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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紫電》第40章 惡幫令漸露頹勢 持正義武林有望
第四十章惡幫令漸露頹勢持正義武林有望

 燕子翔已經脫胎換骨了,這天在鎮上購物,巧的是又遇上了認識他的武林人物。三個人之中有一個拍拍他的肩胛,道:“你是不是在‘後庭花’掛過頭牌?”

 燕子翔大恨,也是此人合該倒霉,一出手就把他砸了出去,另外二人大駭齊上,居然也未接下五招。

 此刻的燕子翔,跟著“逍遙居士”西門樂,自然還沒有出師,原訂目標是三個月,才不過一個半月光景。

 即使如此,這些武林中有點名氣的人物,在他的手下簡直不堪一擊,這就是師承的重要了。

 這三人絕對不相信“後庭花”那個‘狀元”有些身手,他們以為八成是看錯人了,人要是倒霉,喝口涼水也會被嗆住。

 圍攏了很多人,這些人當中,也有人認識他,但卻無人敢指認他就是那個高中“花榜”

 的相公。

 燕子翔匆匆出了鎮,“逍遙居士”在另一鎮上等他。

 今日能大展身手,就是讓他離開西門樂他也不會的了。

 穿過林中小路時,樹上飄下一人,竟是譚起鳳。

 兩人互視,燕子翔居然沒有叫聲“爹”。

 他自卑,也恨父母,他以為自己的墮落都是父母造成的,甚至也以為父母在一邊看他的笑話。

 要不,怎麽會在離開“後庭花’之後就遇上了他母親燕雨絲,而剛剛受辱又遇上了父親?

 “連聲爹也不叫!”

 “提不起勇氣……”

 “一切不幸都是父親造成的。”

 “還有母親!”

 “為什麽雁兒和子飛就沒有你這麽走調?”

 “是我下賤,可以了吧……”掉頭改道而行。

 “站住!”譚起鳳道:“你怎麽有此功力?”

 “妒嫉嗎?”

 “渾帳!你變成瘋狗了?”

 “這是不是遺傳?”

 譚起鳳一滑而至,但一抓落空,再抓也落了空。

 譚起鳳心頭一沉,什麽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他調理成這樣子?絕招乍出,未出五招就扣住了燕子翔的脈門。

 當然,燕子翔還是不成。只不過要是退回一個半月之前,他閃不過譚起風第一次抓扣。

 “你……你怎麽會這樣?”

 “殺了我吧!免得汙了你這位清高父親的耳朵!”

 “你真以為我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什麽事你不敢做?”

 “是誰教你的武功?”

 “日久自知!”

 “你以為自己就這麽墮落下去,一切都完了?”

 “你們不也荒腔走板過?豎起耳朵聽聽,別人對你們二人的風評又如何?”

 譚起風殺機陡起,他以為這小子的反叛意識太烈了,以後必成大患。但是他們的確也有錯,他下不了手。

 “你要是不殺我,使你吃驚的事可能還會接踵而來!”

 “你是說還會到那些下流地方去鬼混?”

 “當然不是!”

 “你要幹什麽?”譚起鳳一松手,燕子翔“蹬蹬蹬”連退三大步。

 燕子翔一字字地道:“現在你自管神氣,兩個月後你再試試看……。”走了,而且還發出一串冷笑。

 譚起風佇立在林中小徑上,不言不動。

 樹上飄落一人,正是石綿綿,道:“起風,犯不著為他這種人難過!”

 “可惜他是我的兒子,怎麽能不難過?”

 石綿綿道:“他似乎另有遇合。”

 “甚至還是一位罕見的高人,他的武功似曾相識,我真想不通。”

 “走吧!起鳳,不要再去傷那腦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馬牛……。

 燕子翔悻悻奔出二三裡,迎面來了一騎,隱隱看出馬上是個年輕女子。到了近前他看出是江蓀,江蓀也認出是他。

 江蓀下了馬,道:“燕子翔,你要作我的俘虜!”

 燕子翔倍受凌辱,終於來了反擊的機會,他道:“是床上還是床下的俘虜?”

 “你……”江蓀冷笑道:“好,你如能接下我十五招,我就陪你上床!”

 “不後悔?”

 “有什麽好後悔的?”

 “你出手吧!”

 “看你的樣子好像挺有把握似的!”

 燕子翔冷笑不語,他在想,這妞兒會不會食言?

 江蓀踏中宮硬上,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很少這樣逼上的,因為這樣上,—旦發現不妙就很難轉彎撤招。

 燕子翔一翻掌就去托她的右肘。

 江蓀一驚,不一樣哩,急忙撤招。一連五七招,都搶不了先機。

 十招後絕招盡出,稍稍好些,但十五招之限是不可能實現了。

 果然,在第十三招上她一招用老,變招不及之下,胸部硬是被他摸了—把,當然,這乃是輕敵之故。

 江蓀一臉殺機,但在打量他—陣之後,忽然又笑眯眯地道;“士別三日,真是要另眼相看你了……”

 “也許你是相讓!”

 “快別客氣了!要嗎?”

 “那要看姑娘給不給哩?”

 “想要嗎?”

 “姑娘未免把自己估計得太低了,姑娘國色天香,哪有不想的男人……”

 “好吧!誰叫我輸了呢?跟我去吧……”

 江蓀本來喜歡南宮政,後來發現他花,燕子翔俊秀過人,武功又這麽高,要是能收為已用,“人間天上”又增加了實力。

 一個花花大少,弄過很多女人之後,又在“後庭花”中雌伏甚久之下,再去弄女人,這是什麽心態?

