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我在悅膳房裡。”聽到有人叫喊自己,燕南天本能的應了一聲,道。
片刻後,一個悅來居的小廝走了進來,打量了劉強和燕南天一眼,隨後對著燕南天笑了笑,說道:
“燕幫廚,外面有一個周大娃的青年,自稱是一品居酒樓的夥計,說有事情想要找您。”
“他這麽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燕南天疑惑道。
“小的也不知道,他只是說是要緊的事,想要親口告訴您。”小廝說道。
“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因為小的,不知他說的是否是事情,不敢輕易讓他進酒樓,就讓他在酒樓門口等消息。”小廝解釋道。
“好,你現在就帶我過去。”燕南天催促了一聲,周大娃一早就等在悅來居門口找自己,顯然是一品居有了急事,燕南天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燕幫廚,請跟我來。”小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嗯。”燕南天應了一聲,又對著一旁的劉強點頭示意,這才疾步向著悅來居外面走去。
……
悅來居酒樓門口。
周大娃站在酒樓的門口,臉上露出焦急的模樣,不時的向著門口張望,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皺,胸口處還有一塊血跡。
就在此時,悅來居酒樓走出兩個人影,周大娃不禁眼前一亮,疾步跑上了酒樓的台階,說道:“少掌櫃,您終於出來了。”
燕南天打量了周大娃一眼,看到對方顯得如此狼狽,心中的隱憂不禁多了一分,不過酒樓的小廝還站在一旁,他也沒有急著詢問對方。
燕南天從懷中取出一塊銀子,遞給了不遠處的小廝,道:“剛才有勞小哥了,這些銀子拿去飲茶吧。”
“多謝燕爺。”接到了燕南天遞來的銀子,小廝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愈加恭敬。
“嗯。”
燕南天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也跟劉強一樣,竟然也上升到爺的輩分,不過他此時也無心理會,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小廝也是一個機靈人,看到燕南天果然認識對方,而且應該是有事情要談,笑道:“燕爺,不打擾兩位談話了,小的先告退了。”
“好。”燕南天揮了揮手,目送著小廝離去,這才扭頭望著周大娃,道:“大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這麽一大早就來找我。”
“少掌櫃,豆腐的製作秘方被人偷了,我爹也被人給打傷了。”周大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帶著哭腔說道。
“周叔被人打傷了,嚴不嚴重?”燕南天露出關切之色,道。
“我爹的頭被打破了,現在已經包扎上了,只是還沒有醒過來,老掌櫃正在身旁照顧著。”周大娃低聲抽泣道。
“大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詳細說來。”燕南天臉色一沉,說道。
“少掌櫃,自從您走了之後,咱們一品居又招聘了一個廚師,這個廚師的名字叫做陳邦河,昨天晚上這個混蛋潛入老掌櫃房間,盜取了製作豆腐的添加劑,恰好被我爹給發現了,他就將我爹打成重傷,逃跑了。”周大娃一臉憤恨的說道。
“大娃,你放心吧,周叔不會有事的,我跟酒樓的夥計說一聲,讓他替我向掌櫃請個假,這就跟你回一品居。”燕南天臉色鐵青,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噴湧出來。
……
烏江鎮、土墩胡同、第二戶庭院。
庭院的面積並不大,用碎石鋪成的地面,右側種著一棵樹苗,左側擺放著一個石桌,石桌上坐著一個男子,這個男子正是陳邦河。
石桌上放著一個茶壺,陳邦河雙手捧著茶壺,正在仔細觀察茶壺裡的液體,感覺有些像是鹹鹽水,但是,也不可能是單純的鹹鹽水,否則,燕雲華根本不用如此保密,這種常用的東西放在廚房,反而不容易被人發現異常。
陳邦河沉吟了片刻,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準備沾一些液體,品嘗一下味道,還不等他沾到液體,卻是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陳邦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警惕的望著大門的方向,用低沉的聲音質問道:“誰?”
“我是周公子,開門。”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等一下。”
陳邦河松了一口氣,卻是沒有立即過去開門,而是先將手中的茶壺,放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將茶壺隱藏好了之後,陳邦河才走過去開門,看著門外站著一個青年,果然是八寶齋酒樓的少掌櫃周萬才。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莫非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周萬才走進庭院裡後,瞪了陳邦河一眼,又掃視了一眼庭院,質問道。
“周公子多心了,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您,只是手腳慢了一點而已。”陳邦河敷衍了一句,說道。
“陳邦河,製作豆腐的秘方,你弄到手了嗎?”周萬才沒在糾纏開門的事,而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話題。
“周公子別急,先坐下來、慢慢談。”陳邦河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陳邦河,你倒是挺悠閑的,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官差在找你?”周萬才冷哼了一聲,道。
“周公子,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官差逮到了我的話,您覺得自己能脫的了乾系。”陳邦河反問道。
“你……”
聽到了陳邦河的話,周萬才不禁被噎了一句,揮了揮手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趕緊將製作豆腐的秘方交給我,然後我將約定好的銀子給你,咱們兩個以後兩不相欠。”
“周公子,這麽說,您身上帶著銀子呢?”陳邦河眯著眼睛,打量著周萬才笑道。
看到陳邦河盯著自己,周萬才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說道:“我沒拿銀子,等確定了製作豆腐的秘方後,我自然會將銀子交給你。”
“周公子,既然您沒帶著銀子,我不會將研製豆腐的秘方交給你,下一次一手交錢、一手交秘方,如何?”陳邦河反問道。
“你不讓我看一下製作豆腐的方法,我如何確定那是真正的秘方?”周萬才反問道。
“周公子,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就沒有交易的必要了,反正想要豆腐研製方法的酒樓又不止八寶齋一家。”陳邦河不以為意的說道。
“陳邦河,你要過河拆橋不成,你可別忘了,這件事情可是我籌劃的,否則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豆腐!”周萬才拍著石桌,低聲質問道。
“不錯,正是因為領你的情,才將豆腐的製作方法賣給你,否則又哪裡輪的你們八寶齋, 我早就帶著研製豆腐的秘方跑了。”陳邦河冷笑道。
聽到了陳邦河的話,周萬才一下子蔫了,知道現在自己處於弱勢,沉默了片刻之後,道:“好,我現在就回去籌錢,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豆腐的製作秘方?”
“周公子,請等一下。”看到周萬才要起身離去,陳邦河叫住了對方,道。
“什麽事,莫非你有要反悔不成?”周萬才臉色微變,質問道。
“我不是反悔,而是想要換一個交易地點。”陳邦河道。
“換一個交易地點,在哪裡?”周萬才道。
“烏江鎮外東側十裡左右,有一個長著桂樹的林子,林子裡有一個小木屋,交易地點就放在那裡。”陳邦河說道。
“為何要在烏江鎮外交易?”周萬才多了一絲警惕,道。
“只要出了烏江鎮、就是龍遊大海,不管是官差、還是一品居的人,都別想輕易的找到咱們,交易起來不是更放心?”陳邦河笑道。
烏江鎮的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永恆森林,森林裡生存著強大的魔獸,官差們不會去鎮外抓捕逃犯,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
“哼,烏江鎮的官差,估計已經在通緝你了,你如何出得了烏江鎮?”周萬才輕哼了一聲,道。
“這一點你放心,我自有辦法。”陳邦河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