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明白。
為什麽自己這個主人會對這樣一個野小子這麽客氣。
不但讓他無條件進入戰虎團,甚至對他那副狂妄,目中無人的無禮樣子也視而不見。
甚至還特別叮囑自己,不準手下去找他的麻煩。
還真是令人不爽呀,看著那個坐在船舷上,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喝著最上等美酒的修洛,扎帝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把他踢下船去。
他已經囑咐過手下,只要那小子有一點輕舉妄動,就把他扔下河喂魚。
但是,修洛從上船後就表現得很安靜低調,就連他唯一的兩樣武器,一把粗陋的竹弓和用硬梨木削成的木矛被收走也沒有任何意見,他完全不像個小孩,一些行為讓人完全無法看透。
沒有一個小孩會像他這樣一直在吃東西,一坐就幾個小時不挪地方。
當兩大壇酒和五隻烤雞消失後。
森雪城出現在了前方。
夜郎國的都城並不宏偉.卻異常秀美.和它的名字.森雪城內布滿綠色植物.但外牆卻是一種叫白鷺石的特殊石料製成.這種石料堅固耐用.僅次於青剛石.而且在陽光照射下.白鷺石折射出的光.宛若雪被。
森雪之名因此得之。
修洛站在船甲板上,看著船隻緩緩進入城內。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想法。
這艘船果然身份不凡,在如今戒嚴地森雪城。竟然不用檢查,而且是通過特殊通道直接進入了森雪城。
從現在開始,你將肩負起金帕蘭崛起起北大陸邊緣地帶的重任。
這是楊政在告別前給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修洛從沒這樣感到肩膀沉重,一直以來,他都是沒什麽目標的活著,哪怕成為影子部隊最出色的情報人員,也只是天性使然。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但在跟隨楊政遊歷的過程中他逐漸感受責任。
如果只是要生存,古堡遺跡豈不是最好的生存之所。
在那裡。絕不可能會有別人進來,他見識過古堡那神秘的魔法力量,超乎了他地想像,顛覆了他所有對力量的架構認識。黑死病也絕不可能侵入到古堡中。
但楊政也曾經給他看了那段影像,古堡毀滅之謎。
那些可怕的海族,上古的遺秘。
楊政告訴他,沒有什麽是不可毀滅地。哪怕這個世界,也會走向湮滅,古堡並不安全,它所能給予的只是虛幻的安全感。讓人沉寂軟弱下去。
在面對災難時,我們能做的是勇敢抗爭,而不是逃避。
所以。他現在要做地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去承擔的責任。
“你只要盡力去辦。一定會成功。”
楊政的話猶在耳畔。修洛撫摸著手腕上那一條綠色的草帶。
那裡就放著魔法種子,古堡內地物品。外界是決不可能察覺的。
“咚”的一聲。
船震動了一下,將修洛地思緒打斷,他抬起頭,發現船已經靠岸了。
“嘿,小子,到了,別傻呆呆地,下船。”
扎帝不懷好意地吼著,惹來四周護衛們的哄笑,修洛若無其事地望著人來人往的碼頭,沿岸布滿了軍隊,兩隊整齊的黑色騎兵正矗立在道路兩旁,在騎兵隊列前.兩名列兵手執旗杆.上方的紅.:>揚。
修洛看到了旗幟上那猙獰嘶吼的虎頭,用銀線編織成的虎牙在陽光下折射著森然寒光。
森雪城.我來了
……
“殺光他們!”
“來吧,小妞!”
“燒,把房子全部燒掉。”
整個村莊,陷入一片地獄場景,淒慘的喊叫,淫褻的笑聲,憤怒的呵斥,還有濃煙,血腥氣,全部混雜在了一起。
這是森雪城五十裡外的一個農莊,靠近都城的農莊富裕無比,總計有上萬農民分布在這附近廣袤的土地給森雪城的大貴族們種植糧食,瓜果,各種農作物。
這是其中的一個中型農莊,今日卻面臨著毀滅。
他的富裕像肥肉散發出的香味,吸引了許多嗜血的惡狼。
數千名流民匪盜聚集在這裡,經過一番並不算嚴密的策劃後,竟然躲過了巡邏,直接衝進了村莊,開始了一番血腥洗劫。
男人,小孩都被殺光,稍有姿色的女人被幾十名男人圍在中間,輪番凌虐。
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無於倫比的快感。
這些流民已經完全成了一群紅眼野獸,把人類最陰暗的一面完全展露出來。
夏風吹過,那些淒慘的呐喊飄揚的曠野裡。
在村莊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裡,一個少年人死死盯著前方。
當聽到一聲弓弦之音時,他飛快的跳下樹。
與此同時,樹林裡又掠出一道道人影。
他們身上全都穿著簡便的製式盔甲,手上拿著寒光閃閃的鐵刀,奔跑之間迅猛如虎。
不多時,這些人已經全部到了村口。
少年人的速度最快,將第二個衝入村口的人拉下幾十米,這時候,村口的幾個流民正在那裡一個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一群人悄悄的逼近。
少女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液體在她身上肆意流淌。
她的嘴巴裡塞著
連喊叫都辦不到,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瞳孔擴散,一她的嘴角緩緩流下。
當趴在她身上的大漢用力的做出最後衝擊的時候,突然她地眼裡出現了一片血光。滾熱的鮮血噴濺在她白色的上,形成一副妖異的畫面,趴在她身上的大漢頭顱撲碌碌滾到一邊。
又是幾聲清脆的斷裂聲。
連一聲慘叫也沒有發出,七八顆腦袋滾在地上。
極度的血腥讓原本已經幾近崩潰的少女終於又有了些意識,只看到一個冷漠的少年舉著一把粘滿鮮血地銀刀,陽光照射下,那刀的血芒……異常刺眼。
少年撇了她一眼,單刀一揮。
少女隻覺手上一松,捆綁的繩索斷裂開。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下體的劇烈疼痛使他根本無法起身,就在她恐懼與無措地目光中,冷漠少年已經朝村子裡衝去。
緊接著,少女看到越來越多拿著鐵刀的人衝進村子。
她在他們的衣甲上看見了一隻隻銀線編織的猙獰猛虎。
就算她再無知。也不會不認得,戰虎!
