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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兵傳說》第7章 章魚盜
一輛輛騾車魚貫而入。

 當所有人都進入洞穴後,身後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隨著一陣轟轟聲,洞口緩緩合攏,對這樣詭異的景象,車隊似乎習以為常,洞內很安靜……所有都站在那裡,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只聽黑暗中響起摩擦的聲音。

 一支支火把豎了起來,向前蔓延,宛若一條光蛇。

 洞內頓時照得纖毫畢現,這是一條廣闊的隧道,洞內做得很光滑,也十分乾燥。

 從地面的摩擦情況和四周泥土的成色分辨,這洞存在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車隊在這條蜿蜒的隧道裡走著,洞內隻回響著腳步聲和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走了沒多久,耳邊傳來隆隆聲,越來越響。

 這聲音竟來自洞穴上方,過不了多久,那咆哮震動的聲音竟似要將洞穴震垮般,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那是水聲,喘急無比。

 洞穴四周開始冒一起層淡淡黃光,正是這些黃光使得洞穴在如此劇烈的震動中,連一顆塵埃也沒落下,而車隊裡的人對這已經完全習慣了,就在這樣的震動和咆哮聲中,車隊走了約莫半個時辰。

 水聲終於漸漸小了。

 到後來又歸複安靜,在火把的光芒中,又走了半個時辰。

 地勢開始上揚。

 不久,這隧道已經到了盡頭。

 和入口一樣,鐵鏈拖動,洞穴的出口出現在人們面前。

 洞外墨黑無比,此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暴雨並沒有停下,墨黑的天空中全是濃厚無比的黑雲。

 洞穴外卻是一片荒山,荒山山腳幾乎全被水淹沒了。

 一條條水流縱橫交錯,像蛛網般遍布大地。

 車隊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崎嶇的道路走去,不多時,眼前就多了一條大河。

 河水雖然喘急,卻沒有剛才那條河流的可怕。

 首領已經下令,斥候飛快的向路邊閃去。

 那兩個渾身沾滿泥漿的斥候這次跑得飛快,首領看到兩個人的身手,非常滿意,看來自己那一腳果然卓有成效,兩個人聽話多了。

 這兩斥候飛快的閃入路邊的灌木叢裡,又向山上跑了上百米,才減慢速度。

 其中一人掀開遮雨紗,嘴巴動了動。

 另一個人也停了下來,掀出遮雨紗,這兩人赫然竟是楊政與萊戈拉斯。

 他們臉上都有些吃驚的神色。

 這裡……明顯已經進入了威古蘭郡的邊界。

 剛才……那條隧道,肯定是挖在那條洶湧河流的河床地下,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如何通過那條可怕的洪流。

 楊政在震驚之余,冷靜下來,思索著一路行來的景象。

 最讓他無法理解的隧道的兩個出入口。

 那超乎自然的力量。

 “魔法,那是魔法。”萊戈拉斯用一貫平穩的語氣解釋了楊政的謎題。

 “哦?萊戈拉斯,你知道那是魔法?那是什麽魔法,怎麽會將樹林移開?”

 精靈輕輕搖了下頭:“不,那並沒有移開,只是視覺射線而已,通過改變空氣的密度,產生的幻覺,這個魔法並不難,普通的術士用上一些材料就可以辦到……但是,那塊樹林很大,能給這麽大片樹林用上視覺射線魔法,可不太容易……還有,注意到我們通過隧道時,洞壁上的那層白光嗎?整條隧道都用上了鋼壘術,這是加固術裡最簡單的一種,不過能給這麽長一條隧道都加固,需要的材料和魔力可不簡單。”

 魔法,術士……

 這些並不算陌生的詞語再次讓楊政感覺到力量。

 一直來,南大陸不發達的魔法文明都引不起楊政重視。

 雖然他曾經面對惡魔術士夏拉非那麽可怕的對手,但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否則夏拉非也不可能在南大陸如此有名。

