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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1124節 赦與罰(二)
高闕之戰,漢室得到的好處,除了軍事國防和戰略上的優勢外。

 還包括了大量的俘虜,大量的牲畜以及廣袤千裡的肥沃牧場。

 雖然現在,還不能具體統計出,究竟有多少戰俘和牲畜繳獲。

 但,從估算上來看,這也是一次至少俘獲十幾萬戰俘、投誠者,並且繳獲收攏牲畜多達數十萬頭的大勝。

 這些戰俘和投誠者,自然是不可能一到漢室,就可以享受國民待遇。

 劉徹沒有傻到跟跟後世歐羅巴的白左一樣腦殘,不問是非和緣由,張開懷抱,給與外人本國國民待遇,甚至給與超國民待遇。

 中國雖然自古就不是一個以血統和出生來限定的民族和國家。

 更從來不是一個排外的民族。

 但是,什麽貢獻都沒有,投降就可以享受國民待遇。

 這置漢軍數十萬軍民和數十年無數英雄豪傑的犧牲於何地?

 置那些為了國家強盛,社會穩定的士民百姓於何地?

 所以,很顯然,這些俘虜和投誠者,要先進行考驗。

 什麽樣的考驗?

 當然是跟忠勇軍一般,先去給漢家開山鑿路,修橋鋪路,同時接受思想教育和價值觀糾正。

 直到他們認同自己是諸夏民族的一員,願意為漢家強盛貢獻屬於他們的力量,同時,也為漢室的發展和強盛做出了屬於他們的貢獻,劉徹才會承認和接納他們,發給他們漢室戶口本,授給田地、屋宅。

 自然,這樣一來,就等於漢室獲得了一個總數多達十幾萬的免費勞動力。

 僅僅是他們已經足以抵消劉徹提前讓國民退休帶來的勞動力缺口。

 更別提,還有那數十萬頭的牲畜。

 劉徹這次打算,將這些牲畜分作三部分。

 最好的群體,自然是作為種子,作為繁育的母本。

 次一等的,作為假畜政策的供體,優惠貸給那些貧民和農民。

 要知道,今年關中將要正式接納新安以北的十八個縣的百姓,同時還會將糧食保護政策還有假畜政策,向三河地區推廣。

 這自然會需求大量的,甚至可以說是海量的牲畜。

 尤其是耕牛和挽馬,需求量恐怕會在五萬頭以上!

 此番繳獲,應該足以滿足這個需求。

 而最後的那部分,劉徹打算拿出來,作為雇傭百姓,修建軌道和開拓昆明池的經費。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以將牲畜直接折算成錢。

 既可以完美的將繳獲的牲畜,轉化成國力,更可以減輕五銖錢流通量不足帶來的通貨緊縮。

 “朕這算得上是變種的以戰養戰吧……”劉徹在心裡想著,同時望向群臣。

 勝利帶來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他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從列侯勳臣外戚身上收割一波財富了。

 這些年來,他打著酌金的名義,起碼從列侯貴族身上,收回了總數高達二十萬金的黃金。

 但其中只有不到三萬金,變成了供奉在宗廟中的冥器。

 至於剩下的……

 兒子、孫子、曾孫,偷老爹、祖父和曾祖父的錢,那能叫偷嗎?

 況且,劉徹也沒有虧待祖宗們。

 將黃金黑了後,供奉上了大量精美的瓷器和青銅器。

 再說了,祖宗們都去了九泉之下,要黃金也沒有用。

 而且,中國自古的喪葬儀式,都肯定會隨著時代進步而進步。

 從前,春秋時期,貴族殉葬還有大量的人殉。

 但到了春秋晚期,人殉就漸漸消失了,轉而用陶俑。

 即使是一貫打著維持宗周禮製旗號的孔子也讚道: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饑而死也。

 抱著祖宗制度的老黃歷,肯定是行不通的。

 必須找到代替的辦法。

 而在劉徹看來,瓷器替代金器,就是歷史的必然。

 而且,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說,瓷器都比金器更能存世,更能長久!

 陪葬太多黃金,肯定會有無數盜墓賊。

 但若是陪葬無數瓷器,可能盜墓賊的興趣就會大大減少,至少,在社會沒有發展到後世那樣的地步前,肯去盜掘那些既不吃也不能用的瓷器的人,應該是沒有多少的。

 所以,劉徹心裡坦蕩的很。

 他本人就已經有了覺悟,死後絕不帶半片金器去地下,未來的宗廟,也不準許有半個金器。

 黃金白銀,是國家金融的根本和國力的體現。

 不能去陪死人,更不可能隨便成為宗教用品。

 它應該發揮它本來的作用!

 一念及此,劉徹看著群臣,道出了自己今日的第三道命令:“司馬法曰:軍賞不逾月,欲民速得為善之利也!朕嘉將校士卒,忠臣義士,其令有司,具奏有功將校士卒,錄其功勳,次第為列,奏於朕前!”

