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廚菜肴中,藥膳算是比較特殊的一種,主要是用來治療人體傷病,所以藥膳師既是廚師、又是醫生。
藥膳堂是專門看病的地方,裡面有藥膳師坐堂問診、烏江鎮只有一家藥膳堂,就在烏江鎮的東南面。
因為林月兒在黎明時發病,所以很早就乘坐馬車,來到了藥膳堂外面等候,藥膳堂開門營業之後,也是第一個進入藥膳堂的病人。
藥膳堂的面積並不大,不過打掃的頗為乾淨,一進門就能聞到淡淡的藥味,林月兒以前並不喜歡這種味道,只是現在有病痛在身,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林月兒身為悅來居是掌櫃,在烏江鎮也是有身份的人,再加上給了藥膳堂的夥計賞銀,很快就被引入了問診的大堂。
林月兒走進大堂之後,看到大堂裡坐著一個老者,鶴發童顏、頭戴方巾、身形偏瘦,下顎留著白色的長須,正是藥膳堂的一階藥膳師仇雲霄。
“仇老,妾身身體有些不適,還要麻煩您老診治。”林月兒走進了廳堂,對著大堂裡面老者行禮,道。
“林掌櫃客氣了,您能來藥膳堂問診,那是看得起老朽。”被稱為仇老的老者,笑道。
藥膳師算是特殊的靈廚,林月兒又是悅來居的掌櫃,兩人之間也見過幾次面,雖然還稱不上熟悉,倒也能說的是話。
“林掌櫃,請坐吧。”仇雲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林月兒坐到桌子對面。
“嗯。”林月兒應了一聲,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陳雪則是侍立在她的一旁。
“林掌櫃,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我描述一下,我也好根據您的病症診治。”仇雲霄捋了捋胡須,道。
“仇老,我的病症主要是頭痛、出虛汗。”林月兒道。
“多久了?”
“應該有十來天了,一開始並不嚴重,這幾天頭痛的越來越厲害。”林月兒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掌櫃應該也是一階修煉者吧。”仇雲霄眉頭微蹙,道。
“不錯。”
“既然是一階修煉者,身體不應該太虛弱,可是還有其他的症狀?”仇雲霄問道。
“暫時還沒發現。”林月兒道。
“那發病的時間,有沒有規律?”仇雲霄問道。
“一般都是黎明時分,頭痛的比較厲害,其他的時候不像這般嚴重。”林月兒道。
“嗯。”
仇雲霄應了一聲,隨即又沉吟了片刻,道:“林掌櫃,您在體內運轉一下靈力,我會用靈識觀察您的靈力波動,如果身體器官病變的話,體內的靈力也會有一定的波動,到時候能更準確的診斷。”
“是。”林月兒微微點頭,而後緩緩的運轉靈力,身體散發出一陣靈力波動,更容易被人的靈識探查。
只見仇雲霄雙目微閉,操控著自己的靈識,籠罩在林月兒的頭部,重點感應她頭部的靈力波動,從而判斷出她身體的病症。
人身體的不同器官,都有不同的靈力波動,如果某個部位病變,相應的靈力波動也會改變,一些經驗豐富的藥膳師,都能用靈識感應到這種病變。
這種利用靈識檢查病症的方法,要比普通的檢查方法準確率更高,有點類似於地球上的機器檢查儀,而且靈識要更加的精準。
“嗯。”過了半晌之後,仇雲霄收回了靈識,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卻是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看到仇雲霄面色凝重,陳雪露出一抹關切之色,問道:“仇老,我家掌櫃的身體到底怎麽了?是得了什麽病?”
