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黑暗的力量冷笑，說道：“如果善良，當年在天境的時候，就不會挖這樣的坑了，哼，不然，大家也一樣可以並肩作戰。”

李七夜無辜，攤手，說道：“這怎麽能挖坑呢，如果真的是大家都同一條陣營中的人，那麽，又怎麽會認為這是一個坑呢，這僅僅是一個善良的建議罷了。”

“善良的建議。”黑暗的力量冷笑，說道：“滅了赤天三大巨頭，嘿，把人家的地盤搶了，把人家的堡壘佔了。你是一開始，就看上了那個堡壘了吧，看上了那固若金湯的山河了吧。”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剛到寶地，對寶地乃是一無所知，一點都不了解。再說了，我那微薄的力量，區區一點點的兵馬，又焉可能滅得了這樣的巨頭呢？那只不過是他們相互殘殺罷了。”

李七夜說到這裡，不由歎息了一聲，說道：“唉，這樣的帽子戴在我頭上，那是多麽的冤枉，我這不是蒙受不白之冤嗎？這不是壞了我在天境的名聲嗎？”

“嘿，相互殘殺。”黑暗的力量都不由冷笑地說道：“赤天三大巨頭，不知道交好了多少歲月了，他們鐵三角一樣的關系，從來都是共同進退，同生共死，什麽時候會相互殘殺？就算是當年，其他的人一直想佔之，都不可能破他們的關系。”

“這個嘛，萬事哪裡有什麽永恆呢。”李七夜笑著說道：“那想想，你當年是多麽的氣吞山河，自居一方之時，何等的豪情壯志，自恃乃是屹立於天境之中，就算是未來不能攻下蒼天，那也是可以裁決萬世。但是，現在呢，那個光明磊落，自認為可裁決萬世，庇護時光的三元泰祖呢，都去了哪裡了？還不是墮落成了自己所憎恨的模樣了。”

“哼——”李七夜這樣的話，似乎是刺痛了這個黑暗的力量，不由重重地冷哼一聲，這樣的冷哼，可以摧毀千百萬的星辰。

“不用不高興，我所說的，那只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你也知道的，當年的你，何等的豪情壯志。”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那都只不過是過去罷了，哼，不值得一提。”最後，黑暗的力量也沒有去逃避，只是冷冷地說道：“道路該走的還是會走，只不過所選不一樣罷了。”

“那就是錯了。”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當你墮落之時，沒有什麽道路可走，那已經背離了初衷，已經動搖了道心，你想再走回以前的道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只會是一個背面，不然的話，賊老天為什麽會有著這樣的陰影，就在他的腳下？”

李七夜看著黑暗的力量，說道：“當你決定的那一定，你自己心裡面十分清楚，這一切那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最終，不管你如何的強大，都只不過是苟活在那陰影之中罷了，你永遠不可能達到賊老天的高度。那些老東西，依然是在折騰著，自認為可以，但是，真的可以嗎？”

“那可未必不可以。”黑暗中的力量冷冷地說道：“只要換了天。”

“很了不起的構想，那只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李七夜攤了攤手，徐徐地說道：“當一條道路，你失去了你的入場券之後，那麽你就會永遠失去這一條道路的終點，不管你是怎麽樣去走，不管是怎麽樣去曲折，不管你怎麽想去道殊同歸，最終，都不可能抵達這個終點。”

“那不換一個終點。”黑暗中的力量冷冷地說道。

“這個嘛，那就難了。”李七夜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賊老天這樣的高度都達不到，那你想換一個終點，那麽，如果說，賊老天是一個終點的話，那麽，你必須超越他有多少，才能真正的換一個終點？你們的紀元還在嗎？你們的支撐點還在嗎？這些都沒有，你怎麽去超這個終點很高很高？既然是做不到，又談什麽換一個終點。”

