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旁人的反應,程氏先前還一副看戲的心態,這時卻變了臉。
別人她不了解,對自己家那個女兒什麽也什麽秉性,那再清楚不過,這事不用問,她也知道是真的,平日裡趙元喜就像個愣頭青,自己那個女兒慣會出這些餿主意,看著趙元喜出醜。
“元喜,你五妹妹跟你玩笑話,你才當真了吧?”程氏壓下心底的驚駭,給自己女兒開脫。
趙元喜揚高了下巴,一臉不服的反駁,“五妹妹可不是跟我說玩笑話,當時我身邊的尤蕊和五妹妹的丫頭金鎖也在,不用四嬸子可以叫人進來問問,我是真心拿五妹妹當親妹妹,回到京城事事不懂,也都是五妹妹在一旁指點我的。”
上輩子在所有人的眼裡,趙元喜就是一個沒有腦子,有話也不會憋在肚子裡的主,偏她把趙元婉當成知心人,趙元婉給她出的主意,她從來都不說出去,哪怕是趙元婉出主意讓她假落水,最後被莊啟源所救,而真的嫁給了莊啟源,她更是深信趙元婉是對自己好。
如今想想,她真是個傻子。
索性在外人眼裡自己是個沒有心思的,此時這樣直接說出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自己說謊,要說這事情有雙面性,平日裡不被人喜歡的性子,此時到是佔了便宜。
“這一個個都要反了天了。”趙老太太用力的拍著身旁的方枕頭,“去,把那個不省心的給我叫回來,我到要看看平時這規矩都學哪裡去了。”
馮氏一邊勸著,“娘,你先消消火,這都是孩子。”
一邊吩咐身邊的丫頭去到二門那裡迎著。
程氏知道這次躲不過去,狠狠的瞪了下面跪著的趙元喜一眼,同時站起身來跪到地上,“娘,這都是兒媳沒有教好元婉,讓她玩笑和真話說不明白,害得元喜誤會了,丟了丞相府的臉。”
不等上面的趙老太太開口,趙元喜插進話,“四嬸,你瞪我幹什麽,我又沒有說謊。”
程氏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怎麽能就遇到這麽一個不開竅的呢。
趙老太太也氣得抬手指著下面的趙元喜,“你這是要氣死我是不是?哪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
心下對程氏也是一陣不喜,狠狠瞪了程氏一眼,自己教出的女兒行為不端,蠱惑家裡的姐妹出去丟人,她到還有理怪別人了。
“是啊,元喜,你別在說話了,是不是要氣死你祖母。”馮氏幫著趙老太太撫著胸口,說完元喜又訓向地上跪著的程氏,“四弟妹也是,你何苦跟個孩子計較,也不怕失了身份。”
“娘、二嫂,我真的沒有瞪她。”程氏頭低的不能再,臉也漲得通紅。
這小家子的舉動,還被晚輩給點著名說出來,又被長嫂訓斥,程氏也是正三品大元家出來的姑娘,哪裡有過這樣丟人的時候,一時之間臊的頭也抬不起來。
至於被罵的趙元喜,什麽反應也沒有,還一副沒有錯的高高揚著下巴,看她這樣,上面的趙老太太罵也罵了,這氣也氣不過來,乾脆揮揮手,“把二姑娘帶下去,罰跪祠堂三天,不許送吃的。”
“娘,一個閨中的姑娘,哪裡受得起,我看不如就禁足吧,再找個老嬤嬤教教規矩。”馮氏在一旁勸著。
“這次不讓她知道一下厲害,日後還不知道怎麽鬧,就這樣吧,出來後再禁足三個月。”趙老太太隻覺得頭疼的直跳,不願再多說,“五丫頭回來,也讓她去祠堂跪著,這些年教養嬤嬤教的都丟到腦後去了,拿自家的姐妹戲弄,難道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族中的姐妹名聲壞了,她能尋到什麽好婆家不成?一個個的,沒有讓人省心的,都走吧,看著就心煩。”
趙老太太揮手,一邊搭了丫頭的手下了榻,讓馮氏處理,自己回內屋了。
一直安靜坐著的高氏才起身,低眉垂眼,“二嫂,我先回了。”
又福了福身子,才轉身走了。
趙元喜也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膝蓋,根本沒有把被罰的事當回事,看她那什麽一點也不乎的樣子,馮氏真搖頭。
程氏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她是真流淚還是假的,樣子做的到位,“二嫂,你說這些年婉兒也沒有犯過什麽錯,這眼看著離及笄也沒有二年了,就出了這麽個事,可怎麽是好。”
“行了, 現在知道哭,平時就該好好的管著,弄出這麽些亂子。”馮氏不願看她這副做作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也回去吧,讓人接了五丫頭送到祠堂去。”
馮氏不喜歡程氏,丞相府娶了五房的兒媳婦,除了三房的高氏,其他的都比程氏的出身高,對大房出身練武之間的莫氏,程氏覺得是鄉村野夫,瞧不起,三房的高氏出身氏,程氏又總壓著一頭,對於二房和五房則阿諛奉承。
平日裡程氏又最多事,所以馮氏最看不慣程氏。
馮氏知道這事沒有商量,隻能含恨的出了花廳,路過趙元喜的身邊時,剛想狠狠瞪一眼,有了先前的教訓,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看著程氏氣得半死的走了,馮氏才對趙元喜招招手,趙元喜靠過去,規矩的叫了一聲,“二嬸子。”
對於馮氏,趙元喜到覺得她是個可憐的,二叔是個好女色的,院裡的丫頭通房十多個,更不要說還有五個姨娘,一個個也不省心。
上輩子對趙元喜稱不上好,也稱不上壞,到是個公正的人。
“心裡別怨你祖母,這樣罰了你,你祖父知道了也不會再說什麽。”馮氏安慰了一句,叫了身邊的丫頭,“安蘭,你送二姑娘去祠堂,讓婆子拿些被備著,雖然是夏天,晚上的寒氣重,姑娘們的身子重要。”
“是”安蘭走上前來,福了福身子,“二姑娘,跟奴婢走吧。”
元喜對著馮氏道了謝,才跟著安蘭出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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