聽到了陳雪的話之後,仇雲霄臉色微變,顯得更加的難看,遲疑了片刻才說道:“林掌櫃,我剛才用靈識檢查了一番,發現你頭部的靈力波動,並沒有什麽異常狀況。”
“仇老,您的意思是說,我家掌櫃的沒有生病,那為什麽會頭痛呢?”陳雪問道。
“我沒有說林掌櫃沒得病,只是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仇雲霄有些尷尬的說道。
仇雲霄利用自己的靈識,給林月兒做了一番檢查,發現她頭部的靈力波動沒有異常,但是,林月兒又說自己頭痛,這讓他一時間很難斷定。
“仇老,那您就趕緊給我家掌櫃的檢查吧,費用不是問題。”陳雪說道。
“現在不是費用的問題,只是想要做進一步的檢查,需要借助於一些特殊法器,而烏江鎮的藥膳堂並沒有那些法器,還需要去江城的藥膳堂才行。”仇雲霄苦笑道。
“仇老,也就是說,您現在無法給我們家掌櫃的看病。”陳雪臉色一變,有些不滿的說道。
“雪兒,不得無禮。”林月兒呵斥了一句,道。
“不是我不能看病,而是需要借助一些檢查法器,沒有足夠的檢查法器,我不能妄下定論,只有江城那種規模的城鎮,才會配有相應的檢查法器。”仇雲霄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仇老,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林月兒站起身來,將一枚靈石放到桌子上,擠出了一抹笑容,道:
“這是給您的診金。”
“林掌櫃,您聽我一聲勸,要想做進一步的檢查,只能前往江城去,烏江鎮根本看不了您的病。”仇雲霄站起身來,一臉鄭重的說道。
“多謝您老提醒,告辭了。”林月兒盈盈一禮,隨即帶著陳雪走出了大堂。
“什麽嘛?仇雲霄自己治不了,還非得將烏江鎮所有的藥膳師一棒子打死,我看這老頭就是怕別的藥膳師治好了,會落了他的名聲!”陳雪氣呼呼的嘀咕道。
“人要臉、樹要皮,你又何須點明。”林月兒微微搖頭,苦笑道。
藥膳師跟靈廚的等級相同,一階藥膳師就相當於一階靈廚,藥膳堂除了這位一階藥膳師之外,其余的只是普通的藥膳師,都未能達到一階藥膳師的標準。
既然連仇雲霄都無法檢查出來,林月兒到底得了什麽病,藥膳堂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否則只會讓雙方都難堪。
“掌櫃的,我聽說白鶴樓靈廚酒樓,也有一位高明的藥膳師,要不然咱們去那裡看看。”陳雪問道。
藥膳師另一個身份也是靈廚,也同樣會做其他的靈廚菜肴,所以, 有些藥膳師會呆在靈廚酒樓,悅來居以前也有一位藥膳師,只不過去其他地方遊歷了。
“胡鬧,我來藥膳堂問診,就已經有傷體統裡,要是再去其他靈廚酒樓,我這個悅來居的掌櫃,也沒臉在乾下去了。”林月兒嬌叱了一聲,道。
“掌櫃的,是我想的不周到。”陳雪吐了吐舌頭,訕訕的說道。
“罷了,以後記住就是了。”林月兒吩咐道。
“是,掌櫃的。”陳雪躬身應是,又露出一抹關切之色,道:“掌櫃的,要不然咱們就按照仇雲霄說的,去江城檢查一下?”
“不行,我身為悅來居的掌櫃,豈能隨意離開。”林月兒搖頭拒絕道。
“那該怎麽辦?您這病,總不能一直拖下去。”陳雪有些擔憂的說道。
聽到陳雪的話,林月兒柳眉一皺,猶豫了片刻,道:“燕南天這兩天,好像請假回家了是嗎?”
“是的,他家好像是一品居酒樓。”陳雪道。
“你知道一品居在哪裡嗎?”林月兒問道。
“知道呀。”陳雪應了一聲,又有些疑惑的說道:“您現在找燕南天幹什麽?他又治不了您的病。”
“現在不找他,我還能找誰?”
林月兒摁了摁太陽穴,臉上露出深深的苦澀,早知現在要上門求醫,她又何必故作矜持?反倒弄得自己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