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安揮手讓陪侍在側的下人們都退下去。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聲道:“我每個月會和師傅通一兩封信,不過師傅從不告訴我他在哪裡,母后知道他在哪裡嗎?”
瑞秋拿起杯子輕輕抿了口果汁,冰涼的味道稍稍平靜她起伏的內心,觀察斯帝安的神態,不清楚他的意思,隨口道:“我也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斯帝安摸摸鼻子,他這個小動作還是跟楊政學的,說道:“母后也知道孩兒現在接管政務,還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如果師傅在邊上,我會輕松很多。”
瑞秋輕輕歎一口氣,她何嘗不希望楊政陪著自己,可是楊政要做的事實在太多。
“母后,你怎麽了?不高興嗎?”斯帝安問道。
瑞秋搖搖頭:“不是,你師傅還有很多事要做,衛戎國的未來在你手上,你師傅離開也正好鍛煉你,否則你什麽時候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國王。”
斯帝安眼神微微一黯,低聲道:“孩兒知道,可是孩兒還是懷念以前師傅和母后都陪在身邊的日子,自從接管政事以來,孩兒一天到晚都難得見到母后一次,感覺母后離孩兒越來越遠了……”
說著說著就微微哽咽,眼裡還帶有一絲淚光,盡管斯帝安已經成長,終究年紀還不大,在自己母親面前控制不住流露真正情感。
瑞秋心神震動,記起楊政說過的話“王。注定是孤獨地”,忍不住流淚。
“母后,你怎麽了?孩兒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母后也是為孩兒好。”斯帝安見母親流淚,連忙離開座位,半跪到瑞秋面前。
瑞秋伸手托住斯帝安的臉頰,閉上眼睛,輕輕撫摸,過了一會她睜開眼睛。已止住淚水,壓抑著情感冷靜說話:“安仔,你要知道你肩負一個國家的重任,在母后面前你可以流淚。可以委屈,但在世人面前,你一定要堅強,哪怕承受不了也要撐下去。因為你是衛戎的王,記住,你的心!”
瑞秋托著斯帝安站起來。
“我知道了,母后。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王!”斯帝安堅定說著,擦乾眼淚,坐回瑞秋對面。
兩個人也有些餓了。接著便開始吃晚餐。
吃完後。斯帝安看著母親。忽然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母后,我還是想說一句。如果師傅忙完了,讓他回來吧,這裡也是他的家。”
瑞秋不知道怎麽應話,輕輕恩了一聲。
看著斯帝安又坐了一會,等那些侍女收拾了餐盤,告辭離去。
瑞秋一回身,猛地一驚,發現楊政鬼魅般站在她身後,忍不住埋怨:“你是鬼嗎?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是你叫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嗎?”楊政帶著壞笑,去摟她。
“快進房裡去。”瑞秋怕在外廳侍女忽然進來,推著他往房內走去,一進房間就緊緊合上房門。
“你怎麽弄得這麽緊張?”楊政愈發覺得瑞秋神色動作好笑,像一隻偷腥的貓。
“都是你,害我差點在安仔面前出糗。”
楊政將她抱起來,走到一邊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發笑。
“你做鬼呀,笑這麽邪氣乾嗎?”瑞秋被他看得發毛。
“我剛才聽到你們說話了,安仔好像挺想撮合我們的,你說我不該笑嗎?”楊政笑得更大聲。
瑞秋去掩他的嘴巴,低斥道:“胡說八道,不許笑……你還笑。”
楊政止住笑意,伸手壓著瑞秋後腦,輕輕俯上去說話:“我胡說八道,姐姐別和我裝傻了,你會聽不出來安仔話中之意?那小混蛋還挺心疼他媽媽地,不錯不錯,也不妄我白疼他一場。”
瑞秋被他說得無地自容,真不知道眼前這男人怎會這樣霸道,偏偏自己還陷進他的情網裡無法自拔。
“你餓不餓?”覺得沒話說的瑞秋急中生智找個借口。
“餓!”
