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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兵傳說》第8章 逃出升天
切夫曾經是索羅頓盜賊工會下屬的金手指。

 只是他這個人做事不太乾淨,三年前被盜賊工會砍掉了左,右手大拇指,對一名金手指來說,這等於斷了他的活路。

 作為一名曾經的金手指,除了偷竊,他什麽活也不會乾,沒有人會雇傭他這樣一個又小又矮又醜的男人。

 只是所有人都不會料到,切夫沒有因此餓死,他活了下來。

 一直活在這個城市的陰影裡,像一隻地老鼠一樣生活著,這一切,全都歸功於那座鬼宅,當所有人都害怕,以訛化訛不敢再進入那座鬼宅,也沒有人敢買下那座鬼宅的時候,切夫不小心闖了進去。

 而且在那座鬼宅的地下挖出數額不菲的財寶。

 這也許是這座鬼宅的不知道哪位主人留下的,切夫有了這筆財富後,並沒有離開索羅頓,而是像陰影一樣白天潛伏晚上出沒,他很清楚,如果讓盜賊工會的人發現自己很富有,而且活得很滋潤的話,自己絕對會被殺死的。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群小偷的惡劣心理還有防不勝防的刺殺手段。

 自從他的拇指被砍斷之後,切夫就知道做人要低調,他每天隻用少得可憐的錢來應付生活,對他來說,黑麵包和清水已經足夠了,可是沒想到前天晚上他身無分文,準備再去鬼宅取些錢來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

 在一個陰暗的地窖裡,一隻燭火在燃燒著,發出昏黃的光。

 映照著床上渾身染血的女人。

 把她拖回來的時候,切夫並沒有注意她的容貌,現在安靜下來,他發現這個女人是如此漂亮,天那,切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看起來比以前切夫曾經躲得遠遠偷看的那些貴族少女更漂亮百倍。

 這樣的一個女人,是切夫這樣的男人做夢都無法接觸到的。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她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著,潮濕的衣服緊貼在她曲線完美的身軀上,那張臉毫無血色卻依然動人無比。

 切夫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那醜陋的臉上露出,爪子一樣的手輕輕落在女人的臉上。

 她的肌膚,真滑。

 切夫的手一點點往下移,漸漸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離那高聳的聖地越來越近了,這可是女神呀,切夫已經快無法呼吸,乾枯的胸腔內一顆心臟活蹦亂跳。

 “楊政,原諒我……”

 突然的聲音嚇得切夫連忙縮回手,再看過去時,那女人在流淚。

 “對……對不起,我……我……”切夫手足無措的說著,他不是一個好人,一個曾經的金手指怎麽可能是好人呢,可是切夫看到這個以前只能在夢裡才能見到的美麗女人在他面前哭,切夫卻感覺自己心被擊碎了。

 “楊政……原諒我……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呀……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女人依然在哭,在流淚,整個身體蜷縮起來,她在囈語,她沒有醒。

 切夫心中松了口氣,可是女人斷斷續續的囈語卻讓他對那個楊政的男人產生了惱怒。

 是哪個男人,讓這個女人都快死了還在念叨著他的名字,還在乞求他的原諒。

 那個男人也太狠心了,這麽美麗的女人,有什麽不可以原諒的……

 如果有這樣一個女人願意為自己哭,那自己就是死了也甘願……

 切夫胡思亂想著。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滲入骨髓的寒意。

 是一柄匕首,毫無聲息的落在他脖子上,切夫渾身一僵,那女人已經醒來了,一雙琉璃般的眼珠像寒風一樣,切夫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恐怖的眼睛,讓他的頭腦刹那間一片空白。

 莫冰雲虛弱卻充滿殺氣的喝道:“你是誰?”

 倘若不是她發現自己身體沒有被侮辱過的痕跡,這個醜陋的小個子已經被她一刀砍死了。

 莫冰雲雖然虛弱得快要死去,可是她本身八級大劍士的實力,就算是虛張聲勢,也可以讓普通人嚇得半死。

 “我……我……是切夫。”切夫結結巴巴的說著。

 “我怎麽會在這裡?”

 “是……我把你從鬼宅裡救……哦,不,拉回來的。”面對這個可怕的女人,切夫可不敢以“救命恩人”身份自居。

 莫冰雲先是一凝,接著她感覺一股腥甜的氣味直往上衝。

 強壓下那口鮮血,她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強喝道:“拿根繩子把自己綁起來。”

 切夫愣了一下,就感覺到脖子上匕首已經割破了他的皮。

 “還不快點!”

