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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養女》第200章 父子沒有隔夜仇
  馬上就要見到父親,柳元景心情猶為複雜。

  外表的嚴肅,只為了遮掩心中的愧疚。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柳元景手指緊緊扣入掌心,關節處繃的發白。

  這一年來,他又何曾忘記過父親的教誨。

  娘親離世後,父親幾乎是手把手的教他做人的道理,柳元景能預想到父親對他的失望。

  坐了這麽久馬車,好不容易到了漢陽城,柳容波面上忍不住露出雀躍之色。

  他很想掀開車簾,看看外面究竟什麽樣子,又怕此舉太過輕浮,惹父親討厭。

  良久,按捺不住心中躁動的柳容波,笑著對正襟危坐的英國公說:“爹,快要見到大哥了,孩兒甚是歡喜。”

  柳雲逸心裡雖然為柳容波顧念兄弟之情高興,礙於面子,冷哼一聲說:“有什麽歡喜的,逆子一個。我倒要看他有什麽臉面,見我這個父親。”

  “父親大人言重了,兄長一心投筆從戎敢作敢當,讓容波自愧不如。”

  鮮少聽到父親斥責柳元景,柳容波心裡舒坦,面上還要做出一心一意為兄長說話的樣子。

  他刻意強調投筆從戎敢作敢當,為的就是激起父親對兄長的怨念。

  否則,等見了兄長,父親一時激動,興許就忘記了他的錯。

  柳雲逸不過是一時氣憤,片刻後,理智回歸。為了不讓柳容波因他的言語蔑視兄長,他又補了句:“忠心報國是好事,但是你們兄弟,以後一定不能再擅作主張。”

  “孩兒明白。”

  柳容波乖巧答話,外面喧鬧聲漸漸變大,馬車不斷減速,聽人聲像是到了城門口。

  當車輪徹底停下來後,柳雲逸還沒來得及起身,馬車外傳來清朗的少年聲。

  “不孝子玉卿,恭迎父親大人。”

  “清遠侯府薛城,恭迎英國公。”

  闊別已久,重逢愛子,柳雲逸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句話沒說。只是掀開了車簾,面無表情的準備下車。

  柳元景和薛城一左一右站著,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以示尊敬。

  明明柳元景就在左邊站著,柳雲逸下了馬車後,視而不見,拍了拍薛城的肩膀說:“真是老了,城兒已經長成大人了,連姑父都不願意叫了。”

  薛城本來就是脫跳性子,聞言打蛇隨棍上,大男人也不嫌肉麻的撒嬌:“姑父怎麽會老,您還和記憶中一樣英武。父親還有祖父見了您,一定會羨慕您是不是吃了靈丹妙藥。”

  柳元景默默的站到一邊,父親的脾氣他是清楚的。

  想渾水摸魚嬉皮笑臉的讓他原諒自己,絕無可能,只能等回府後好好認錯了。

  此時柳容波剛下了車,入眼就瞧見圍在父親身邊的柳元景和薛家表兄,他觀著父親並未和兄長講話心中一喜。

  “大哥,你還好麽,這一年來闔府上下都牽掛著你。這位想必是表兄吧,我是柳容波,跟著父親一起過來接兄長回家。”

  柳容波笑的很燦爛,薛城小時曾經見過他一面,隔了這麽多年早就認不出了。見他與自己打招呼,遂同樣熱情的說:“叫我表兄即可,表弟難得來漢陽一次,一定要讓為兄略盡地主之誼。”

  比起薛城的熱情,柳元景只是點頭嗯了聲簡潔的說:“嗯,還好。”

  還好兩字觸怒了柳雲逸,他這一年來因著柳元景的下落心急如焚,一下子老了很多歲。沒想到,過了一年,這逆子仍然沒有悔改之意,竟然用還好二字形容過去的生活。

  “容波,過來。你兄長出門一年,已經眼高於頂,何必要觸他霉頭。”