 如果南宮政把這些事告訴她,她還會和他接近嗎?當然不會,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一個陰陽不分的男人。

 燕子翔的身體很惹眼,比之燕子飛也遜色不到那裡去。

 江蓀很中意,也很賣力。一個女人由處女變成婦人,稍有空檔就必須填補起來,以燕子翔來填補是最最適當的人選了。

 這第一次履約行為雙方都很滿意,江蓀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了,走吧!”

 “去哪裡?”

 “人間天上!”

 燕子翔一愣,被攆出的人,能再靦腆回去嗎?

 “子翔,你放心!回到幫中去,你的地位可能比洪峰還高,我爺爺最喜歡年輕俠士了!”

 燕子翔不能不考慮。

 “走吧!我不會騙你的,以你目前的功力來說,只怕不會輸給洪峰了。”

 燕子翔心中只有恨,似乎別人希望他做的任何好事,他都會反對,偏偏要往邪路上走。

 “好,我原則上答應你,但要去請示一下。”

 “請示誰?”

 “吾師,也可以說是吾友!”

 “這是什麽人?是他教你的絕學?”

 燕子翔笑得怪怪的,難怪他在西門樂面前是一頭綿羊,在這少女面前又不能不做出主宰的模樣來。這種轉彎是很難調適的。

 江蓀道:“我跟你去,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力邀令師或令友一起加入本幫!”

 燕子翔道:“要吾師作令祖的部下?”

 “一字肩王如何?”

 “問問看……。”

 燕子翔帶著江蓀進見了西門樂,這兒是他的別墅之一,位居鎮外,景色宜人。燕子翔說明,江蓀邀他入幫的事。

 本以為西門樂會反對,聽了這話卻沒有出聲。

 江蓀道;“老前輩如果能加盟,家祖可能虛位以讓,或為一字肩王……”

 西門樂傲然一笑,道:“太上幫主一位,我可以考慮!”

 這口氣太大了,江蓀當然聽了刺耳,只不過她見識過燕子翔的那兩手,不能不服氣,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調理出那樣的徒弟,自非和等閑。

 江蓀躬身道:“如前輩的輩份夠,家祖一向禮賢下士,求才若渴,也是十分可能的,不知前輩的大名如何稱呼?”

 “‘逍遙居士’西門樂!”

 可惜江蓀也不知此人的身份,原因是太老太高了。

 一般人談論武林軼事及掌故,太高或太低都很少討論,所以江蓀久在江歡身邊,也未聽到此人之名。

 “回去稟明家祖,再和前輩聯絡。”

 西門樂道:“要燕子翔加盟貴幫也成,但每十天要來此一次,以便教他武功。”

 “當然,當然!晚輩們這就告辭了……”

 二人兼程返回“人間天上”,快到家門口時,燕子翔入林大解,石後出現了一人。

 江蓀道:“你還沒有死?”

 燕雁道:“我死了誰來打發你上路?”

 “你少吹,你那兩套還差得遠。”

 “你這浪貨已是魯純的人了,又和你表哥有一腿,為什麽又釣上了我大哥?”

 “他喜歡我,我也不排斥他,於你屁事!”

 “皮真厚!只要是男人就成,我大哥很花,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花你也花,天貓地狗配一對也很不錯……”

 江蓀往上一點,她以為出絕招可以在十招內撂倒燕雁。但是才九招半,她就挨了一掌。

 第十一招上,製住穴道倒了下去。

 這當然仍是輕敵,她試出燕雁進步不少,隻以為是她父母教的,也認為沒什麽了不起,哪知此一起,就吃了大虧。

 江蓀躺在地上道:“你……你別有遇合?”

 “你還有資格問這些!”

 燕子翔走出林中,踱了過來,本以為這少女是江蓀,未注意地上倒臥一人,加之燕雁背向站著。

 “蓀妹,走吧……”

 燕雁一返身,燕子翔一驚,呐呐道:“小妹,是你?”

 “大哥,我要向你道賀哩!”

 “道什麽賀呀!”

 “玩女人玩到‘人間天上’去了,本事可大哩!”

 “小妹,這件事另有原因。”

 “大哥,你似乎要去‘人間天上’!”

 “是……是的。”

 “是不是個副幫主的職位?”

 “可能吧!”

 “大哥,這算不算認賊做父?”

 “小妹,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小兄此去‘人間天上’,如果他們真能做到禮賢下士,我當然乾,要不……”

 “別忘了,咱們才是主人,他們是奪產的賊呀!”

 “小妹,此一時彼一時,況失幫之過,誰都知道是父親被女人迷住所致……。”

 “你也不必諉過於人,你要做壞事,誰也攔不住你。”

 燕子翔道:“小妹,人各有志。”

 燕雁大聲道,“你這行為不但為譚家丟人,也為武林泄氣呀!”

 “我的事由我決定,……”燕雁攻了上來。

 燕子翔以為憑小妹那兩手,未遇見西門樂,那當然麻煩,現在就不同了。他隨便還了一招,哪知這一招根本不成,燕雁反守為攻。

 燕子翔一凜,真正是水漲船高,小妹也非吳下阿蒙,小心應付,十招內未分勝負。二十招後,燕子翔還稍稍落了下風。

 燕子翔的狂妄之心,收斂了不少,本以為目前已可揚眉吐氣了呢!居然連自己的小妹都無法制服。

 他哪裡知道,燕雁的奇遇,比他還高明些。

 他又哪裡知道,他們的後台大有關連。

 四十招後,燕子翔漸漸不支。就在這時,江蓀已經自解了穴道,稍事活動—下筋骨,就撲了上來。她之恨燕雁,更是深深如海,卻忘了她害燕雁更使她痛不欲生。

 燕雁跟那老人習藝早燕子翔跟西門樂學藝半年光景,自然高明,但她無論如何不能接下這二人聯手合擊。

 又是三十招後,燕雁快要失招了,江蓀專撿要害招呼,燕子翔雖然暗中卸了三成力道,虛應故事,卻也不便太明顯。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破空而至,一腳跺向江蓀。

 江蓀急閃之下,左肩仍被蹭了一下,來人竟是燕雨絲,燕雁投入母親懷中,叫了一聲:“娘!”