 而且,那天晚上見識到的力量,曾經在不短時間內打擊得楊政差點喪失信心。

 青蓮,惜月……還有斯嘉麗。

 隨便出來一個面對一支軍隊都能從容無比。

 已經見過如此高端存在的楊政,曾一度對俗世力量失去信心。

 但楊政終究是楊政。

 在強大的可以讓人崩潰的壓力下,反而讓他報復性的反彈了。

 這是他性格中最可貴的一點,否則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在經歷了幾天幾夜的掙扎後,他知道,自己只能隱忍,衝動是無知青年的特權,他沒有權利,也不能衝動。

 哪怕為了再見一次那個隨風飄落的血色身影。

 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不願放棄……

 魔法對楊政來說還是新鮮事物,現在對一切未知,楊政都不敢再輕視。

 衛戎國處處危機。

 倘若連俗世他都闖不過去,有什麽資格再去面對青蓮,惜月那等人物。

 楊政想了一想,問道:“萊戈拉斯,如果是你的話,能夠辦到這點嗎?”

 萊戈拉斯纖細的眉毛微挑,思忖片刻才道:“如果是僅僅是視覺射線和鋼壘術,我可以做得更好,甚至破驅散這兩個魔法效果也沒問題,但是讓我也維持這麽大范圍的魔法效果,肯定不行,我的魔力不夠,就算是大煉金術士也辦不到。”

 “這麽說,這裡的魔法不是一個人施放的?”

 “恩……也許吧……應該沒有那麽厲害的術士……”萊戈拉斯也無法完全斷定。

 “這樣呀……希望不會真的是一個術士!”

 楊政喃喃著,遠處的河岸裡閃爍起幾點燈火,兩人都聽到了船舶的聲音,互相對視一眼,偷偷潛伏過去。

 果然,黑暗中,幾點燈火越來越亮。

 黑影浮現在河面上,借著燈火微光,可以看出那是一艘……不,不止一艘。

 越來越多的船隻黑影出現。

 而河岸邊,運輸車隊正在卸貨,繩子被砍斷,外麵包著的黑油布終於扯了去,露出裡面青黑色的木箱子。

 等那些船停在岸邊後,長長的跳板鋪下,從船裡下來更多的人。

 作為斥候,兩個人現在根本不能靠近。

 只能遠遠看著,從船上搬下一隻隻大箱子,而車隊運來的箱子則被抬到了船上。

 這樣忙碌著持續了半個時辰,所有裝卸工作才完成,這時候,天已經微亮了。

 終於讓楊政看清了那些船隻的摸樣。

 黑色木頭製造的船身,前面用鐵皮裹著船尖,整隻船很扁很寬,像巨大的章魚浮在水面上,隻從船隻的樣式上就能看設計者的天才,也只有這樣的船才能在洪水裡穿行。

 但楊政來不及感歎,他已經被另一個事實震驚了。

 水盜。

 該死的,這些是水盜呀!

 楊政雖然是第一次來威古蘭郡,但收集情報的工作卻是從獲得領地的那一刻就緊張的進行著了。幾個月的收集工作,可以獲得的情報並不少,而其中重中之重的水盜,自然也最詳盡。

 水盜之多,之雜,不可能完全收集。

 但主要的幾支盜匪卻紀錄在案,其中就有一支勢力最強,手段最狠,行蹤最飄忽的“章魚盜”。

 水盜頭子化名章渝,帶領著一支型若章魚的水盜船,在洪水肆虐的威古蘭郡行蹤飄忽,有若幽靈,這一支匪盜冒出的時間並不長,卻在短時間內崛起,成為威古蘭郡最有名也是最神秘的水盜。

 五年裡,他們前後兩次攻擊領主府,殺了兩任威古蘭郡的領主,而且他們手下沒有活口,連遇到別的水盜,也是趕盡殺絕。

 凶殘的作風,強悍的實力,就是給楊政的情報中對“章魚盜”的注解。

 這種體型類章魚的水盜船非常容易辨認。

 所以楊政才會這般震驚。

 最神秘的章魚島,卻與一只出現在深夜的神秘車隊進行著交易。

 魔法籠罩的光環更使事情多了層迷霧。

 煉金術士的難得是普遍的認知。

 讓萊戈拉斯也感歎的大范圍魔法,毫無疑問體現神秘車隊背後的實力。

 楊政的血液輕微的沸騰起來。

 看到章魚盜出現,他已經急切的轉動腦袋,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走。

 裝卸完畢,全身裹在黑布中的船員們開始上船。

 車隊領頭也發出了歸隊的訊號,斥候們紛紛掠回。

 怎麽辦?

