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冷笑,“這事剛剛老爺也在,若是老爺不默認,我也不敢做決定,現在到是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了,罷了,左右我都是惡人,我做這些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日後我再不討這樣的事情做便罷了,也省得弄的自己裡外不是人。”
“你也不用在這裡說風涼話,我問你是我讓你往莊府送信尤蕊那個丫頭死了的?我問你尤蕊那個丫頭又是誰殺死的?你賊喊捉賊,讓莊府來鬧事,弄得趙府名都都破了,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你到是在這裡報上委屈了,更是你在老太太那裡出的主意強壓了二丫頭去莊府認錯,還讓婆子一起打二丫頭,這一件件哪一個少了你了?我一直忍著不說,就是看在你有身孕,又夫妻多年的份上,你卻不知好歹,一次次對著府裡的人下手,連臉面都不顧了,你這種婦人,我就該休了你,也讓你們程家看看他們養出來的是什麽女兒。”趙玉尉這陣子在朝中也處處碰壁,府裡的事情又不安穩,他早就失了耐心。
現在連親情都斷了,傳出去他豈不是被世人唾棄?
程氏卻還在這裡報委屈,只能讓趙玉尉越發的厭惡。
“趙玉尉,你竟然還想休了我?我給你生兒育女,肚子裡還有一個,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你真是好狠的心,是不是你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休了我之後,與田氏那個小賤人在一起雙宿一起飛,你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沒有我們母子三人在,也省著礙了你們的眼是不是?難怪你處處幫著田氏,原來是心中早就有了這種想法,你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我到要看看你怎麽休我,以什麽名義休我,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誰也別撈著好。”程氏這一晚上受的已經夠多了的,特別是被元喜拿劍一嚇,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虛脫了,現在見到自己的男人還要休了自己,氣得身子就灘在椅子裡,肚子也隱隱做痛起來。
甚至能感受到下面有東西流下來,程氏痛呼一聲,“娟紅,快找太醫。”
娟紅慌亂的靠上前去,“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我有肚子。”程氏已痛的說不出話來。
娟紅大驚失色,看向一旁的老爺。
趙玉尉隻以為她是裝的,“你就別裝了,肚子要真有事也不會是這個時候,真這麽金貴,前幾次折騰早就沒了,你在這裡裝,我去田氏那裡。”
語罷,邁著步子走了。
程氏痛得緊緊握住娟紅的手,恨間的看著趙玉尉消失的背影,“去找大夫。”
額上的汗已打透了鬢角的頭髮,娟紅看著地上滴下來的血,忙叫了丫頭扶程氏到床上躺著,自己則去找了小廝讓人去請大夫,又派人去老爺那裡報信。
趙玉尉這時已經進了田氏的院子,見身後有下人追過來,不等對方開口,就訓斥道,“若是夫人的事情就不用說了,不想我發脾氣就不要再過來打擾。”
小丫頭不過是院裡的二等丫頭,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被趙玉尉一吼,嚇的忙應聲調頭回去了,娟紅也是個姑娘,哪裡經歷過這些,讓人找了段婆子過來。
段婆子是程氏從程家帶來的人,到床邊看了一眼,就忙道,“夫人這是要小產,叫人請大夫了嗎?再去請個產婆過來。”
血流了這麽多,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大夫來了也只是開些打胎的藥,還要看產婆的,四個多月了,胎兒已形成。
娟紅料到了最壞的結果,快步的出去讓小丫頭帶著家丁去找產婆,正院這邊程氏小產,
等大夫和產婆都找來,已過了一個多時辰,吃過大夫開下的藥,雙折騰近兩個時辰,程氏肚子裡的胎兒才流了下來,是個成形的男胎,程氏身心疲憊,待看到是個男胎,痛呼一聲便暈了過去。 趙玉尉歇在田氏的房裡,大清早的聽到正院那邊還鬧吵吵的,被擾了清夢,不勉心情不好,“折騰到天亮還不消廳,我到要看看她能不能折騰出來花來。”
隻以為程氏還在鬧脾氣。
外面卻有小丫頭稟報,“老爺,姨娘,大小姐過來了。”
田氏忙坐起來,快速的穿上衣服,“請大小姐到花廳裡坐著。”
一邊要服侍趙玉尉穿衣,趙玉尉很是不滿,“大清早的過來可是何事?”
不用想也知道是為程氏的事情過來的,趙玉尉的臉色就越發的不好看。
外面的小丫頭回道,“老爺,大小姐說先回正院了,讓奴婢回稟老爺一聲,夫人小產了,是個成型的男胎。”
一句話,讓屋裡的趙玉尉頓住了,隨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夫人小產是何時的事?”