 燕子翔一喝,道:“阿蓀,走吧!”

 江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

 燕雨絲道:“要說人先要躬身自問,你的行為又如何?那一次要不是我暗中咳了聲,引出唐少俠,他是不是已上了你的當,把你當成了雁兒?你和南宮政、魯鈍,又和燕子翔,還有什麽資格接近唐少俠?”

 哪知燕子翔厲聲道:“你不配管我的事!”

 “是的,我不配!事實上也不屑……”

 燕子翔知道“也不屑”三字的內涵,時間一久只怕燕雨絲會揭他的瘡疤,說出“後庭花”

 的事。

 當然,燕雨絲絕不會當眾說出這件事的。

 燕子翔拉著江蓀就走,燕雨絲欲言又止。

 燕雁道:“娘,他要認賊作父,你為什麽不阻止他?”

 燕雨絲歎口氣道:“雁兒,他已經不可救藥了!”

 “他只是恨父母……”

 “那只是個藉口,你和飛兒並未如此激烈對不?”

 “他是不是受過打擊?”

 “你猜對了,未受過打擊的人,不會如此失常的。”

 “他受過什麽打擊?”

 母女坐下來,燕雨絲把一切都說了。

 燕雁掩耳悲聲道,“娘,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了!一個大男人怎麽會這樣?”

 “所以在備受侮辱,走投無路之下,他才會認賊作父,雁兒,每思及此,娘就痛不欲生。”

 “娘,正如你和爹所說過的,我和二哥並沒有像大哥那樣,他的本質就很壞,不能怪人。”

 “雁兒,看你的武功,似乎增長極大……”

 “娘,這有一段淵源……”她說了被江蓀逼下黑洞,落入桃源之中的遭遇。

 燕雨絲一驚,道:“你是說他的雙眼奇小,很滑稽?”

 “對,娘,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以前聽你爹提起他的師門‘大悲散人’姚心皇……”

 “什麽?娘是說老頭是爹的師父‘大悲散人’?”

 “我當然不敢確定,但當今世上眼小,而有此絕技的人,只怕太少太少了!”

 燕雁喃喃地道:“我是覺得有點怪,比喻說,有時發現他的武功路子和爹的極相近。”

 “那就對了,可是燕子翔剛剛所使用的奇招也不是本門的,這是怎麽回事?”

 燕雁道:“娘,我也想不通,而且他也長進多了!”

 “似乎也另有遇合,甚至我看出,他的一些奇招異式,也有點像你爹的路子。”

 “娘,我也看出一點,這可真是怪事,而且我敢斷言,那不是爹教他的,當然也不是我那老頭師父教他的。”

 口口口江歡要燕子翔作副幫主,和洪峰齊頭並肩,洪峰不服,別的心腹也不是滋味。這是因為一般人都知道,燕子翔是譚起風三子女中最蹩腳的一個,要他當個護法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服之聲四起,江蓀背後使勁,江歡左右為難。

 他私下征求江蓀及燕子翔的意見,要燕子翔接受洪峰的挑戰。如果燕子翔能接下他六十招,就不再反對,反之,下面不服,不好帶人。

 燕子翔一口答應下來,地點是鬥牛坪,觀者百余人。

 洪峰道:“燕少俠要如何比?請說。”

 燕子翔道:“先用拳腳,如分不出勝負,再使兵刃如何?”

 “很好!聽你的口氣似乎不須限定六十招?”

 “是的,動手過招,很難在多少招內就能贏招。”

 洪峰哈哈大笑,道:“好好!少俠豪氣可嘉,就照你的意思。你出手吧!”

 燕子翔也沒有什麽禮數就出了手。

 才三招,洪峰心頭一緊,真正是想不到,後生可畏呀!

 江歡精神為之一振,他也未想到這年輕人有此身手,以前隻知此人是燕氏兄妹中最差的一個。江蓀偷看祖父,內心很受用。

 洪天嬌也十分吃驚,要是她的父親不能贏他一招半式的,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三十五招都過了,猛古丁地看一下,似乎洪峰出招穩健,四平八穩,但仔細看看,燕子翔出招詭譎,往往能逼得對方采取守勢。

 江歡一會點頭,一會又皺眉。

 江蓀眉飛色舞,洪天嬌則陰著一張臉。

 六十招都過去了,有些人幸災樂禍,為燕子翔鼓掌,因為洪氏父女來此後相當跋扈。

 洪峰的攻勢多些,但也有被逼為守勢的時候,由此可見,他並不比燕子翔高明,也可以說,他的經驗足,火候夠,但新奇的招式沒有燕子翔的多。

 百招一過,洪峰頭上見了汗,燕子翔的體力果然比他好。

 當然,燕子翔主要是靠新奇招式維持,在這百招以內,新招都用過兩次以上了。一招用過兩次,再奇的招式也罩不住了。

 就在第一百零七招上,燕子翔的左肩背被推了一下,栽出三大步。

 江歡正在為難,這二人對他都重要,任何一個傷了都不好。一個是敵人之子,如孫女能控制他,是個很大的變數。洪峰是老友,忠誠沒問題。

 “好好!洪兄稍勝半節,燕少俠有此成績,也很不錯了!來來來,我們要好好慶賀—下,燕少俠也是副幫主,但排名在洪兄之下……。”

 “江幫主且慢,貧僧有幾句話要說……”此人居然是弘法寺的住持了塵和尚,綽號“三斤鏢”。

 江歡道:“了塵大師請說!”

