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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鬼經卷》第二十六章 鬼位丞龍(脈)
  “鬼位丞龍”是《盜鬼經卷》內述的風水點藏點位,出自盜墓傳說中的風水神位。這樣的風水位和流傳下來的各脈風水理論有本質的區別。

  風水要依據本質區分才能辨別出方位朝向順序以及風、水、脈、相、法、破、闕、易、丞、闔、吉、凶、攆、攞、埗殿、霄渋、浮屠、天闋、奎耄、蠹堞、峀嚻二十一位“丞龍”。

  墓室丞龍訣因為有二十一相丞龍(亦稱二十一“鬼位丞龍”)與《易經》風水以及《伏羲三十六相》理論相悖甚遠,原始的布置是用於城郭的建設和祭壇的軸心定位。幽蘭女國故城的布置按照“生人勿近”的風水排位順序布置,城內應該有二十一個據點“鬼位”,鬼位丞龍依靠在二十一相脈上,和古時的烽火樓一致,獨為罕見的《盜鬼經卷》妖異風水所有,一般的考古認為遇到二十一風水就表明為是別具一格的幽蘭地藏墓,也稱“地藏丞龍”。

  既然這裡是幽蘭故城,其妖異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座古代帝王陵寢。布置的順序也妖異難辨,天星風水一共才七脈,但鬼位丞龍是天星風水的三倍幻化,在盜墓世界裡經常稱呼墳塚墓穴為“神位”其實就是從“鬼位丞龍”而來的。為什麽稱其為“神位”?原因很簡單,這樣的風水就是伺候盜墓賊的,進入鬼位丞龍的人本來的意願就成為了“祭祀牲”,死活難辨,是陰間和陽間的靈媒。

  “鬼位丞龍”就當布置在“生人勿近”的風水排位上。古代城郭依靠烽火台傳戰事,而“鬼位丞龍”風水位卻依靠脈相傳播訊息,二十一門守護的城郭,其中一門破闕,其余各方就會有反應,因為二十一相是相互扶持的,斷一脈,風水就變,氣就不通易塞,居住在城內的二十一丞龍點藏點位就發生異變,活人是可以辨別得出來的。就像安潔他們所在的殘窟,其點藏點位就在幽蘭女國故城二十一丞龍中的其中一點。

  眼看葫蘆和建國已經掙脫安潔和葉秋的阻攔奮不顧身一躍而下跳入黑河中遊了過來,我心中一涼,嘶吼大喊:“葫蘆、建國呀,快回去……”

  建國遊在水中,四肢撲騰抬首喊上話來:“默默,兄弟死也跟你死一塊兒……”

  葫蘆體型過巨,在河中游水,水花四濺,他也不忘記吆喝一嗓子:“默默,兄弟來了,你堅持住,別這時候燒的只剩渣了……”

  當時我們三兄弟情懷的確慷慨激昂,好像死亡在那時已經不曾在腦袋中“驚鴻一瞥”撩人心中生懼。

  黑柴似的死人魚已經把葫蘆和建國圍在了中心,葫蘆和建國嘶吼拚殺著,時而落入水下,時而冒出半個腦袋來,仍然不放棄向我腳下遊過來。

  我能看到眼前觸目驚心的場景,兩兄弟不離不棄,全身被黑水中的死人魚攀爬,露出水面的臉龐滿是傷痕,身上的衣物也已經被撕破數道口子衣衫襤褸。能有這樣兩兄弟,我許默在這世間夫複何求,當下也管不了許多,用拜月刀環身切斷束縛住身軀的白絲,身子墜了下去一截兒。

  只可惜廆魙噴出的火焰又把我逼向角落之中,白絲又裹了上來。我打算揮刀再削,只聽建國大吼:“默默,將軍……”我聞聲抬頭去瞧,兩隻將軍已經順著白絲慢慢墜了下來。

  這時候根本顧不了許多,搜出僅有的一枚手雷,刀子一切掙脫跳了上去,順勢避過將軍刨下來的一爪子,單手拽住將軍的一隻大耳朵。

  此時,葫蘆和建國已經遊到我身下,在水中呼喊著“默默,快下來,咱們殺一條血路出去……”

