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後。
楊政在離焦蘭不遠的一個小村莊裡,和趕到威古蘭的宇雷見面。
這個小村莊非常隱蔽,楊政的影子部隊早在這裡埋下種子。
外面的雨非常大,這農舍的地窖裡,宇雷正等待在裡面,見到他,兩人熱烈擁抱了一下。
“事情辦得怎樣?”楊政單刀直入。
宇雷低聲道:“沒什麽問題,我控制了那人的全家,又答應給他十萬枚金幣,而且他妻子確實被那個參將強奸過,他答應了。”
楊政點點頭:“很好,還有,最近,局勢可能會忽然惡化,你趕緊召集人馬,讓他們易裝混入衛戎國。”
“要打仗嗎?”宇雷兩眼放光,一派暴力狂人的特征。
楊政敲了一下他腦袋:“別整天喊打喊殺的,能不打最好,只是以防萬一。”
“知道了,小政哥!”宇雷苦著臉道。
……
半月後,西南軍系派駐威古蘭的參將和他一個小隊的護衛被人刺殺在前往巨馬省的道路上,隻留一人逃脫。
頓時,整個西南軍系震動,盡管只是一個小小的參將,但此人是西南軍系一個大佬的獨子,而且趕在威古蘭這樣敏感的時期被殺,魔神軍系馬上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甚至他們內部就已經認定是魔神軍乾的,盡管凶手來無影去無蹤。沒留下絲毫證據,可是誰還能在衛戎國腹部這樣辛辣地乾掉一個參將和一個小隊,除了魔神軍有這能力再無其他可能。而那個逃脫的人說的各種跡象都表明此事和魔神軍有關。
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名痛失愛子的西南軍系的大佬暴跳如雷,若非雷特林強行壓製,答應一定給那大佬一個交代,那大佬可能已揮軍殺入威古蘭。
威古蘭本來就越來越嚴峻的形式一下到了巔峰。
在郡內的兩系軍隊每天要發生流血事件,幾乎已經到了爆發內戰的邊緣。
過了數天,更想不到地事發了。在巨馬省的魔神祠被西南軍系燒毀。這一下子,惹翻了整個蜂巢,沒人能懷疑魔神將軍在魔神軍中的威信,哪怕他已“死”去。但是他一直是魔神軍的支柱,而民眾間,因為三年地口口相傳,魔神將軍在國內的地位絲毫不遜色於傳奇人物飛將軍。
不但東線的魔神大軍整個雷動。連民眾也對西南軍系這種遷怒行為非常不滿,就算再怎樣爭鬥,牽涉到英雄,都是極不理智的。
暴怒之下地魔神軍系第一軍。第二軍,第六軍三支部隊馬上開拔前往威古蘭。
這三支部隊長官有很多都是當年楊政的親衛,當年為楊政死都不帶眨眼的。怎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連瑞秋都壓製不住。
他們的動作。自然引來了西南軍系地反彈,馬上西南軍系也派出了兩萬人的部隊去支援巨馬省的西南軍。
一周後。雙方在巨馬省外圍對峙。
明面上沒開打,暗地裡,刺殺,下毒已經層出不窮。
這種情況下,一場內戰幾乎無可避免。
瑞秋馬上飛書雷特林,讓他製止這種情況發生,此時如果發生暴動,必將整個衛戎國陷入災難,一場內戰無論哪邊勝負,對衛戎國都將造成毀滅性打擊。如今滄月國又有崛起之勢,怎能在這關口內訌。
可是此時雷特林已被衝昏頭腦,加上那個死去地參將也是他地子侄,他在信中痛斥魔神軍系不顧人道,殘殺同僚,一定要瑞秋給個交代。
因為魔神軍地直接控制權一直是握在瑞秋手裡。
眼看著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瑞秋又回了一封信,此時她站在女王地角度,措詞極為嚴厲,要求在威古蘭面談,理清這筆爛帳。
三天后,瑞秋帶著斯帝安趕到了威古蘭。
此時,整個威古蘭都被一種戰前的氣氛籠罩,民心惶惶,連鐵礦都已經停止運作。
一個月前已經到達這裡的魔神軍第一軍統領血狼,第二軍統領奧塔,第六軍統領英格瑪
原本就在這裡的第三軍統領紅娘子出城迎接,因為他提前幾天趕到,所以首先佔領了郡首威古蘭縣。