 了塵看了燕子翔一眼,道:“幫主可知此子的來歷嗎?”

 “他不是譚起風之子嗎?”

 “當然,此子素行不良,若付予副幫主之位,只怕有玷幫譽,不成體統且難以服人……。”

 江蓀正要發作,江歡手一揮叫她退下。

 燕子翔此刻卻是十分不安,只怕揭他的底。

 了塵道:“燕子翔曾寄身‘後庭花’相公堂子,且曾中‘花榜’被選為‘狀元’。幫主問問看可有此事?”

 江蓀怒斥道:“你胡說!”

 了塵道:“姑娘先別動肝火,問問看再說。”

 眾人都向燕子翔望去,燕子翔當然尷尬。這事能矢口否認嗎?即使此幫中無人看到,南宮政總是可以證明的,看來南官政不在幫中。

 江蓀絕對不信燕子翔會是相公,她絕對不信,厲聲道:“了塵,你為什麽要造遙誣人?”

 了塵道,“姑娘,如果是真的呢?”

 江蓀對燕子翔道:“子翔,你說話呀!要是沒有這回事,我不會饒他!”燕子翔忿忿而不能出聲,萬一他否認,而南宮政出現了呢?此刻他唯一的路,就是馬上離開這裡。

 這時有人在竊笑,似乎大多數人都相信有此事。

 江歡固然需要這麽一個青年高手,但燕子翔的長輩傳來了信息,要作太上幫主,果真如此,江歡就被人騎在頭上了,內心很不是滋味。

 燕子翔決定不辭而別,正要往外院竄掠,場中上空忽然落下一人。這人衣著平平,看來五十許人。

 燕子翔正要見禮,此人忙示意禁止,道:“你說你是什麽人來?”這話是問了塵的。

 場中之人連江歡都不認識來人,別人自是不識的了。

 了塵見他現身時輕功不怎麽高絕,樣子也無甚奇特,衣衫更是十分隨便,一副潦倒的樣子。

 了塵哂然道:“貧僧乃是弘法寺住持,‘三斤鏢’了塵和尚。”

 “三斤鏢是什麽意思?”

 了塵道:“少見多怪,連這個都不知道,三斤鏢就是鏢重三斤整!”

 “噢!原來如此,百發百中嗎?”

 “不敢說百發百中,也有十之。”

 “好,你就射我一鏢試試看!”

 “尊駕何人,不該先報上名來嗎?”

 “在場諸人中,僅有江幫主有這份資格聽我報名!”

 這口氣太大了,江歡立刻猜出,此人正是燕子翔的所謂師或友了,心中極不是滋味。

 了塵成心想趁機露一手三斤鏢。這些人當中見識過的的確不多。了塵身手有限,在此幫中不太受重視,又不是江歡的心腹,所以這是一個不能再好的邀寵機會了。

 就在這工夫,他的鏢已出了手。

 他也有自知之明,一旦不中就要丟人,所以這有點偷襲的趨勢。巨鏢帶著勁風疾奔來人的心窩,這是射擊的最佳部位,也是最不易失手的地方。

 這人居然未閃也未躲,“噠”地一聲,正中心窩,接著“當”地一聲,巨鏢落地,鏢尖斷了將近一寸。

 來人衣上連個小孔也沒有。

 眾人一陣嘩然,幾乎以為此人有邪術。

 了塵一驚,此刻自是騎虎難下,又是一隻全力射出。這人身子微偏,以左手的無名指及小指夾住了三斤鏢。

 全場一片驚呼聲,了塵再笨也知道一腳踢在鐵板上了,合十道:“貧僧甘拜下風……”

 哪知來人正是“逍遙居士”西門樂,他暗暗跟來看看此幫的規模,以及燕子翔在此是否受歡迎?正好遇上了這件事。

 西門樂希望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燕子翔在“後庭花”的事,所以已殺了南宮政。

 了塵正要退下,哪知西門樂非殺他不可,一抖手,三斤鏢以無比的速度射回。太快了,了塵是用此鏢的老手,也從未想到,三斤鏢會射得這麽快,要閃自是來不及。

 “卜嗤”一聲,直貫心窩,而且還自背後穿出,“奪”地一聲插在石縫中。了塵的身子被這無比的力道帶退了三大步,倒地還滾出五六步,可見這力道之大之猛了。眾人無不失色失聲。

 就連江歡也為之色變,道:“朋友能光臨本幫,也是本幫的光榮,快請到屋內待茶……”

 他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由江歡引入客廳。

 在席上他告訴江歡,這是謠傳,不可相信。江歡問他的身份,他猶豫了一會才道:“在下就是譚起風的師叔西門樂!”

 江歡心頭猛震,此人比他還高出半輩,看來卻像五十許人,估計也在七十五歲以上了吧?

 立刻重新見禮。

 江歡道:“尊駕如肯入幫,在下就屈居西門大俠之下又有何防?”

 “不不,那是對晚輩開開玩笑,如在下決定入幫,一字平肩也可!”

 “不不,大俠比在下高半輩,理應在我之上。”

 西門樂道:“在下還沒決定,以後再說吧!”

 “不,今天難得認識西門大俠,就請立刻金喏,也好發揚光大本幫,以便掃蕩大敵。”

 “貴幫大敵都是些什麽人物?”

