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的圍欄還是很好弄得,僅僅西面的幾十米需要連接,東面靠著的是落基山脈,高大的山峰到處懸崖峭壁,皚皚積雪,不要說人,就是鳥也過不去形成了天然的屏障,給曾鞏節省了大筆的開支,剩下的圍欄可以慢慢的收拾。
第二天桑德斯就帶著曾鞏和大衛去了市場,剩下的人由戴維斯和傑森指揮著繼續牧場的拆除工作,順便檢查一下是不是有損壞的圍欄。
三個人開著拖車到了利文斯頓沒有絲毫的停頓往西去了不遠處的大廷伯,別看帶個大字,比利文斯頓還要小,常住人口經常小於一千人,可是這裡有著遠近聞名的牛市,在這裡你不僅僅可以挑選海福特牛,西門塔爾牛,利木讚牛,安格斯牛和婆羅門牛,還可以看到價格昂貴的皮弗洛牛。
不過皮弗洛牛是野牛跟家牛雜交而成,一般的跟騾子一樣,無法繁育後代,隻有近些年來有繁育成功的案例,不過成功率很低,其肉質鮮美,營養豐富,出現在牛市的時候一般都是哄搶的目標。
“曾,我建議咱們買安格斯牛,這種牛適應性比較強,你覺得呢?”桑德斯跟曾鞏坐在一起,車由大衛開著。桑德斯忽然嚴肅地說道。
“這有什麽關系嗎?咱們現在不過試驗一下草地而已。”曾鞏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關系啊,主要是安格斯牛稍微便宜一點。”桑德斯狡猾地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皺了起來。
“額,你看著辦吧,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曾鞏沒想到這老牛仔還蠻有幽默細胞的,冷笑話弄得曾鞏有些哭笑不得。
期間兩個人又聊了聊牧場的事情,沒想到這位老牛仔一發不可收拾,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讓曾鞏幾乎插不上嘴,如果不是大廷伯近在眼前,估計這位老牛仔還不會休息,這也讓曾鞏越發的感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牛仔比得上十個年輕的牛仔。
大廷伯的牛市到了,並沒有在小鎮裡面,而是在距離小鎮一公裡處靠近公路的地方,曾鞏他們到了這裡已經是熱鬧非凡,各種各樣的拖車,皮卡,甚至還有不少大型的卡車,還好停車場建得足夠大。
曾鞏發現這個牛市跟國內小縣城的牲口市場沒什麽兩樣,不同的是在巨大的空地周圍圍了一圈木柵欄,木柵欄上有許多的門,據桑德斯說那是方便牛進出的地方,在中間的地方有專門的拍賣師舉行拍賣。柵欄四周建有看台,方便拍賣,曾鞏他們來的時候拍賣已經開始了。
“桑德斯那些紅色的也是安格斯牛吧,怎麽我感覺交易量很小啊。”曾鞏指著一個方向問道,那裡的安格斯牛不同於黑色的安格斯牛的毛色。
由於要買安格斯牛,在路上桑德斯重點的給曾鞏普及了一下安格斯牛的基本知識,讓他對這種牛有了大致的了解,不過在經驗上來說還是一個一清二白的小菜鳥而已。
“呵呵,曾,不是說那些安格斯牛不好,而是黑色的安格斯牛的血統才最為純正,所有的人認為隻有黑色的安格斯牛才是最好的。”桑德斯笑呵呵的給曾鞏解釋道。
曾鞏聽了點點頭,原來裡邊還有這麽多的門道,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桑德斯這個老牛仔把關他還是很放心的,豐富的經驗可不是他這樣的外行人能懂得。
“好吧,這件事情你把關就可以了,不過桑德斯能不能把那幾頭牛拍下來,你看他們的毛色都好看,我很喜歡。”曾鞏指了指一個圍欄裡的牛說道。
桑德斯順著曾鞏的指點看去,不由得一陣苦笑,那哪是幾頭牛啊,完全是二三十頭牛啊,完全可以牽回去直接到草場裡試驗了,根本不用買什麽牛了。