 “哦,哦。”切夫不敢違抗,拿起牆角的一根繩子,把自己的腳和手都捆了起來,莫冰雲強撐著下床,檢查過他的繩索後,突然用力在他後腦敲了一下,把他弄昏了過去,做完這一切,莫冰雲再也支撐不住,又噴出口鮮血,仰天倒在地上。

 細雨中,天已經亮了。

 在一間偏僻陰暗的茶館內,兩個毫無存在感的人坐在角落裡。

 因為背窗,加上天色昏暗,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中身材壯碩的那個頭髮灰白,臉上長滿皺紋,看起來已經五,六十歲了,而另外一個體型修長健雅,頭上帶著遮耳帽,偏偏卻生了滿臉麻子,讓人不忍卒睹。

 麻子的眼神又憤怒又無奈的看著老頭,壓低的聲音又尖又細:“你一定要把我們弄成這樣子嗎?真讓人受不了。”

 老頭看了一眼麻子,眼裡抹過一絲笑意,不過聲音卻裝得嚴肅正經:“沒辦法,你長得太漂亮了。”

 “可是也沒必要弄成這樣呀。”麻子鬱悶的喝了口水,又趕緊吐出來:“這是什麽水,真難喝。”

 老頭嘿嘿怪笑起來。

 接著他又說道:“如果想早點變回原狀,就快點找到那個女人,離開這裡就好了。”

 麻子歎了口氣:“你為什麽覺得她還在這裡,滄月國不是有消息說她早就回國了嗎,她應該早就逃出城了。”

 老頭看著外面一直下著的雨,搖搖頭:“你不明白,滄月國有消息,我反而懷疑它的真實性,為了掩人耳目,使衛戎國放棄警惕是常用的伎倆,而且,最近邊界又有異動,哼哼,在這樣的天氣出兵可不是正常人才會有的舉動。”

 “也許你說得對,可是索羅頓這麽大,要找一個刻意隱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老頭目中忽的閃出一點精光,冷笑道:“要找人,還有比盜賊公會更合適的嗎?那群小偷,簡直比下水道的老鼠還精明,今晚我就去找他們。”

 切夫這幾天發現盜賊工會的人出沒得比往常勤快詭異得多,有好幾次他半夜在外面行走的時候都碰到他們的人。

 切夫很小心才躲閃過他們,如果被他們看到,少不了一頓毒打。

 他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為什麽在全城戒嚴期盜賊工會還敢大肆行動,不避風頭。

 這一天,他剛剛買了乳酪和一些藥品,偷偷摸摸的想溜回自己的地窖。

 在匆匆轉過街角,沿著陰暗的小巷向前走時。

 突然一個黑影攔在他前面。

 切夫心中一驚,待看清那個人後,他連忙向後跑去,可是在小巷的另一端也閃出了一個人,堵住了他的退路。

 前面的那個人嘿嘿陰笑起來:“切夫,生活過得挺滋潤呀,竟然還有錢買乳酪。”

 “法英哥,”切夫知道自己逃不掉,連忙堆起笑容:“我前兩天正好撿到一個錢包,是我的錯,我該死,沒有孝敬法英哥,這些乳酪就孝敬兩位大哥了,如何?”

 瘦高的像根竹竿的法英哥笑吟吟走上去,他沒有看那堆乳酪,而是盯著切夫來不及藏起來的白色小包:“那麽那個包裡是什麽呢,親愛的切夫,打開來讓我看看。”

 切夫神色一緊,卻一低頭掩飾過去,他笑嘻嘻的說道:“只是一些糙麵粉而已,法英哥,這東西可塞牙,又不好消化,糙東西當然是給自己留的,法英哥還是吃乳酪吧。”

 法英哥越走越近,臉上雖笑著,眼神卻陰冷:“切夫,最近我乳酪吃多了,正想吃些粗糧。”

 切夫的手已經在微不可查的發抖,他知道如果自己買的藥品被發現,會有怎樣後果,這些昂貴的藥品可不是他這種人用得起的,想到那個天使般的女人,他心中一橫,笑嘻嘻的將白色口袋和乳酪都向前遞去:“好的,既然法英哥喜歡,就都給你吧。”

 “切夫真是比狗還聽話。”法英哥得意的笑起來,伸後就去抓。

 就在他即將碰到口袋的時候,切夫突然發力,整個人撞在了法英哥身上,將他撞了一個跟頭,切夫拚命的朝前跑去。

 法英哥又驚又怒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沒想到,切夫這個雜種竟然敢反抗。

 “給我追,追上了我要把他的皮扒下來。”法英哥朝著另一個手下怒吼一聲,兩人朝前追去。

 切夫衝進地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莫冰雲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臉色比前幾天看起來好了一些,身上也換上了乾淨的麻衣,只不過眼中的孤索不變,看到切夫緊張的樣子,她輕皺了下眉:“怎麽拉?”