“那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黑暗的力量冷冷地說道：“自我紀元，又焉能支撐得起一個蒼天，又焉能支撐得起一個終點。有與無，那都是一樣，就算是凝集一個紀元之力，又能讓你強大得多少？”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再也沒有人世間，那麽，一切是什麽？混沌嗎？還是虛無，只怕，你認為的這一切，都有可能沒有。既然是沒有，那麽，這個終點有必要存在嗎？支撐起這個終點的，那是因為有起點在，只有起點，才有可能是終點，否則，這個終點就不存在任何意義。否則，為什麽一個又一個紀元的毀滅，而一個又一個紀元的誕生……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麽？”

“那就再誕生一個人世間。”黑暗的力量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聳了聳肩，笑著說道：“你們心裡面都已經沒有了人世間，哪來什麽人世間？這一切，都是源自於愛，你們有嗎？你們都沒有了。知人世間，依然熱愛。”

“知人世間，依然熱愛。”黑暗的力量冷冷地說道：“這只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罷了，卻從未得於證實。”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事實上，你自己很清楚，沒有了這些，一切都只不過空談罷了，所以，你們不配，這是事實。不管他們苟活在那裡，有多麽的強大，不管他們在這一畝三分地之中謀得多久，如何的壯大，都沒有用。狼，終究是狼，終究是成不了牧羊人，更成不了牧羊犬。”

“牧羊人，那也只不過是想吃羊罷了。”黑暗的力量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澹澹地說道：“那就看是怎麽樣的牧羊人了，這個就是另外一個天地了。但是，當你是狼的時候，永遠都沒有資格去談成為怎麽樣的一個牧羊人。因為，你是狼。”

“哼——”李七夜的話，讓黑暗的力量冷哼了一聲，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所以，你覺得自己在這黑暗中是一個痛快，但是，你永遠不知道，你已經永遠失去了資格，你所謂的高傲，所謂的自負，那是一文不值。就像他們幾個老頭一樣，自認為自己才是時光的主宰，未來必定是一切的主人，猶如是賊老天那樣，屹立在那裡。這是多麽滑稽的事情，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他們再強大，再無敵，那也只不過是站在宮外的小醜罷了，永遠都不可能入主這個宮殿。”

“這一切，那只不過是你自我認為罷了。”黑暗的力量冷冷地說道：“光明與黑暗，從來都是來自於自我的定義罷了，當你站在那個終點之上的時候，你認為它是光明，它便是光明。”

“哈，哈，哈。”李七夜不由大笑起來，笑著說道：“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在那終點之上，不一定有光明的定義，但是，黑暗的定義，乃是永恆的。你的心，不能去照亮，那麽，你又如何去自己定義這光明呢？其他的一切，那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拭目以待吧。”黑暗的力量冷聲地說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

“看來，你是很有信心。”李七夜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你這是敗得有多慘？才會讓你這樣的一個轉變。是不是覺得乾掉賊老天沒望了，所以，一個反身，便是自認為可以超越其中的一切。”

“道路，已經有人開拓。”黑暗的力量冷笑地說道：“既然此道從未有人走通過，那麽，就換一條道路。”

“嗯，這樣的思維，蠻好的。”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那就繼續苟活著吧，和那些老頭比比，看誰能苟活更久。”

“不必在那裡自視高人一等。”黑暗的力量冷笑地說道：“你所乾過的事情，比我們好不到哪裡去，你自認為，自己就可以通達了？”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這就是區別所在，我所謀事，但，不會因為誘惑而為之，也不會因為艱難而動搖，更不會因為此路走不通而退縮。所作所為，那只不過蕩掃這一條道路的障礙罷了。”

“哼——”黑暗的力量冷冷一哼，並不認同李七夜這樣的話。

“你不認同，我也沒有辦法。”李七夜澹澹地笑了笑，說道：“當年，不然為什麽赤天他們會就這樣崩滅了呢？”

黑暗的力量也都不由為之沉默了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也好奇，徐徐地說道：“當年，你是怎麽做到？”

“什麽怎麽做到的？”李七夜不由笑了笑。

黑暗的力量徐徐地說道：“你是怎麽去瓦解了赤天他們，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固若金湯，而且，他們的天地，一直都是攻之不破。當年曾有人聯手，都是沒有攻破之，為什麽你能被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