚將軍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很好,很好,世……嗯,楊元帥,我早就說你有這個能力。今天如果不是你帶領騷擾了他們這麽幾天,哪裡有機會破他們的營子?”

 我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說:“世伯,您被人牽累了。”

 戚將軍等幾個老將軍眼睛一紅,搖搖頭沒有說話。如果不是那些貪功過分的將領揮軍深入,大軍也不會被圍困在這裡這麽久。

 戚將軍擦了一下眼睛,高聲說:“大帥,這些俘虜如何處置?”

 我轉過身體,獰惡的眼神盯著立足的土包下面二十余萬發抖的士兵。

 我冷兮兮的提高內勁,冰冷的說:“無故聯軍,妄圖侵擾天朝。困我百萬手足,傷我父輩老將,罪該萬死。通通殺掉。”

 一路大軍的將領渾身一抖,將令已下,二路大軍的三萬勁弩手聲都不吭的對著下放的俘虜射出了第一輪箭雨。無數降兵慘叫著在地上抽搐了一陣,黯然死去。一路大軍的那些弓箭手咬咬牙,對著下方射出了一輪又一輪的箭雨。

 一個年輕的南兵突然朝這邊衝了過來,幾名熊腰虎背的壯健軍士拉住了他。那個南兵瘋狂的哭叫起來。一個隨軍參謀在身邊輕輕的解說說:“他求我們饒命,他家裡還有年老的祖父祖母,他的父親兄弟已經全部陣亡了,如果他也死了,他的祖輩也都會餓死。”

 我示意那幾個士兵把這個痛哭的年輕南兵放了上來。

 這個最多十七八歲的南兵似乎明白我現在是主宰了在場所有一切的人,瘋狂的對著我磕起了響頭。嘴裡喃喃說著什麽。隨軍參謀低聲說:“他求大帥饒過他,他會回家宣揚天朝的德行的。”

 我微笑著走了過去,微笑著扶起了這個年輕的士兵,微笑著說:“我非常同情你,可是,我們是敵人。”

 隨軍參謀茫然的翻譯了過去,我的手已經插入了他的胸膛,微笑的掏出了他還在跳動的心髒。

 在場的將領嚇然,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我把那顆鮮活的心髒舔了一下,扔到了塵埃中,嘴角掛著一絲血跡,冷冰冰的說:“兩個民族的對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僅此而已。婦人之仁,斷不可取。在場各位,很多都是楊某人的前輩,但是我隻想說一句:戰爭,就是盡力的削弱敵人,保存自己。二十萬敵軍,放回去的結果是什麽?我們養著他們,豈不是增加了我們的負擔?”

 下面的慘呼聲漸漸的減少了,我悠然說到:“以德服人,希望用德行教化天下,是不可能的。必須需要鐵和血的暴力征服。就讓我,來作這個蓋世的魔王,這個血腥的魔鬼好了。”

 兩千七百名留在後方的“鎮天城”的士兵,用馬隊馱來了熱騰騰的米飯和大塊大塊的馬肉。

 我回身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處理,先讓大家吃個飽吧。戚伯父,這兩個月,苦了你們了。”

 眾位老將搖頭不語,隻要看百萬大軍現在僅剩了將軍的馬匹,還都是瘦骨嶙峋的,就知道他們最近的境況了。

 一路大軍,現在僅僅剩下八十萬疲累無比,精力衰弱的兵丁而已。

 第六十章奔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三日

 合兵後的九十七萬大軍緩緩的退出了這個“冷竹山”“黑沙河”包圍的河套地區。

 休息了三天,好好的吃喝了三天,一路大軍的八十萬大軍雖然還沒有恢復以前龍精虎猛的狀態,也起碼能夠參加比較激烈的戰鬥了。

 現在,是時候考慮文將軍那三萬人馬的事情了。

 南兵的南方大營不值得考慮,他們離此地還有四百多裡,就算他們揮師趕來,也不過被我們迎頭打個正著,就憑他們的軍隊實力,勞師而來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端坐在中軍大帳,條案邊的大椅上坐著戚將軍。

 我冷冰冰的發話說:“現在我們該對前一陣子的事情作個處理了。戚將軍,嶽將軍,張將軍,牛將軍,趙將軍,武將軍,你們身為天朝老將,居然看不出敵軍誘敵之計,揮軍深入,導致百萬大軍損失五十余萬,按照天朝軍律,理該處死。”

 幾位老將軍默默的起身,跪倒在我的條案前,戚將軍低沉的說:“末將等知罪,並不敢有怨言。”

 我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陰陰的笑意說:“但是,幾位老將軍能夠在被圍困後收拾軍力,穩定軍心,在外無援軍,內無糧草的情況下堅持了個多月。僅僅靠草根支持了這麽久,同時還保留了大部分的軍馬,沒有損失太多的戰鬥力,功莫大焉。本帥判罰諸位一百軍棍,同時記特大軍功一件。軍棍等回到了聖京再執行,如何?”

 幾位老將軍茫茫然的起身,戚將軍對著我點點頭,眾人回到了自己的班列。

 我突然獰笑起來:“李天霸李統領,萬豪萬統領,兩位將軍好啊。”

 兩人一個哆嗦,顫抖著身體走了出來。

 我面沉如水,低聲說:“虧你們是兩位殿下親自保舉的大將,居然貪功妄進,把天朝百萬大軍生生的引入了埋伏圈,委實罪該萬死,就算判你們一個抄家滅族的罪名,也不算為過……但是呢……”

 兩個人猛的抬頭,希冀的眼神看著我。

 我悠悠的說:“姑且在你們是為了替國殺敵,不過是沒有經驗,過於衝動了一些,所以呢,本帥讓你們戴罪立功,各帶五萬騎兵作為第一批軍隊接應文將軍所率領的三萬大軍。你們的腦袋以及前程,就暫時保存在本帥這裡,你們服氣麽?”

 兩人大喜過望,拚命的在地上磕起頭來:“末將明白,末將明白。”

 我抽出了兩枝引兵令箭,高聲到:“現在就去,根據前方斥候回報,他們大概在東南方百裡開外和對方四十萬大軍遊動拚殺。你等過去,萬萬不可直接合兵攻敵,先在外圍騷擾敵軍為妙。去吧。你們如果成功,本帥保奏你們大功一件。”

 兩人興高采烈的去了。

 我冷冰冰的眼神朝著那些親王保舉的將領,一個個帶了兩三萬人馬就不要命的往前撲的傻瓜們,哼哼冷笑幾聲:“你們自己是什麽罪名也知道了,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能夠在後面的戰鬥中立功,前罪既往不咎,否則……你們趕快下去,整點部下士卒,隨時準備出發。”

 眾人面帶喜色的下去了。

 戚將軍看到大帳裡頭全部是一眾老將軍又或者是三青等人,這才慢慢的問到:“世侄,老夫本來以為世侄會趁機處斬了他們,畢竟他們可都是諸位殿下的得力大將啊。”

 我淡淡的笑了起來:“現在國家大事為重,留他們有用之身為國效力豈不是更好?”

 張將軍第一個比劃出了大拇指:“好樣的,和你父親一樣,是條好漢。”

 我連忙站起來,謙虛的客氣了幾聲說:“諸位世伯,還是趕快去檢點士卒吧,我們大軍馬上出發了。”

 眾將紛紛走了出去。

 青松和我換過了一個了然的詭秘眼色,嘿嘿笑著走了出去。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三日下午

 前鋒十萬鐵騎一個個殺氣衝天,怒氣滿腹的出發了。士兵們嗷嗷亂叫著要給南方的蠻子一點好看。他們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尤其是如此丟人的被對方圍困了一個多月。

 中軍帳一聲令下,八十七萬大軍拔營而起,無數的帳幕瞬間消失,大軍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兩百人寬的長蛇陣形,分成前中後三陣,緩緩的朝東南方向開去。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三日晚

 大軍在一個前有水源,後有小小土坡設立哨樓,兩側空闊的地方扎營。半天的時間走了六十裡,是該讓一路大軍的士兵們休息一下了。今天沒有趕路,一是文將軍率領的大軍就在前方不遠,二是今天僅僅是讓一路大軍休息了三天的骨頭活動一下而已。

 再前方兩百多裡就是高雲國的都城,他們的南方大營應該開始著急了吧?雖然是聯軍,但是根據一路大軍的情報,對陣的時候都是高雲國的人出面,而且情形也是高雲國的將領們把持了軍政大權。

 一夜無話,我帶了眾多將領慢慢的巡查全營,讓幾個在帳篷裡頭休息的老將軍們很是稱讚了一把。為將者,就應該是衝鋒在前,休息在後,贏得軍心,這樣才有足夠強大的戰鬥力的。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四日

 一大清早,火頭軍們開始準備大軍的早餐。這兩天為了補充一路大軍的體力,三頓飯都是熱騰騰的大米飯,同時那些一路攜帶的傷馬也都派上了用場。自己攜帶的,又或者從敵軍北大營搶奪過來的老酒每天也是分給士兵們少許疏通筋骨。誰說軍中不許飲酒?隻要不醉酒就是,士兵連續奔波趕路打殺,當然要個一二兩的老酒活動一下才好。

 飽餐了一頓,所有的高級將領在我的帶領下和士兵們同樣排隊領取早餐,也就在河灘上或者營中草地上席地坐了下來,和附近的士兵們扯著家常。毛爺爺教導的和士兵們同甘共苦的作風,在這個極需要提高士氣的時候派上了用場。整個大營都是士兵們的歡笑。

 稍加休息,再次拔營而起,我們加快了腳步,前方三十裡左右是一塊坑窪的草原,長了不少的雜木林子。文將軍吸引走了四十萬敵軍後,就是在這個區域和地方大軍展開了遊鬥。

 將近晌午,大軍在草原中排成了陣勢,中間是厚厚的步卒陣形,兩翼是三十七萬騎兵的大隊,外圍還有數萬騎兵在周遊不定的作為遊擊大隊。

 慢慢的按照這個陣勢在草原上前行,天上的獵鷹不斷的給我們指示前進的方向。如此無聲無息的大概行走了二十裡,前方兩三裡地傳來了激烈的拚殺吼叫聲。

 我傳下號令,大軍席地休息,每個人都掏出了身上攜帶的飯團,飛快的送入了嘴裡。

 隻有三盞茶的時間給大軍吃飯,然後是一刻鍾的休息時間。飯後不宜劇烈活動,稍微休息一下總是比較好的。

 派出去的斥候回報說,南兵大軍正在圍攻一個小小的土包,外圍我軍的十萬騎兵正在不要命的衝突南軍的外圍大軍,讓整個南軍的攻勢為之一滯,並且有了少許的慌亂。

 出發的時候到了,大軍中間的陣形變得比較松散了,夾雜在砍刀手和槍兵,斧兵中間的是兩路大軍合起來的十五萬弓弩手。

 刻意的發出了“隆隆”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兩百多面牛皮大鼓也在大車上瘋狂的檑動了起來,淒厲的號角聲遠遠的傳了出去。登上了一個山包,前方豁然開朗,螞蟻一般的南兵大軍正在圍攻一個小小的土包,土包上赫然是天朝的流金花盤龍旗。外圍,南軍分離出了十幾萬步兵,苦苦的支撐著,死命抵擋著十萬騎兵的瘋狂衝擊。

 似乎回到了前生玩遊戲的時候,下面那些士兵,也不過是能力相當的,在我的掌控下拚命廝殺的幾隊而已,而不是有血有肉的真正的人。

 我冷漠的傳下了命令:“騎兵大隊包抄合圍,嚴禁放走一個。步兵大隊,跟著我衝。”

