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搖晃的出了京城,順著官道往南走,在第一個岔路口的時候下坡往莊子上去,趙元喜先前碰了頭,房媽媽去找了大夫,快到莊子上的時候,才駕著馬車跟了上來。
而且馬車裡很熱鬧,嘰嘰喳喳的,甚至還能聽到男子的調笑聲,尤蕊的臉色變了變,“姑娘,是不是房媽媽遇到了劫匪?”
不然怎麽會有男子在馬車裡嘻戲又不敢多說呢,到底姑娘單獨出來,與陌生男子在一起也不好。
“等到了莊子上就知道了。”趙元喜有種不好的預感,決不是那種危險的感覺,到是麻煩找上身的直覺。
果不其然,到了莊子的門口,後面的馬車上就跳下幾個人來,也不等面前的趙元喜下來,就揚聲的謝道,“今日多謝趙府的馬車,爺幾個記在心裡了。”
這大爺一般的道謝,一點禮數也沒有。
趙元喜不用看,也聽出來是包易的聲音,那幾個與他在一起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京城幾個出了名的惡少,也難怪房媽媽那般厲害,有人還敢在她坐的馬車裡調笑了。
戴了氈帽搭著尤蕊的手下了馬車,遠遠的就看著包易幾個往小田間走去,華麗的袍子在綠色的野地裡,格外的顯眼,特別是那一身黑袍的李習安,似感受到了趙元喜在看了他們,驀然的回過頭來,捉到趙元喜的眼神,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屑自己什麽?
趙元喜猜不透的時候,就看李習安又回頭,手比劃了一下,趙元喜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該死的,竟在嘲弄自己戴氈帽。
也難怪。
平日裡自己在京城裡的名聲不好,都是拋頭露面的在外面行走,現在重生回來了,到是把後來學的規矩在不知不覺間學了過來,想到李習安說自己是惡女,終於明白他在嘲弄自己什麽了,無非是裝淑女罷了。
等進了莊子裡,在花廳裡坐下,摘了氈帽,趙元喜的臉還乍青乍紅,尤蕊和綠竹隻以為主子還在生五姑娘的氣,也沒有多問。
正好房媽媽請了大夫進來把脈,兩人將趙元喜請到了內間落了紗帳,才讓大夫進來,可是傷口是在頭後,這樣摸脈也不過是說肝火旺盛,開些退火氣的藥罷了。
趙元喜扯了扯嘴角,剛剛這才生著氣,肝火就上來了。
看著尤蕊和綠竹強忍下的笑意,趙元喜的臉也是一紅,直接說累了,趕了所有人出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又坐了起來,對著外面喊著,“嬤嬤?進來一下。”
房媽媽一直在外面守著,聽到了叫聲,推門走了進來,動作自然的把簾子掛了起來,“姑娘睡不著?”
“嬤嬤,你怎麽馬車上拉著他們?”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
“老奴找好了大夫正要去雇馬車,包家的公子路過,說要到郊外,老奴擔心姑娘的傷,就帶著大夫坐了包公子租的馬車。”房媽媽也聽過外面的流言,“包公子到底怎麽樣老奴不知,不過剛剛接觸過後,到覺得是性子直爽,不是個心眼壞的,看來這外面的傳言果真不能信。”
是啊是啊,那是你沒有聽說過他們都幹了什麽。
趙元喜也不好再多說,特別是馬車還不是她們雇的,就更不好說了。
想到李習安的不屑,胸口就堵的慌,擺了擺手,“嬤嬤也去歇著吧。”
翻身又躺回到床上。
房媽媽一臉的莫名其妙,也沒有多問,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哪成想不出半個時辰,就聽到了外面有吵鬧聲,趙元喜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莫不是錯覺,剛剛好像聽到了包易的聲音?
隨著一陣蹬蹬的腳步聲,門被推開,綠竹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姑娘不好了,包公子他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