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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養女》第268章 接地氣的貴公子
東山伯正是壯年,在朝中如日中天,能得了他的支持,離那個位置無疑近了許多。

前世,東山伯在皇子之爭中站在了五皇子身邊。不過他行事極有分寸,即使最後失敗了,蕭慕秋辭官東山伯的爵位勉強存了下來。

能在血雨腥風中全身而退,足可見東山伯的實力如何。若非他當初跟錯了人,以後也算從龍之臣。

佑王絞盡腦汁,想與東山伯搭上線,甚至有過上門提親的想法。不過,蕭慕秋這隻老狐狸,怎會如了他的意。

厲遠山跟在佑王身邊,對這些了若指掌。

在荒郊野外偶遇蕭少白,萬一得了他的青眼,蒙他在東山伯面前美言幾句,何愁得不到佑王殿下的賞識。

厲遠存了這般心思,才會出手相助,刻意在蕭少白面前露出這麽一手。

兩人在下人的指引下,到了帳篷中。蕭少白將厲遠山還有辛夷打量了一遍,接著又劇烈的咳嗽了。

隻隔著幾步的距離,辛夷為青年男子擔憂,他咳得這麽厲害,身子能吃的消麽。

吐完之後,蕭少白照舊漱了口,臉色慘白虛弱的說:“殘破之軀,讓二位見笑了。”

辛夷默默跪坐在腳下的墊子上,身子繃得如同挺拔的竹子,目光在青年人幾乎沒動過的飯菜上流連。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整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奢侈逸的行為,真叫人羨慕啊。

給她一個奢侈的機會吧,作為一個生死未卜的人質,辛夷苦中作樂。

想到這兒,辛夷吞了吞口水,她的小動作沒逃過蕭少白的眼睛。

方才厲遠山快如閃電的飛刀,為他解決了不小的麻煩。但是在這種地方,遇到此等高人,又透著一股詭異。

易容後的辛夷,像是十五六歲的病弱少女,面相和厲遠山相似,憨厚老實的讓人生不出厭惡來。她望著飯菜咽口水,像極了貪吃的小動物。

因著病弱的緣故,蕭少白喜歡養一些小動物,他身邊有一隻狸貓,貪吃時神情與面前少女差不多。

兩人都帶著病,蕭少白頗有同命相憐之感。

“銘其,給兩位拿筷子和碗碟來。”

“謝過公子,小人姓厲,這是家中侄女兒小名雲姑。”

在蕭少白主動示好好,厲遠山先一步做了自我介紹。蕭少白的身份高貴,斷不會紆尊降貴,先於他們介紹自己來歷的。

厲遠山方才也瞥見了辛夷動作,礙於外人在場,不好提醒她注意形象。

不過,辛夷露出如此貪吃的模樣,倒讓厲遠山的警惕淡去不少。佑王當時交代過,說辛夷年紀雖不大,為人十分狡猾,他一定細心行事,莫要被騙了。

這兩天相處,厲遠山發現辛夷只是有兩分小聰明,登不得大雅之堂。

雕花的筷子放在身前,素色的碟子樸素沒有花紋,辛夷抬頭看了看錦衣男子,他頭上的紫金冠發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平淡無奇的面容,在這一刻似乎光芒萬丈,辛夷絕不承認,一頓飯就能把她給收買了。

蕭少白察覺到辛夷的注視,友善的朝她笑了笑,接著對厲遠山說:“方才幸得前輩相助,在下姓蕭。荒郊野外酒菜簡陋,還請厲前輩莫要見棄。”

這麽好的飯菜,還只是簡陋,辛夷伸出筷子大著膽子,夾了有些放在自己碟子中,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厲遠山橫了辛夷一眼,她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將他臉快丟完了。他想在蕭少白面前,展示出世外高人的風采,偏偏身邊有個拖後腿的。

辛夷一舉一動,都流露著上不來看台面的小家子氣,厲遠山真不明白主子綁回這麽一個小丫頭有什麽用。

難得碰上這麽一個拉攏蕭少白的機會,厲遠山真想拎起辛夷這個礙事兒家夥,直接扔到馬車上去。

腦中不虞一閃而過,厲遠山面朝蕭少白時,臉上掛上憨厚的笑容:“舉手之勞,蕭公子太客氣了。前輩二字不敢稱,厲某只是鄉村野夫而已。”

“嗝。”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辛夷吃的太滿意,打了個飽嗝,引來了數道目光。她訕訕的低下頭,默默將筷子放下。

在交流感情的重要時刻,被辛夷用如此上不了台面的行為打斷,厲遠山鼻子都快氣歪了。

蕭少白輕笑一聲,略帶戲謔的說:“雲姑娘胃口不錯,看來飯菜還算合口。”