 當先拍馬衝下了土坡。

 兩側的三十七萬騎兵飛快的分成了四隊成弧形衝突了過去,斜次裡衝過了南軍的外圍,順手抹掉了三塊大概兩萬余人的南兵隊伍。

 “禦風”實在速度太快了,當我衝到了南兵大隊裡頭,速度最快的幾個將領還在身後二十丈開外,步兵大隊還在五十丈以外。

 我狂吼了一聲:“兒子們,看老子的‘龍卷破天式’。”

 丈二長的“破天槍”似乎突然加長了許多,在“驚龍氣”的驅動下,展開了“破陣槍”最狂暴的一式。長槍在身體左右不斷的交換了方向的急速旋轉,金黃色的勁氣彷佛利箭一般射了出去,我整個人籠罩在了一輪金色的光芒中,彷佛一隻長滿了長刺的刺蝟,挨著的就死,碰著的就亡,筆直的衝突向了那個小山包。

 “破天槍”的槍勢籠罩了周圍五丈方圓,我的身後留下了五丈寬的一條血路,無數南兵身體上穿透了十幾二十個窟窿,躺在地上紛紛的流著鮮血。

 騎兵大隊已經和前鋒十萬騎兵形成了對南軍的合圍,步兵大隊怪吼著衝進了南兵的陣營,精力充沛的天朝大軍和疲憊不堪的南兵稍微一接觸,南軍就開始潰散了,慢慢的,所有的南軍士兵開始扔掉兵器逃亡,他們的馬匹被長槍兵捅死,他們就從馬上摔了上來,然後被紅了眼的砍刀兵,斧頭兵砍成了碎片。

 雙方大軍徹底的混雜在了一起,南軍士兵根本沒有戰鬥下去的意識了,就是一心逃跑,偶爾幾個運氣好衝出了步兵包圍的騎兵馬上被外圍的騎兵堵了個正著,被上百個騎兵圍上去戲耍一般的折磨死。

 等我衝突到小山包下面的時候,整個南軍已經完蛋了,時間不超過一刻鍾。我撥馬回望,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南兵的屍體,以及他們在地上慘呼掙命的座馬。被趕羊一樣趕到一起的,是不到七萬人的俘虜,一堆堆的士兵在追趕那些失去了主人四處亂跑的戰馬。

 山包上的盤龍旗開始移動了,一條大漢舉著他帶領了一隊天朝士兵慢慢的朝山包下驅馬過來。

 我稍微數了一下,三萬騎兵,此刻不過剩下兩千人不到。

 我慢慢的掛上了長槍,慢慢的下馬,前行了幾步,抽出了背後的“龍斬”,雙手合抱在胸前,對著那面盤龍旗,也對著其後的士卒們,單膝跪了下去。

 長風呼嘯著掃過了整個草原。在那些南兵驚恐的目光中,四十多萬騎兵齊刷刷的下馬,原地面朝那面盤龍旗跪了下去。五十余萬步卒靜靜的環抱兵器在胸,對著那面盤龍旗跪了下去。

 文將軍以下諸人驚呆了,淚流滿面的撲了上來,扶起了我。

 我回身,把文將軍等幾個盔甲上滿是刀槍痕跡的將領推到了我的面前,運足了內力喝到:“兄弟們,記住,這:就是英雄。”

 兩千不到的誘敵士兵哭了出來,卻沒有人敢嘲笑他們,九十七萬大軍嚎叫了起來:“英雄,英雄,英雄……”

 聲音如此之大,當場嚇倒了無數的南軍俘虜。

 第六十一章圍城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四日

 軍功薄上,我親筆用朱砂重重的給文將軍一下三萬士兵寫上了特大軍功一件。天朝慣例,立功者如果死在戰場上,一切賞賜由親屬領取,並且加十倍厚恤之。

 我當場提拔了幾名表現出色的將領,李天霸和萬豪兩人親冒矢石,斬殺敵軍大將十七員,我已經重新任命他們二人為前鋒大將,引二十萬大軍奔襲高雲國都城。其後二十裡,就是我們大軍本隊。

 清點了一下,一共七萬八千九百六十二名俘虜。我冷冰冰的命令當場砍了三千九百六十二名倒霉鬼。眾將很有點不理解我的命令,我簡單的解釋說:“殺雞給猴子看,讓這些俘虜老實點,以後還用得上他們。至於殺三千九百六十二名,是我喜歡整數,七萬五千名數起來方便。”

 眾將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當天無話,大軍開進了六十裡後,扎營。把戰死的戰士的屍體集體火化,骨灰裝在了一個個小小的陶罐裡頭,派了一萬士兵專門管理這些小罐子。隨後是一個小小的祭禮,也就一頓飯的時間,官兵們同時跪下,面對北方給那些犧牲的四萬多士兵招魂。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六日

 前方三十裡就是高雲國的都城“天雲城”。前鋒二十萬大軍已經開始在城下耀武揚威的罵陣了。自然有那些粗嗓門,粗線條的隨軍參謀把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罵了過去。其他幾名將領想罵還沒這個本事,因為他們不懂南疆方言。

 我們扎營在了離城二十裡的曠野裡。和前鋒大軍的營地相隔十七裡。

 隨後,十萬士兵歡呼著,敲打著一切能夠發出聲響的物品,慢慢的走向高雲國的都城,在城下怪聲叫嚷了半個時辰後,得意洋洋的融入了前鋒大軍的大營。大營馬上多出了一萬個帳篷。

 兩個時辰後,又是十萬大軍怪聲走到了城下,對著他們的都城作出了極其不符合天朝禮法,可能會讓那些老夫子暈倒的例如撒尿,砸石頭,吐痰的舉動後,高聲歡呼著融入了前鋒大軍的大營。又忙亂了一陣,又多出了一萬頂帳篷。

 而隨時有休息好了的隨軍參謀拎著酒罐子大口的在城下灌酒,前方十幾個小兵互相用木槍竹刀撲擊為戲,對著城門破口大罵。基本上天朝所有能想出的動物都和高雲國皇族上下三十六代所有女性發生了某種超脫友情的關系。

 又是兩個時辰,十萬大軍又從本隊拔營而起,慢慢的到了城下,用弓箭射了不少炸藥包,石灰包上去,弄得城頭的南兵兵荒馬亂了好一陣子。

 深夜的時候,前鋒大營突然派出了三萬士兵,扛著大鼓,號角,趕造的竹笛等等一切可以發出聲響的東西,舉著火把繞著高雲國都城遊行了一個晚上,“天雲城”馬上熱鬧了起來,城頭到處都是怎怎呼呼的南兵在叫嚷。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七日

 從晌午開始,每隔兩個時辰,就是三萬大軍慢慢的派了出去,在對方城下遊行一頓後,走入了前鋒大營。一共派了三拔,隨後深夜的時候又是前鋒大營派出人馬騷擾了一通。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八日

 本隊大營拔營而起,一路大軍以及二路大軍的血紅底子,黑色盤龍旗的認軍旗高高飄揚了起來,在“天雲城”下緩緩的遊行了一通以後,和前鋒大營互相成犄角的陣勢擺下了另外一座大營。兩杆帥旗矗立在了離城門兩百丈的地方,隨軍參謀高聲大叫:“走入旗下,自行投降者不死。”

 轉身拎著酒罐就走,兩面旗下一個兵丁都不留。

 斥候回報,南兵南大營似乎根本沒有發現我們的一路大軍已經脫困以及他們北大營已經潰敗了。他們還在營地裡正常的吃肉喝酒玩女人,不亦樂乎。我怪笑起來,對著中軍大帳裡頭的將領們說:“情報,這個就是情報的重要了。他們就快被我們滅國了,但是大軍還在外面,哈哈哈哈哈哈……”

 眾將也狂笑起來。

 隻有文將軍笑了一陣突然問我:“大帥,為何一批批的添兵進前鋒大營?”

 我想了想回答他說:“前鋒大軍開到城下,他們已經心驚,但是看到不過二十萬人馬,不會害怕,最多懷疑為何兩個大營沒有派兵攔截而已。隨後我連續派了三十萬人進入前鋒大營,他們會因為一次十萬一次十萬的增兵變得稍微有些恐懼,心理壓力加大。第二天我派三拔共九萬士兵進去,他們會以為我們兵力不過於此,僅僅是故意嚇唬他們,雖然還是驚異不定,但是心裡已經輕松許多了。這時我突然舉大兵前進,尤其特意把兩面帥旗放在城門口讓他們仔細瞻仰,他們會被突然增加了幾十萬大軍而嚇唬一下,又因為他們認識天朝帥旗,肯定知道一路大軍已經脫困……他們會懷疑是否我們消滅了他們三百多萬的聯軍。心裡現在肯定已經是恐懼到了極點,尤其兩天兩夜的騷擾讓他們不敢休息,疲兵對陣,我們贏面大多了。”

 文將軍皺眉:“高見,高見,為何要士兵們作那些不合,嗯,不合傳統禮法的事情?”

 我怪笑起來:“第一,徹底的打擊他們的士氣,他們的都城被天朝士兵如此侮辱,一個個肯定心頭做氣卻拿我們沒辦法,士氣必定大降。第二,讓他們知道,我們這次不是天朝的講究仁義道德,慈悲仁和的軍隊,要他們考慮一下萬一城破的結果,他們肯定不是鐵板一塊的想和天朝對陣,內部肯定有分化,我們就行事方便了。”

 諸將連連點頭,尤其幾個老將拈須微笑,看我的眼神如同馬上要招我做女婿一樣,讓我不寒而栗。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都統大步進來,高聲稟告說:“啟稟大帥,“天雲城”突然城門大開,吊橋放下,兩百多名衣冠服飾華貴的南人衝了出來,卻被城樓上放箭射死,現在城門關閉,吊橋也拉了起來,隻有屍體在外面。”

 我滿意的點點頭說:“看看,效果馬上就出來了,他們窩裡反殺了想投降我們的權貴,以後肯定亂子不斷。打仗除了敢於拚殺,還要稍微動點心計,很多時候可以節省不少力氣。”

 現代心理戰術稍微運用一點而已,不過在這個時代已經算不錯了吧?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九日

 三萬士兵押解了一萬五千名俘虜到了城下。

 一名隨軍參謀對著城樓上越聚越多的南人吼到:“這個就是你們妄圖侵犯天朝的下場。如果再不投降,日後你們也就是如此。”

 一萬五千把雁翎刀狠狠的砍了下去,一萬五千顆頭顱“咕嚕嚕”的滾在地上。城上頓時一片嘩然,無數人開始騷動,但是很多身著盔甲的將領用鞭子鎮壓了下去。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日

 兩萬名俘虜被押解了上去。前面一點,一個將領被脫光了盔甲,被十幾個黑道老魔頭壓著逐漸行近城門。隨軍參謀得意洋洋的高呼:“這個人,就是你們高雲國‘火雲大帥’的兒子,‘火雲大帥’已經被我們大帥斬於馬下,現在讓你們看看他唯一的兒子的下場。”

 “骷髏人魔”咯咯怪笑著,參雜了內勁的魔音傳遍了整個曠野,骷髏一樣的爪子一撕,從那個年輕將領的手臂上輕松的硬生生抓下了一斤多人肉,隨後內力使出,手指一彈,血淋淋的新鮮人肉飛射到了城樓上,把一個目瞪口呆的將領的腦袋砸成了粉碎,余勁還打死了幾個旁邊的士兵。