 “主要是唐雲樓夫婦,及譚起鳳等人。”

 “唐雲樓比之譚起風如何?”

 “大約略高半節到一節,他的夫人也差不多。”

 西門樂道:“這些人不難解決!”

 “當然,當然!”江歡抱拳道:“西門大俠在此主持幫務,發號施令,必能一舉掃平這些敵對勢力!”

 西門樂道:“在下考慮一下……”

 江歡打鐵趁熱道:“本幫之盛衰,幾乎全賴大俠之接手與否,務請立下決定,江某退居副幫主!”

 西門樂是自由自在慣了的人,他實在不適作幫主,終日處理一些瑣碎幫務那種人。但江歡的卑躬下氣,使他十分受用。

 江歡非比等閑,誠意屈居副手,西門樂心頭一樂就點了頭,道:“不必分出高低,你我都是幫主。”

 “不,一個幫會中必有一位真正的主人,令下必踐,言出必行,兩個幫主往往會意見分歧,而削弱實力。”

 江歡如此堅持,西門樂更是高興,當場答應下來。

 口口口江豪、顏君山和龍天香等人在小酌,有江豪在就不寂寞,而龍天香也喜歡和他開開玩笑,道:“老江,你不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吧?”

 “怎麽,你要為我作媒?”

 “是啊!”

 “是哪一家的閨女?”

 “怎麽,你這把子年紀了,還要娶個黃花大閨女?”

 “雖不敢要什麽黃花閨女,紅花、紫花總要不大蹩腳吧!”

 “當然,我找的也不會太差,但不能以外貌作抉擇的目標。”

 “到底是誰?”

 “馬大風馬大姊……。”

 顏君山本以為江豪會一口推掉,哪知他微楞了一下,淡然道:“人家馬大妹子未必能看上我吧!”

 龍天香道:“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江豪道:“我答應有什麽用?人家沒興趣,豈不沒面子?”

 龍天香道:“只要你答應,馬大姊處好商量。”

 江豪不出聲,顏君山道:“小江,可別吊人家胃口,馬大妹子人是粗枝大葉一些,卻是本本份份的人哪!”

 “這個我知道,讓我考慮一下。”

 “考慮什麽?”龍天香道:“你只要點點頭,我就去說。”

 在顏君山的催促之下,江豪點了頭。龍天香興衝衝地來找馬大風,馬大風似乎吃了一驚,但龍天香不斷地說服,好歹使她答應可以考慮,但要和主人商量。

 “雲樓和大嫂閉關,兩個月內不可能出關,再說我就可以代表他們,這是好事,相信他們都會十分讚成的。”

 “就算這樣,我也要待主人出關,聽到他們親口答應才行!”

 “笑話!他們又不是你的父母長輩,多此一舉。”

 馬大風道:“江豪油滑,此人只怕……”

 “大姐,這你就不懂了。此人好開玩笑,但本性不錯,他這麽大不娶,而且也沒有傳出緋聞,這是十分難得的男人,失之交臂太可惜了!”

 經不住龍天香和嚴如霜的兩女徒的遊說,終於使這件親事辦成了,“一襄山莊”喜氣洋洋在辦喜事。

 今天就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江豪在山莊東邊一院落中,這兒也是他的新房。

 馬大風在莊西邊院中,由東邊到西邊來迎娶,鄭重其事。

 潛龍堡的不幸,固然尚壓在人們的心頭,這件喜事卻也衝淡了不少。

 這二人成親,鬧房自然不免,凌晨接近寅時新人才得和眠。

 就在這時來了二人,曾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因為他們是譚起風和右綿綿,“一瓢山莊”

 這邊的中下級人物,都以為他們二人是來此乘機突襲的。

 由於今日辦喜事,事前有所安排,安全戒備特別謹慎,立刻請來了顏君山和呂介人等人。

 顏君山當然不以為譚起風是來趁火打劫的,他迎客入廳等茶,抱拳道:“二位可是來此喝喜酒的?”

 譚起風道:“不是,而是來此緊急報信的。”

 顏君山目光一凝,道:“什麽事?”

 “‘人間天上’已換了幫主,江歡退居其次為副手,此人應江歡之請,要來此屠莊……。”

 顏、呂二人不由色變,道:“誰能把江歡逼為副手?”

 “‘逍遙居士’西門樂……”

 顏君山更是驚楞不已,道:“他不就是令師叔嗎?”

 “正是!此人行為不檢,昔年家師代師祖清理門戶,曾與之動手,兩人同時失蹤。如今此人出現,家師卻迄未出現,可能家師已經……”

 顏君山道:“譚兄確知此事屬真?”

 “是的,在下進入過‘人間天上’一次,消息可靠。”譚起風道:“三天內會到達,我們來途中,已派人到少林、武當及崆峒諸派求援,只不過……”

 顏君山道:“是不是怕他們不信任二位?”

 “是的,在下事後回想,要是叫傳信的人以顏兄或唐大俠夫婦二人的名義求援,那就不同了吧!”

 顏、呂二人當然以為此說正確,但那三大門派也該看出,譚起風已經改邪歸正了,應該會派人前來的。

 只不過派些什麽人物來就很難說了。

 顏君山道:“不知西門樂為何要作‘人間天上’幫主?是拉攏入夥?還是他毛逐白薦的?”

 譚起風道:“說來慚愧,此事大概由犬子燕子翔而起,是他拉攏的!”

 抒介人道:“譚大俠的師叔會和令郎扯上關系?”

 “過去是在下的師叔。被逐出門牆,已非在下的師叔了!”

 “這麽說,令郎燕子翔已經非同小可了?”