“雲姑年紀小不懂事,還請公子莫怪。”

厲遠山硬著頭皮幫辛夷解釋,他一個江湖人,也沒像辛夷這麽不講儀態。

在王府待了那麽久,厲遠山見多了官家小姐,也沒少見小家碧玉,像辛夷這種大大咧咧的實屬少見。

在一起坐了這麽久,蕭少白都沒聽到辛夷開口講話,不由好奇到:“雲姑是不是不愛說話,不必拘束,今年多大了。”

“十五。”

“十二。”

辛夷喑啞的嗓音和厲遠山的回答混在一起,蕭少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撫著膝蓋說:“兩位真是有趣,連年紀都能弄錯。”

被人這麽說,辛夷無辜的迎上了厲遠山升起怒氣的眼神。他隻囑咐她要自稱雲姑,可是沒告訴她,要假裝十五歲呀。

厲遠山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辛夷的腦袋說:“雲姑又調皮了,這孩子天性活潑,總是長不大。你這丫頭,蕭公子是貴客,怎能在他面前放肆。”

他伸手時看似沒有用力,手指卻暗中在辛夷腦門上點了幾下,疼的辛夷皺起了眉頭。

當著外人的面,辛夷也不敢露出太明顯的痛楚。厲某人的功夫在那裡擺著,要是惹惱了他,隨手來一把飛刀,足可以讓她小命休矣。

蕭少白拖著病體,往常話並不多,今日遇見了一個身子骨不太好,身手又利索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滿面病容毫不在意的女娃,這才生出了興趣。

人總是向往自己沒有的東西,蕭少白出身於富貴鄉,曾經擁有了太多。現在,他除了健康的體魄,一切唾手可得。

淡就因為這個沒用的身體,蕭少白覺得自己做什麽都只是熬日子而已。文不成武不就,苟延殘喘的人生有什麽樂趣。

面前少女臉色蠟黃,眼底發青,明顯身上也帶著病。她說話時,嗓子好像在漏風,不像同齡人那樣嬌豔婀娜。

蕭少白這樣想著,不由同情起被叫做雲姑的少女。十五六的年紀,她沒有華麗的衣裳沒有健康的身體,家世平凡,比起世間大多數女子實在不幸。

“雲姑很很愛,前輩有這樣一個侄女兒值得驕傲。”

辛夷傻乎乎的回了個燦爛的笑,她什麽都沒做就被誇了可愛,這運氣還真不錯。

厲遠山分辯不出蕭少白話的真假,在一旁陪著笑。

外面天氣酷熱,下人不知從哪裡端了幾盆清涼的河水,讓帳中三人盥洗。

辛夷手指放在清涼的水中,調皮的敲著盆底。

蕭少白目光屢屢被她吸引過去,他十分奇怪辛夷為什麽總能露出這樣快樂的神情。她已經到了該許人的年紀,容貌普通身上帶著病,難道不憂慮未來麽。

心隨意動,蕭少白問了出來;“姑娘何事如此高興,我觀你面色不好,不知是否有不足之症。”

聽蕭少白這麽一說,辛夷啊了一聲,低下頭觀察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辛夷萬萬沒想到她如今會是這麽一個鬼樣子。

厚厚的劉海,粗粗的像蚯蚓的一樣的眉毛,一雙小眼睛配著軟趴趴的鼻子,嘴巴沒有一絲血色,臉色蠟黃蠟黃。

辛夷從不認為自己原來的樣子有多美,但是跟此時模樣比,她之前可真算是大美人了。

想到自己這兩天一直頂著這樣一張臉,辛夷心裡極不痛快。她趁著在有外人在場,捧了一把水,想將奇怪的樣子給洗去。

清涼的水透過辛夷指間滑過她的臉龐,她擦了一把後,再看水面還是方才的樣子。

辛夷看了身旁中年男子一眼,他到底在她臉上塗了什麽鬼東西,怎麽擦都擦不掉。

見辛夷沒有回蕭少白的話,反而去洗臉,厲遠山瞪了她一眼,代替她開口說:“公子見諒,雲姑生下來便體弱,比起尋常孩子腦袋慢了些。不過,她是個好孩子沒有壞心眼兒。”

三言兩語被人定義為類似智障的少女,辛夷小臉一垮。要不是戰鬥力相差太多,她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捍衛自己的權利。

沒想到這個樂觀向上的少女,會是一個智力不足的孩子,蕭少白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遺憾,關切的問:“我身邊跟著一位良醫,前輩若是放心,可以問雲姑診斷一下。‘

厲遠山感激的朝蕭少白拱了拱手,推辭道:“多謝公子關心,雲姑身子骨弱,經不了藥。以前也看過不少大夫,但願她以後能越來越好。“

“呵呵。”

