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鞏微微一愣,心裡忽然有點兒猶豫,自己會不會趕走了豺狼又迎來了猛虎,臉色立即陰沉不定。
“怎麽小夥子不歡迎嗎?放心吧,無論你的牧場有多麽的吸引人我都不會動心思的,咱們約法三章,不然的話咱們簽訂合同都行。”老者閱歷豐富,一眼就看出了曾鞏的心思,笑呵呵地調侃道。
“得。”曾鞏使勁跺了跺腳,把心一橫說道“:老先生,裡邊請。”
至於會不會失去牧場曾鞏也不想了,如果這位老先生一心想吞並自己的牧場,那自己也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阻擋的力度能不能比處、女膜更大,他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
老者示意保鏢將車停在一邊,自己則和曾鞏一起走進了牧場,立刻被牧場中的一片片火紅所吸引,仿佛天空中最婉約的一片晚霞,將自己最美麗的羞澀留下,雖然蒙大拿初入嚴冬,這裡卻還是旺盛的生命力。
“曾,你的牧場不錯,我在加利福尼亞的中央谷地有一處小牧場,那裡緊挨著優勝美地國家公園,我每年都會到那裡住上一段時間,可是比起你這裡還是差遠了。”老者眯著眼睛極目遠眺不由得感慨道。
“呵呵,老先生您說笑了,我這裡哪裡比得上優勝美地國家公園的牧場啊,我這裡可是荒涼的很。”曾鞏心中頓時大急,趕緊地貶低自己的牧場。
老者笑了笑沒說什麽,繼續欣賞著青蓮牧場,雖然沒有深入,但是景色可見一斑,讓人不由得期待起來,這裡不同於蒙大拿的其他的大草原地區,並不是稀稀疏疏的長著針葉樹木,而是和落葉喬木錯落分布,綠色的鬱鬱蔥蔥,紅色的深沉,飄逸,一叢叢,一處處,高聳的山峰更是覆蓋著蔥蔥的綠色和一團跳躍著的火焰。
不過在一旁的愛蓮娜不樂意了,對著曾鞏嬌嗔道“:曾,我爺爺說話可是說話一言九鼎,就和你們中國的那個什麽步一樣,是吧爺爺。”
老者一聽不由得苦笑起來,真是女生向外啊,這還沒嫁過去就百般的維護,等嫁過去了哪還得了,可是看著自己的寶貝小公主的可愛模樣,又不由得老懷大慰,愛蓮娜可是很長時間沒有在自己身邊撒嬌了。
曾鞏心裡微微一暖說道“:那是季布,在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做,‘得黃金百,不如得季布一諾’。就是說道必須做到的意思。”
得,自己更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老者隻好再次表態說道“:我老查理在商海沉沉浮浮幾十年還沒做過一件毀約的事情,即使一下子損失幾十億我也沒皺過一下眉頭。”
曾鞏笑了,然後打蛇隨棍地說道“:查理先生,咱們第一站到雲夢澤怎麽樣?我有兩個朋友還在雲夢澤裡等著我們呢。”
“雲夢澤?是愛蓮娜說得那個特別漂亮的鹹水湖嗎,聽說前陣子忽然擴大了好幾倍,怎麽樣對牧場沒有影響吧。”老查理一聽立刻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說道。
“哦,不是,您說的那個是北冥海,雲夢澤是我的牧場裡最大的淡水湖,因為它就像中國古代的一個叫雲夢澤的地方一樣,總是煙靄朦朧的,我才取了這麽一個名字。”曾鞏笑著解釋道,帶著眾人朝著車庫走去。
“嗯?”老查理看著曾鞏的動作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怎麽你認為老頭子老了?到了牧場哪能不騎馬呢。”
“我?”曾鞏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向了愛蓮娜,他考慮到老查理的年紀大了,長時間騎馬會很不舒服。
“曾,沒關系的,我爺爺每年都會到自己的那個查理牧場騎馬遊玩的,騎馬沒事的。”愛蓮娜笑著說道,她的騎術就是和自己的爺爺在查理牧場學會的,可以說那裡給了自己無數的快樂的童年。
曾鞏點了點頭帶著兩人朝馬廄走去,每次放牧的時候都會在馬廄裡剩下幾匹馬,用做來客人騎乘用的。
“曾,你這裡的馬廄不錯啊,怎麽沒有養純血啊。”老查理左看右看,發現所有的馬匹都是牧場用的誇特馬,自己騎乘的純血賽馬卻是一匹沒有。
“呵呵,查理先生,我這是新牧場,對於純血的引進還沒有計劃。”曾鞏聞言只能苦笑地解釋道,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位老查理對馬匹這樣的挑剔。
對於美國的賽馬還有一些了解的,賽馬在美國是僅次於棒球的美國民眾廣泛參與的第二大運動。而且美國也是世界第三大賽馬彩票國家,全美各大城市均有賽馬場,年投入賽馬業的經費為五十億美元以上。其商業賽馬業在各個州都擁有合法的地位,得到了法律的承認和保護。商業賽馬業在議會有自己的專職席位,有自己的專職議會遊說師,直接參與議會相關法律的訂立、修改和補充。美國的創史記,與世界古老文明國度相比,似乎顯得太短暫太年輕了。但他卻能在有限的國齡裡,創建了有自身特色的賽馬文化和賽馬賽事,從賽馬界的“小字輩”一躍成為世界賽馬業執牛耳者,並在賽馬文化國際大舞台上迅速佔據一席之地,這在世界賽馬業可謂是一個奇跡。
是不是奇跡曾鞏不知道,反正在中國的賽馬根本沒有形成規模,騎馬也特別的不容易,需要到專門的俱樂部裡,在大學的時候唯一的騎馬體驗還是和錢輝幾個人去的,收費還特別的高,至於賽馬不僅僅因為政策還有種種的原因根本沒有形成規模。
“駕。 ”曾鞏正思考著,老查理卻挑好了馬匹,是一匹牛奶似的母馬,據桑德斯說這匹馬很溫順,適合初學者騎乘。
看著老查理的樣子,曾鞏似乎有些明白了,美國為什麽這麽熱衷賽馬,這就是一個全動,似乎和棒球一樣都融入了所有人的生活。
“駕,查理先生慢一點兒,您的方向錯了。”曾鞏忽然意識到老查理根本不知道方向,一邊呼喊一邊緊急朝著老查理追去。
煙靄雲霧一片,朦朦朧朧間奇礁怪石,如翹如躍,仿佛老魚跳波一般,稍遠更是峰韌如屏,盡是金風銳氣,仿佛直插雲霄的巨劍,
曾鞏忽然想到了曹植的《洛神賦》: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
老查理更是勒住韁繩,放馬湖岸說了一句讓曾鞏有些揪心的話,“曾,我忽然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