 “大概是的,我倆力量有限,如貴莊歡迎,可以留下略盡綿薄,以補償過去的罪孽……”

 顏君山道:“有二位相助,自然增加不少實力。”立刻吩咐下去,清理出—個院落待客,並叫廚房備酒。

 龍天香和龍三二人要向他們算帳,被顏、呂二人勸住,叫他們為大局著想。

 尤其唐氏夫婦閉關,真是不巧,他們不參加,幾乎降低了一半的實力。

 口口口其實不到三天“人間天上”的人就到了,只是西門樂還未出面,表面上是由江歡祖孫率領而來的。

 譚石二人問及唐氏夫婦何在?不便直言,隻說外出未回,譚起風是何等人物,猜想必在閉關之中。

 三大門派的人一撥也未到,照目前雙方的實力,大概相差不多,但西門樂出現,誰是他的敵手?

 江歡的人已在四周布下天羅地網,他們來了百余人之眾,幾乎是傾巢而出了。

 江歡一直把“一瓢山莊”視為心腹大患,譚、石二人反而不放在心上了。這工夫譚、石和顏、呂、龍天香等人一齊出現。

 當然還有三位左手名家江雨樓、金天聲和劉挺等人,江豪和馬大風這兩位老新人自然也在場。

 由於對方不知唐氏夫婦在莊後洞中閉關,所以只有三位女徒守護,馬大風在這邊協助應付大敵,如她在後莊出現,反而會引起敵方注意。

 江歡道:“譚起風,你能在此出現,正合吾意,本來老夫還擔心你會趁虛攻入‘人間天上’。”

 譚起風道:“江歡,那位叛徒幫主呢?”

 “誰是叛徒?”

 “‘逍遙居士’西門樂昔年行為不檢,敗壞門風,家師奉師祖之命清理門戶,西門樂反抗,和家師動手,雙雙失蹤,如今這叛徒出現,家師迄未露面,八成家師昔年已遭暗算了……。”

 “何不說你的老鬼師父太沒有用?”

 “以西門樂為人來說,八成是他向家師施襲,要不,只怕他接不下家師一百五十招。”

 “譚起風,自今夜起,你們這些人都要自武林中除名了!”

 一開始就是全上,對方全上,這邊也要全接。

 譚起鳳和顏君山雙接江歡,他們絕不賣弄,更不敢自負,因為這是生死存亡關頭,也是武林中道魔消長的關鍵。

 譚、顏二人聯手接下江歡,他們希望速戰速決,盡快撂倒老賊,其余的好應付。

 石綿綿接下了洪峰,倒也不是石綿綿托大,現場上這邊的高手,也只有她能接下洪峰,且較有勝算。

 龍天香接下江蓀。馬大風接下昆達喇嘛。

 三左手之一的金天聲接下洪天嬌。辛南星蒙面,他沒有馬上出手,當然燕子翔也蒙了面。

 其余三左手之二的劉挺和江雨樓、冷雪舫、龍三、夏乾及楚勝等年輕人,率領數千名護院和對方近百人混戰。

 江歡雖了得,接下譚、顏二人,百招內僅能不敗而已,求勝很難。石綿綿這—兩年來進步神速,和譚起風已經差不多了,洪峰也佔不到她的便宜。

 龍天香和江蓀之戰,江蓀奇招百出,龍天香有點吃力。馬大風和昆達喇嘛相比,自然也是差了些。

 江豪和洪天嬌之戰,江豪畢竟是老手,實戰經驗豐富。而洪天嬌也很縱欲,體力相差甚遠,所以江豪尚有余力,把洪天嬌引到馬大風身邊,趁機助她。

 馬大風見他特意來助,自然高興,就打得更有勁了。

 其余人手和對方混戰,還可以支持。

 只是顏君山等人不能不擔心,還有個魯鈍迄未露面,如他也來了,必然到處點火爆炸。

 的確,魯鈍此刻在到處走動。“一瓢山莊”全部人手都在前院現場上,其他院落幾乎是空的。他到了莊後,正要回頭去炸莊,忽見一個少女提了一桶水進入山洞之中。

 魯鈍好奇,前面正在火並,這少女為何在此若無其事?難道不是“一瓢山莊”的人?

 他來到洞前,那少女迎了出來,道:“你是何人?”

 魯鈍雖然已被閹了,色心還是存在,這姑娘正是嚴如霜的二徒黎蘭。嚴有三徒,長徒阮小芬,一直由嚴親自授藝,所以她們身手了得。二徒黎蘭及三徒梅凝春,都由馬大風傳授,再由嚴予以指點,當然就差些了。

 魯鈍如果未看到黎蘭,絕不會到後邊來,此刻他以為這洞中必有秘密。當然,如他知唐氏夫婦在這洞中閉關,向洞內丟幾個強烈爆炸物,那後果就難以想像了。

 魯鈍到目前還不知道黎蘭是誰,他道:“姑娘不是‘一瓢山莊’的人?”

 “當然不是!”

 “姑娘怎麽住在這山洞之中?”

 “我們一向就穴居在此。”

 “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啊!你是誰啊?”

 黎蘭還真的不知他是誰,魯鈍緩緩走近,道:“聽說過‘火神’魯鈍嗎?”黎蘭大吃一驚,在洞內的阮小芬和梅凝春也心頭一凜,一看他身上大概帶了不少的火器。卻不知他來此做什麽?

 原來她們還不知道“人間天上”來此屠莊,這是由於“—瓢山莊”很大,很多人在本莊前院打鬥,在這莊後洞中聽不到聲音。

 阮小芬為大師姊,心知不妙,走了出來,道:“還有我在,我妹妹竟說只有她一個人……。”

 魯鈍道:“你們姊妹不像穴居的人。”

 阮小芬道:“什麽人才像穴居的?”