“桑德斯,試驗還是要買一些牛的,那裡的牛我就是看著好看。”曾鞏指著那些牛,火紅色毛色看上去就像一團火焰一般,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瘦骨嶙峋的。
桑德斯搖了搖頭,他十分不看好這些牛,主要是太瘦了。“曾,真不知道你們有錢人的想法,不過那些牛似乎有些毛病,身子骨太弱了,如果有大毛病,我不建議購買,現在先讓大衛去打聽打聽,可以的話就買下來。”
旁邊的大衛很機靈,點點頭尋找這裡的牛經紀了,在美國牧業分化的很詳細,像牛、馬、羊等等都有自己專門的經紀人,大宗交易需要專門的經紀人才能完成,當然了數量較少的牛還是通過私人買賣或者現在拍賣完成的,不過那些經紀人們的人脈最為廣博,消息也非常的靈通,小宗交易如果不認識牲口主人的話,需要這些經紀人牽線搭橋。
在曾鞏幾個人閑聊的時候,從牲口欄裡有人牽出了兩頭黑色的安格斯,毛色黑的發亮,肌肉骨骼發達,不用桑德斯介紹,曾鞏也能看出來兩頭牛十分的健壯,接下來場中的主持人開始天花亂墜的介紹起這兩頭牛的出生經歷來,重量大小,林林總總的介紹的十分詳細。
桑德斯滿意地點點頭,伸手示意了兩次將兩頭黑色的安格斯拍了下來,然後對曾鞏說道“:這兩頭安格斯牛馬上就成年了,再過幾個月,不管是交配還是屠宰都是非常好的選擇,能低價購買咱們總體來說還是非常幸運的。”
“哦,上帝啊,老桑德斯你的身體還是這麽健壯,我可有時間沒看到你了。”桑德斯話剛落音,一個胖胖的地中海上來就給桑德斯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顯然兩個人非常的熟絡。
“桑頓,原來是你啊,那幾頭牛是你的嗎?”桑德斯看到是自己的熟人,裂開大嘴笑了笑,然後指著曾鞏說道“:這是我的老板曾,就是他看上了那幾頭牛。”
“曾先生,你好,我是一個牛經紀,跟桑德斯的關系很好。”這位胖胖的地中海笑眯眯地跟曾鞏客氣地握了握手。
“你好,桑頓,既然你跟桑德斯是好朋友,隻要你的價錢合適,那幾頭牛我就買下了。”曾鞏笑著說道。
“曾先生,正因為我跟桑德斯是好朋友,我要勸你不要買。”桑頓苦笑著搖了搖頭。
“為什麽?”曾鞏奇怪了,那幾頭不就是瘦點兒嗎,應該沒有太大的毛病吧。
“唉。 ”桑頓長歎了口氣說道“:那幾頭牛其實是蒙大拿大學的失敗品,總共有六十頭左右吧,剩下的還在拖車上,也可以形成一個種群了,大概在五六十年代有一個動物學家異想天開,他認為印度的野牛是世界上最為接近原牛的品種跟其他的牛有一定的親緣關系,而且發現中國的犛牛味道十分的鮮美,但是它的產肉量不如安格斯牛,婆羅門牛這樣專門的肉牛多,而且還有許多畜牧業的專家在考察皮弗洛牛。”
“你是說這種牛是中國犛牛和安格斯牛交配成功的嗎?”桑德斯開始對這些牛產生了一些興趣,笑著問道。
“no,no,血統要複雜的多,湯普森用印度野牛和中國的野犛牛進行交配,得到了一種體型比較大,但肉質一般的牛,後來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了皮弗洛牛,最後交配出了這種牛,而且都是母牛,試驗算是失敗了,湯普森教授的兒子心灰意冷自己退休了,這不蒙大拿大學決定將這些試驗品打包出售。”桑頓有些遺憾地說道。
“你說的是拉裡教授嗎,那太遺憾了。”桑德斯也是搖了搖頭,顯然這位拉裡教授的名望挺大的,就是桑德斯這老牛仔也聽說過他。
曾鞏才不關心這個,他還是最想得到這些牛,“:桑頓這些牛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它們天生就是這副瘦骨嶙峋的樣子。”桑頓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問題,所有的牛我都買下了。”曾鞏大手一揮,直接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