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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朝當海盜》第三十七節 湛江軍港
趁著龍劍銘離開成都前交代的任務,王鏞也終於有時間可以回趟家了!離開家鄉三年多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回去,甚至,連通信也是在1902年才開始的。剛回國的那一陣子,要辦廠辦公司,要推行新政修鐵路,財務上面的事情可以說忙都忙不過來。現在終於有機會回福建一次,雖然,帶著龍劍銘賦予的使命,也總能順便回趟家吧!

 幾年前淪落為奴隸礦工的讀書人,現在已經是四川新政督辦公署的參讚了,也是在世界上都赫赫有名的美聯集團的財務總監!這樣一來,王鏞的福建之行頗有點衣錦還鄉的意味。不過這幾年來,特別是從1902年元旦那一天以來,王鏞的見識和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從一個隻想著靠念八股,念四書五經博取科場那些秀才、舉人的名號,在衙門裡混個職位,也算光宗耀祖的舊式書生,變成了有著遠大抱負和崇高理想的革命中堅分子!這樣的改變,不可謂不大!具有諷刺意味的,讀書多年沒有考取的功名,卻因為加入了龍劍銘的陣營輕而易舉就得到了。至少,在目前看來,這個參讚的職位也是個四品官員。

 家,還是老樣子,除了天天出海打漁維持生計的父親更加蒼老,每天辛勤操勞的母親更加虛弱,聰明漂亮的小妹妹已經長成一個美麗的大姑娘之外,沒有什麽改變。

 短短的幾天相聚過後,王鏞讓人把雙親和妹妹送到四川去,而自己,在去和福州與民興會福州支部的林鎮湘等人會面之後,帶著一大群精壯的漁家子弟去廣州,去參加海軍,那個海軍可不是福州馬尾港裡的那殘破海軍,而是有著巨大號召力和吸引力的龍興號戰列艦的兩廣水師!

 廣州,總督府

 岑春煊面帶著宜人的微笑接待著自己“好兄弟”龍劍銘的代表王鏞,當然,作陪的也不少,都是近來特別受總督大人青睞的新式人才和水師統領薩鎮冰。

 “王先生,來來來,我代表咱們兩廣的軍人敬您一杯!謝謝您為水師帶來這麽好的兵員,及時雨啊!乾!”岑春煊拿起酒杯,用自認為最親切的語氣勸著酒。王鏞帶來的1000多號水勇可都是個頂個的棒小夥子,稍加訓練就可以上艦,納入兩廣水師的編制,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剛剛傳來,嚴複馬上就要受薩鎮冰之邀回國來廣州,主持兩廣海軍軍官學校的事務。放眼中國,有誰比嚴複更合適擔當這個職務?!沒有!嚴複,中國只有一個!所以,今天的岑春煊是分外的高興。

 在上任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裡,廣西的起義被最大限度地控制住了,故意剩下的殘余只是向朝廷要錢要糧的借口;新軍成立了兩個協,正在周昆等人的指導下加緊訓練,全副的美式裝備看得閩浙、湖廣、雲貴的總督們兩眼紅光;龍興號更是露臉,剛回來就得了個頭彩,把軍心、民氣一下就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樣一來,自己辦新學、興工商的新政措施也施展得幾乎毫無阻力!朝廷幾乎一個月一個嘉獎,這,就是政績啊!

 當然,因為岑春煊每天窩在廣州城裡,所以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籌建的新軍,大部分士兵都是王順和的起義軍精銳,王順和本人,卻化名出走,投奔四川去了!他也不知道,龍興號和兩廣水師,是被民興會完全控制的武力,連統領薩鎮冰都是民興會員,水師裡那些頑固的軍官,早用各種理由打發出去,由海外回來的人員所代替了!他更不知道,王漢的到來和計劃中的湛江軍港建設,實際上是把持在民興會手裡的!說到底,現在的岑春煊完全是在為龍劍銘做嫁衣……

 “製台大人過譽了,王鏞不過是奉了督辦大人的命令辦事而已。這次來之前,督辦大人還特別交代在下,製台有何吩咐有何需要盡管開口,督辦可把製台當自己人哩。”王鏞當然能拎得清輕重,一邊謙虛著一邊把“利好”消息透露給岑春煊,等著他繼續上鉤。等到適當的時候,就可以攤牌了!龍劍銘的意圖很清楚,岑春煊是要盡量爭取的!越早爭取過來越好!