 “至少你們的衣著很考究,談吐也不低俗……。”

 阮小芬走近道:“魯大俠到‘一瓢山莊’做什麽?”

 魯鈍倚仗身上有點火器,也把這兩位姑娘估低了,道:“‘一瓢山莊’今天要遭殃!”

 “為什麽?”

 “‘人間天上’來此屠莊,大約天亮前就會被殺光!”

 二女不由色變,阮小芬道:“‘人間天上’有那麽大的實力嗎?”

 “當然,現在的幫主不是江歡,而是譚起鳳的師叔‘逍遙居士’西門樂。”

 二女更是心驚不已,阮小芬道:“你是來點火的?”

 “對了!上次到潛龍堡,就是我以火器把他們燒光的……。”

 阮小芬道:“你好了不起啊!我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真的嗎?”

 “當然羅!”

 “你願意作我的朋友嗎?”

 阮小芬道:“和‘火神’作朋友是我的光榮。”魯鈍上前握握她的手,黎蘭躍躍欲上,阮小芬連忙使眼色。阮小芬的意思是,犧牲點色相不算什麽,但也許可以救很多人,甚至可以救一場浩劫。

 這是因為阮小芬偷聽龍天香及馬大風談及魯鈍鈍被燕氏母閹了的事。既然已經閹了,只是手腳上佔點便宜,她願意作這種有限度的犧牲。

 魯鈍手腳不乾淨,阮小芬半推半就,不外乎摸摸胸部,甚至摳其他部位。當然,這在一個清白少女,仍是莫大的侮辱,但她比兩位師妹成熟,知道今夜的凶險。

 她忍著和他套交情,逗得他心頭癢癢地,卻又不能辦事。

 “魯大俠,你教我用這火器好不好?”

 “好哇!”

 “你身上有多少火器?”

 “少說也有五、六十件。”

 “威力最大的是哪一種?”

 魯鈍不厭其煩地告訴她,哪一種是點火用的,哪一種是炸人用的,以及丟出的技巧及忌諱等等。師姊妹二人牢牢記住,魯鈍色迷心竅,左擁右抱,只是黎蘭不許他亂摸。待她們都學會了,梅凝春出現在魯鈍背後,猝然出手製住了他的穴道。

 魯鈍大驚,這才知道上了當,居然還有一個。

 師姊妹三人一商量,決定派一人前去找機會支援。至於魯鈍,要點他的死穴,魯鈍大駭道:“姑娘饒命,只要不殺我,我願供驅使去對付西門樂。”

 “你見過西門樂?”

 “是的,此人身懷絕技,兩指夾住了塵的三斤鏢擲回,當場殺了他,巨鏢穿身而過,沒入石縫之中。”魯鈍道:“隻亮了這一手,江歡就自願屈居副幫主了!”

 黎、梅二人還在猶豫,阮小芬卻不饒他,連點三大死穴,把他推入溝中。阮小芬道:“二位師妹,看來他們還不知師父在此閉關,要不,魯鈍絕不會放過這個邀功的大好機會的!”

 “是的,師姊。”

 “前面一定正在火拚,有些火器,一定要善加利用,以我估計,沒有兩位師父參戰,我們這邊十分危急!”

 “是的,師姊,我們要不要去援手?”

 “這守護之責非同小可,我以為由我前去即可,但你們二人千萬要小心!”

 黎蘭道:“萬一他們找了來怎麽辦?”

 阮小芬道:“果真找了來,你們一人在外應付,一人用石頭在洞內石門上連續敲一百八十下,師父可以醒來打開洞門。但不可敲得太大力太急,那可能導致危險,當然,目前最好是不要乾攏他們!”

 黎、梅二女道:“我們知道。”

 “剛才若非黎蘭師妹出洞提水,魯鈍八成還不知此處有洞,所以我去後,你們入洞把洞口偽裝堵塞起來。”

 “是的,師姊,你要快點回來。”

 此刻前面仍在進行力拚血搏,譚、顏二人聯手,雖然二人從未聯手過,但高手的適應力高絕,很快就順手了。

 江歡已落下風,但要撂倒他還要五、七十招。

 石綿綿佔了上風,洪峰守多攻少。

 江豪已砸了洪天嬌兩掌,勝利在望,且偶爾可以援助別人。龍天香和江蓀打得十分辛苦,她也是吃虧在年紀上。

 馬大風和昆達喇嘛之戰,她畢竟差些,雖然江豪抽空幫他的新娘老妹子,還是挨了兩掌,已受內傷。

 其余三位左手名家加上龍三、冷雪肪、夏乾及楚勝等人率領六、七十個護院力搏,佔了上風。

 這邊的人等於復仇,同仇敵愾是很重要的。

 就在江歡不停地觀望,心中嘀咕,為什麽還不見莊中火舌四起?心知魯鈍又出了絲漏。

 “火神”魯鈍的確是武林中火器第一把手,但自投奔“人間天上”,就一直沒有派上大用場。由此看來,一個人具有某種技藝還不夠,還要配合頭腦才行。

 就在江歡分神之際,譚,顏二人各砸了他一掌。

 此刻洪峰也開始失招挨打了。

 對方的陣腳有點亂,幾個年輕人有如生龍活虎,下手毫不留情,百余人已死了三十余人,傷的還未算在內,江歡中了幾掌雖不重,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已經支持不久了。洪峰也是口鼻淌血,石綿綿在加緊狂攻。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發出一聲佛門的“獅子吼”,場中打鬥,立該停止,只不過譚起風趁機又砸了江歡一掌。江歡吐了口血,被江蓀扶住。

 龍天香及馬大風也都受了內傷,被晚輩扶住,為她們服了藥。

 獅子吼的人自然是“逍遙居士”西門樂了,他是大人物,當然要唱壓軸戲。他負手踱入場中,道:“譚起風,你敢目無尊長?”