田氏暗暗咬牙,忙回道,“昨晚老爺過來的時候就聽正院那邊的動靜,隻以為老爺知道,妾身也沒有多說,難不成老爺不知道?”
其實昨晚正院那邊又有派人過來,都被田氏給瞞下了。
趙玉尉到也沒有多疑,拿過田氏手裡的衣袍自己往身上穿,一邊往外走,“你們怎麽當差的?夫人折騰一晚也不過來稟報一聲,都不要命了不成?”
雖不喜程氏,可她肚子裡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趙府的子嗣向來單薄,每房的男子更是少,只有他們四房有一個庶子,其他四房多是一個子嗣,所以自然是兒子越多越好,而且最好是嫡出。
趙玉尉趕到正院的時候,只見兒子和女兒都坐在花廳裡,看到他進來誰也沒有開口,更沒有上前見禮,微微有些不悅,“你們母親怎麽樣了?”
“父親還知道關心母親?母親昨晚痛了一晚上,父親卻在姨娘那裡,連人都不見。”趙鎬忍不住報不平。
“你這是在指責父親?”趙玉尉冷視過去。
趙元婉忙上前拉過兄長,“大哥,失了弟弟,父親心中也不好受,你再傷心也不如父親的心裡難受,那也是父親的兒子。”
女兒的話讓趙玉尉很收益,“你以後多和你妹妹說說,枉你還是當兄長的,竟然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趙鎬一肚子的火氣,只能低著受著,趙元婉這才扯著兄長出來,到沒有人的地方才勸他,“大哥,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這心裡比你還難受,可是咱們能怎麽辦?就像大哥剛剛那樣,只會讓父親越發的討厭咱們討厭母親,高興的還不是田氏那邊?在說這事我也知道一些,也不全怪父親,聽說昨晚趙元喜來過了,人走之後母親就小產了。”
趙鎬瞪大了眼睛,“又是她?這個狠毒的女人,我現在就去找她算帳。”
趙元婉還沒等多說,人就走了,卻怎麽叫也叫不回來,急得直跺腳,她只不過是想讓大哥恨趙元喜,所以才扯到趙元喜的身上,卻沒有讓大哥去找趙元喜算帳,忙回到正院叫了金鎖出來。
拉她到沒有人的角落吩咐,“你快回趙府一趟,一定要把大少爺攔下來,不能讓他鬧起來。”
金鎖難得見姑娘一臉的急色,點點頭,出府去了。
趙元婉卻是不放心,大哥常年在學院,極少回府,就是回府也不過問府裡的事情,隱隱只知道趙元喜的一些事情,卻不知道內幕,也難怪會對趙元喜的印象不好。
昨晚的事情趙元婉已經從娟紅那裡都知道了,聽到母親這樣做,她也被嚇了一跳,卻又聽說趙元喜放過了四房,只是斷了親情,又覺得不像她,卻又想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做。
再說趙元喜,昨晚離開錢市胡同之後,並沒有回趙府, 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歇下,殺人歸殺人,可死了兩個人的屋子,她還是不敢呆。
客棧現在很貴,元喜掏了五兩銀子,才找到一間中等房,裹著鬥篷睡了一整晚,醒來的時候已經響午了,街道上很吵,沒有叫賣聲,多是乞討聲。
把鬥篷上的帽子戴到頭上,元喜才下樓結帳,將自己緊緊的包裹在鬥篷裡,只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面,她這樣做扔舊引了不少人難民的側目,有些甚至看到厚厚的鬥篷就已起了歹心,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也好下手。
元喜也不擔心,一隻手放在胸前拉緊鬥篷,另一隻手藏在鬥篷裡緊緊的握住劍,只等有人靠上前來,就刺出去。
好在是響午,街上的人多,到也沒有人敢冒然的上前來行凶,而且元喜所去的方向是石庫門,那裡住著的非富即貴,更多是親王王爺所住的地方,難民不敢往那裡靠,知道那些人可是不在乎什麽打殺,對他們這些難民殺了也就殺了,根本不用償命。
進了石庫門,街道上就乾淨了,除了一些富貴人家的下人不時的走過,到也沒有難民出現,元喜才松了口氣,想不到京城竟然為成了這副樣子。
上一世她一直呆在莊府之中,每日裡隻想著怎麽得到莊啟源的注意,根本沒有留意過外面是什麽樣的光景,也難怪她整日裡穿的光鮮,讓莊啟源越發的不喜。
“二姑娘請留步。”元喜微微一愣,心想想到莊啟源,便聽到他的聲音了,可抬頭起來,便眸子一緊,站在街道中間的豈不就是莊啟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