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一刻鍾,夏胭脂回到鑾車之上。
跟著夏胭脂一同回來的,還有三個大概是頭目的男子。
“奴才們拜見皇帝陛下!”這三個男子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劉徹攆車前的土地上,幾乎是用著顫抖般的鳥語說著。
好在,劉徹身邊就有翻譯,這些人的話,自然被準確的翻譯了過來。
“問問他們,都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裡?”劉徹對身旁的侍女吩咐了一句。
很快,劉徹就得到了答案。
這三人,分別來自月氏、烏恆以及鮮卑三個部落,不出所料,他們本來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領。
基本上,被安置在這個營地的奴隸和騎兵,都屬於他們的部下。
他們的名字分別是月氏人:合曼,鮮卑人:科裡亞,烏恆人:西木。
劉徹掀開攆車的車簾,在夏胭脂的攙扶下,走下攆車。
這三人立刻就將頭深深的埋進地裡,連抬頭的膽子都不敢生出來。
劉徹對這三人的表現很滿意。
這才是他心目中合格的狗腿子嘛!
雖然是穿越者,但有了前世的經歷後,劉徹現在的腦子裡,連半分的所謂‘自由平等人權’的觀念都沒有□。
自然不會聖母到跟前世的小豬一樣,對那些外族的奴隸和俘虜大加恩賞,甚至做出釋放這些奴隸自由的操蛋事情來。
這是因為劉徹知道,在這個時代,全世界的主旋律和普世價值就是壓迫和剝削其他人。
在這個時代。不管在哪裡,人都是有等級的!
尤其是遊牧民族。等級制度的嚴苛,更是令人發指!
收買下層的牧民和奴隸。確實可以讓劉徹達到自己的目標。
但,那要花費無數的精力和時間。
更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與之相比,眼前的這三個人,劉徹甚至不需要支付任何代價,只要肯定他們的地位,給予嘉獎,感激涕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類的估計達不到。但兢兢業業,以皮鞭和唾罵來幫劉徹管理好這些騎兵和奴隸卻是簡單的事情。
既然如此,劉徹為何要去關心那些奴隸與騎兵的死活?
那些人又不是劉徹的爹!
因此,劉徹此刻看著這三個穿著漢服的異族人的態度,有些類似後世舊中國的洋人看待那些在他們面前西裝革履,搖尾乞憐的買辦一樣。
“告訴他們,中國自有中國制度,什麽合曼、西木一類的夷名不可以再在中國使用了,讓他們抓緊時間。取個漢名,另外,把漢話學好,半年後。朕將再來巡視,倘若到時候,還有人沒有漢名。不會講漢話,那朕就擼了他們!讓有漢名。會將漢話的人來坐這個位置!”劉徹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聽完了翻譯後的話,那三個奴隸頭子。嚇得半死,在地上拚了命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對於奴隸主來說,死不是最可怕的,變成奴隸才是人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看著這三個人咿咿呀呀的說著聽不懂的鳥語,劉徹擺擺手,阻止了身邊侍中的翻譯。
劉徹可不打算聽這些家夥的借口。
他又不缺賣命的狗腿子!
半年時間一到,不懂漢話,沒有漢名的人,劉徹就只能默認這些人抗拒民族融合,統統送去蜀郡挖礦,就是他們的下場!
更何況,可能對這些家夥來說,保持距離,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形象出現,更能讓他們敬畏。
劉徹向前踱了兩步,看著人牆外的那些異族奴隸和騎兵,劉徹的眼睛,從那些騎兵跨下的戰馬掃過。
隨即,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騎著的馬都是很普通的戰馬,跟漢室大多數的馬匹沒有太多不同。甚至,多數根本算不上戰馬,只能算是普通的駑馬,勉強能騎人,想要奔襲運動,那就是做夢了!
想了想,劉徹也覺得這樣才合理。
匈奴又不蠢,肯定不會給劉徹送來三千匹優秀的戰馬來幫助漢室騎兵的發展。
倒是放牧在山林間的牛羊引起了劉徹的興趣。
匈奴人當然沒那麽好心,給劉徹送來膘肥體壯的牲畜。
這些牛羊多數都是些賣相不那麽好的牲畜。
然而……
劉徹看著牲畜,嘴角微微一笑,有了這批牲畜,將來的農業畜力化就多了些把握了。
這麽想著,劉徹就回頭對夏胭脂問道:“愛妃,你說,朕若是向軍臣提出購買牲畜和奴隸,軍臣會怎麽回答?”
這是劉徹忽然想到的一個事情。
現在的漢室,需要大量的耕牛耕馬以及廉價的一次性勞動力。
假如匈奴人願意出售這些,那劉徹就賺大了!
要知道,後世的米帝,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啊!
假如說米帝的農業,是用黑奴的血肉鑄就的,那麽,米帝的鐵路,就是用華工的屍骨堆砌起來的,而米帝的強大,則是以印第安人的頭皮裝飾起來的。
只是,在這個方面,劉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果不其然,只見夏胭脂微微恭身,以不太熟練的漢室宮廷禮儀行禮,然後,身旁的侍中就為劉徹翻譯了起來:“陛下,夫人說,奴隸是匈奴的命根子,絕對不會向我漢家出售的!”
“至於牲畜,是部落的口糧,錯非有多余的,匈奴也不會買賣!”
劉徹聞言,點了點頭,心裡頭多少有些失落。
不過這很正常。
奴隸對匈奴人來說,跟漢人對待黃金的態度一樣。
但凡只要日子還過的下去,沒有人會願意出賣奴隸(黃金)。
但,劉徹的話經過侍中的翻譯,那侍中雖然聲音壓低了一些,但還是被人聽到了。
“%#&*#……”那三人中的一人忽然就一邊磕頭,一邊情緒激動的說了起來。
劉徹覺得有些奇怪,這人腦殘了,還是怎麽了?
難道他不知道,隨便插話,是要死人的嗎?
尤其他插話的對象是漢室的天子,四海的共主!
但劉徹決定,聽聽他到底說了些什麽,再決定他的命運。
劉徹於是看向身旁的侍中,問道:“他剛剛在說什麽?”
那侍中和夏胭脂的神色都有些古怪,過了一會,那侍中才道:“回稟陛下,這奴婢說可以為陛下弄到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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