  怒火飆升中的柳雲逸更懶得理會柳元景,黑著臉將柳容波喚到身邊。

  柳容波歉意的朝柳元景點了點頭,取代了他的位置,跟薛城並肩站到一起。

  以前只要有柳元景在的地方,他就會被父親忽略。難得有一次親眼看兄長吃癟,柳容波無比暢快,整個人容光煥發。

  面對父親的冷遇,柳元景心頭只有無奈二字。他知道父親定然是因為他的態度生氣,可是在眾目睽睽下,他做不出小兒女情態。

  說句良心話,當看到父親鬢邊一縷斑白時,柳元景的心裡並不好受。

  隻隔了一年,記憶中偉岸的父親,一下子老了這麽多,全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當初一意孤行,父親也不會因為太過牽腸掛肚,心力交瘁至如此模樣。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作為長子,他實在是太不孝了。只為了爭口氣,留書出走,父親這一年過得很辛苦吧。柳元景默默望著父親的背影,胸中有千言萬語,喉嚨又好像塞了團棉花。

  他沒資格去解釋,沒資格祈求原諒,只有認錯領罰才是他應承受的。

  薛城早看出父子二人似乎存著誤會,但他一個小輩,又怎敢在長輩面前置喙,只能陪著國公和二表弟聊天。

  趁人不注意時,薛城回頭,悄悄向柳元景比了個鼓勵的手勢。

  主子下了人,後面仆人不敢待在馬車中,紛紛下車步行。

  辛木桃隔著人群,遠遠的看著柳元景,手中帕子絞成一團,一雙眼眸含情脈脈,快要化出水來。

  她極想上前請安,又恐著旁人見笑,只能將一腔情意,咽回胸腔之中。

  於無數人中,辛木桃只能看著柳元景的背影,單單這個魂牽夢繞的背影,已經讓她激蕩不已。

  一年了,終於再次看到世子,在她心中好像隔世般遙遠。

  柳元景一直走著,身後灼熱的視線,讓他不太舒服。他冷然回眸,想看是誰如此無禮,一直盯著他。

  來不及收回視線的辛木桃被柳元景看的正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沒有一絲情緒,讓她大熱天的打了個寒顫。

  她不敢再看,慌忙低下頭遮掩心中慌亂。

  身邊幾個丫鬟,卻因著誤會高興起的嚷了起來:“世子爺方才看我們了,我沒看錯吧。”

  “一定是在看綺姐姐。”

  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辛木桃心中暗諷她們不知天高地厚,世子豈會是如此淺薄之人。

  綺年雖生的美,但是國公府中比她貌美的女子大有人才,世子怎麽可能看她。

  一瞥之後,柳元景轉頭,他目力極好,一眼就辨認出了方才窺視他的人。

  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他那年帶到府中的丫頭,叫什麽碧桃還是木桃的。論起來,她似乎和辛夷一樣,都是出身上河村算是同鄉。

  想到這裡,柳元景從又將辛木桃回憶了一遍。印象裡,她似乎沒什麽存在感,總是淡淡的在一旁待著。

  辛夷來到了陌生地方,短時間內肯定會有思鄉之情。待會兒他不妨問下,若是這木桃和辛夷相熟,可以讓她到私宅中,陪著辛夷說說話。

  有同鄉作伴,辛夷也能開心些。這辛木桃也品性看著也不壞,要是辛夷喜歡,乾脆留下跟她作伴。

  憑著柳元景的性子,能想到這一層,對於辛夷的用心,可謂是極深了。

  到了侯府,門口處又是烏壓壓一片人,除了老侯爺以及夫人,府中老爺少爺幾乎都出門相迎。

  來到亡妻府上,柳雲逸百感交集,身上的凌厲之氣盡數放下。他平易近人的樣子,讓人無法將其與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聯系在一起。

  柳元景柳容波還有柳雲逸父子三人,被眾人簇擁著迎進府中。

  明眼人瞧著這三人,柳元景和柳雲逸生得分外俊逸,身上又帶著軍人特有的煞氣,名副其實的虎父無犬子。

  再看二公子柳容波,雖然人長得也算周正,可被父兄二人一比,一下子讓人覺得少了幾分氣質。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貨,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有父親在,柳容波並不顯得拘束,雖然他娘親只是個小妾,但是他的輩分應該跟著柳元景論。