瑞秋連忙說道:“我讓廚子去弄些吃的來,你等我。”
她做勢要掙開楊政懷抱,寬松地衣服一拉扯,從襟領裡望進去,可以看到一片膩雪似的乳肉,楊政拉住她,伸手進去握住一團白膩,在瑞秋羞澀又意外的眼神中,他俯身在她耳邊說話:“我覺得吃你比較好。”
“不……”
……
午夜冰涼的月光透過帳幔灑下來,敷在兩具絞纏在一起地軀體上,深色與雪白色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又是如此協調,形成力與美的融合。
綢織地大被子被拱到一角,被單也皺著。
雪白軀體縮成一團,頭深埋在深色軀體地頭頸處,蓬松如雲地秀發散開,像一波泓潭。
楊政的大手在那雪白背脊筆直地脊線上慢慢遊滑,最後停在高高挺聳的白色臀肌上,輕輕一搓,一片粉色就隨著那翹臀的顫栗緩緩彌漫開。
那波泓潭輕輕蕩漾起來,姣妍的臉蛋從深埋處抬起來,腫起的眼泡邊還掛著淚痕。
“為什麽回來就馬上要走,那不如別回來呀。”
低啞的聲音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覺,楊政臉上全是歉疚,他知道馬上說出又要離開的事實太殘忍,可是卻沒辦法隱瞞,畢竟這一去就是未知的凶險,比去北大陸那一次更危險,至少那還是可以預測的前路,而這一次,面對站立在最後面的敵人,那個統治這個世界數萬萬年的“父神”,他不知道前路是否就是黃泉路。
到了現在,已不得不走,沒有退縮的理由,只是想到帶給瑞秋的傷害,依然覺得自己太殘忍。
肩膀那裡有一個深深的牙印,還滲著血絲,是剛才瑞秋痛苦的“傑作”。
楊政擁著她,不曉得怎麽解釋才能讓瑞秋的心痛稍減。
四目相對,一邊是惡狠狠,可深處全是哀求和痛苦,一邊是無法言說的歉意。
“為什麽連蜜雪兒都要一起去,楊政,你不是人。”瑞秋知道無法改變他的心意,忍住的眼淚又流出來。
楊政覺得自己要崩潰,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流淚,他澀然道:“我明天再想辦法,如果可能的話,蜜雪兒我不帶走。”
瑞秋知道要楊政改變注意有多難,他能這樣說已代表他有多在乎自己,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他是個怎樣獨特的人,心神意志都超乎常人的堅定,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想去逼迫他,直到他妥協了又覺得內心疼得無以複加。
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軟弱,那樣她就不是瑞秋。
明亮的眸子看著楊政,問道:“那星盤真的那麽神奇?”
楊政點點頭:“至少我沒見它出過錯。”
瑞秋咬著唇,內心掙扎,終於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帶我去,既然那星盤這麽神奇,選定了蜜雪兒隨你去,那就去吧,不去我更不放心你。”
楊政用力摟住她,瑞秋的深明大義讓他越發愧疚,疼愛,不曉得要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迷戀她的感情。
……
蜜雪兒讓莫冰雲她們帶著去遊玩,第二天才聯系上,讓莫冰雲和阿雪帶著匆匆往索羅頓趕來。
楊政帶著瑞秋先和紫心見了一面。
瑞秋聽說過這個人,卻是第一次見她,見到她完美無暇的容顏,想到她和楊政會在一起冒險,卻也興不起一絲醋味, 覺得很奇怪,因為紫心給人的感覺實在不像女人,或者說人類,她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睛會讓人想起那些高高在上蔑視眾生的神。
她還是要求再次驗證那羅盤,結果不出意料,蜜雪兒是選定的人,瑞秋再沒有理由要求蜜雪兒留下。
又過了一日,莫冰雲,阿雪帶著蜜雪兒趕到了索羅頓。
相見又是一番唏噓,莫冰雲和阿雪還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感,蜜雪兒卻哭得稀裡嘩啦,楊政在北大陸確實呆得久了,因為黑死病的原因,又不肯讓蜜雪兒去北大陸,這一年多,都是瑞秋和冰雲她們在照顧,只是再親切也總及不上楊政的血脈聯系,一年裡鬱鬱寡歡的日子居多。
見到楊政,再不肯撒手,整天像隻小樹袋熊一樣掛在楊政身上。
這次離開,相見之期就不可確定,楊政在索羅頓留了一個星期,力所能及的用異力改造莫冰雲她們的身體,有了紫心在旁指導,她們的身體盡管無法媲美楊政,也在人類基礎上跨越了一大步。
離別盡管痛苦,卻總要來臨,一個星期後,楊政還是決定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