 南兵們驚呼起來,漸漸的有冠冕華服的人在城樓上出現了,一個個由幾個士兵用鐵盾掩護的偷窺著下面的情況。

 我拍馬上前,內勁使出,神臂弓猛的拉開,一隻鐵箭帶著火焰呼嘯而去,連破兩面鐵盾,把一個頭上冠帶上有著雞蛋大小紅寶石的家夥釘在了城樓上。天朝士兵瘋狂的歡呼起來,南兵們驚呼聲中,那些冠冕人物紛紛跑下了城牆。

 隨軍參謀高呼起來:“大帥射得好啊,他們的四殿下被大帥射殺了。”

 鼓聲隆隆,天朝士兵簡直跟瘋子一樣跳動起來,而城牆上的那些南兵一個個面如死灰,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身形在發抖。

 “骷髏人魔”怪笑著繼續撕扯著那個倒霉鬼身上的肌肉,每次都是硬生生的把肌肉纖維扭斷了扯一塊下來,然後隨手射上城牆,射死一個士兵。倒霉的南兵們又要逃命,又不敢下城牆,很是狼狽。偶爾有人射幾箭下來,那些老魔頭根本不理會他們,箭射在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隻有那個隨軍參謀在箭石中上下亂竄,嘴裡狂罵著。

 最後,幾乎是一具骷髏架子的高雲國第一統帥“火雲大帥”的兒子,被“黑心金剛”操起一杆鐵槍,穿透了身體,硬生生隔著二十丈射飛了出去,釘在了“天雲城”的城牆上。

 我長槍一句,兩萬顆人頭落地。那個屁股上不小心被一隻箭頭射中的隨軍參謀狂吼起來:“南蠻子,我操你們祖宗,再不投降,這個就是下場。”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一日

 四萬俘虜被押解到了城前,整個城牆上的南兵無力的哀嚎起來。

 隨軍參謀在大聲呼叫著,不時有城牆上的士兵哆嗦著丟下了手中的兵器,趴在城牆上面哭喊起來。俘虜隊裡,哀聲遍野,那些俘虜掙扎著撲在地上,向身後的天朝士兵們磕頭求饒。

 我帶了一眾金盔金甲一色白色軍馬的大將威風無比的拍馬在陣列前巡行,二十萬大軍舉著這兩天趕造的攻城器械緩緩的集中了。鼓聲變成了低沉壓抑的一聲一聲的單點,雄壯的號角聲慢慢的響起。

 城樓上的南兵們突然歡呼起來,俘虜隊裡的那些俘虜也都抬起頭,開始歡呼。城樓上突然出現了十幾名打扮怪異的家夥,手上持著鑲嵌了各種動物骷髏頭的拐杖。

 幾個通曉南疆風情的隨軍參謀臉色狂變,狂呼:“大帥,那是他們南疆最惡毒的邪咒師,他們輕易不會出動的,看樣子‘高雲國’的國王肯定許諾了什麽,他們才出手啊……我們快撤兵,不然就不及了。”

 我暴怒,狠狠的一掌把一個隨軍參謀打下馬去。運足了內力,我狂吼起來:“天朝兒郎,你們怕不怕南疆的巫師?”

 雷鳴一般的回聲響起:“我們不怕,不怕,不怕,殺,殺,殺,殺,殺,殺,殺……”

 大營裡頭輪休的那些士兵也紛紛跑了出來,結成了密實的方陣,緩緩的向前推進,吼叫著:“殺……”

 天空陰雲密布,呼嘯的怪風從四處吹來……

 我獨自拍馬跳躍到了大隊前方,“破天槍”舉起,狂吼了一聲:“殺……”

 血光四濺,四萬顆頭顱落地。同時,城樓上十幾個巫師怪叫一聲,那些血居然就地飛騰起來,飆射到了“天雲城”的城樓上,形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血球,散發出了怪異的鬼嘯,絲絲黑氣散發了出來。

 猛的,黑色的風暴從“天雲城”那邊卷了過來,風沙裡頭清晰的看到無數夜叉魔鬼跳躍而來,天朝士兵雖然陣腳沒亂,但是一個個已經臉色狂變。

 我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能量。我瘋狂的笑了起來,“天魔氣”急速的轉動起來,帶動了“驚龍氣”,渾身爆發出了十幾丈的金色火焰,“破天槍”彷佛一條金色狂龍,被我擲向了風暴的中心。

 我狂呼一聲:“天佑天朝……”

 一道巨大的藍色閃電劈了下來,那些夜叉魔鬼哀嚎著紛紛飛散,那黑色的風暴馬上消散,天地間,就剩下我一個人怪異的散發著金色的火焰,矗立在“天雲城”下,百萬大軍之前。

 憤然投擲的“破天槍”橫跨兩百丈的距離,把帶頭的那個巫師釘死在了城樓上,那些巫師受巫力反震,紛紛爆體而亡,把附近的士兵炸死了兩百多人。

 我身上的金色火焰突然消失,自己身體彷佛也要炸裂開來,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拔出了龍斬,把那些四處亂串的能量狂流化成了一道劍氣猛的劈了出去,自己身前赫然出現了一條三十多丈長,兩尺余寬,丈余深的劍痕。

 我狂叫一聲:“兄弟們,天佑天朝,殺……”

 九十七萬已經陷入了宗教狂熱的天朝士兵哪裡管得你是否是輪休的,被那些同樣陷入了狂熱的將領帶領著,抬著形形色色的攻打城牆的器械,瘋狂的衝了上去。我獨自駐馬在離城牆兩百丈處,強行恢復受損的內氣。

 一隻光滑細膩柔軟到了極點的小手突然摸了一把我的臉,抵在我的後心,一股純淨強大的魔氣緩緩的進入了我的身體,瞬間修補好了我破損的經脈,強化了一下我的身體。

 一個嬌媚清亮的女聲輕輕的在耳邊說:“嗯,我救了你哦……不要太感激我,你留在王府的那些石頭我拿走了,不要小氣啊……畢竟我幫了你一次嘛,如果不是我路過,小朋友就慘兮兮了,我也要被魔王整治得慘兮兮了,嘻嘻……嗯,你收集了好多啊,以後多收集一些,我會好好關照你的……嗯,要走了,我幫你這手都壞了規矩了,嘻嘻,幸好他們不知道……”

 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但是我想起自己留在寧王府那批價值幾億的珠寶,我的天啊,你這個妞也太黑了吧?

 第六十二章滅國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一日

 被攻打了一刻鍾,狂熱的天朝士兵已經登上了“天雲城”。而失魂落魄的南兵根本就沒有什麽抵抗,潮水一般的退下了城牆,不久,城門大開,等候在後面,沒辦法擠上去攻城的士兵們瘋狂歡呼著湧了進去。

 我運起比以前強勁了三成多的內勁,響亮的命令:“凡有抵抗者,殺。投降者,活。”

 士兵高呼著我的命令,衝了進去。

 僅僅半個時辰,和聖京的面積有得一比的“天雲城”被徹底的控制住了。他們的國王根本沒有抵抗,打開了內城的城門,讓士兵們一擁而入。

 我們一眾將領喜滋滋的踏上了高雲國的皇宮大殿。雖然規模不如聖京大內寶殿,擺設方面也稍微簡陋了些,但是也盡是些奇珍異寶,整個大殿也還算端莊威嚴。

 因為禮法的關系,雖然我們是得勝的一方,也不敢坐上高雲國主的寶座。否則被禦史一參,就算有功,也要落個大不是。士卒們一湧而上,把那個寬大的寶座抬下了玉階,擺放到了大殿外的廣場上,我慢慢的坐了下去。隨後士卒們滿皇宮的搜刮了幾百張高大的太師椅,紛紛雜雜的扯了些錦繡軟墊放在上面,擺成了雁翅狀,分三排放在了我的兩邊。除了在城中彈壓治安的那些將領,大小將領按照品階高低魚貫落座。

 隨後,高雲國王以及三十多名皇族子弟,上百位王妃,十幾名兄弟輩的親王,三四位上輩的親王,四百多名“天雲城”的文武大臣被中軍大帳的金甲近衛團團圍住,押解了上來。一人賞了兩腳,讓他們跪倒在了地上。

 我慢慢的站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高雲國的這群最高級的權貴們,雖然都是蠻荒地帶的貴族,卻也有點中原天朝鍾鳴鼎食世家子弟的風范,臉容文弱,不似他們的下屬將領官兵那般滿臉橫肉,那些后宮後妃也多少有些可觀可玩之處,如果放到“萬花大街”,也可以混個名頭出來。

 觀察良久,我猛的拔出“龍斬”,輕輕的挑起了高雲國主珠光寶氣的帽子,用劍尖輕輕的放在了一個尖嘴猴腮滿臉邪光,一副酒色過度模樣的親王頭上,微笑著說:“從今天起,你就是高雲國的主人了。”

 那個親王大喜跪拜起來,原來的那個國王猛的叫嚷起來,情急之下用的南疆方言,我哪裡聽得懂?順手一劍劈開了他的腦袋。

 我扶起那個還在狂喜中的親王,低聲問:“他的兒子是哪幾個?”

 這個親王,錯了,高雲國王眼裡射出惡毒的光芒,狠狠的點了十幾個面色慘白的少年。我歪了一下腦袋,上百位身材高大彷佛人熊一般的金甲衛士猛的撲了上去,惡狠狠的抓起了那幾個被點名的少年,按倒在了旁邊的空地上,手中大劍都舉了起來。我搖搖頭,馬上大劍放了下去,掏出牛筋繩,把他們綁了個結結實實。

 那個親王突然低聲說:“還有幾個和那個死鬼是死黨的,我控制不了。”

 我點點頭,命令士卒把他指認的那些親王大臣通通綁了起來,僅僅留下了上百位一看就和秦學士類似的那種大臣,一個個面有得色的跪在地上。

 我好言寬慰他們說:“你們日後隻要服從天朝的律令,天朝會好好的照護你們的。”

 新的高雲國主連連點頭,那些大臣一個個也都奸笑著對著我們膜拜不已,氣得旁邊那些綁得結結實實,嘴裡塞了布團的大臣眼珠暴出了血絲,差點瞪出來。

 當下,沒有多說話,“天雲城”的二十多萬老弱兵被集體關押,那些被綁扎的王族大臣們,則被扔進了皇宮的地牢,外麵團團圍住了三萬大兵。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一日晚

 拿出了“天雲城”積蓄的糧草,牛羊豬肉,陳年美酒犒賞了三軍,歡聲雷動。而那些剛剛被任命成了高雲國最高權利階層的大臣們,絲毫沒有國破的覺悟,一個個跟著我們在各個軍營巡行不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三日

 連續歡宴了兩天,我絲毫沒有下一步行動的意思,早就對我敬若神明的官兵們也絲毫沒有疑問,紛紛在“天雲城”養精蓄銳。而前途茫然的高雲國的大臣權貴們隻是眼裡透出了絲絲的懼怕,卻強行陪我們玩樂不已。

 終於,我等待的人來了。南方聯軍南大營的一百五十萬人馬,急衝衝的開了過來,亂雜雜的在城下罵了一陣,被城牆上的投石器投出去的炸藥炸死了萬余人後,退後五裡扎營了。

 隨即,一名信使被他們派了出來,萬分不客氣的信函上直接要求我們投降,否則大軍破城之日,就是我們授首之時。我沒有理會他們,派天煞星捏斷了那個倒霉的信使渾身所有關節,軟綿綿的肉團一般的送了回去。九煞星打頭陣,十七名黑道魔頭接應,四大邪神,五方接引使帶領五百“天門”高手做後援,送信使回營的同時狠狠的騷擾了一把南兵的大營。斬殺了五千多人後,得意洋洋的列隊在城牆上面弓箭的掩護下大搖大擺,慢吞吞的回城了。

