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桑德斯沉吟不語,略帶滄桑的臉上帶著幾分苦澀。
“怎麽,桑德斯不行嗎?卡洛斯他們在牧場乾得可不錯。”曾鞏有些疑惑地問道,在牧場裡可是有幾個南美牛仔,因為工作出色而且吃苦耐勞,他特許幾個牛仔和本土牛仔的待遇一致,為此還起了不小的風波。
“曾,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桑德斯臉色有幾分難看,問題實在是太敏感了,說破了可不怎麽好。
曾鞏聞言不禁有些苦笑,美國人排外、種族歧視都十分的嚴重,雖然在美國人工成本很高,但還是有些相對廉價的,就是從亞洲、非洲、拉美來美國淘金的人,文化水平不行,只能賣一把子苦力氣,髒活累活都是他們的,可薪水相對來說卻相當的低廉,而美國人確認為是這些外來者搶了他們的工作,為此沒少抗議遊行。
“桑德斯,在美國有能夠照顧那些駝羊的牛仔嗎?”曾鞏直接將皮球拋給了桑德斯。
桑德斯一時間面紅耳赤,最近一段時間他可是收到了不少的問詢,結果聽說牧場主是中國人,即使待遇高上很多,絕大多數人都偃旗息鼓,剩下的人經驗不足,他又看不上眼,事情一下子拖了下來。
“曾,我會努力的。”桑德斯最後心虛地說了一句。
“可是那些駝羊很快就會送到牧場來,咱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揮霍了。”曾鞏搖了搖頭,顯然對桑德斯的說法很不滿意。
“桑德斯你作為牧場的管理者,我想你的心胸應該寬廣一點兒,咱們不要意氣用事好不好,我知道招收南美牛仔會出現很多的困難,但有困難就要克服,牛仔們的工作你要去做,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我不允許牧場內有任何的歧視,如果認為牧場內招進南美人會搶某人的飯碗,完全可以離開。”曾鞏看得出桑德斯的心不在焉,不由得冷哼一聲。
桑德斯聞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心有戚戚焉,牧場內曾鞏一直都是溫吞吞地性子,對誰都客客氣氣,不過發起怒來誰都害怕。
“曾,我會說服他們的。”桑德斯深吸了口氣,嚴肅地說道。
桑德斯之前那麽說不過是想著給曾鞏施加一些壓力而已,他心裡也不怎麽喜歡那些南美人,如今圈養在蒙大拿越來越普遍,他們這些傳統的牛仔就業壓力越來越大,對於工資低、能吃苦的南美人,誰能喜歡呢。
不過現在他在曾鞏面前許諾了,牛仔們的工作還是要做一做的,金融危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全美幾乎都找不到青蓮牧場這樣的好去處,更何況即使增加了南美人,也沒有妨礙到誰。
曾鞏點點頭,兩人談論了一會兒關於青蓮牧場的近況,直接騎著誇特馬離開了牛群,回到別墅,正好碰到滿載而歸的錢輝兩人。
“你們沒去取水?”曾鞏走進別墅聞到一股魚腥味,皺著眉頭問道。
“取水,取水,又不在一時,曾哥你看我們弄回什麽了。”錢輝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然後獻寶似的指著幾個水桶說道。
“淞江鱸魚、卑詩花斑鮑魚、北極白玉參、江鱈、江瑤柱、石斑魚、海馬?”曾鞏看得眼睛差點兒瞪出來,用手顫抖地指著桶裡的東西。
“那啥,曾哥你不是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可惜我們倆不會做,你就顯擺顯擺廚藝唄。”錢輝有些心虛地看了眼曾鞏,見他沒什麽動作,愈發的理直氣壯起來。
“娘的,我這兒就這麽點兒寶貝,一下子就被你小子給端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這些東西我牧場裡還不多得養兩年再說,哪有你這樣竭澤而漁的。”曾鞏一陣氣滯,不禁笑罵道。
曾鞏看了看天色又帶著錢輝上了北冥海上的冰山,在山澗中取了幾尾冰魚,在南溟中抓了幾隻黃唇魚和魚翅鯊,既然頂級食材被錢輝兩人收攏了不少,曾鞏也不介意錦上添花,做幾道頂級佳肴,最重要的是這需要時間。
高湯是中國菜譜中最為重要的輔料,尤其魯菜有著無湯不成菜的說法,曾鞏選擇了牧場出產的時蔬、各種蘑菇製作了素高湯,冰魚、河豚做了魚高湯,甚至還讓牧場的牛仔殺了一頭紫雲雪山牛、從國內引進的五腳豬、滇豬、狼山雞、五黑雞皆在其中。
“曾哥,你不是給我們做好吃的?”錢輝見到曾鞏給一根上黨參切片,時不時地扔到被各種雜樹的樹枝煮沸的高湯之中,這才覺得不對勁兒。
“誰說我要給你做好吃的了?”曾鞏很奇怪地看了眼錢輝,故作莫名其妙地問道。
“你、你這不是我們找到的食材嗎?”錢輝頓時急了,如果曾鞏不做,他們兩個人那可真是費力不討好了。
“我不是和你們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 自己不做,那咱們今天就只能吃牛排咯。”曾鞏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是長輩的私人訪問,曾鞏覺得自己應該準備好豐盛的宴席,錢輝他們兩個人的勞動成果正好借花獻佛。
“我···”錢輝頓時氣結,惡狠狠地瞪了眼案板上的雪花牛肉,他恨牛肉。
說實話,青蓮牧場的牛肉沒得說,絕對是全世界最頂級的牛肉之一,甚至在紫雲雪山牛面前,可以說沒有之一,美味雖然美味,總是吃一樣食物總讓人覺得有些單調,不然的話他們倆人怎麽會這麽積極呢。
“我說老三,你就是用牛肉招待我的,這幾天我吃牛肉嘴裡可是淡出個鳥來了。”不僅僅錢輝抗議,劉濤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得嘞,二哥你可不能這麽說,如果傳到國內還不讓那幫家夥數落死我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虐待你們呢,今天有麅子,鰣魚怎麽樣?想吃什麽蔬菜,自己到地裡摘去。”曾鞏沒好氣地說道。
“哼,你早這麽說,哪裡用得著我倆廢話?”劉濤冷哼一聲,然後對著錢輝說道“: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