 譚起鳳道:“昔年你被師祖逐出門牆,和師父力戰於江上,雙雙落水,師父迄未出現,你乃是殺死師兄的凶手。你是誰的尊長?”

 西門樂道:“昔日你師父與我血拚,不分上下,雙雙落水,我重傷被衝上江岸他卻不見了,八成已葬魚腹,這也是報應!”

 “你是說師祖把你逐出門牆有什麽不對?”

 西門樂道:“潭起鳳,以我的輩份和你動手,等於佔你的便宜,這樣吧!你和顏君山,再加上石綿綿甚至江豪,一齊上吧!”

 譚起風知道,他比江歡還要棘手多多,僅僅是顏君山和他聯手一定還不成,估計加上石綿綿或江豪就差不多了。

 眾人一交眼色,譚、石、顏三人就鼎足而三撲了—上去。

 絕世高手就是不同,“啪啪啪”連接三人各—掌,都把三人各震退兩步,石綿綿一隻右臂差點抬不起來了。

 三人不再和他較勁,配合攻守,全場鴉雀無聲,觀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戰。

 絕對沒有想到,三人聯手由於默契不夠,只有譚、石二人有默契,顏君山配合不當,在五十多招上先中了一掌。這老賊掌力深厚無情,顏君山立刻就失去了再戰的能力,江豪義不容辭立刻補上。

 西門樂以一對三,似乎遊刃有余,江豪和譚、石二人的默契也不夠,在四十招左右也中了一掌,中一掌就受了內傷。現在能接替他的人已經沒有,因為馬大風和龍天香都已受了傷。

 這是十分絕望的場面,似乎不必再加上別人,西門樂一個人就可以屠莊了。

 江豪傷而不退,和素日嘻嘻哈哈的作風完全不同,到了緊要關頭,—不也不含糊。哪知就在這時,譚起風突然挾起江豪,和石綿綿向後疾退三丈五六,道:“小心……。”

 “小心”二字出口,他們已經仆住地上,接著“轟轟”兩聲,地動山搖,土石橫飛。這自是專門對付西門樂的,此刻距西門樂最近的只有這幾個人。

 西門樂藝高膽大,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火器這玩藝,可不管你的功力多深,一旦閃避不及,就是鐵打銅澆的,也會被炸扁。

 阮小芬是嚴如霜女徒老大,為人機警,忠心耿耿,要是換了黎蘭和梅春,她們就不大可能出此奇計,挽狂瀾於既倒,在危亡中圖存奇襲了。阮小芬以“蟻語蝶音”通知顏君山,說是手中有火器,請他們速離西門樂丈以外,顏君山再告知譚、石二人。

 西門樂的武功再高,也被炸傷,只不過他並未重傷,他也曾仆地,只是稍遲了些而已。

 哪知他剛剛躍起,又是兩枚火器在他身邊炸開。

 他再次仆下,又是兩枚落在他的身邊附近。

 現在的西門樂真是灰頭土臉,江歡以為魯鈍又叛了。本來魯鈍一直是不穩的一個人,江歡看他是此中好手,才不究既往,在這緊要關頭,果然又出了岔子。江歡厲聲道:“魯鈍,你這個叛賊,你躲得過今夜,你能永遠逃避本會嗎?”

 西門樂已經樂不起來了,鋒頭是出了,楣也倒了,他身上有五六處被炸傷。雖還能戰,這副狼狽相卻怕部下們看到,先悄悄走了。

 江歡下令撤退,一出莊又中了七、八枚火器,死了七、八個,傷了十來個,連洪峰父女都被炸傷。

 蒙面的有二人,一個是辛南星,另一個是燕子翔。他們再無恥,還是不敢以正面面對“—瓢山莊“中的人。

 這工夫阮小芬才出現,對譚、顏等人說了一切。

 顏君山慨然道:“阮姑娘,今夜要不是你機靈過人,利用火器,只怕也會像潛龍堡一樣了,顏某代表所有的人向你致謝!”

 “顏前輩何必和晚輩客氣,晚輩以為邪不勝正,西門樂吃此大虧,只怕不久必然卷士重來,那就很不好了!”

 譚起風道:“正是,以西門樂的為人,他的傷好了之後,必然前來,這邊要預作準備要是唐大俠賢伉儷在此,那就比較穩妥多了!”

 顏君山道:“他們只怕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不知譚大俠和石姑娘是否願意在此小住數日?”

 譚起風道:“譚某在此, 甚不方便……”

 顏君山道:“潛龍堡的事,主要是江歡乾的,龍家的人雖然仍不諒解你,我想他們畢竟是想得開以大局為重的人,譚兄不必放在心上!”

 這工夫龍三道:“話是不錯,但我們龍家的人看到你姓譚的,眼前就是一片血紅,希望你走出我們的視野以外。”

 龍天香道:“這感受我們姑侄二人最能深切體會,潛龍堡一百七十余口,生還者不過一、二十人,我們不會那麽健忘……。”

 譚起風和石綿綿告辭,顏、呂及江豪等人送出莊外,譚起風道:“顏兄,我們絕不怪他們姑侄二人,事實上他們已給了我們不少的面子。我相信一個月之內,他們必會再來,下次再來,想必是雷霆萬鈞的,所以我們二人不會離此太遠……。”

 顏君山抱拳道:“二位如此開誠相助,看來武林還有希望,顏某代表這邊的人向二位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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