 如果不歸隊,肯定會引起懷疑。

 楊政看著已經開始收錨準備離開的章魚盜,有些焦急的看了看四周,突然腦中一亮,他指著所處山體上方的一塊巨岩,悄聲道:“萊戈拉斯,你有辦法隔空挪動那塊石頭,讓他滾下來嗎?”

 萊戈拉斯看著那塊足有一間房子大小的石頭,低聲道:“你要做什麽?”

 楊政將自己的計劃一說。

 萊戈拉斯臉色一變:“這太危險了。”

 “沒有辦法,來不及了,相信我,沒問題的。”

 看著楊政堅定的眼神,萊戈拉斯不再勸阻,用力看了他一眼,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心。”

 楊政伸出拇指輕輕一晃,身體已經飛速向山下掠去,而且不斷靠近河岸。

 萊戈拉斯計算了一下時間,將手按到泥地裡。

 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他的額頭已經冒出細汗,猛的睜眼,用力將五指刺入泥中,只見三十米開外的那塊巨岩忽然抖動起來,只聽咯拉一聲岩石破裂聲,整塊巨岩竟然倒翻下來,重力作用下,足有千噸重的石頭像一輛瘋狂的坦克,遇木催木,犁開一條又深又長的壕溝,呼嘯著向山下撞去。

 楊政剛剛跑到跑到半路。

 正面對他的那些車隊成員因為遮著臉所以看不清他們的神色,但他們驚恐的呼叫卻已經發出。

 看著越衝越近,勢不可擋的千噸巨石。

 所有人都拚命的向兩邊跑去。

 楊政裝作驚訝的樣子向後望去,那巨岩來勢飛快,眨眼已到了眼前,他發出一聲驚叫,拚命的向河岸衝去,就在他跑到河岸邊時,巨岩幾乎同一時間到達,猛的撞在他身上,接著水面爆濺起幾十米高的水花,連不遠處的章魚船都受到波及,巨岩衝撞翻騰起的大浪險些將幾艘船掀翻。

 事故來得突然,連車隊首領都仍心有余悸。

 震驚許久後他才反應過來,指揮著人清點人數,少了一人。

 楊政被巨石撞入河中的一幕被眾多人看在眼裡,絕對的十死無生,所以那首領連簡單的打撈都不做了,只在河邊停留片刻,就帶著車隊匆匆離去,一名斥候的死亡,原本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他們離去後,章魚船也起了錨,開始順著河流向下飄去。

 天,正亮。

 已經小些的雨衝刷著起伏不定的河面,濺起密集的白色水花。

 章魚船破開浪花,速度越來越快。

 扁平的船體仿佛吸附在河面上,雖然起伏劇烈,卻不會有傾倒的危險。

 沒有人注意到,一艘船的船尾處,一顆腦袋鑽出水面。

 十指緊扣著窗體上的倒棱,憋得臉色發紫的楊政貪婪的吸著水面上的空氣,胸口仍然隱隱作痛,雖然早有準備,在巨岩撞向他的刹那,他整個人幾乎貼著巨岩飛出,但僅僅是一點未消的余力,撞在人身上也著實可怖了些。

 胸口一片血肉刮拉模糊。

 冰涼的河水刺激著傷口,帶起又癢又麻的感覺。

 芭比雖然脫離了楊政,但改造過的身體仍在,何況他體內依然潛伏了數股力量,青蓮與紫心的混合精神力,金翅蟬的邪力,雖然這麽多力量匯聚在一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楊政的身體確實更強壯了。

 胸口的傷看起來可怕,卻並無大礙。

 聽到甲板上傳來的腳步聲,楊政急忙鑽入水中,用匕首將自己固定在船底,水流不斷衝擊著身體,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