而西南軍就在離縣城不足十裡的牛頭山駐扎,牛頭山腳下句是河流,如今被西南軍征用的船隻已經在河流上連成一條五十米寬,千米多長的浮橋。看過去,整座山頭笙旗飛揚,鐵甲槍林,密密麻麻。
官道早已被封鎖,威古蘭縣的民眾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道路上只有疾馳的軍馬騎士。
瑞秋進入城內,首先見到了黑曜華,這幾日黑曜華食不下咽,睡難安寢,頭髮白了許多,就怕郡內爆發戰爭,不但對國力是個嚴重損傷,對威古蘭這個主戰場更會造成毀滅性的破壞,也許戰後這幾年的努力全都會付諸東流,威古蘭會再現當年洪水滔天,民不聊生的景象。
他對這土地懷著深厚的感情,絕不願此事發生。
如今見到瑞秋來到,仿佛找到靠山,老淚縱橫,久久跪地不起。
威古蘭能有今日發展,黑曜華功不可沒,這幾年威古蘭都在巨馬省監視下,黑曜華也是忍辱負重,瑞秋上前扶起他:“侯爵大人趕快請起,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
“陛下……”
“不必多言,情況我已了解,既然我來了,侯爵大人安心修養,不要太過憂擾,等我將這裡解決得妥妥當當,還要侯爵大人繼續幫孤管理威古蘭。”
“臣必當竭心盡力,死而後已。”黑曜華發著重誓。
瑞秋再安撫幾句,眼光卻瞥到一邊,從站在紅娘子身邊的楊政身上掠過。
此事楊政又恢復神醫打扮,連血狼他們都未相認,在場的也只有紅娘子和瑞秋知道他的身份。
瑞秋沒有多說什麽,下令起駕。
在威古蘭等待雷特林的日子,瑞秋接見“神醫”,並放出消息,國王陛下身體虛弱,讓楊政在旁專職照料。
臨時行宮內,楊政,瑞秋在揮退了所有下人後,楊政低聲問道:“斯帝安現在怎樣?”
“情況好多了,現在已經正常進食,氣色也恢復的不錯。”
“恩,這幾天盡量讓他在床裝病,切不可將他身體複原的消息傳出,這幾日蠱蟲有些反常,我有預感,對斯帝安下手的人就藏在西南軍中。”
瑞秋目中露出狠色:“若真是他們,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任何一個母親都不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瑞秋自然也不例外。
“現在情況都在掌握之中,只要照我說的辦,一切很快會過去的。”楊政和聲說著。
瑞秋怔怔看了他一會,忽然嫣然一笑:“你回來真好,什麽都不用心,哎,難得輕松,我得去睡一覺咯。”
她伸了一個懶腰,將本來就驚人的曲線拉得更加動人,有些調皮的吐吐舌頭,那一瞬間露出的嫵媚令楊政又產生強烈的衝動。
……
雷特林趕到了威古蘭。
這個風霜浸染了白發,面目如刀刻般的老人比之三年前老態有多了一分,但仍竭力挺直著腰杆。
他不顧西南軍系其他人的反對,一定要帶隊進入威古蘭。
這是一個姿態,表明雷特林的忠心,他絕不允許自己背叛池雲將軍的女兒,背叛衛戎國,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確實很忠心,只是這種忠心若被利用,卻更加悲涼。
雷特林帶著幾個西南軍的大佬,還有一個中隊的人進入了被魔神軍重重包圍著的威古蘭。
他不信瑞秋會對他做出不利的事,瑞秋也確實不會這麽做,這樣做除了讓西南軍系失去控制,沒任何好處。
在威古蘭的議事廳裡,雷特林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瑞秋,還有靠在虎皮躺椅上,臉色很差,看起來簡直奄奄一息的斯帝安。
“國王陛下,太后陛下。”雷特林帶著那群西南軍系的官員單膝跪地,手橫胸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