蕭少白被人拒絕,不以為杵,輕笑了兩聲。

短短一段時間的相處,辛夷發現她對這位病弱的青年人產生了不少好感。

身邊不明身份的人,只是出手幫了他一把,他便毫無懷疑的把他們倆請了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辛夷反而擔心起,身邊人是否心懷鬼胎,有意接近這位善良的公子。

他到底是什麽身份,綁架了她還不夠,還懷著目地主動接近這位神秘的病弱公子。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厲遠山幾十年的見識,讓蕭少白談興大發。

辛夷在一旁聽著,厲某人口若懸河江湖軼事如數家珍,知曉許多秘聞,絕不會是普通人。

人生知己難逢,蕭少白一時興起問到:“今日與先生一見如故,不知兩位意欲前往何方,若是同路再好不過。蕭某車架雖然簡陋,但願偕行。”

厲遠山等的就是這個邀約,他假意做出為難狀,遺憾的說:“公子小小年紀便有此等見識,厲某甘拜下風。只是厲某要攜侄女兒到京城探親,恐怕要與公子擇道。”

他話音剛落,蕭少白咳嗽了兩聲,白著臉說:“咳,如此甚巧,蕭某正是京城人士。在外遊歷了一段時日,如今正要還家。”

“原來公子是京城人士,如此甚好,厲某和侄女兒就厚著臉皮叨擾這一次了。”

厲遠山打蛇隨棍上,沒放棄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

京城,這兩個字讓辛夷眼前一亮。這個線索讓她之前的猜測變成了現實。平京城乃大華國的國都。

厲某人想將她帶到京城去,那麽下令將她綁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佑王安敏之了。

想到這裡,辛夷恨得牙癢癢。這個佑王能不能放她一馬,屢次三番為難於她,簡直如跗骨之蛆陰魂不散。

也許是辛夷咬牙切齒的樣子太明顯,蕭少白笑過之後,疑惑的轉向她:“雲姑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厲遠山眉頭一皺,正要解釋,辛夷啞著嗓子說:“跪的腿疼。”

沒頭沒尾的四個字,讓蕭少白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蒼白的臉透出了一抹紅暈。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過如此直白的女子,大華國貴族之間繁文縟節很多。站要有站相,坐要講究坐相,連跪姿都有嚴格要求。

辛夷剛跪坐在蕭少白面前時,姿勢很優雅,他沒注意太多。如今來看,辛夷身子早就歪到了一邊。

對於一個體弱的少女來說,能堅持這麽久也不容易,蕭少白大度的說:“既是如此,銘其你讓人將桌子撤下,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為了表示誠意,蕭少白轉頭朝向厲遠山:“前輩是打算乘蕭某的車,還是?”

“不必勞煩公子,厲某亦是乘車出行,我會帶著雲姑在後面跟著。”

協商之後,厲遠山站起身子準備告辭,辛夷也想站起來,結果腿一軟差點又跌下去,幸好厲遠山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快要走出帳篷的蕭少白,似是看到了這一幕,唇邊露出一抹淺笑。

辛夷並不是有意出醜引起蕭公子注意,她剛才只顧著吃,跪坐了太久血液流通不暢,這才出現了方才的窘態。

目送著蕭少白在下人服侍下上了馬車後,厲遠山冷哼一聲,帶著辛夷離開。

快走到馬車時,厲遠山停下腳步,讓辛夷先進了馬車,他在旁邊解開了繩子,坐在了車前。

蕭少白一行人,還未準備妥當,厲遠山將車簾掀開,朝著馬車中惴惴不安的辛夷說:“自稱姓蕭的公子,乃是當朝長公主的長子蕭少白。你最好識相點兒,別做出不識抬舉的事情來。若是你聽話,我保你沒有性命之憂。”

也不知是不是厲某人認為喂了毒藥,不必再費心控制辛夷,他沒有再將辛夷捆起來。

辛夷在車中聽著他的話,只有點頭的余地。

等厲遠山將車簾放下後,車廂內的辛夷,才開始陷入思索。

驅車的男子基本上確認是佑王身邊的人無疑,綁架她的目地,此時還難以知曉。不知他為何要將那位蕭公子的身份告與她知曉,難道是怕她誤了他的事。

當朝長公主的長子,這個身份聽起來很顯赫。蕭少白這個名字,與方才男子的氣質不太符合。

辛夷有些唏噓,她隻猜到了蕭公子身份可能不低,但是貴為公主之子,還是她沒有想到的。

擁有這麽一個顯赫的身世,卻頂著這樣一副身子,辛夷更加同情蕭少白了。

這就好比,一個年近八十的人,忽然有一天中了兩億大獎,有錢沒命花實在太酸爽。

以蕭少白的身份,功名利祿全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可是因著身子的緣故,這一切對他來說,成了海市蜃樓,只能看卻無法碰觸。