 這也是劉徹的特色了。

 賞格,永遠都是來的又快又準時,從不拖欠,從無吞沒、侵佔。

 這也是任何一個想要成功的老板首先必須做到的基本要求。

 連員工工資和獎金都要拖欠的公司,遲早藥丸!

 宣讀完這道命令,劉徹就帶著群臣,接著依次去了惠廟、太宗廟和仁宗廟祭祀。

 其中,惠廟屬於走個過場。

 反正,最後一個惠帝忠臣平陽簡候曹奇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骨頭都爛掉了。

 至於留候、瓚候這樣的惠帝基本派系,現在幾乎都消失無蹤。

 留候家族甚至已經沒有一個公乘以上的貴族了。

 但太宗廟和仁宗廟的儀式,卻是不亞於高廟的隆重。

 特別是在仁宗廟之中,規模和排場甚至差點超越了祭祀高廟。

 這也是自然,太宗廟是劉徹這一系的起源,而仁宗廟則是劉徹自己老爹的神廟。

 再怎麽隆重,都不為過。

 而且,劉徹也確實需要再次從祖先那裡獲得加持。

 什麽樣的加持?

 當然是處罰和問罪太宗大臣和仁宗大臣的加持!

 在祭祀之後僅僅兩天,劉徹就忽然下詔,以壯武侯宋昌、犁候召澤、山都候王觸龍以及便候吳廣志等十八位列侯奉祀給祖宗宗廟酌金成色不足或者酌金分量缺失等為理由,以大不敬的罪名,盡罷這十八位列侯的爵位,廢黜封國,收回封土。

 這一擊,頓時就讓整個舊列侯集團和舊官僚集團,人人自危。

 但在劉徹看來,這卻是還是給了列侯功臣們面子。

 不然,這罷黜的就不是十八位列侯了。

 而是一百零八位。

 而這十八人,也是人人都有作死的歷史。

 不談曾經各種上跳下躥吧。

 單單就是近期的國債事件裡,推三阻四,拒絕履行身為列侯的義務。

 劉徹奪他們的封國、爵位和特權,完全就是合情合理。

 但,皇帝覺得合情合理的事情,其他人就不這麽看了。

 這一天,無數的漢室大臣、元老勳臣,都回憶起了曾經被劉氏狹小的氣量以及睚眥必報的性格所支配的恐懼。

 自劉邦以來,老劉家就是一直如此。

 誰讓朕不開心了,朕就讓他一輩子不開心。

 雍齒、張釋之這樣的典型例子,就足以成為劉氏這個性子的明證。

 當然,此事也讓其他大臣都放心了。

 因為劉氏在睚眥必報的另一面,是出了名的護短和喜歡照顧自己人。

 想當年,盧綰連謀反這樣的事情都做了,但卻還是寄希望能跟劉邦解釋清楚——不是兄弟要搞你,實在是下面的人想搞兄弟,兄弟沒辦法啊……

 直到後來聽到劉邦駕崩,這才帶著兵馬,投奔匈奴。

 另外就是大名鼎鼎的張耳了。

 張家幹了多少混帳事情?

 但因為張耳的緣故,在劉邦和呂後時期,小日子都是非常滋潤。

 而先帝時期,晁錯更是劉氏在這個方面的活廣告了。

 晁錯得罪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出格之事?

 但他依然活蹦亂跳,不僅活蹦亂跳,官還越做越高,現在都是三公了。

 至於郅都、張湯這樣的劊子手更是如魚得水,活的非常好。

 換句話說,只要跪舔的姿勢正確,時間正確,那麽,榮華富貴,自然是逃不了的。

 所以,大家夥在錯愕了半秒鍾後,紛紛上書,稱讚、拍馬溜須,人人都說:陛下聖明,及時發現了壯武侯等臣子的不軌行為,這是臣等愚鈍所不能及的啊,請陛下接受臣卑微的膜拜……

 至於壯武侯宋昌這些倒霉蛋?

 誰會去管他們的死活和哀鳴,或者是不是被冤枉了呢?

 在今天的漢室,新的利益集團和新的官僚集團,都已經全面崛起,並且加快了搶班奪權的步伐。

 蘭台尚書們幾乎成為了漢室的第二個朝堂,很多政策,都是先由蘭台商議、討論,然後交給了一個新興官員去實驗、試點,完了再在關中普及,最後推廣到天下。

 要不是現在漢家朝堂之上,名臣如雨,猛將如雲,強者無數。

 蘭台將朝堂架空,讓丞相和禦史大夫以及九卿看戲,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至於軍隊?

