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移到2月12日,前線的戰報讓法國總統,彭加勒、英國首相喬治和美國總統威爾遜都看到一個事實:有中**隊參與攻擊行動的戰線都發展順利,而在突出部的東部戰線,這個由法軍中央集團軍群龐大的32個師組成的陣線上,卻是損失慘重而進展緩慢!蘭斯戰役的目標,完全是因為尼維爾將軍和芒讓將軍的固執與鹵莽造成的。這種情況在以前,可能會被認為是很正常的,可是現在有西北、西、南三面的攻勢順利發展、戰果輝煌作為比較,東邊法軍的笨拙戰術和無能就凸現出來。
從攻擊發起的9日凌晨。經過花費了十個小時傾瀉50萬發炮彈的西部戰線上,法中央集團軍群的攻擊部隊就按照法軍司令部修改過的戰役預令紛紛展開進攻,法軍士兵被要求連續以每分鍾30碼的速度跑步前進,這些負重45公斤的士兵根本就無法達到這個標準,而護送炮火的徐進彈幕則按照每分鍾30碼的速度在推進。整整20萬一線部隊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前進的。
德國人則狡猾地主動放棄了一線陣地,退到三英裡後的二線陣地上。三英裡,浪費了法軍大量的彈藥,也讓士兵們在一陣急跑後喪失了絕大部分的體力。
尤其糟糕的是,法軍裝備的坦克比英國還要差一些,能夠在德軍的反擊炮火下開到前線地。為數寥寥。
在尼維爾將軍的助手達朗松上校無視了鋼鐵對人體的殺傷力,要求部隊堅決貫徹“前進,再前進!”的精神。實際上,這種傻瓜精神是17號計劃精神和進攻學派主張地翻版。
結果可想而知。貝當將軍的中央集團軍群在米什爾將軍的突擊集群前導下。遭遇了德軍炮火和前線火力的慘烈殺傷。來自塞內加爾、來自阿爾及利亞以及本土的士兵們,在德軍防禦系統地幾千個混凝土機槍碉堡前累得只有趴下挨炮擊的份,能夠站起來的,很快就被打成血篩子。由於進攻計劃是每15分鍾投入一個營,呆板的以每分鍾30瑪的速度前進。這使得德軍面前聚集的法軍越來越多,一發炮彈就足夠造成一群人地傷亡……200輛“施乃德”型坦克真正發揮作用的只有不到20輛。就是這20輛也很快被擊中。
進攻發起的2月9日一個白天,法軍就在東部戰線上損失了9萬余人。換取了德軍放棄的一線戰壕,在德軍二線陣地上前進取400碼。
2月10日,天氣突然轉冷下起了雨雪。在蘭斯-蘇瓦松東部戰線上的法軍,佔領了馬爾梅松炮台,這是德國人故意放棄的,為地就是收縮兵力到二線。這個勝利被誇大了,被作為激勵法軍士兵執行愚蠢計劃宣傳。因此,在第二天。在協約**總司令聶文青上將正式宣布結束蘭斯戰役計劃,命令法軍停止進攻、固守陣地的時候,受到預備集團軍群增強的法軍再次向德軍發起“自殺性”攻擊!
2月11日,法軍在付出傷亡17萬人的代價後。前進了600碼。
2月12日,增強了的德軍發起了反擊。法軍全線潰退,因為法國士兵根本就沒有力氣再進攻了。韋運的是,貝當將軍及時發現了危機,他在福煦將軍的西集團軍群的幫助下,很快鞏固了防線。讓德軍沒有在反擊中佔到更大的便宜。這一天。經過四天的血戰,法軍又回到了戰役發起時地原點。而30多萬人地傷亡代價。則造成了孱弱的醫療救護系統地大危機,也造成了前線士兵對指揮官們的強烈不滿!因為,西部、南部戰線勝利了,東部戰線卻失敗了,而且是慘重的失敗!很顯然,這些都是無能的將軍們的過錯。
聶文青上將一直關注著東部戰線,在戰役發起後的12小時裡,他就明白,蘭斯之圍不可能指望法軍去解了。而損失了第7軍的德軍在西部、南部戰線收縮的很快,主力都集中到了蘭斯,割裂圍殲的作戰計劃,也完全流產。這個戰役,真正是達到了北京頤和園的要求——不全部殲滅德第五集團軍。