 船終於減慢了速度。

 最後幾根沉重的鐵錨咚咚咚砸入水中。

 船身一震,停了下來。

 腳步聲不斷,楊政藏在水裡也聽不真切,他離開船底,沿著水下不斷摸索,終於找到一片灌木叢,躲藏其中。

 這一看,也是心中一驚。

 四周一片水蒼茫,無邊無際竟看不到邊,斜風淒雨下,一座孤島懸於水中。

 一片蒙蒙霧氣使視野大為受阻。

 船停靠在孤島向內凹的一個港口中,數量密密麻麻,不下百艘。

 如此大的規模令楊政心中發寒,這衛戎國給自己封的是什麽領地呀,整一強盜窩呀。

 此刻,回來的船隊正在卸貨。

 從那隻車隊上交易回來的大木箱子一隻隻抬下去,送入孤島中。

 僅在港口的人數估測一下也達千人。

 楊政手下全部的親兵加起來也只有一千人,還沒有這港口的人多,誰知道島上還有多少匪盜。這還不算,威古蘭郡內叫得上名號的水盜勢力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就算其他勢力比章魚盜小,加在一起隨便算算也至少幾萬眾。

 難怪前面幾任領主掛的掛,逃的逃。

 讓一千親兵對抗幾萬水盜,楊政已經把議會咒上幾十遍。

 一直等到天黑,楊政在水底下活動了一下站得酸麻的身體,潛入水中,向最外圍的一艘船遊去。

 他一直觀察著周圍情況,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像壁虎一樣無聲無息的爬上那艘船,在夜色與雨聲的掩隱下,楊政摸向甲板艙,果然發現了一名看守船隻的章魚盜。

 也許是因為派了這樣一個枯燥的任務,那名章魚盜喉嚨裡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就像許多泡沫在湧動。一個黑影輕巧的從艙定倒掛下來,黑夜裡匕光像幻覺一般,輕輕閃過。

 泡沫就破裂了,章魚盜的喉嚨裡噴出一股涼浸浸的液體。

 楊政翻下身,剛好托住渾身僵硬的章魚盜,幾下就將他的衣服扒拉下來,當看清章魚盜的身體時,楊政手一抖,匕首險些落地。

 他連忙湊上前去,仔細看了一眼,口中微吸一口涼氣。

 這是人還是怪物。

 手腳上長著蹼,倒有些像潛水的蛙人,肌膚呈現青灰色,摸上去異常的冰涼,連血液都泛著青褐色,沒有溫度。

 楊政再翻著屍體的腦袋,果然在他下巴和脖子交接處發現幾個氣孔,他用匕首輕輕劃開氣孔邊的肌膚,看了片刻,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這家夥長著腮,這可不是人類的特征。

 但他偏偏有和人類如此相像。

 顧不得再做深究,楊政強忍惡心感,換上章魚盜的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實,再將那具屍體扔入河裡,然後模仿著章魚盜走動的樣子向島內走去。

 港口上已經靜了下來,只有少數的水盜在巡邏,這些家夥實力並不出眾,以楊政的身手,輕而易舉便入了島。

 穿過狹長的小路,島內的景象再次讓楊政大開眼界。

 並沒有房子,只有一個個溶洞如同蜂巢一般。

 島內水路四通八達,完全可以通過那並不算大的章魚船,此刻就有不少船只在島內穿梭著,猶如不斷進出蜂巢的蜜蜂。

 蜂巢有一半浸入水中,楊政滑入水中後,跟隨著一艘船進入了一個溶洞中。

 這溶洞浸水,船隻行到一半的時候,洞內傳來嘈雜的聲音。

 得意的尖笑,雜在泡沫一樣的咕嚕咕嚕聲中,女人痛苦的呻吟傳入楊政耳朵,然後楊政就見到船上跳下一個個章魚盜,他們手裡拖著一個個麻袋,在水裡動作飛快的滑行著。

 落在最後的章魚盜剛好跳下,就覺腳下一股大力傳來,來不及發出尖叫就被拉入水中,下巴已經被扣住,輕微的發出咯的聲音,他的下巴已經被卸下,只見幽幽黑暗中,兩團紫色火焰瞬間吞沒他的視野,靈魂像被一隻大手揪住,來回擠壓,偏偏他下巴被拉掉,連慘叫都發不出。