 “哪裡還敢再勞煩龍督辦啊!岑某汗顏啊,督辦幫了兩廣這麽多,您看看,人才、戰艦、軍械、還有水勇,春煊哪裡能再讓龍督辦操心呢!來,諸位,這杯祝龍督辦龍駙馬爺節節高升!”岑春煊可是早早就把禮物準備好了的,說不得龍劍銘大喜的時候,還要向朝廷告假兩月跑趟四川,去叨擾幾杯喜酒喝呢!有什麽比這更能拉近兩人關系的!何況,是這樣一個年輕、仗義、有實力的準駙馬爺!德齡格格是誰啊?官場上,朝廷裡,紫禁城頤和園,誰不知道是最受老佛爺寵愛的郡主呢?要不,也不會這樣就變公主了啊!龍劍銘,前途無量啊!以前都說北袁南岑,現在可要變了,最受老佛爺器重的是三個人了,還要加個西龍!

 “製台大人,王漢先生已經回國多日了,不知道這個造船廠和新的軍港什麽時候可以動工呢?龍興號在珠江口,始終擺不開的!”薩鎮冰接到王鏞的暗示,適時把軍港和造船廠的事情提到酒桌上。實際在中國的官場上,酒桌比辦公桌更有效。

 “鼎銘兄著急了!著急了!哈哈。”岑春煊可等著薩鎮冰問這個話的,盡管現在的場合似乎有點不合適,不過也好,最少可以向龍劍銘證明一個事情:龍老弟的建議我岑某是絕對支持、絕對大力實施的!

 從岑春煊的本意來說,軍港和造船廠也是必須要辦的大事!作為一個有愛國心、有強國強軍富民志向的封疆大吏,兩省總督,他清楚軍港和造船廠對未來中國國防的重要性!因此,他早調撥好了資金,把朝廷用來剿滅賊寇的錢轉用過來,地方上再湊上一部分,那估計也就夠了。畢竟,有四百萬兩白銀啊!“

 “雲帥(岑春煊字雲階),水師可是真得很急用新軍港的,您看,龍興號不能就這樣停在虎門或者黃埔吧?日常維護要做吧?沒有新的軍港和造船廠,這麽都沒辦法解決,更不用說今年底還有兩艘戰艦啊!只要兩廣有合適的錨地、有造船廠,那標下就可以向朝廷爭取,把那兩艘一起弄兩廣來!所以,這個軍港一定要比天津、煙台那邊的好!”薩鎮冰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麽來說服總督,三艘超級戰列艦的水師,呵呵,沒有一個總督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噢,製台大人,龍督辦說了,兩廣建軍港是固我大清南方門戶,四川一定支持,資金如果有不足的地方,大人發個話就是!何況造船廠也是中國重工業總公司的產業呢。”王鏞趁機配合著。你錢不夠,好辦啊,美聯這邊可以支持,不過,大頭可得你兩廣總督來當。

 “兩位,誤會啦!罰酒一杯!岑某早就調集了四百萬兩銀子,還打算向廣州紳商集資一些,湊個五百萬兩投到湛江軍港和造船廠去,以後每年再投入一些,這樣可好?”岑春煊把關子可是賣足了,得意洋洋地揭開了謎底。

 “那,喝!王參讚,咱們認罰!”薩鎮冰自然高興了,最大問題一解決,喝酒算什麽?喝就喝!

 ……

 薩鎮冰家的小天井裡,還是幾根木條板凳、一壺烏龍茶,不過客人卻多出了好幾個。王鏞、王漢、周昆、李仲華和福建水勇代表、民興會員李仕建等人把天井擠得滿當當的,把門房老蒼頭老田也很是忙乎了一陣,不過,老田心裡面是非常高興的,這麽多的年輕人在這裡陪著自家老爺,說得都是什麽建軍港、造船廠、海軍軍械廠、海軍學堂這樣的話,聽著就讓人興奮,就讓人舒服!所以,老田也跑得非常的殷勤,不時地過來摻茶送水,這樣,也好聽的真切一些啊!