夜郎國地王牌軍。
少女嘴角忽然神經質般帶起離奇殘酷的微笑,看著那群戰虎團的成員一個個竄入村莊。
屠殺展開!
血滲透了大地,即使在這樣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裡。這個原本富饒地農莊也是死氣森森,如同修羅地獄。
村中的盜匪沒有一個逃脫。
在戰虎營謹慎而又效率的圍殺下,每一個流民匪盜都死在鐵刀之下。
整體戰場地任務就交給了幸存地村民。
這些剛剛經歷過地獄般景象地村民,面對一具具被砍得破敗的屍體。沒有流露出恐懼,有地只是無窮的憤怒,一些村民甚至拿著遺落的刀槍在這些匪盜屍體上發泄著。
屍體全部被拉到了村中央廣場上。
與大部分屍體不同。至少有一百具屍體是沒有腦袋的。
戰虎團只有十幾個人受了些傷。其他人全部集合在村中央。
雖然對方只是些沒什麽實力的普通匪盜。但以一百人的小隊完全斬殺兩千多人的匪盜,平均每人要砍二十多人。也是件辛苦差事,體力消耗巨大。
所以這一百人戰虎團成員都坐在一邊,眼前就是兩千多具殘敗的屍體,他們卻拿著村子裡搜羅來的一些酒水食物在那裡大嚼起來,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好像更能刺激他們的食欲似的。
一名戰虎團成員喝下一大口酒,滿足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液。
正好看到幾名村民將那些無頭屍體的腦袋堆積起來。
看到那些腦袋的數量,那個戰虎團成員笑罵道:“那個小變態,又殺了這麽多人。”
旁邊有人馬上推了他一下,一個聲音壓低道:“別說這麽大聲,小心被他聽到。”
原先那人也被唬了一下,不過旋即道:“沒事,他不會在乎這種事的……咦,他來了。”
那人趕緊停下話語,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時候所有戰虎團成員都停下了吃喝,看到一名修長的少年在陽光沐浴下,從村廣場的另一端緩緩踱步行來。
少年的身上很乾淨,一點都沒有剛剛浴血疆場的感覺。
他手中拿著一個酒袋,一邊走,一邊將酒袋放到嘴邊喝上幾口。
眼神平靜至乎淡然,從那上千具屍體旁走過時,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當他來到戰虎團聚集地時,那百來名戰虎團成員早就站了起來,排成整齊的兩列,齊刷刷橫手在胸,行了個軍禮。
整齊的吼聲震動了廣場:“長官好!”
這吼聲也把村子裡幸存的那些村民全部吸引了過來,然後他們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士兵對著一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小孩敬禮。
少年隨意的揮了揮手。
從剛剛進入戰虎團被輕視,到後來用一場場卓越的戰鬥功勳來證明自己,讓所有戰虎團的人都知道有那個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少年,每一場戰鬥的殺敵數都是全軍之冠。而且,他獨有的冷酷殺人法,更是讓所有人震驚。
死在他手下的人,全都是被砍斷腦袋。
這幾乎已經成了少年的標志。
沒有人敢再輕視他。
少年用實力征服所有人,同樣的,他的凶狠之名在戰虎團也赫赫起來。
“斬首者”是他的代號。
甚至在他殺人數達到三千時,連皇帝陛下都震動了,賜給他一把密銀合金製造的“斬首者”之刀,破格提拔他為戰虎三營營長,以表彰他的卓越戰績。
雖然因為他的年紀,戰虎團的成員不可能用一種敬仰的姿態看他。
但他們也很是佩服這個少年。
而僅以十五歲的年紀,就做上夜郎國王牌軍戰虎團三營營長的,恐怕他也是史無前列的第一人。
這一切,才僅僅是開始,國內的流民之亂在戰虎的四處出擊下已漸漸平息了,戰事重心漸漸移到邊界。
楊政沒有在夜郎國停留多久,當修洛混入戰虎團後不久,他便離開了夜郎國,將夜郎附近這一片邊緣地帶的桃源分支交給修洛負責。按照計劃,他回到了三大公國之一的朝蘭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