 片刻之後,迷茫之意已經浮現在他昏黃凸起的眼珠上。

 楊政用手托住他下巴一頂,那人下巴複位,卻沒有再喊叫,而是安靜的立在那裡。

 楊政鑽出水面,喘了幾口氣,揉揉刺痛的腦袋,通靈術果然神奇,只是以他現在的能力使用高階“通心惑靈”仍是有些勉強,又想及教他“通靈術”的那個紫衣女人,楊政黯然。

 前方女人的慘叫驚了他一下,楊政心神動了動,被控制的章魚盜已經鑽出了水面。

 他眼中迷茫之意已經消失,但細看的話,仍能在他眼深處發現一朵細小的紫炎。

 這名匪盜帶著楊政向內走去。

 地勢漸高,到最裡面時,水面已隻沒過腳裸。

 只見一排排柵欄房出現在面前,每個柵欄裡都用鐵鏈綁著幾個皮膚蒼白的女人,身上沒有衣服,或坐或臥的倒在地上,眼裡的麻木感讓楊政想起索羅頓見到那群美女犬。

 只是眼前這些女人更髒更醜而已。

 再向內走去,發現不少章魚盜也在柵欄裡,青灰色的軀體伏在那些女人身上,不斷的聳動著。

 掙扎嘶叫聲是剛剛抓回來的那群女人發出來的。

 拖回來的麻袋解開,裡面露出一個個穿著衣服的女人。她們顯然是水盜剛從外面掠劫回來的新鮮貨色,眼神中還保留著正常女人該有恐懼或者別的情緒。

 拉出一個女人,幾名章魚盜就一擁而上,將她的衣服扒光,然後用鐵鏈鎖起來扔進柵欄房內。

 任那些女人哭鬧喊叫,又怎敵得過身強體壯的盜匪,沒多久便只剩下幾個麻袋。

 剩下這幾個袋子明顯不同,麻袋外還罩著鐵網,而幾名章魚盜也沒開始的淫褻取鬧神態,而是謹慎的取出武器,又小心翼翼松開麻袋口。

 剛一松開,一團影子就猛的撞出來,旋風般欺身將兩名章魚盜撞得倒飛出去,狠狠砸在柵欄上,一時竟起不來。

 然而章魚盜畢竟人多,那人也只能撞著一下,下一刻便被幾名章魚盜蜂擁上去,壓在地上。

 楊政這才看清她的容貌。

 也不由得輕怔一下,並不是這女人容貌有多出眾,見過斯嘉麗,惜月那級數美女的他,實在對美女這個詞產生了免疫,但他仍要為眼前此女的神采所奪,那種堅韌不拔,不屈不撓的眼神,是如此相似。

 她的五官只能算清秀,甚至眼角還有一條疤痕,但這並不影響她的氣質,反而添加了一種殘酷美。

 這女人,讓楊政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種對世俗極端的蔑視,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傲。

 即便被這群凶蠻的水盜按在地上,身上也沾滿泥水,她的臉上仍未有絲毫膽怯,嘴角總是帶著一抹嘲笑般的弧線。

 另幾個袋子也打開了,同樣是一群女人,但這群女人並不顯得驚慌,也沒有恐懼,她們穿著和剛才那名女人一樣的皮甲,只在見到那疤臉美人被按在地下,才怒喝出聲:“放開小姐。”

 回答她們的只是章魚盜們邪惡的笑聲,在一番強烈抵抗後,章魚盜用十幾人受傷的代價,把這群女人的衣服也扒光了。她們的身體修長健美,皮膚呈現小麥色,肌肉也很勻稱,就像一頭頭健壯的雌豹,完全不是前面那些女人能比的。