坦誠的說,要是將辛夷放到這個情況下,她心中早就被怨恨塞滿了。

命運實在太捉弄人了,總是給人得不到又放不下的東西。

正在辛夷為蕭少白歎息之時,馬車再次行駛起來。這次厲遠山沒有將她捆起來,辛夷乾脆大著膽子,身子前移,透過簾子縫隙,偷窺著外面的情景。

前面是一大隊馬車,在最末尾的馬車上,辛夷看到了蕭家的木牌。

蕭少白雖然身體不好,為人卻是說一不二,讓他們一同上路,不僅僅是客套。

可惜,辛夷瞧著厲遠山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背上看出個洞來。

蕭少白已經夠可憐了,厲遠山到底操著什麽壞心思。

過了兩個時辰,辛夷這才發現了跟著蕭家走的一個意料之外的好處。因著蕭少白身子不好,所以前面的馬車走的很慢。

托了他們的福,辛夷和厲遠山在後面也走的很慢。

之前厲遠山不管不顧的拚命的趕路,讓辛夷心像貓兒抓一樣,十分絕望。她怕等柳元景收到消息之後,她已經被人帶到了千裡之外。

現在車速降了下來,辛夷在心中祈禱,柳元景一定要快點帶人過來,千萬別等她打到了敵軍內部,才反應過來。

遇到了蕭少白,一心想快點兒將辛夷帶回平京城赴命的厲遠山,沒有之前那麽焦急了。

帶辛夷回去只能算完成了任務,要是趁機與蕭少白交好,這才是大功一件。

佑王身邊網羅了許多江湖人士,厲遠山想要脫穎而出,地位穩定,就要想辦法建立奇功。

厲遠山在心中盤算好了,他只要跟著蕭少白多待今日,等到找機會再幫他一次,建立良好關系後再帶辛夷離開。

如此一來,厲遠山就成了施恩不圖報的義士。到了平京城後,他再想辦法與蕭少白巧遇,然後公布自己的真實身份。

介時,蕭少白一定會很感激厲遠山,他也能利用蕭少白在盛蓮公主和東山伯心中留下好印象。

平京城中有誰不知道,盛蓮公主和東山伯對長子十分寵愛。別的不活,蕭少白剛染病時,夫妻倆幾乎遍訪名醫,珍貴藥材如流水般往府中送。

在盛蓮公主和東山伯的寵愛下,即使蕭少白失去了世子之位,也沒有出仕機會,仍然有不少府邸願意與其聯姻。

厲遠山的深謀遠慮,辛夷看不到也感覺不出。她只知道跟著蕭少白,她的日子不是好過了一點點兒。

剛到黃昏,蕭少白的仆人便來通知,已經在前方找到了落腳的地方,邀請二人一起過去。

驟然聽到終於不用再坐馬車,不用在馬車過夜,辛夷快激動的淚流滿面。

即使所謂的落腳點只是一個簡陋的客棧,辛夷仍舊不嫌棄。

蕭少白出手大方,花了大價錢,讓店家烹飪了許多美食。見錢眼開的店家, 恐怕逼著廚房拿出了畢生絕學。

當飯菜和味道鮮美的湯端上來後,辛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東西,真的是出自窮鄉僻壤的小店廚師之手麽。古人誠不我欺,有錢能使鬼推磨,實在太有道理了。

托厲遠山的福,吃飯時辛夷又和蕭少白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得知了蕭少白身份之後,辛夷夾菜吃時收斂了許多,盡量做出大家閨秀的姿態。

店內點起了火燭,蕭少白的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多了幾分血色,倒比白天中看許多。

他舉手抬足間,流露出的優雅,讓辛夷十分敬佩。

不過在辛夷見過的所有身份尊貴的人之中,蕭少白的樣貌恐怕是最接地氣的了。除去柳元景那種妖孽型的人物,就是薛城也比蕭少白生的好看許多。

辛夷一邊吃菜,一邊將蕭少白的容貌與認識的人相比。鄭直要是將胡子剃了,看著大概比蕭少白還要略強。

蕭少白改變了辛夷對貴族子弟的認知,她本以為,經過重重基因改良,這些高門大戶的少爺小姐們至少會是中人之姿。

不起白天時的相談甚歡,興許是坐了一天的車太累,蕭少白在桌子上咳嗽了好一陣沒說什麽不話。

他自然也不會知道,面前不起眼的低頭默默吃飯的少女,正大膽的拿著他的容貌跟別人比較,還在心裡偷偷同情他。

要是知道了辛夷同情自己,敏感的蕭少白大概不會再與二人同行。他生了癆病之後,最大的願望就是大家待他如正常人一樣,不要同情他也不要畏懼他。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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