 這幾天她都靠著這個小個子的幫助,身體才逐漸恢復,雖然小個子長得醜陋,但知道是他救下了自己,這幾天對自己又很恭敬有禮,莫冰雲心中還是感激的。

 “快……我們要離開這裡了。”切夫驚叫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切夫急切的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莫冰雲聽聞之後,神色卻也沒變,事實上她心若死灰,就是在這裡死去又如何,她搖了搖頭:“你逃吧,你一個人目標小,我不一樣,就算離開了這裡,我也離不開索羅頓的。”

 切夫是地老鼠,街知巷聞的東西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雖然莫冰雲沒和他提起過身份,可是切夫很清楚,眼前這人,就是滄月國的公主,如果把她告發出去,他肯定自己能一步登天。

 然而,每當他看到那個孤獨悲傷的美麗身影時,他卻根本沒辦法那麽做,無數次他大罵自己笨蛋,大罵自己色迷心竅,可是罵過之後,他還是沒法辦到,想到將她如果被衛戎國抓住,他的心就像撕扯般的疼。

 想到這裡,他大聲道:“如果你不走,我不會走的。”

 莫冰雲渾身一震,抬起頭看著他,切夫那張樹皮一樣的臉此刻卻像發著光一樣。

 莫冰雲就算再蠢,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到切夫的情誼,她輕輕歎了口氣:“切夫,你這又是何必呢……”

 “能為公主死,是我的榮幸。”

 莫冰雲眼淚流了下來,她很感動,也很傷心,自言自語道:“為什麽總是這樣,如果那個人有你對我一半好,就算是飛蛾撲火,又怎樣……又怎樣……”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切夫臉色發白,雖然他剛才很有勇氣,可是真正要面對死亡的時候,他無法壓抑住那恐懼。

 莫冰雲倒是神色如常,拿出那把匕首緊緊的抓在手中。

 “切夫,現在已經逃不掉了,你不後悔嗎?”

 切夫強撐著搖搖頭。

 莫冰雲摸著匕首光潔的表面,輕聲道:“你過來。”

 切夫來到他的身邊,莫冰雲看著他柔聲道:“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們被抓的話,也許會生不如死,如果你願意,我會讓你感覺不到痛苦的死去,然後我再自殺。”

 切夫驚得一跳,可是他知道莫冰雲沒有說謊,如果被盜賊工會抓到,法英哥一定會給他最嚴酷的刑法,而女人……可以想像會怎樣淒慘。

 看著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切夫覺得自己能夠死在這個女人手裡,也是一種幸福。

 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地窖的門也被撞開了,莫冰雲舉起匕首。

 從地窖上面跳下的兩個人,突然發出一聲喝:“住手。”

 一聽到那個聲音,莫冰雲渾身一顫,匕首差點握不住,她不可置信的望過去,可是眼中失望神色一閃而過,匕首再次向切夫的脖子劃去。

 “真是笨蛋。”黑影像風一樣掠過,在匕首離切夫的脖子只有一厘米的時候抓住了莫冰雲的手,那蒼老的面孔上,卻有一雙閃亮的黑色眸子,他輕聲道:“是我,楊政。”

 他的聲音僅僅莫冰雲能夠聽到。

 莫冰雲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她不知道楊政怎麽會找到這裡,他不是離開索羅頓了嗎?

 不是說希望以後再不相見嗎?