但是,在聶文青眼裡,他手下的協約**依然沒有形成一個整體12月10日自己的命令被法軍總司令尼維爾公然地抗拒!使法軍白白地損失了20萬軍隊。20萬呐!因此,上將於12日中午給法國總統雷蒙·彭加勒拍發了電報,要求盡快解決法軍士氣問題。
這是一個非常隱諱的要求,在法軍普遍仇視自己的將軍們的大環境下,要恢復法軍的士氣,法國政府只能撤換尼維爾。
實際上,這個電報成為法國政府的催命符。很快,白裡安政府垮台,老虎克列孟梭重新擔任政府總理。這位總理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毫不客氣地讓尼維爾走人,換上了在凡爾登和蘭斯戰役中表現出色的貝當將軍擔任法軍總司令。這個身份,從此被定義為協約國副總司令的角色。
蘭斯戰役,協約**基本消除了德軍在伊爾松拉昂蘇瓦松的突出部,推進到蘭斯凡爾登建立了一個弧形的防線,挫敗了德軍攻擊巴黎的戰略。為此,德軍付出了32萬人的傷亡代價。而協約**丹付出了37萬5千人的傷亡代價。完美的開局,慘淡的收場。戰略上的勝利、戰役上的失敗,就是協約**在這次戰役上的寫照。
不能去責怪協約**總司令聶文青上將,他的命令被法軍抗拒了,也正因為這樣,法軍才遭受了如此巨大地損失。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的現象,現實是:西線420法軍、90萬英軍、41萬美軍、28萬中**(未包括海軍、空軍)現在真正地歸聶文青指揮了。
1917年的頭兩個月,形勢一下就逆轉了。北海海戰消滅了德國公海艦隊。蘭斯戰役粉碎了德國依靠陸軍優勢快速攻佔巴黎結束法國抵抗的計劃。因此,法爾肯海因將軍不可避免地從參謀總長地位置下來,去東線擔任集團軍司令官。而參謀總長的位置,則有老邁的英雄——興登堡元帥擔任,不過。興登堡很快就把魯登道夫提拔上了第一軍需總監的高位,成為他實際上的助手。在德國不是貴族就無法擔任軍種司令、集團軍、軍、師甚至旅主官地慣例被打破。
面對西線的態勢,德軍統帥部要求第五集團軍在十七集團軍(司令官馮·比洛)的配合加緊進攻蘭斯,以圖盡快抹平戰線,利用這個堡壘地域應對協約**可能的新攻擊。同時,戰線的拉平可以節省大量的部隊。用到新地突擊方向上。因為魯登道夫的上任,德軍對蘭斯的攻擊準備變得積極起來。
蘭斯,對協約**來說更為重要,且不說要塞裡還有13萬法軍在堅守,就從蘭斯本身的地域位置來說,就值得發動“第二次蘭斯戰役”。去解蘭斯之圍。蘭斯。西面穿越索姆河是亞眠,東面跨過埃納河是凡爾登,北面是阿登省重鎮梅濟埃爾,南邊是法國腹心地區,偏西南就是巴黎。目前,協約**也需要蘭斯拉平防線,形成從西北佛蘭德到東南貝爾福的比較平直的防線。
從這些原因來看,1917年地西線戰爭必然圍繞著蘭斯這個要塞城市來展開。
12日,接到北京“非常肯定”的電報後,周昆中將立刻在蘇瓦松召開了集團軍旅以上主官的會議。“……總司令和總參對此次戰役的結果非常滿意。德齡皇妃在結束對波爾多和巴黎的訪問後。就將駕臨蘇瓦松和亞眠。慰問全軍將士。另外,中東戰區。我軍已經成功‘殲滅’土耳其巴格達集團軍。幾天下午,南線集團軍也在西西裡島成功登陸。形勢,一片大好。我軍的任務,是休整,是等待。第二次蘭斯戰役預定在4月中句發起。那,我們就一個多月的休整、準備時間。因此我命令,各部耍充分利用這段時間合理安排部隊休假,要加緊物資的補充工作。各位,不是不讓我們集團軍打仗,而是時機還不成熟!到了明年或者今年下半年,估計各位想休息都沒有時間了。帝國花費了這麽錢和人力、物力送我們到歐洲來打仗,不要給洋人做嫁衣裳,而是要拿到屬於大中華帝國的東西。欲速則不達,好好疏解部隊的求戰情緒,保持部隊高昂地鬥志和臨戰狀態,在法國人面前,留下一個大中華帝國國防軍地美好印象,這是總司令特別要求的!”