 那就更是另外一個場面了。

 幾乎大部分的舊貴族,都已經失去了對現在的漢軍的控制。

 新興的軍功利益集團,借助馬邑和高闕,兩場大戰,已經完成了新老接替。

 曾經威震天下的長平侯、曲周候、弓高候,在事實上,都已經退居二線了。

 現在,扛起漢室軍方大旗的是義縱、郅都、程不識。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事實上來說,劉徹已經完成了他變革的第一步。

 在如今的局面,只要不玩脫,不出無可挽回的錯誤。

 那麽,哪怕劉徹掀起一場堪比王安石變法的大變革,也是輕輕松松。

 但他知道,現在,還沒有到時機,應該在等等,等待舊式貴族和舊式官僚,基本退場,整個國家,都被新派官員和新貴族佔據的時候,再推行他的那些較為激進的政策,方是王道。

 畢竟,天朝改開的結果證明了。

 任何改革,都不能指望一蹴而就。

 五年平遼,十年趕英超美,那不僅僅是個笑話,更是個悲劇。

 反正,他年輕,等得起。

 這個國家現在的情況和局勢,也遠沒有到必須改革,馬上改革,才能救亡圖存的時候。

 所以,劉徹也就好整以暇的挽起袖子,靜靜等待歷史的車輪,從哪些已經不適應世界和時代變化的家夥身上碾過。

 譬如說……魯儒派系。

 在掙扎和堅持了數年後,魯儒一系,終於走向了徹底的衰落和消亡。

 根據繡衣衛報告,截止至元德六年冬十一月,所能查證的魯儒派系成員,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人了。

 其他魯儒派系的人,幾乎都易幟了。

 甚至還有人投入了法家和黃老派,乃至於墨家的懷抱。

 而東遷朝鮮的孔子世家,也在屢屢受挫,終於認清現實。

 他們派人回到曲阜,變賣了所有土地和屋舍,這意味著,孔氏終於被劉徹的大棒說服,放棄了繼續寄生和根植在人民和土地上的打算。

 孔家在朝鮮的生活,也不是很好。

 雖然靠著孔子的名頭,吸引了一些追隨者和擁泵。

 但在朝鮮和安東,最受追捧和最被人接受的學派是雜家。

 要知道,現在的朝鮮君劉明的太傅是韓安國和張羽。

 張羽雖然立場偏向儒家,但他是軍人。

 而韓安國的話……呵呵呵呵……他可是正牌的不能再正牌的雜家子弟啊。

 他的老師是鄒縣人田公,而田公是正統的《呂氏春秋》傳人……

 所以,孔家在朝鮮,日子已經早沒有了齊魯時的風光。

 就如同南北朝時期,衰落的王謝世家一樣,漸漸陷入平凡,泯然眾人。

 “這樣也好……”劉徹在得知了此事後,先是感慨一聲,然後道:“中國,就不該有千年不衰的家族,也不該存在世代不衰的世家……萬世師表也好,聖人也罷,這都是先人的榮譽,子孫後代,不應該也不可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甚至於魚肉鄉裡!”

 連周公家族都衰亡了,消弭在時間。

 召公血脈,幾乎尋找不到了。

 夏後氏、殷商、宗周姬氏,也都流落進了尋常百姓家。

 軒轅氏、伏羲氏、少昊氏,迷失在了歷史長河中,與千千萬萬的諸夏百姓融合。

 你孔家孔氏,何德何能,可以千百年不衰,不論王朝更替,繁盛萬年?

 孔子自己也說了,聖人之澤,五世而斬。

 現在,何止五世了?

 孔家是時候,也必須跟祖先的榮譽說再見了。

 他們今後依然可以自稱孔子後代,儒家先賢血脈。

 但是,假如沒有做出貢獻,就想要享有特權和財富,那是做夢!!!!!!

 至於魯儒?

 不足千人的成員,注定了他們假如不能做出改變,爭取人心,吸引天下人的注意力,同時契合時代的脈搏,不然,楊朱學派和名家的下場,就是魯儒的未來。

 “繼續監視魯儒吧……”劉徹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魯儒的未來是中興還是消亡?

 劉徹並不關心。

 劉徹現在隻想通過對魯儒的觀察,來弄清楚一個學派究竟是怎麽消亡的?

 又或者,一個即將消亡的學派,是如何通過自身的不息努力,漸漸收拾殘局,扭轉乾坤,拯救世界?

 無論是那個結果,都可以給子孫後代,留下一筆遺產。

 而陰陽更始,一個消亡,必然有一個崛起。

 魯儒式微後,曾經被魯儒派系打壓得幾乎沒有發聲空間和活動空間的思孟學派以及脫胎於思孟學派的重民學派,在曲阜和雒陽,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一天一個模樣。

 越來越多的人,特別是過去魯儒一系的支持者,投入了思孟學派和重民學派的懷抱。

 甚至,就連大名鼎鼎的儒家精神領袖魯申公,前些時候也站出來稱讚了思孟學派。

 在這樣的形勢下,思孟學派,順利的取代了魯儒派系在朝堂上的位置——最主要的就是那幾個魯儒一系空出來的太學教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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