 南大營的大統領,高雲國的“黑雲大帥”差點氣死,帶了人馬,遠遠的在五十丈外怒罵不已。被我站在城樓一箭射穿了他座下軍馬的腦袋,差點連他的小弟弟都射穿後,他灰溜溜的帶人回去了。

 當夜,秘營的六大殺手被派了出去,同行的還有厚厚的一疊“天雲城”內高官權貴,又或者那些高雲國統兵將領至親的書信。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四日

 沒有任何動靜,南兵大營裡頭突然鬧騰了一陣,不過也馬上平靜了下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五日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叫人拉出了二十名后宮的妃子,在城牆上大聲報出了她們的名號,士兵們一刀剁下了她們的腦袋,屍體直接踢下了城牆。南兵大營馬上開始騷動起來,過了良久才平息。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六日

 高雲國的一幫大臣,但是不是太重要的人物被拉上了城牆,綁在了十字架上,讓士兵們鍛煉飛刀技術,刺了個渾身洞眼。這次很反常的,南兵大營沒有絲毫動靜。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七日

 三千“天雲城”的老人被押解上了城牆,沒有殺他們,但是他們被茶杯口粗細的大棍打了個頭破血流,兩萬多名南兵衝出了大營,雖然被大營裡頭稀稀拉拉的弓箭射死了三千多,還有兩萬一千名跑到了城門口,拋下了身上的盔甲武器,投降了。事後一問,他們都是出生在“天雲城”的士兵。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八日

 一眾高雲國領軍將領的父母妻子,被拉上了城池,兩百頭牛也被拉了上去,兩百顆牛頭被活生生的斬下,在城牆上架起了燒烤架,那些將領的親屬面無人色的在大刀的威逼下自己割取牛肉,顫抖著吃起了燒烤,同時在威逼下,一個七歲不到的小童被逼灌下了一斤老酒,在城牆上嘔吐不已。一個身著金甲的大將痛哭失聲的驅馬跑了過來,跪倒在城門口,黯然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盔甲,丟下了武器,親手砍殺了自己的戰馬表示徹底的投降,我們用繩索拉上了他,他抱著那個小童號哭起來。

 我微笑著拉起了他,給他的孩子喂了一顆解酒丹,小童很快清醒了,哭喊著抱住了這個大將,我笑眯眯的拍拍這個將軍的肩膀,旁邊士兵遞給了他一盤黃金。故意做得讓城裡城外的南人都看到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九日

 十八日剛過的臨晨,南兵大營突然大亂,燈火通明,四處燒起了火頭。

 城裡的那二十多萬投降的士兵被重新分配了兵器,在我們弓箭的威逼下出了城,殺向了南兵大營。

 城外鬧了整整一夜,等到天明的時候,南兵大營成了一通廢墟。

 我站在城樓上,咯咯狂笑起來,眾將和士兵們也發出了大笑聲。大營裡頭的六十萬高雲國精兵,配合了城內的二十多萬士兵,偷襲了九十萬的其他南疆各國的大軍,全殲了他們,自己損失五十余萬,附近十幾座山頭遍布屍體,六座山頭燒得乾乾淨淨。

 “黑雲大帥”率領著痛哭的南兵們密密麻麻的跪在了城牆下,脫下了身上的盔甲,丟下了武器,砍死了所有的戰馬,然後用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祖靈發下了毒誓,永生不敢再起觸犯天朝的頭。他們今天的作為,就是那天晚上秘營殺手帶過去的書信要求他們做的,否則,我們就屠城。

 我滿意的笑了起來,城門大開,在我們的弓箭的監視下,南兵們衝進了城池,四處哭喊著尋找自己的親人,很多外地的士兵蹲在城裡大街上痛嚎不已。

 輪到我扶植的那個奸王上場了,他帶著自己的心腹大臣裝模作樣的開始撫慰所有的士兵將領,許下了重賞大家的誓言。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二十日晌午

 高雲國正殿外的廣場上。

 前王的後妃被剝得幾乎在場中跳著舞蹈,中間是熊熊的十幾處篝火,上面架著牛羊等。

 我們手裡是巨大的金杯,裡頭是參合了牛羊生血的葡萄美酒。

 我舉杯,高雲國諸人忙不迭的舉杯相迎。

 幹了一杯後,我邪異的笑起來:“國王陛下,你們高雲國這次可麻煩大了。南疆聯盟是你們高雲國牽頭髮起的,現在那些國家的軍隊也是你們高雲國殺光的。明天我會行文天下,說高雲國和天朝合力,為了看看誰忠於天朝,誰悖逆了天朝,才進行了這次的計劃,你有意見麽?”

 周圍天朝雄兵的盔甲兵器映日閃閃發光,宮牆外傳來天朝大軍雄壯的歌聲,高雲國王諂笑著說:“沒意見,當然沒意見。楊大帥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那些國家如果合力找我們報仇,高雲國沒辦法抵禦啊。”

 我滿不在乎的說:“放心,放心。他們這次損失了兩百萬左右青壯年,起碼二十年以內元氣不會恢復。這基本上是他們傾國之兵吧?至於高雲國,不是還流了五十萬大軍麽?你們先去攻打他們,搶奪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婦女,擄掠他們的兒童,拿光他們的財寶,高雲國馬上就會成為南疆最強大的國家。你怕什麽?而且我會留三十萬大軍鎮守高雲國,保證沒人敢主動攻擊你們,隻有你們攻打別人的份。”

 奸王的眼中透露出了貪婪的神色,連連點頭。

 我滿意的說:“嗯,日後,天朝會在高雲國設立一個宣撫司,有什麽事情,就和他們商量就是。嗯,我們天朝是禮儀之邦,我們不會太貪心,隻要你每年的貢品足夠就可以了。”

 奸王連連點頭:“是,是,是,小王一定努力讓天朝聖皇滿意。”

 我拍拍他的肩膀:“嗯,你在國內要小心,那些忠心先王的人,及時找出來殺了他們。我們會派工部的技術人員過來開采礦業,你多多配合,當地的勞力就靠你們了。這樣你們也有好處是不是?”

 奸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開礦?好啊,我們雖然礦產多,但是就是不會開發,天朝幫忙我們開發,我們求之不得哩。”

 戚將軍在旁邊補充說:“還有,我們會成立一個商會的聯盟,日後南疆的商務就通過高雲國和天朝交易,而所有的商務都要通過這個聯盟處理。”

 奸王不停的點頭。他大概還覺得自己的權利更加大了吧?

 我微笑著說:“為了讓南疆人民感受天朝的文化,我們會特派一萬名文人秀士過來,三年一次輪換,教導高雲國的子弟們忠君仁義的道德,當然,這是我們無償的支援友邦的行為,我們不會要貴國出一個銅錢的。”

 奸王連連說:“那不行,那不行。”

 一個一臉奸猾氣色的大臣怪笑著說:“貴國大儒都是為了我國百姓而來,當然要百姓們集資回報他們,這是我們應該的。”

 我笑了起來,還方便你們貪汙一筆,是不是?

 我邪笑起來:“對了,為了讓貴國高層都領會天朝的精深文化,我們會帶貴國所有的年輕貴族子弟回聖京,好好的教育他們。至於貴國的王儲,我想他以後回到南疆會更好的為高雲國的富強努力的。”

 最後商議的結果讓我們非常滿意,我們基本上控制了高雲國的軍事,政治,文化,思想等。而高雲國還要為我們不停的征戰殺伐,攻打南邊的那些實力大損的國家。

 奸王簡直無恥到了極點,簽署協議的時候自己主動加上了稱呼神仁皇為父皇的條例。日後千秋萬代,高雲國的皇帝都是對天朝的來人見人矮一輩。十代以後,高雲國等於就是天朝的土地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二十六日

 感到大事不妙的南疆各國飛快的派來了使者,想和我們求和。我們打著哈哈把事情推到了高雲國王的頭上,奸王一副作威作福的德行,怒斥了一通那些使者,勉強接下了國書,而國力已經大損的高雲國,現在就開始醞釀向南方進軍的計劃了。為了這個計劃,還要求我們提供大量的糧草,我們自然樂意到了極點。

 把幾個親王的心腹將領全部留在了南疆,做第一任宣撫司的軍事將領。為了怕他們鬧事,文將軍自動請纓,留在了高雲國,做了第一任宣撫司的宣撫使,任期三年,我許諾他三年後我一力保舉他高官厚祿,並派遣他去天朝最肥厚的地域做總督。

 李天霸和萬豪兩名二殿下和四殿下的得力心腹已經被我徹底的收買了,一邊是高官厚祿,一邊是軍法懲罰,他們非常聰明的寫下了效忠書,以及和高雲國等勾結,陷大軍於死地的供罪狀,日後萬一他們反悔,就一個死字而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二月一日

 天朝聖旨用一千兩百裡加急的最快的手段送到了“天雲城”,我們六十七萬大軍班師回朝。文將軍率領三十萬大軍,兩百名副將坐鎮高雲國。

 隨行的是高雲國前王的忠心部屬,以及現在高雲國權貴的子孫們……

 大軍後面,一望無際的車隊裝載的,是這次的聯軍各國誠惶誠恐送上來買命的金銀珠寶,我派下去的那些黑道魔頭做征收大員,幾乎搜刮空了他們的國庫,二十一個國家,總共價值在十五億兩黃金的金銀珠寶,以及珍稀獸皮,珍貴藥品,文物古董等等等等,反正就是他們國家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搜刮過來了。“黑心金剛”果然黑心,連幾個國王寶座上的寶石都全部挖了下來,他們冠冕上的珠寶也全部摘了下來。

 當然,我們這些高級將領各個都是渾身金光閃爍,就連幾個正經的老將軍也被奸王他們強行塞了幾十萬兩的珠寶作為辛苦費用。

 我呢?蒂斯那個魔女搜刮走的損失全部補充了回來,而且富余多多……

 第六十三章班師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三月五日

 這次班師回朝,和出征的時候風光大不相同。

 每次到達一座城鎮,瘋狂的百姓都迎出了三十裡接待大軍。紀律嚴明的大軍的隊列被這些狂熱的百姓紛紛擠散,到了城鎮中的時候往往要重新組隊集合。而士兵身上的盔甲衣物,乃至軍靴軍帽紛紛被百姓扯了回去當紀。讓我們恐怖的是,大將們身上的鏈環鐵葉黃金甲的金屬片都被那些赤手空拳的百姓扯掉了不少……

 戚將軍瞪眼苦笑說:“還好他們沒想到把我們抬回家去供奉起來,不然我們可能沒死在敵陣,卻死在了自己的百姓手裡。”

 雖然是玩笑,但是看看那些中級將領被拉回百姓家中灌酒,一個個在馬上東倒西歪的模樣,誰敢肯定沒有這樣的危險?