 “龍先生說了,海軍軍械廠要包括到造船廠裡面,畢竟從四川製造再運過來太麻煩,目標也太大,不容易保密。鋼鐵材料也由美國那邊供應。王漢,你的任務重啊!”王鏞這個時候就是傳話筒,不過,就這樣他也能體會到王漢身上承擔的擔子有多重了,所以,帶著鼓勵也帶著擔心,王鏞特別地關照了一下王漢。

 “沒說的,在舊金山袋了這麽長時間,也該獨立來完成這些工作了!何況,我從美聯帶來的都是強手!沒問題。”王漢巴不得把最近看得通透的設計圖紙能展現出來呢!他很清楚自己要承擔的工作,也早為今天的任務做好了準備。不就是在詹姆士設計的三聯裝炮塔上作改進嗎?歸雁號的主炮舉升設備,早就為此做好了準備,完全能夠在技術上做出龍先生要求的甲板無人化半自動炮塔。至於其他的,跟在舊金山一樣,照本宣科而已!倒是王鏞帶來的潛艇圖紙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東西美國海軍已經裝備了一些,中國的海軍也不能少,而且要比美國的、英國的、德國的好才行!

 “海軍軍械廠,龍先生會派專人來協助你,具體是哪個好像還沒定,估計是黃先生的幾個副手中選派。”王鏞聽到王漢這麽有底氣,自然就打消了擔憂的念頭。在舊金山的時候,兩個人就因為同一個姓氏的關系很熟悉了。王鏞知道王漢可不是那種亂拍胸口下保證的人。

 “海軍軍械廠要造什麽武器?”薩鎮冰對海軍的武器自然是非常關系的,這個時候也發了話。作為主人和年歲最大的人,他在眾人面前反而產生了怯意。人家這幾個小年輕都是有學識有能耐的!龍興號都能搞出來,薩統領又怎麽不佩服呢?

 “海軍艦炮、彈藥、魚雷、水雷、航空魚雷……”王鏞見薩鎮冰發話了,忙畢恭畢敬地回答著,人家在黃海跟小日本打仗的時候,自己還剛脫開襠褲呢!

 “航空……魚雷?”薩鎮冰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新鮮名詞。航空倒聽說過一些,不就是飛艇嗎?那玩意沒勁!體積大不好操縱不說,跑得也太慢了點……那東西能放魚雷?

 “是這樣的……”王鏞把連自己都搞不懂的東西透露了點出來……

 很快,湛江軍港就在薩鎮冰、王漢、李仲華等人的主持下開始建設,從舊金山美聯船舶來的技術人員和熟練工人也很快進入狀態,軍港和造船廠以飛快的速度逐步出現在湛江灣的海邊……

 王鏞忙完了這邊,又馬上啟程北上,擔任龍劍銘的迎親專使,去參與籌辦這個舉國矚目的婚禮。

 東邊日出西邊雨。就在國內開始著手籌辦婚禮的同時,大洋那邊的舊金山可是一片愁雲慘霧。不,是少數人覺得一片愁雲慘霧。

 首當其衝的便是吳良。 龍劍銘那邊已經連續來了好幾個電報了,催問司徒燕的反應,可是恰恰使吳良為難的是:人家司徒燕就象沒事的人一樣,啥反應都沒有!不過,啥話也不跟你們這些幫凶說!連司徒美堂都沒轍,你說這個電報該怎麽回?

 大家都知道,外表堅強的司徒燕雖然還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天天去學校,照常把華人學校搞得井井有條,照常開著那白色的水星在舊金山晃悠,其實,心裡的悲苦誰能體會?

 從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司徒燕,無法想像自己能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即使是在龍劍銘心靈深處的姐姐何凝霜,她也會偶爾吃吃小醋,何況,何況現在是一個怎麽也得罪不起的滿清皇室公主!該死的政治!怎麽就把這事落到自己和龍劍銘之間呢?“難得糊塗”,這是老父親勸慰司徒燕的托詞,這事落到任何誰的頭上,能那樣置身事外,去追求難得糊塗的境界嗎?最少,司徒大小姐做不到!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接受或者退出。而這兩條路都會帶來撕心裂肺的痛!都是將深深烙印在心靈深處的傷痛!

 得到消息的華人們都在擔心:柔弱的大小姐能頂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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