周昆中將說完,向旁邊地參謀長馮玉祥少將做了個手勢。
參謀長從身邊的軍官手裡拿過一紙文件,道:“國防軍總司令,總參謀部嘉獎電令。”
將領們刷地從座位上站引起來,立正聆聽。
“茲帝國國防軍西集團軍及海軍、空軍一部,開戰以來戰果斐然,震動世界。國內民眾奔走相告、通宵慶賀,帝國民心大振、國防軍軍威大盛!經聶文青司令官提名,帝國谘議會功勳委員會審議,國防軍總參謀部、軍政部聯席會議審查通過,特簽發此令,嘉獎有功將校士官。授西集團軍司令官周昆中將皇家金質勳章,晉上將軍銜,晉侯爵;授國防軍陸軍第九師師長吳佩乎中將皇家金質勳章,晉伯爵;授國防軍海軍參謀長李仲華中將皇家金質勳章,晉上將軍銜,晉伯爵;授……授陸軍第一裝甲旅旅長特等榮譽勳章,晉陸軍準將軍銜,晉爵士……”
法國中南部城市波爾多。市政府現在已經成為法蘭西共和國政府的辦公子也點。
在總統雷蒙·彭加勒和本身具有親華傾向的新總理——老虎克列孟梭的親自護送下,大中華帝國皇妃德齡一行步出政府大樓,鑽進了早就等待在外面的,由帝國海軍陸戰隊擔任警衛的轎車裡。
法國人懷著複雜的心情,不,應該說大部分是感激的心情目送車隊的離開。中國皇妃的到來,從政治影響力的角度來說,完全可以與中國遠征軍在蘇瓦松戰役中創造出來的驕人戰績媲美。
皇妃的到來,無疑表明了大中華帝國作為協約國家積極、忠誠地承擔戰爭責任的態度,使協約國家能夠感覺到這樣一個信息——中國將全力參戰!
皇妃的到來,給普通的法國人帶來了希望,而隨從皇妃的帝國藝術團,又會從藝術表演的角度來提高法國人民堅持戰爭的決心。皇妃本人答應了率團前往士氣低落的中央集團軍群,幫助貝當將軍恢復士氣和軍隊的榮譽。
皇妃的到來,肯定會激勵擁有令人瞪目的中國遠征軍的士氣,在將來的戰鬥中,這支在人數上並不可觀,卻在裝備、戰力上蔚為壯觀的軍隊將擔負起越來越重要的任務。如同聶文青上將所說的那樣:不能讓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去適應其他部隊,而應該讓其他部隊向有戰鬥力的核心部隊看齊。換到法國戰線上,就是說協約**應該以中國遠征軍榜樣!
這些,都說明歐洲大戰越來越倚賴中**隊。法國政府希望通過歸還所有的中國藝術品來換取中國遠征軍的快速壯大,當然,這個希望不能對皇妃陛下本人說,也不能用交易、談判的方式來表達。那是對40萬中國遠征軍將士感情的傷害,是對皇妃陛下的極大的侮辱!總統和總理現在都相信,擁有藝術家氣質的皇妃身後的那個帝國,會在戰後成為法國的戰略合作夥伴!會在一個新的國際體制下建立親密的雙邊關系。為遠期利益投資,為近期需要加碼,付出這樣的代價並不虧。
說到底,少一場向東部戰線那樣的戰役,多一場象蘇瓦松那樣的戰役,戰爭離結束就不會太遙遠,而法國男人就可以少犧牲十萬、二十萬、一百萬!這個國家,已經沒有多少男人了!
在車裡的德齡, 心情也是無比的激動。不過現在,她的心思已經離開了法國政府歸還藝術品這個大喜事上。她在想,很快就要和兒子見面了,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失去了愛人的年輕上校?她明白,泰關的戰功很大程度上是在對德國人的刻骨仇恨中達成的!這個家庭,跟德國人已經結下了太深的仇怨。從何凝霜到瑪麗以及那個可憐的胎兒,曾經,德齡還想象著自己在30來歲就可以當一回奶奶了,還想象著秦關的兒子或者女兒是不是也跟龍美妮那樣可愛?
當然,到歐洲來不僅僅是為了這些個事情。作為皇妃,她還要去考慮該如何去勉勵忠誠勇敢的戰士們,那些小夥子們不遠萬裡來到歐洲為祖國而戰,建立如此顯赫的功勳,是應該得到皇妃陛下慰問和勉勵的!使德齡無比寬慰的是,侍從副官荊戰準將報告說:整個蘭斯戰役我帝國國防軍的傷亡不過166人。其中大部分是輕傷員。
“飛機!陛下,我們的飛機!”
車隊快到巴黎南郊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三架獵阜式戰鬥機。這三架戰機在略微降低高度確認了車隊後!又爬高到雲層高度,一直在車隊的上空盤旋。
德齡向好朋友倍敏惠女官笑了笑,隨即就想象著,戰機上會不會是秦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