 唯一讓我們觸動的是,後軍僅僅三萬人馬留守的那些裝滿的珍寶財物的貨車,最後清點,一個銅板都沒有少。但是車子的零配件就少了不少。一輛大車的輪子被一個趕大車的老漢拆下來扛著就跑,說是回去給自己的馬車裝上,多少沾點喜氣。弄得我們哭笑不得。

 各地地方官更加是得意忘形,根本不顧天朝禮儀,拉著我們就是盛宴不已。

 後來我們無法,被逼得大軍離開了大道,專門穿山越嶺的朝聖京趕去。就是這樣,我們也用了個多月才到達聖京。

 大軍在聖京的南門外曠野停下,士卒們把自己清理了一下,換上了全新的軍服,刀劍兵器全部仔細打磨了一下,馬匹也都在水潭邊仔細刷洗了一把。

 聖京城頭遠遠的傳出了三聲炮響,我們正準備派使者進城通報的時候,城門處湧出了大股人群。

 最前方的是禁軍那華貴的儀仗,隨後的,天,竟然是神仁皇的車駕。

 大軍轟然而起,慢慢的集結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我們所有將領緩緩的拍馬上前,在大隊前方二十丈下馬,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神仁皇赫然失去了為皇者的尊嚴,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下車駕,哈哈大笑著跑了上來,慌的一群大內侍衛飛快的跟了上來。

 神仁皇第一個扶起了我,二話不說的狠狠的抱了我一把,然後是戚將軍,嶽將軍,張將軍……所有的領軍將領他一個個的扶起,一個個擁抱了一把……

 良久,神仁皇大聲說:“今天全城金吾不禁,聖京城連續歡宴七天,犒勞三軍,皇宮大內,允許黎民百姓進入觀禮,傳旨天下,普天同慶……”

 眾人歡呼雷動。

 在寧王驚喜的目光中,神仁皇拉著我的手,登上了車駕,隨後命令戚將軍等一眾征南大將也上了車駕,他一手握著我的手,另外一手攜著戚將軍,在大軍的簇擁下,在街道兩邊百姓的狂熱歡呼中緩緩駛進聖京城。

 聖京城看得出來經過了一通精心的打扮,每棵大樹都披紅掛彩,百姓家門口都擺放上了香案。神仁皇吩咐大隊人馬繞城遊行三周,他站在車駕上不停的高呼:“這些就是天朝最傑出的將領,後面就是天朝最熱血的兒郎。子民們,他們都是天朝的好漢啊……”

 百姓歡聲雷動,紛紛拉扯後面的大軍。結果等車隊到了皇宮門口,後方的六十萬大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全部被瘋狂的百姓拉入了自己的家門……

 神仁皇帶領文武大臣,征南諸將高高的站立在大殿前那三百六十階玉石台階上,俯視著下方被俘虜席卷而來的高雲國的權貴,神仁皇淡淡的一句:“犯我天朝?好大的膽子,通通拉出去砍了。”

 一聲炮響,三百多個人頭血淋淋的獻了上來。

 神仁皇沒有絲毫興趣的看了一眼下面諂笑著叩拜的那些人質子弟,揮揮手吩咐把他們帶走,在太學的宿舍暫時停留一陣,然後在郊外風景好的地方特別給他們建立一棟房子就是了。

 隨後,一百輛裝載著最值錢的珍寶的大車慢慢的拉了上來。

 車上的鐵箱一揭開蓋子,頓時珠光寶氣映亮了附近丈許方圓。皇宮門口附近簇擁著看熱鬧的百姓們發出了陣陣讚歎聲。

 雲尚書樂壞了,飛快的,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份的跳下了台階,急得他身後幾個戶部侍郎飛快的跟了上去,就怕他摔倒直接滾下去了。

 雲尚書在一輛大車前抓起一把珠寶仔細看了半天,樂滋滋的抓了一顆鵝蛋大小的藍寶石衝上了台階,對著神仁皇大聲說:“陛下,奇功,奇功一件啊……這次征南總共花費軍費三億七千萬兩白銀,合計兩千四百萬兩黃金。嗯,楊大帥,下面總共合計多少?”

 我吭了一聲說:“大概合計十五億兩黃金,每輛車裝載五萬兩黃金,一共是兩萬輛黃金車,現在由七萬大軍守護在郊區,還有上千車珍寶古玩,合計大概五億輛黃金,這是其中最值錢的一百車。”

 雲尚書都懶得理睬我,同時好像忘記神仁皇就在身前不到兩尺,低著個腦袋開始盤算起來,我們清晰的聽到:“兩萬車,乖乖,庫房起碼需要十個,嗯,清點人手需要一千個,要從吏部和工部調派人手,嗯,每個人每天一百兩銀子的辛苦費,不在乎這麽點了……”

 聽得我們哭笑不得,神仁皇猛的晃晃腦袋,低聲吩咐說:“讓這個財迷在這裡算帳,我們進殿宴會。嗯,派聖京的禁軍接替那七萬守護的士兵,辛苦了這麽久,到城裡好好的享樂一下。”

 一個禁軍統領領命去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三月六日

 天朝國宴,果然不同尋常。

 眾人放開了酒量開始灌酒,絲毫沒有君臣上下之分。神仁皇一邊爽快到了極點的喝酒,一邊不停的追問征南的詳細情況。同時翻開軍功薄,喝一杯酒就大聲賞賜一位有功的將領。

 當眾人說到我破除對方邪咒使的巫術的情況時,大殿裡頭眾人驚呼不已。神仁皇樂得哈哈大笑,大筆一揮,當眾在天朝特品龍驤將軍之上重新加設了一個“聖龍神將”的品階,平日有權統領十萬軍馬,地位在諸將之上,凡是在對外戰爭中有奇功者可以當之。我成了第一個榮獲“聖龍神將”稱號的天朝將領。同時巡撫司的下屬軍隊增加到了十萬。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三月七日

 昨天大家連續猛灌了一天一夜,然後移兵禦花園,大家吃了一點解酒丹,馬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拚殺。最後的結果是王大先生和秦學士這兩個死對頭摟抱在一起一頭栽進了荷花池,說是要去裡面撈月亮。慌得旁邊的衛士們趕忙撈他們起來。

 等我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寧王府自己的精舍裡頭了。

 寧王笑嘻嘻的坐在我床前看我起身。

 我連忙告了不敬之罪,寧王搖搖頭說:“本王比你好不到哪裡去,本王就是喝少了一點,比你早起來了一會。昨天你可是威風八面,一個人灌翻了九名大學士,四名上書,兩名大將,你起碼喝了六壇子。”

 我頓時愣了半天。

 寧王低聲說:“你不是說他們的心腹不會回來麽?怎麽李天霸和萬豪都好生生的回來了?還立了大功?”

 我連忙從貼身的密袋裡頭掏出了兩人親筆所書的效忠書以及自陷於死地的書信。寧王看了書信,呵呵大笑起來,狠狠的拍了我兩巴掌說:“本王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其他的人留在南疆做宣撫司的將領,本王看幾個兄弟差點哭出來,痛快,痛快。”

 我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金票說:“殿下,更加痛快的在這裡,幾個國家在天朝金鋪銀號裡頭的金子,全部在此,總計兩億兩黃金,另外有一部分稀奇珍寶我叫三青他們送回來了,不知道殿下看到了沒有?”

 寧王點點頭,想了想,一手把五分之一厚的金票遞給我,低聲說:“你拿著這些,自己平日零用也好,收買人也好。你的那個計劃,我現在已經清楚了,基本上進行得不錯了。嗯,父皇還在醉酒,過兩天他會派人召集文武大臣,給你一個更高的職位。本王估計,是天朝兵馬元帥……”

 我皺了一下眉頭:“如果出任這個位置,就無法留在寧王府了。”

 寧王著急的說:“你不出任如何是好?你一旦上了這個位置,天朝兵馬,六成以上就在我們手中了。”

 我搖搖頭說:“難說,微臣是寧王府出來的,如果我出任這個職位,那些親王想不聯手都不行了。最好讓戚將軍擔任這個職位,和微臣出任沒有任何區別啊。還可以避開嫌疑,何樂而不為?殿下現在就去找得力的心腹大臣商議,勸陛下封戚將軍為天朝兵馬元帥。就說微臣自認資歷不夠,無法擔任重職,但是天朝一旦需要,微臣萬死不辭……”

 寧王默默點頭,低聲說:“本王倒是忘記這個位子太燙手,那些兄弟會眼紅了。也好,你休息幾天,本王去活動一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一起處理的。”

 我點點頭,寧王把那疊金票塞進了懷裡,衝衝走了出去。

 我閑散的站了起來,慢吞吞的走出了臥室。現在我需要的是發泄一把,放著六個美女在房間,沒必要去找雲鶴勾動火氣。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三月八日

 神仁皇醉的太厲害,一直沒有早朝。直到今天才召集文武大臣到皇宮議事。

 事情活動得很順利,戚將軍充任了天朝兵馬大元帥的位置,我被加了“聖龍神將”的封號,然後被賞賜了大片的土地作為封地,但是那些土地在哪個方向我都不清楚,反正有人打理,每年的收益都會直接送給我,我也懶得理會了。

 隨行的眾將都得到了重賞,下屬兵卒按照天朝定律加了三倍的賞賜。而陣亡士兵的封賞更加豐厚是不用說了。再歡宴幾天后,就要把所有外地的士兵發放回駐地,這些都有兵部乾員處理,我們是輕松下來了。我現在唯一的苦惱就是哪裡去找七萬精兵補足我的十萬下屬的名額,戶部已經把軍餉發放到了巡撫司,如果我兩個月內無法補足人數,說不定禦史們就會參我一個吃空餉的罪名。

 最後,等到其他文武全部回報完畢,我慢慢的走出了班列。

 我現在可是朝廷裡頭熱得發燙的大紅人,神仁皇本來已經精神不濟了,看到我出列,馬上呵呵笑起來:“愛卿既然出列,肯定有好事稟告,說,什麽事。”

 我肅然說:“啟稟陛下,天朝萬年基業,征戰無數。僅僅以此次征南戰役,傷亡士卒達五十余萬快六十萬。天朝兒郎,為了天朝拋灑熱血,自然義不容辭。但是,僅僅物質上的封賞,對他們有何好處?對於天下百姓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神仁皇慢慢點頭,問到:“愛卿有何主意?”

 我高聲說:“微臣建議,在聖京城正中心開辟長寬各達兩裡的方形地域,修建一棟‘英烈閣’,描繪所有天朝著名將領畫像於上,供後人膜拜。設立無數靈位,上書天朝萬年來各次戰役犧牲將士可查之人的名字,以供後人獻禮。”

 神仁皇鼓掌問到:“無名之人又當如何?”