  這也是柳容波最心酸的地方,他明明有親娘,卻只能在外人面前叫薛玉娘和段錦華母親。

  他正經的娘舅不能認,到了清遠侯府,要腆著臉跟著柳元景一起攀親。

  清遠侯府來了貴客,上上下下熱鬧非凡,整個漢陽城也跟著驚動了。

  薛家沒有封鎖英國公並著世子都在府上的消息,往日裡便對侯府趨之若鶩的府邸,這些日子使出三十六計,想打探出英國公漢陽的日子。

  這不,幾人前腳進了城,後面雪花般的拜帖已經遞了上來。

  這還只是今日的帖子,更有與薛府關系親近的,前幾日已經先行遞上了拜帖。

  如此一來,清遠侯府若是不想一下子得罪漢陽城中的勳貴,只能辦個風光的宴會,將眾人請到家中坐一坐。

  老清遠侯有此意,又怕女婿性子耿直,不耐煩這般應酬。

  等到大老爺探了口風,柳雲逸沒有拒絕,他這才定下了正式的日子,準備三天后宴會賓朋。

  既然打算三日後打扮,今日的接風洗塵,索性隻簡單操辦下,權當家宴而已。

  至於柳雲逸下榻之處,府上早就空出了一處清幽寬敞的園子,用來招待他。沒想到柳雲逸辭了侯府好意,提出了讓人動容的要求,想在亡妻閨房中留宿。

  無論是老侯爺還是老夫人,或者府中幾位老爺,聽了 柳雲逸的話,再看著柳元景一張肖似其母的臉龐,心中悲慟無可言狀。

  好在,薛玉娘當年倍受寵愛,並不與眾姊妹住在一起,單獨辟了園子。自她去世後,園子一直空著,時時有人打掃,未曾間斷。

  柳雲逸提出來要住在那裡,侯府自是應允。

  用了膳,仆伺帶著柳雲逸要去歇息,柳容波緊緊跟上,卻被薛城攀著胳膊帶走慫恿著他去遊園。

  薛城此舉,為的不過是給柳元景機會,讓父子二人冰釋前嫌。

  方才飯桌上,他這個容波表弟誇誇其談,對比著沉默的元景,簡直比他更像嫡子了。

  可氣的是,本來少言寡語的表弟,因為心中內疚,話變的更少。

  他可不想要一個悶葫蘆表弟,還是盡快讓父子二人把話談開吧。當然,薛城也曾幸災樂禍的想,若是姑父能夠來點兒家法就好了。

  總不能他這個從犯,受苦連連,表弟這個主犯反而“逍遙法外”。

  柳元景默默跟在父親身後,柳雲逸分明看到,卻隻當不知,一路往亡妻院中走去。

  自從護送亡妻靈柩回鄉後,柳雲逸就沒再來過這個地方。

  走進熟悉又陌生的庭院,院中喬木,生的比以前更繁茂,其余各局似是從未改變。

  柳雲逸沒急著休息,反而先來了妻子未出閣前的書房,柳元景一路跟了進去。

  這是他頭一次來到娘親的書房, 胸中忽然漫進來極重的酸澀感。

  看著房屋中的陳設,他眼前又浮現出娘親的模樣來。

  軒窗下放著一張花梨木的書桌,案上堆著一摞書籍,沒有半點兒灰塵,好像主人前一刻還在伏案苦讀一般。

  薛玉娘酷愛詩書,桌上單是各色硯台便有數方,又兼著一個筆架兩個筆筒,果真是筆海如林。

  柳雲逸手指沿著桌案摩挲,身子一下子矮了許多。

  音容笑貌應猶在,兩人之間卻是生死兩茫茫。

  桌角擺著高腰汝窯瓷瓶,裡面插著白菊,柳元景看著父親的舉態,鼻子有些酸澀。

  “父親,孩兒錯了。孩兒,對不起您和娘親的教誨。”

  嗓中苦澀似乎要衝出來,柳元景努力壓抑著胸腔中的悲傷。

  柳雲逸背對著他,望著牆上的《煙雨圖》,喉嚨中擠出怪異的笑聲顫抖著說:“當年,你母親最喜歡向我炫耀,她書房之中懸掛著一副意境極美的畫,可惜我無緣得見。”

  “爹,您別傷心了,娘一直在看著我們。”

  柳元景不知如何安慰父親,只能徒勞的勸說著。

  偌大的煙雨圖在視線中,漸漸變得模糊,柳雲逸上前一步,伸手拂過畫卷,慘然道:“玉娘,我早就看到了這幅畫,你知道麽。你現在一定恨著我娶了新婦,也罷,將來百年之後,我慢慢向你請罪。”

  他喃喃說著,一個鐵血的漢子,紅了眼眶。

  觸景生情,柳元景心裡好像有什麽在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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