 嘴被破布塞住的她們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瞪著章魚盜。

 唯一沒有被扒掉衣服的是剛才那疤臉美女。

 從章魚盜口中得知,這疤臉美女竟是大有來頭,她竟然是威古蘭郡另一支赫赫有名水盜的頭領紅娘子。

 楊政腦海裡迅速浮現一連串情報。

 紅娘子帶領的水盜“鐵娘子”全部是女人組成,她們是威古蘭郡唯一一支不打劫民眾的水盜,她們打劫的對象竟是別的水盜勢力和官方,因為被這兩方勢力所痛恨。

 甚至,他們對鐵娘子比對章魚盜更恨之入骨。

 因為這群剽悍潑辣的娘子軍雖然不殺男人,卻做著比殺掉男人更狠辣的事,每一個落到她們手裡的水盜和官兵,全部會被割掉命根子。

 失去了那玩意,男人還有何尊嚴和樂趣可言。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連楊政也感覺下身涼颼颼的。

 只是,這大名鼎鼎,令男人聞風喪膽的紅娘子卻最終也落入了男人手中。

 知道章魚盜身體秘密的楊政已不奇怪,這些怪物天生就是為水而生,誰能在水中鬥得過這樣一群人。

 紅娘子是章魚盜大首領章渝指定要的禁臠。

 所以這群手下也不敢肆意妄為。

 幾名章魚盜哼哼唧唧,又在那群女人上卡了點油,就噱笑著將她們鎖進柵欄房內。

 紅娘子關到單獨的一間房,地面上沒有積水,算是特別待遇。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名水盜小頭目看到楊政,愣了一下,喝道:“你這下等仆兵,怎麽也到這裡。”

 楊政穿著下等仆兵的衣服,還沒有進入這窟的資格,就在這時,被楊政控制的那名水盜站了出來:“傑克隊長,他是我小弟,因為沒有見識過女人,我帶他來開開眼,放心,我很快會讓他離開的。”

 見自己的心腹手下說話,而且楊政看起來也非常老實,傑克哼了一哼:“馬爾他,下不為例,這種違反規矩的事讓老大知道了,我們都要受罰,趕快出去吧。”

 馬爾他連連應是,等傑克和他的手下向外走去時,馬爾他才拉拉楊政的衣服。

 楊政低眉順目的準備離開,走了兩步,他又悄然回頭,看了關在柵欄裡桀驁的紅娘子一眼。

 回應他的是一道能把人刺穿的冰冷目光。

 楊政面紗下的臉微微一笑,轉過頭,迅速離開了。

 夜風吹拂著水面,掀起層層漣漪。

 島外的廣袤水面不斷掀起波濤,嘩啦嘩啦的拍打在島岩上,回聲陣陣在蜂巢的各個洞穴裡回蕩,形成獨特的韻律。

 離開“窟”,楊政就在馬爾他的帶領下在島內“熟悉”的穿梭著。

 酒館,賭館,還有剛才的窟。

 章魚盜的據點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城鎮。

 而章魚盜也赫然以軍隊的方式來控制匪盜,盜匪中以軍階形式分成三六九等。像楊政身上穿著的衣服就是下等仆兵的製服,也是章魚盜裡最低級的匪盜。

 馬爾他是章魚盜裡的中士,剛才那名小頭目傑克隊長則是中尉。

 章魚盜的老大章渝自封上校。

 上校就是這裡最大的銜號。

 只是,除了上校以外,蜂巢島裡就沒有其他校官了,章渝手下第二階層的軍官都是尉官,人數在四, 五十左右,接下來就是馬爾他這樣的士官,人數在二,三百人。

 下等仆兵最多,足有一千五百多人。

 並非所有仆兵都要出去掠劫,章魚盜分工仔細,有運輸兵,工匠兵,甚至還有參謀部,聽著馬爾他轉述,楊政不禁失笑,這章渝倒也是個趣人,儼然把自己手下這群匪盜當成正規軍了,難不成他還要組建一支海軍。

 蜂巢島很大,而且各個溶洞扭曲蜿蜒,盤根錯結。

 若不下一番功夫,光轉向就能把人轉暈,所以楊政花了大半夜時間才將所有馬爾他能去的地方都逛回來,靠著強記把所有地形都映入腦海中,並且熟悉了一些必要的暗號。

 到了後半夜,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下士的衣服。

 因為下等仆兵的身份實在太不方便,很多地方都不能去,相對來說,士官遭到刁難的地方就少很多。

 不過,仍是有一個最重要的地方,楊政沒有辦法進去。

 輜重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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