 我厲聲說:“無名之人,當在‘英烈閣’前,廣場正中,修建地基十丈,高六十丈‘忠魂’石碑一棟,上書全體供奉之詞,下刻天朝著名戰役,例如‘萬馬渡江’‘一人擋關’‘火破十軍’等等雕刻於上,讓天朝萬代子民,記住這些曾經為了天朝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好兒郎。也讓天朝軍士,心中有一期盼。讓他們明白,一日得以畫像於‘英烈閣’,一日得以列名於‘忠魂’碑上,足以光耀萬代,美名千古。並且每年設立一日,讓天下百姓為天朝軍人祈天禱福,祝我天朝軍威,萬古不滅。”

 大殿眾臣驚然,神仁皇猛的一拍條案,起身下令:“著工部戶部立刻著手,為我天朝兒郎立此萬世不滅的象征。完工之日,朕當親自主祭,由玉蟾丹士和黑天國師親自替陣亡將士招魂設蘸……征南大軍停駐於聖京,完工之日,讓他們親自為征南兄弟手足進行安魂大禮。”

 文武大臣舞蹈稱善,跪倒在地,尤其眾武將,無論職位高低,都是長跪不起,清淚緩緩而下……

 第六十四章魂

 神仁皇欽點我做監工,三個月內,完成了一切。

 城中心圈出了兩裡半長寬的空地,而聖京人口日益增加,為了日後的發展以及安置這些房子被征用了的百姓,戶部一咬牙,批出了大筆銀兩,工部招攬了百萬民工,把整個聖京城的城牆向外硬生生的擴展了五裡地。新的城牆高十五丈,寬二十丈,雄偉無比。

 而百姓們都知道了征用的土地是拿來幹什麽的,一夜之間全部收拾好了家當住進了親戚朋友家裡,無數附近城市的百姓自己帶了乾糧棉被來聖京幫忙施工。

 兩裡半的一個大廣場,地面是從城西五百裡開采出來的五色雲石,長寬一丈,厚三尺,打磨得平滑如境,整個廣場在太陽照射下,輝煌華麗無匹。

 “英烈閣”是由一色青石搭成,三百七十五名天朝最有名的工匠集體苦思了半個月,一夜之間匯集成了這個“英烈閣”的建築圖紙。威嚴高大,大門就有五丈高,闊八丈,整個“英烈閣”由青石壘成,渾然一體,接縫處連刀片都別想插進去。

 “英烈閣”分三進,第一進是無數密密麻麻的玉石靈位,從戶部以及兵部的檔案中翻出來的天朝萬年歷史,有名有姓可以考證的三百八十九萬陣亡士兵的名字全部刻在了靈位上,供奉在了第一進的十棟大殿內。

 第二進規模稍微小了點,是所有的可考證的十一萬七千八百名陣亡將領的靈位。

 第三進是高達三十丈的輝煌巨樓,其頂上的樓閣供奉的是天朝最偉大的三十七位統帥的畫像。就連我的那個老頭子,立下不世功業的楊龍大元帥都還沒有資格名列之中。他們都是在國家危亡之時,引大軍,平定天下;灑熱血,開疆拓土的不世豪傑。

 “忠魂”碑被我剽竊了人民英雄紀碑的形式,但是規模大多了,底座十丈,周圍是九層雕玉欄杆。碑體下部是精細到了一毛一發清晰可見的雕刻,一共是三十六副巨型戰役的雕刻。同樣的,征南戰役都無資格排列其上,但是我們心服口服,比起那些以兩三萬大軍破敵百萬的先輩,我們的功績的確不足一提。

 號稱天朝第一神手的“玉匠神”在雕刻完了最後一位碑上士兵的眼睛後,連續三個月每天隻休息一個時辰的他猛的吐出了幾口鮮血,一聲不吭的丟下了手中的雕刻刀,淚如雨下,輕輕的撫摸著這些石碑上的人物,低聲說:“這輩子啊,我再也沒辦法刻東西了……”

 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扯著鼾聲睡去了。

 六十七萬大軍自發的參加了新的城牆的建設以及運輸鋪設石板的工作。戶部征集了百萬民工,可是後來統計,參加整個工程的兵民超過四百萬人。而留下來領取工錢的不過七十九萬。戶部的雲尚書目瞪口呆,第一次因為錢花不出去而留下了眼淚。

 秦學士親自動筆,用他特有的勁力十足,挺拔無比的字體寫了一篇洋洋灑灑上千字追悼萬年來所有天朝英烈的禱文,一名名氣僅僅在“玉匠神”以下的高手匠人在碑體腳手架上不眠不休的忙碌了四天四夜,一氣喝成,把禱文恭恭敬敬的刻了上去。隨後,三名最著名的漆匠帶著朝聖一般虔誠的神色,恭恭敬敬的在字裡頭鎦上了十三道金漆。

 碑體的正面,由神仁皇欽點,我用類似拖把的大筆運足了內力,寫上了“軍魂”二字。字體不算美觀,但是勁氣十足,每一筆,每一劃都彷佛要破空飛去,尤其因為我在寫字的時候暗運“天魔氣”,殺氣無意中帶入了筆跡,稍微凝視兩個大字,就彷佛親身到了那殺伐的戰場,聞到了那濃烈的血腥味道。

 碑體兩側,就是我那無意中唱出來的“正氣歌”以及改筆“滿江紅”。我看到文武大臣們商議的結果後,唯一的頭就是:慚愧……

 最後一根腳手架的木料拆下,最後一顆鐵釘拆下,雄偉無匹的“英烈閣”“忠魂碑”矗立在了聖京城中。六十丈高的碑體,三十丈高的閣樓,都是天朝自古以來從來沒人見識過的巨構。

 完工的這天,人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整個廣場,聖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全部都是水泄不通的人群,大家默默的看著這兩棟雄偉到了極點的建築,良久,良久……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六月十三日

 望天閣丹士們佔卜,結果是大吉,利出行,利大典,上上的良辰。

 黑天老和尚不甘示弱,也在佛前搗鬼,結果相同。

 神仁皇發令,用了天朝最隆重的禮儀,為兩棟建築進行開光大典。

 我以及幾位將領率領一萬名士兵的代表整整齊齊的全副武裝的列隊在了碑體的側面,一個方陣。四周遠遠的是看熱鬧的百姓,連遠近屋頂上都擠滿了人。

 一陣龍涎香的味道隨風而來,身著沉重金甲,身披大紅披風,手持金瓜金斧金槍金刀的殿前武士緩緩行來,在碑體正面列隊。神仁皇沒有騎馬,也沒有坐在車駕上,而是恭敬的手裡拈著三支粗大的香,帶領親王皇族,文物百官手裡拈香慢慢走來。

 九尊大鼎慢慢的被大內的高手抬放到了“忠魂碑”的附近,環繞他成了一個圈。這是采集深海寒鐵,混合了黃金,白銀,紅銅等貴重材料鍛造而成的,鎮壓風水所用。大鼎起碼超過了萬斤,卻每一尊都被十名大內高手緩緩抬了過來,贏得了周圍百姓的鼓掌歡呼。

 王大先生第一個慢慢的走上了高達五丈,碑體下的台階,高聲讀了一通禱文,天空陰雲密布,居然有冷風緩緩的吹了過來。王大先生如此深厚的內力,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眾人驚呆了,天空裡赫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鬼哭神嚎的聲音。

 玉蟾丹士坐不住了,正想出馬,神仁皇一手攔住了他。

 神仁皇慢慢的,滿臉嚴肅的走上了台階,和王大先生站了一個肩並肩,高聲說到:“天朝萬年基業,都為諸位先輩英烈鮮血鑄成。神仁不才,今日方才想到為諸位立碑立傳,神仁懇求諸位不要責怪天朝百姓。天朝兒郎,生為天朝人傑,死……也當護佑天朝黎民百姓,為何突然做此怪異,驚恐天下?如果有罪,就是神仁一人之罪,萬萬不可怪責天朝的善良百姓啊……”

 風驟起,卷過了整個空地,大內侍衛在玉蟾和黑天的帶領上,恭敬的,手有點顫抖的奉上了華貴的供品。

 周圍無數兵民起了騷動,肉眼可見的,有許多穿盔頂甲的幽魂過來享受祭品,隨後對著神仁皇一個跪拜,馬上消失無蹤。我當先第一個跪了下去,把“龍斬”拔出,合抱胸前,周圍無數的兵民跪了下去。文武大臣跪了下去,親王皇族們也跪了下去……

 眾人矚目中,神仁皇滿面淚水,輕輕的,恭敬的跪倒在地。

 玉蟾輕輕的走了上來,開始踏著怪異的步伐,進行超度的儀式。黑天老鬼帶領六個護法,上百新收的門徒在旁邊打坐,嘴裡喃喃不語,不久,梵唱聲響徹天地。

 淡淡的清輝從玉蟾身上散發了出來,而點點金色佛光從黑天老鬼身上散發了出來……

 呼嘯的寒風消失了……

 可以看到那些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金光清輝中。

 十二條身影突然浮現,渾身金甲,手持金色大劍,緩緩的對著神仁皇一個抱拳,十二道金光衝天而起。有人顫抖著驚呼起來:“天啊,天朝開國‘十二聖龍將’。”

 所有的人跟著黑天老鬼喃喃的起了那莫明的經文。

 玉蟾丹士的聲音緩緩傳來:“天朝烈士,英魂徘徊天朝疆土萬余年,這次終於超生天界,功德無量……”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南疆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冷竹山缺。壯志饑餐南蠻肉,笑談渴飲夷人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沉重的歌聲響起,緩緩的回蕩在天地之間。

 初始,隻有這萬余名征南將士緩緩的吟唱,慢慢的,周圍的百姓加入了進來,城外幾十萬大軍緩緩的跟著吟唱起來。慢慢的,整個天地,隻聽得到這匯集了一代武聖畢生心血寫就的《滿江紅》。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六月二十日

 早朝的時候,吏部,戶部的兩位尚書紛紛回報,天朝全境百姓傳唱我那首剽竊的《滿江紅》,秀士文人紛紛上書歌功頌德不已,天下百姓,齊心禱告不已。

 神仁皇大悅,吩咐到:“日後每月初一十五,準許天朝百姓去‘英烈閣’以及‘忠魂碑’祭拜先靈。”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六月二十一日

 六十七萬征南大軍中的外地駐軍將要回歸自己的駐地。但是兵部的幾個侍郎飛快的回報,四十九萬大軍不肯開拔,靜靜的站在了南門外不肯動彈。神仁皇緊急招我們入大內商議。

 我輕輕的說:“啟稟陛下,都是征南的兄弟兵,暫且讓末將等人過去勸慰一下,大概,他們就肯走了。”

 神仁皇輕輕的點點頭。

 我們一行征南大將穿戴上了全副的盔甲頂戴,慢慢的走上了南門城樓。

 我清運內力,高聲說:“兄弟們,兄弟們,大家聽我說。”

 靜坐在南門口上的四十九萬大軍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我厲聲到:“兄弟們……我們都是天朝兒郎,天朝有事,自是我等拋灑熱血報答國家的時候。但是現在,天下清平,沒有戰事,我們軍人的任務,就是和平的時候好好訓練,戰時為國效忠。兄弟們,大家都看到了,天朝的那些萬年忠魂,他們都不肯走啊,他們不肯走,可是我們必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天朝的穩定還需要我們來維護,天朝……天朝……大家記住啊,我們都是天朝的子弟,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關系到天朝安危。兄弟們,楊某人在此,多謝兄弟們征南路上揮灑的血汗,多謝兄弟們對楊某的支持。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諸位,天朝自有規矩,如果還有機會,楊某會再次和大家一起為了天朝,流盡倭人之血。”

 四十九萬大軍慢慢的跪下,對著我們這群征南的將領恭敬的三個響頭,然後,毅然站起,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駐地開拔行去。

 肩頭突然一重,戚將軍老淚縱橫的搭著我的肩膀說:“老夫為將五十年,從沒見過如此依戀主將的士兵。世侄,你大可自豪啊……”

 我心裡稍微有點激動,但是瘋狂的運轉“天魔氣”壓製了下來,淡淡的說:“民族大義,僅此而已。萬年英魂,尚且不肯舍棄天朝而去,何況活生生的人呢?”

 眾將有感於心,一個個默然不語,緊緊的凝視著平原盡頭,那一條條雄壯無比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充塞了整個天地。

 我喃喃的說到:“萬事萬物,皆有魂魄。一支軍隊,也有他自己的靈魂,那就是‘軍魂’。和平時期,隱忍不發;征伐一起,則雷動萬裡。一支軍隊,隻要有了魂,隻要有了魄,無論如何,就是不可戰勝的組合啊……”

 戚將軍慢慢的叨著:“軍魂,軍魂。天朝的軍隊有魂麽?”