 一時間莫冰雲除了流淚,根本無法有其他反應。

 事實上也是她運氣好,楊政和萊戈拉斯當時正好遇到法英哥追趕逃走的切夫,因為盜賊工會早就被下了委托尋找可疑的人,楊政攔住了法英哥,在聽到法英哥的描述後,楊政在毫無頭緒下準備也跟來看看。

 沒想到卻見到了莫冰雲。

 這時候地窖上又跳下兩個人,正是法英哥和另一名金手指,他們一下來看到莫冰雲就有些震驚。

 莫冰雲的容貌早就在盜賊工會掛了牌,他們豈會不認識,那可是價值十萬金幣的女人,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熱切的光芒,可還沒等他們興奮過去,脖子上就傳來兩股涼意,接著鮮血不受控制的噴出。

 “楊,你怎麽殺了他們?”萊戈拉斯大驚。

 “滅口。”楊政淡淡的說了句。

 這時候他又將目光轉向切夫,切夫嚇得一個哆嗦,莫冰雲似乎也察覺到他的用意,連忙擋在他面前,急道:“別殺他,是他救的我。”

 楊政看了莫冰雲一眼,無聲點了點頭。

 處理掉屍體後,楊政看了看天色,朝萊戈拉斯道:“你先探路,晚上我們就走,不能再拖時間了。”

 萊戈拉斯點頭,爬上地窖,消失在風雨裡。

 楊政看到憔悴無比的莫冰雲,心中不由怎的卻是一軟:“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就帶你走。”

 莫冰雲咬了咬唇,顫抖著問:“你為什麽要來救我。”

 楊政身子一頓,過了一會再用淡淡的語氣道:“阿雪來找的我。”

 “阿雪,她沒事?”莫冰雲語氣裡有了絲喜悅。

 “她很好,晚上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楊政這時候走到床邊,突然握住莫冰雲的手,她掙了兩下沒掙開,臉一紅低下頭,楊政眉毛輕皺:“你很虛弱,嘿,你幫忙照看下她。”

 楊政朝切夫說道,切夫有些機械的點點頭。

 然後楊政爬上了地窖,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他已經回來了,手中拿著很粗的針線,還有一大件防雨皮革,他撕開皮革,將那件皮革重新縫製改造,做好那件怪模怪樣的衣具時。

 他遞到莫冰雲面前:“你先穿上。”

 雨具有些大,將莫冰雲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裡面,楊政突然抓住她,放到自己背上,然後捏著皮革的兩條帶子,綁在身上,莫冰雲隻比楊政矮了半頭,不過身材纖細,所以看起來就像楊政背了個大娃娃。

 可是這個樣子,莫冰雲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楊政,你把我放下來好嗎?我自己可以走。”

 “我不想千辛萬苦跑回來,卻帶著具屍體回去。”

 莫冰雲臉色霎時變白,倒是一邊一直默默無語的切夫跳了起來,他滿臉脹得通紅,大叫道:“你這個人,怎麽這樣自以為是,你不知道公主這幾天有多慘嗎?她受了多重的傷,卻連昏迷了都在想著你,我每天都能聽到她一邊流淚一邊念著你的名字。就算她做了什麽錯事,可是她已經真心悔過向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說話對她溫柔點嗎?你這樣的男人,就算再有本事又怎麽樣。”

 切夫破口大罵,他實在忍受不了了,就算死了又怎樣,看著自己愛慕的女人像玩具一樣被擺布,而且對方又擺著一副欠他錢的臭臉。

 “切夫,別,別說了,切夫。”莫冰雲急忙出聲,她真怕楊政一刀就把切夫殺了,這個男人的冷酷她非常清楚。

 “我要說,你讓他殺了我吧,”切夫又叫又跳,他覺得自己肯定要死了,索性豁了出去,手差點指到楊政的鼻子:“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你把我殺了吧,你這樣的男人,我鄙視你。”

 楊政怔在那裡,連切夫的口水噴到他臉上都沒有動。

 一直等切夫罵夠了,楊政才默默放下莫冰雲。

 莫冰雲卻以為他要動手殺切夫了,連忙抱住他,不讓他動彈。

 “對不起。”

 楊政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莫冰雲抬起頭,切夫也啞然了。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他的。”楊政輕輕拉開莫冰雲的手,神色複雜的眼了一眼切夫,上前一步,拍拍他肩膀:“你是個好樣的,謝謝你。”

 切夫被誇得老臉一紅,訕訕笑了下。

 夜色漸漸深了,萊戈拉斯從外面回來,和楊政商議了一下。

 楊政站了起來,朝莫冰雲道:“要走了,我們盡早離開這裡。”

 自切夫罵了以後,一晚上莫冰雲和楊政都很沉默,不過兩人都知道,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隔膜似乎消失了。

 “這個……我想還是用一下的好,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讓萊戈拉斯背你,他是精靈,沒關系的。”楊政指了指雨具。

 莫冰雲臉一紅,呐呐的道:“還是你背我吧。”

 她拿過雨具穿到身上,楊政正要背起她,莫冰雲突然出聲道:“等等。”

 她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神色黯然的切夫,莫冰雲走了過去,她扶起切夫,看著他那張醜陋的臉,內心卻是一陣溫暖,莫冰雲突然俯身在他額頭吻了一下:“切夫,你是個英雄,我們離開之後,你也趕快離開吧。如果我能活下來,將來你有困難的話,請一定到滄月國,我會幫助你的。”

 莫冰雲看了他一眼,走回楊政身邊,趴到他背上,等楊政系好綁帶後,萊戈拉斯在前面探路,三個人離開了地窖。

 望著空蕩蕩的地窖,切夫突然失聲痛哭……

 夜晚的風雨更急了。

 按照萊戈拉斯打探的路線,楊政跟隨著精靈一路穿街過巷,小心的來到了當初進來的西城牆邊。

 精靈用熒花粉和黑水木果實調和出來的藥末能夠幫助人一定程度的潛行,特別是在黑暗中,幾乎可以達到隱形的效果。

 隱藏在黑暗中的三人逃亡組,卻各自擁有不一樣的心情。

 萊戈拉斯是淡然。

 楊政是興奮中夾雜著絲擔憂。

 唯一說不清楚感覺的恐怕是楊政背上的三公主了。

 高傲得像塊冰,從不把男人放在眼裡的莫冰雲是第一次和男人這麽親密的接觸,雖然隔了層皮膜,可是三公主仍能清晰感覺到身下那具強健的身體散發出的熱力,每一下奔跑,每一下肌肉的牽動,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爆發力。

 身為武者,她驚歎楊政身體的完美。

 可是身為女人,她覺得自己的臉快燒著了,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就像吸附的鐵石一樣,隨著奔跑而產生的震動,卻似乎讓她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癢起來。

 尤其是鼻尖不斷鑽進來的男人熟悉的汗味,仿佛一陣溫柔的風流淌過她的身體。

 可是溫柔過後,又好似千萬隻小蟲子在她身上爬來爬去。

 奇怪的感覺讓她不住的收緊雙腿,因為貼在男人腰上的那處顯得特別的癢。

 怎麽會這樣,莫冰雲又慌又亂。

 雨具把外面的世界都隔膜了,雖然外面是傾盆大雨,可是莫冰雲卻被封在了那小小的空間內,完全感覺不到。

 暗室之中,莫冰雲反而怎麽也無法壓下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

 身子兒卻愈發的熱了。

 直到她突然感覺渾身一震,向後微傾,她連忙將埋在楊政脖子間的腦袋抬起來。

 口微張,楊政已經在爬城牆了,只見他抓住繩索,壁虎一樣的向上遊爬,速度很快,十五米高的城牆並沒有費多少時間。

 可是在爬上城牆的時候,楊政卻喘了口氣,苦笑道:“公主,你的腿能不能稍微松一點,我爬得很辛苦,腰動不了。”

 嚶的一聲,莫冰雲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渾人,怎麽能這樣說得明白。

 這可如何是好,臉都丟光了。

 莫冰雲死咬著唇,反正是不回話了,再回話還不要羞死人。

 有驚無險的從城牆另一側爬下。

 逃亡三人組飛速的向前掠去,得趕快離開索羅頓,眼看索羅頓越來越甩在後面, 楊政緊張的心逐漸放下。

 一直持續奔跑了離索羅頓不遠的一片小樹林,楊政發出幾聲咕咕的鳥叫。

 林中一陣梭動,接著一個人牽著四匹馬走出來。

 見到楊政身上背負的人,那人發出驚喜的低呼聲,莫冰雲也抬起了頭,看到那人,同樣喜道:“阿雪。”

 “冰雲姐姐。”

 楊政正準備放下莫冰雲,突然萊戈拉斯單手一抓,手中多出了一支箭。

 四個人齊齊色變。

 芭比在楊政心中急呼:“你快跑。”

 楊政還沒聽到過芭比這麽急切的報警聲。

 就算當初映波湖遭到那麽大規模的襲擊,芭比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說句話。

 所以楊政心中一陣震恐,二話沒說就扯過一匹馬跳了上去,大喝一聲:“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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