 我大聲說:“天朝的軍隊,自然有魂,而且是萬世不滅的忠義凜冽的雄魂,看天下賊酋,誰敢當之?犯我天朝天威者,窮搜天下,自當萬裡追殺,滅其族,追其魄,誰敢當我天朝雄師?誰敢當我天朝萬世英魂……”

 第六十五章厲殘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五日清晨

 寧王在後花園輕輕的提起一隻黑漆漆的小茶壺,笑嘻嘻的說:“這是從西北大雪山萬年冰雪下淘出的黃泥燒製的壺,杯,爐。整個天朝,這樣一套也不過二十具,本王手頭這套還是父皇聽到大軍大勝的消息,一高興賞賜下來的,今天也是第一次使用。”

 輕輕的端起大拇指頭大小的茶杯,我一口把茶灌了下去。

 寧王輕松的笑著說:“如何?”

 我點點頭:“微臣對茶道雖然不精,但是這茶的味道空靈輕浮無比,的確好茶。”

 寧王點點頭說:“不錯,茶要好,水要好,工具要好,就連這炭也是精選的銀絨霜炭。這樣才能泡出好茶啊。”

 我笑起來:“殿下已經什麽都齊全了,自然可以泡出好茶了。”

 寧王點頭,也是一口把熱氣騰騰的一小杯茶灌了下去,這才說到:“父皇最近身體不好了,昨天晚上和幾個貴妃嬉鬧,居然大熱天的著涼了,一大早就宣了太醫進去,本王估計,父皇最多還有十年就不行了。唉……”

 我站了起來,徑直朝花園外走,寧王在後面大聲問:“怎麽,不去找你的仙子麽?”

 我悠然的說:“等回來吧,今天事情總得辦好了,爭取十年內把事情定下來,否則我們這一壺好茶就輪不到我們來喝了。”

 後面傳來了茶水倒入茶杯的聲音。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五日

 大熱天的,雖然是清晨,但是頂著朝陽在身上裹一件輕薄的風擋,連腦袋都裹住的味道也不好受。

 沒辦法,聖京城百姓的狂熱還沒有消散,前天帶兵上街巡邏,差點就引發了老百姓暴動,無數人衝我湧了過來,結果神仁皇大筆一揮,準我在寧王府暫時“避難”。

 今天更加是一個隨從都沒有帶,哪裡敢露出真實面容?

 在城門官等人驚奇的眼光中疾步出了城門,漫步上了“天泉山”,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的欣賞起山景來,悠閑的走向“天門”的總壇。路邊不時傳來各種蟲鳴鳥叫,都是“天門”的人在傳送我到了的消息。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冬天才會有的“寒號鳥”的叫聲,怎麽大熱天就冒出來了?

 柳邪心遠遠的獨自一人在小院門口,那道潭水邊迎接我。

 我輕輕的彈開了他青衣長衫上,左肩頭的一點灰塵,淡淡的說:“柳先生,隻要……”

 柳邪心連忙說:“還靠楊大帥提拔。”

 我輕輕的笑起來:“現在已經不是大帥哩,我手頭除了名義上是十萬,其實僅僅三萬的人馬,兵權全部上交兵部了。”

 柳邪心溜須說:“可是天下人誰不知道?當代天朝戰神就是楊大帥啊,您才是真正的天朝兵馬元帥呢。”

 我微微笑起來:“算了算了,我到院子裡坐坐,幫我請厲殘老先生出來吧。”

 柳邪心連忙肅客進門,讓我坐在了那個小院的大廳,奉上了香茶,隨後派人去請厲殘這個老狐狸去了。

 沒多久,厲殘那虛偽的大笑聲傳來:“楊元帥,怎麽今天不去上面坐坐?”

 用茶盞的蓋子輕輕的推散了茶水上的葉片,抿了一口茶,這才站起來,迎上去握住厲殘的晃悠了幾下,笑呵呵的說:“在南疆鑽山洞鑽了起碼一個月,現在看到山洞就害怕,上面就不去了。”

 厲殘呵呵笑著坐在了主位上,有意無意的問:“不知道老夫下屬的那些人馬現在何處?楊大人,缺了他們,“天門”可就什麽事情都辦不好了。”

 我連忙說:“哪裡,哪裡,“天門”高手眾多,人才濟濟,楊某這次來,還是來求助的。”

 厲殘臉色有點難看:“楊大人,不是說好了,征南一結束就歸還‘天門’的四大邪神,五方接引使,以及那五百高手麽?那可是‘天門’精華所在,這八個月來,‘天門’絲毫不敢有任何開辟勢力的舉動,也不知道喪失了多少好機會,楊大人現在還沒歸還他們,又來求助什麽?”

 我邪異的笑起來:“厲老先生,楊某知道過分了,但是那些‘天門’高手現在都有軍職在身,兵部不發話,誰敢讓他們脫離隊伍走人?尤其,好像他們不願意回來。”

 厲殘勃然哼了一聲:“兵部不放?是楊大人不放吧?他們不願意回‘天門’,他們造反了他們。”

 我悠然的喝了口茶,笑嘻嘻的說:“厲老先生,您這麽說就太傷和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還分什麽彼此?現在就先拋開那五百零九位高手的事情,楊某這次來,就是想從‘天門’子弟裡,擇優錄取七萬名,好補全巡撫司十萬兵馬的名額配置,這也是為國效力,謀求一個榮華前途的大好途徑,厲老先生總不至於因為個人的原因,阻礙貴弟子們的上進之路吧?”

 厲殘差點氣得跳起來,尖聲叫到:“好啊,好啊,主意動到我厲某人頭上來了,楊大人,厲某總算看清楚了,你是過河就拆橋,得了好處還想再進一步啊。你好,你好,你是想把整個‘天門’剝皮剔骨,全部吃進去,那留老夫何用?我們的協議還有什麽價值。”

 我怪異的笑起來:“厲老先生,楊某答應過讓老先生成為秘營的大統領,隻要老先生答應,楊某馬上保舉老先生上任,楊某人現在在朝廷說話還有幾個人肯聽。不過呢,不知道老先生考慮清楚沒有,秘營大統領隻有太監才能做,您隻要自己回手一刀,榮華富貴,一輩子受用不盡啊。”

 厲殘臉色忽青忽紅的,一掌把身邊的桌子拍成粉碎,獰聲到:“你們以前根本就沒打算和我們誠心合作啊,是啊,秘營大統領是要太監,他媽的老夫居然上了你們這個惡當,你,你,你,好,話既然說開了,老夫馬上招回以前的所有高手,你們不仁,就不要怪老夫不義。”

 這時候,四劍以及無數“天門”高手湧了出來,自然是被那一聲桌子碎裂的聲音驚動了。

 我回頭望了望,皺著眉頭說:“厲老先生,您不是也沒衷心合作麽?瞧瞧,‘陰風山十三人魔’‘太極谷三天王’‘宮’的三位大美女宮主……嘖嘖嘖嘖,您也不過就是派了您最信任的九個人去幫我,您既然留了一手,又何必怪我呢?”

 厲殘嘿嘿怪笑:“老夫不留一手,早就被寧王吃了吧?不是你自己要求那九個人去的麽?他們去了,老夫還真是很有一陣子不習慣哩。楊大人,今天老夫放你好生生的回去,然後你好生生的把以前的那些高手都給老夫送回來,否則的話,你今天想活著出這個院子,就難了。”

 我一口乾掉了茶杯裡剩下的茶水,突然笑眯眯的說:“不如這樣,厲老先生支援我七萬人馬,楊某立刻去巡撫司以及刑部把厲老先生的案子都銷了,大家都方便,如何?”

 厲殘哼然到:“老夫有什麽案子?”

 我慢慢的站起來,走到了小院中心,四周已經被“天門”那些當世有名的高手團團圍住了,厲殘跟著我,獰笑不已的走了出來,嘿笑到:“出來看看天光?不用這麽心急,老夫今天不會對付你,日後就難說了。”

 我悠然說到:“三十年前,天朝賑災的八百萬兩白銀,二十七年前,聖京城告老還鄉的鐵面禦史,二十五年前,又是天朝發往北方邊疆的一億白銀的軍餉,二十五年前,三大門派的鎮派寶刃失蹤……”

 厲殘嚇然變色,怒叫起來:“什麽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事情。誰還管這麽多?”

 我微笑起來:“那麽,厲老先生的公子兩年前在江城連續奸殺了十七名最紅的姑娘,一年前在天夢省夢香府大路上強搶三位美女,到現在都還不知下落,而且就在三個月前,貴公子還因為口角小事,屠殺一族七百八十二口……‘天門’的案卷在刑部有兩丈高,貴公子的就有二尺,足見虎父無犬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厲殘臉色狂變,勃然到:“你用這些東西交換我整個‘天門’?‘天門’是老夫一輩子的心血,絕對不能交給你。話既然說清楚了,楊大人請回吧。”

 我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動,慢吞吞的說:“既然如此,下次就是大軍圍攻‘天泉山’,追捕匪黨了。”

 “宮”的大宮主,一個身著血紅長裙的絕美女子一聲怒斥:“就憑你,敢威脅我們‘天門’麽?”

 輕飄飄的飄了起來,一掌印向我的胸口。

 我嘿嘿怪笑:“美人兒,真的這麽薄情想殺親夫麽?”

 發出了怪異聲浪的一掌迎了上去,一掌把她急退,身體彷佛風中的飄絮一般,口裡吐出了一口鮮血,身軀扭動著被震向了厲殘,厲殘連忙運力於掌心,接住了她。

 周圍“天門”高手全部拔出了兵器,緩緩的開始遊走。

 厲殘突然厲聲到:“陰大娘子,這是什麽?解藥給我。”

 他的手背上赫然插上了一隻小小的,粉紅色的細細的針。已經急退到了三丈開外的大宮主花容失色的連聲說:“誒喲,對不起了,門主,那是小女子的‘軟骨’針,本來是準備偷襲這個佔人家便宜的楊小子的,誰知道不小心插您手臂上去了。解藥,嗯,解藥用光了哩。”

 “陰風山十三人魔”猛的團團圍住了厲殘,其中一個長得如同白無常一樣的家夥厲聲到:“陰家妞兒,你們三個想造反不成?快點交出解藥,還可以讓你們去刑堂辯解一番,否則直接扒皮點天燈。”

 厲殘渾身冒出了白色煙霧,顫聲說:“你們不要放走這四個人,替老夫護法,老夫要逼毒,好惡毒的‘軟骨針’。”

 馬上盤膝在地上,吞下了三顆藥丸。

 “陰風山十三人魔”猛的齊出一掌,狠狠的按在了厲殘身上。

 厲殘狂呼一聲,猛的彈跳了起來,幾口粉紅色膩膩的鮮血噴出,狂吼一聲:“你們十三個也背叛老夫,該死,凌風四劍,殺了他們。”

 凌風四劍猛的領空而起,湛藍色的先天劍氣向“十三人魔”籠罩過去,半路上突然一折,刺向空中的厲殘。

 厲殘怪吼起來,身形猛的旋轉起來彷佛一尊千手千腳的魔神,在空中發出了霹靂一般的聲響,四劍身形猛的下墜,四把寶劍變成了無數碎片,呼嘯著四散亂飛,讓周圍的“天門”高手躲避不急。

 厲殘站在小院一角狂呼:“‘天門’兒郎,殺盡這些背叛‘天門’的雜種。”

 猛的,九條人影飛快的閃了進來,圍住了厲殘,驚呼到:“門主,快走,他們全部都被收買了,一心一意要您的性命,我們擋住他們。”

 厲殘驚喜的叫起來:“四邪神,五接引使,好,老夫果然以前沒看錯你們。就憑我們十人合力,殺光這些叛徒。”

 急瘋了也氣瘋了的厲殘瘋狂的第一個衝殺了過來,他深深信任的九大高手卻臉色突變,獰惡無比的在他身後合力發出了一道狂飆。厲殘狂呼一聲,身形彷佛無線的風箏一般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猛的吐了出來。

 柳邪心狂喊一聲:“門主,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

 猛的從小院的一處抽出了一柄碩大的金剛杵,惡狠狠的掠過了厲殘的身子,漫天杵影砸向四大邪神,五方接引使。

 厲殘委頓在地上,欣慰的說:“總算還有你是忠心的,你快走,到南方分舵去召集人手,為老夫報仇,老夫不行了。”

 柳邪心猛的喊叫起來:“不行,屬下一定帶門主走。”

 飛快的收起了漫天的金色杵影,掠向厲殘身邊,狠狠一杵砸在了厲殘的天靈蓋。柳邪心一擊得手,飛快的向後滑走。

 厲殘驚天動地的狂吼一聲,一掌向前拍出,狂飆赫然震垮了小院的一面房屋。

 我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輕輕的拍掌說:“精彩,精彩,厲老先生果然不愧是聖京武林第一高手,受到如此重擊,還能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掌,果然厲害。如果不是暗中偷襲,也圍不住厲老先生,是不是?”

 厲殘渾身經脈已經被最後一擊以及自己的瘋狂一掌徹底震碎了,現在爛泥一般癱瘓在地上,低聲問:“他們,為何都聽你的?”

 我點點頭,舔舔嘴唇說:“最初開始,四劍回到‘天門’,就是我和青松秀士定下的計劃。而你居然毫不猶豫的收留了他們,還以為他們真的是眷戀舊主,才得以讓他們在天門用我送的大筆銀兩聯系各位高手。而後,正好征南事發,而我又知道‘四大邪神’和‘五方接引使’是你的死黨心腹,如果不把他們調走,四劍根本不敢在‘天門’活動,隻好找你借派人手,而你為了和‘水雲先生’爭奪日後的利益,非常大方的把你的最得力的人手給了我。四劍這才放心大膽的活動,聯系了無數高手,甚至包括‘天門’一人之下的柳邪心柳先生。而九大高手自從跟了我,覺得跟從我比跟你有前途,就投靠我了。很簡單,就是這個計劃。我知道四劍費心機不怎麽行,所以叫他們第一個買通的就是柳先生,有柳先生做參謀,一切都無懈可擊了。他日後就是我楊某人的軍師大人了。呵呵呵呵呵呵……反正你舒服了一輩子,威風了一輩子,也該死了,你的兒子在前面等你。”

 我狠狠的一腳踢破了厲殘的腦袋,天魔氣順勢侵入,把他渾身結構破壞無疑,就算他要借“假死回生”脫逃,也沒這個命了。

 周圍的“天門”高手紛紛跪了下來。

 我走上前,輕輕的撫摸了一把陰大娘子的臉蛋,笑嘻嘻的說:“辛苦大家了。柳先生這幾天主管一切,把七萬精銳馬上撥到巡撫司名下,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大家的。”

 順手抽出了一疊子金票,我遞給了柳邪心,嘿嘿笑起來說:“本人做事向來有功就賞,這裡是五百萬兩金票,算是給大劍今天的辛苦費,日後跟著楊某人,自然是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陰大娘子嬌聲說:“喲,那我們姐妹三個豈不是沒份了,天朝沒聽說過有女官兒的。”

 我嘿嘿笑起來:“放心,我自然有安排……天朝不要你們三個,我要了。”

 弄得整個小院的男人都深有戚戚焉的怪笑起來。

 第六十六章馳雲駕鶴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五日

 不到一個時辰就解決了“天門”,欣欣然的帶領大批高手回城,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裹上了那件風擋。

 陰二娘子嬌笑起來:“楊大人某非這個天氣還怕冷不成?”

 周圍百姓已經開始紛紛叫嚷:“楊大人,哪個楊大人?”

 有人眼尖一眼瞟到了我遮蓋住了一半的面容,狂叫起來:“‘聖龍神將’在那裡啊,大家快看啊。”

 “天門”高手嚇然,超過五千百姓飛快的圍攏了起來,我長歎一聲,扯下風擋,騰身上了街旁屋頂,落荒而逃。百姓們的興趣轉向了和我走在一起的“天門”眾人,嚇得他們紛紛學我的樣子,沒命一樣的追著我的影子就跑。

 非常狼狽的直接跳過了後花園的圍牆,徑直回到了剛才喝茶的地方。

 寧王還是非常耐心的在那裡煮茶品茶,笑嘻嘻的說:“又被圍住了?”

 我惱火的點點頭。

 寧王給我倒了一杯茶,輕輕的問:“‘天門’……”

 我一口乾掉,嘿然到:“沒有‘天門’了,日後他們全部都是寧王府的侍衛。不過,我想都全部安插進軍隊,發現武林高手在對陣的時候,起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寧王微笑著點頭。

 衣襟破風的聲音傳來,超過五十名頂尖的好手紛紛掠進了後花園,馬上,超過三百名鐵甲衛士從各處現身,手中的連弩弩箭上發出了暗藍色的光芒。

 寧王輕輕一擺手,那些衛士馬上消失了。眾位高手震驚之余,紛紛向我們跪倒下來。

 寧王連忙上前,一個個扶起了他們,顫聲說:“神寧何幸,能得各位大力襄助?日後隻要神寧能有個出路,自然虧待不了各位。”

 眾人心中了然,你已經是親王了,還要謀求出路,那麽,出路隻有一條而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六日

 草草的去皇宮完成了早朝,寧王半路上突然起意去拜訪一下他的那個丈人蔡丞相,分了一半護衛簇擁著去了,我自然得落個輕閑,和一眾高手嘻嘻哈哈的沿著禦道縱馬緩行,聖京百姓雖然狂熱,但是禦道畢竟不敢輕易踏上,倒是便宜了我。

 分發了隨行眾人,向幾個王府的丫鬟打聽了一下,獨自一人輕輕的走向後花園的竹林。

 雲鶴正在竹林裡用小刀割了嫩竹編織著一些花籃果盒等物品。

 我偷偷運起“軒轅龍訣”,臉上是一片神光嫣然,溫文有禮的笑著說:“仙子好雅興。大清早的在竹林裡,也未免太冷僻了一點。”

 雲鶴頭都沒抬,淡淡的說:“楊大元帥好,倒是很久沒見過了。”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連忙分辨說:“自從回京,一直忙得厲害,前一陣子不是一直都住在工地上麽?還要跑出五百裡的深山裡監督開采石料,自然沒辦法看望仙子了。”

 雲鶴突然抬頭,幾縷秀發披散在面前,輕輕的拂了一下,似笑不笑的說:“原來如此。不過,工程完成後呢?小女子自然是不能參與國家大事,寧王殿下肯定也不會要小女子充當護衛,小女子在寧王府,倒是成了一個吃閑飯的了。”

 我連忙靠了過去,坐在她坐的那塊青石上,不過離開了兩尺而已,笑嘻嘻的說:“哪裡,哪裡,寧王也知道我的意思,所以不會讓仙子出派公差,這也是楊某的好意。誰敢說仙子一句閑話?嗯,國家大事,哪裡敢當?楊某和寧王也不過就是稍微做點事情而已,增添一點自己的實力,日後說話也響亮一些。仙子不是要楊某人獲取高位又或者武功獨霸天下麽?起碼楊某已經達成了一件事情了。”

 雲鶴默不做聲,右手輕輕一揚,三丈外一棵翠竹驀然連根拔起,所有的枝葉齊齊掉落。近乎透明的手指輕輕彈動,那根翠竹驀然裂開成八片,裡面竹節紛紛炸裂脫落,整齊的竹條飛快的落到了我們面前的地面上。雲鶴輕輕的撿起一條,用小刀仔細的整修著。

 我眉毛一揚:“好功力啊。楊某的功夫拿去戰場上衝鋒破陣倒是無敵,要是想控制得如此精妙,天下也就仙子一人了。”

 雲鶴猛的把竹條運足了內力狠狠的在身前一掃,呼嘯的劍氣徹底的摧殘了方圓十丈的竹林,低聲微怒的問:“為何帶‘宮’的三個陰家女子回王府?你不是已經有了六個美女了麽?”

 我心下赫然,原來是吃醋來著?嗯……

 我大膽的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狠狠的扮過了她的身體,湊近她的耳朵,上輩子聽過的所有的肉麻的話,以及那些惡心到了極點的誓言通通的灌了進去。手指頭上,微微蘊涵了一絲“天魔氣”的力道,輕輕的在她身體四處遊走不定。

 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話惡心出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而雲鶴卻是越聽越臉紅,身體也越來越軟,最後完全靠在我身上動彈不得了。

 心底偷偷笑了幾聲,橫抱起了雲鶴,雙手手指有意無意的在她的軟麻穴上偷偷摸了幾下,一口堵住了她的小嘴,飛快的滑上竹梢,掠過了梅林,掠過了小溪,飛快的掠進了自己的精舍,把她一把扔在了床上,自己惡狠狠的撲了上去。

 ……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七日

 昨天從上午開始瘋狂,一直瘋了一天,一直瘋了一個晚上。

 早上我精神抖擻的起床的時候,雲鶴已經一灘爛泥般在床上,小手指都動彈不得了,臉上淚水長流。

 嗯,嗯,好像上輩子的那種火氣又上來了。我自己是飽經戰陣了,對方還是第一次,這個,連續瘋狂了差不多一整天,就算是個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怎麽也是個女孩子吧?

 細細的摟著她說了半天好話,軟語溫存了半個時辰,直到寧王跑到精舍外頭大聲叫喚我去早朝了,才把一臉喜笑顏開的雲鶴放在床上,蓋好了一層薄被,輕輕的掠下樓去。

 我和寧王遠遠的拋開了後面的護衛,他們也很知趣的沒有跑上來打攪我們。

 寧王嘿嘿笑著:“楊統領真是威猛無比,整整一天啊。”

 我邪異的笑起來:“這個就和上陣殺人一樣,隻要身體好,誰都可以堅持住的。”

 兩人嘿嘿對笑了幾聲。

 寧王正色說:“‘宮’的三位你看如何處理?和雲鶴仙子一樣,沒有她們可以出力的地方,而且,也不好讓她們跟著一群大老爺們到處跑吧?別人還說我們寧王府沒人了,居然連女人都派出來了。”

 我幽幽的說:“女人在很多地方都有意想不到的用處的,就留在府裡白養著吧。實在不行, 微臣勉為其難的收了她們三個就是。可惜她們三個在江湖上名頭可不是太好,雲鶴仙子估計要和我大打一場才會答應。這種女人和雲鶴不同,放在府中,如果沒有人管,也是個麻煩,說不定爭風吃醋的就打起來了。”

 寧王點點頭。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的,寧王連忙問:“有主意了?”

 我怪笑著說:“老和尚那裡不是缺幾個爐鼎麽?送去要她們照顧老和尚就是。三個女人平日離不開男人,老和尚又是個色中惡鬼,正好湊上對子,我們還對老和尚獻了好。”

 寧王點頭說好:“老鬼最近收了不下二十萬門徒,還專門喜歡去大戶人家內院收妖伏魔,起碼根據本王的消息,他已經勾搭上了好幾個,不送幾個能迷住他的人,玉蟾丹士那裡就有話說了。但是,三個宮主答應麽?”

 我想了想:“給她們重金珍寶,再加上老和尚地位崇高,這種女人有什麽不樂意的?不過,聽說她們床上功夫天下一流,我們沒得機會嘗試就是了。”

 寧王詭異的笑了幾聲。我也嘿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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