  好吧,置之死地而後生,我連戳了兩刀子,將軍張嘴就咬了過來,我毫不遲疑,拉開手雷引環,躥上去抱住將軍的脖子,將手雷塞入將軍口中。

  隨著一聲巨響,整個地下幽蘭故城滾滾紅火飛奔燒得分不清哪裡是水,哪裡是陸。我和將軍翻轉了幾個身子,落入水中,我死死騎在將軍的背上,揪住將軍身上的毛發哪敢松開手去。

  沒想到將軍生命力這麽強悍,被手雷炸了個滿嘴冒火,硬是沒把它弄死。不過將軍被炸死,我許默肯定也得見鬼去,我還得感謝將軍這一嘴的鐵齒銅牙護住了我的小命。

  將軍在水下遊躥十幾秒,突然躥出水面,四肢一攀就吊在窟頂石壁上急速攀爬,穿過濃厚的火雲。我也被吊在半空之中,被將軍甩得全身差點散了架,隻好找準位置,死命一刀插入將軍的後頸。

  將軍吃疼,翻身咆哮,反手來掏打,我撒手避讓,從窟頂摔了下來。

  下面是半燒著的火海。黑水上全是不溶水形似汽油的結晶粉。燒著的結晶粉發出幽藍不似火焰的火,我落入水中後全身冒出火舌來,還好這些火燃點過低,暫時並不能把我燙得毛都不剩。

  我抬頭時,兩隻將軍全身冒火撲了下來,我被它們砸到了水下,趕緊四肢蹬踢,遊了上來。

  忽聞葫蘆和建國的叫喊聲,他倆身上不僅有火舌燒躥,還有黑柴一樣顏色的死人魚。

  眼看葫蘆和建國邊拚殺邊朝我遊了過來,我吃了一驚大叫:“葫蘆、建國別……”話未說完,身下激流湧動,兩隻將軍同時從水下撲了上來,我們三兄弟被水流衝到了半空,彼此剛好牽上手,以為又要落入水中,哪知身子一蕩,在半空中搖起了秋千,等我們呼喊去看時,雙腳被白絲給捆住,落不下去了。

  很快,一條火舌從衣服底下冒了出來,刹那間全身火苗飛竄,滿目全是幽紅的火光,再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如今說是置身於火海中並不為過,這裡除了冷火還是冷火,似乎這裡本來就該是火的世界,慶幸的是這些火要積累才能形成傷人的“明火”。

  要命的是此時倒立蕩在半空之中,兩隻將軍再衝破水面躥上來,保管一逮一個,我們三兄弟還不被拖到水裡給活活揍死。

  我也看不到兄弟兩人在什麽位置,只能是牽住彼此的手大聲喊:“兄弟,沒見鬼的就說句話。”

  葫蘆說上話來:“默默,咱們這次真要牽著手到天荒地老了。”

  再過幾秒,傳來建國無奈的口氣:“天荒地老個錘子,快想辦法啊,默默!”

  要我說這時候我能有什麽辦法,燒成個火窟窿沒燒死算是天大的造化了。我也沒想到這裡還葬這將軍和廆魙,要保住這條命得先把將軍弄死再跟一幫廆魙算帳,不過這都是嘴上說的功夫,現在哪兒是哪兒都分不清,怎麽去打。

  我說:“挺身子上去練下腹肌,把白色切斷落到水裡遊出去再說。”

  建國冒腔:“這步奏可行,方法不可用,下面一群王八魚餓了那麽多年,下去能遊出去嗎。”

  “默默,我葫蘆也是這麽想的,我和建國全身都是死人魚的牙印和抓痕……”

  我說,哪裡來這麽多的廢話,反正吊在這橫豎也得死,下去走一趟,搏上一搏單車變摩托,說不好死而複生,這他媽不是還沒死嗎,再吊著這腦袋就快充血見鬼去了。

  大家都同意這麽辦了,艱難收腹要去砍那拴住雙腳的繩子,也就在我們要動刀子時傳來一襲悠悠空靈的女聲:“別下去……”

  我們三人同時大喊:“誰說的話?”

  接下來的一分鍾內我們又聞到了一襲奇香,讓人心曠神怡。我知道這是幽蘭新娘身上塗抹的白色粉末的香味,和我胸口掛著的龍涎玉香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把之前聞過這種香味的事和葫蘆建國說了一遍,葫蘆隻說會不會幽蘭新娘被火燒著了,建國恢復葫蘆說:“燒焦的人皮能這麽香嗎?”

  葫蘆再說話時已經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隻說:“默默,這白絲砍還是不砍啊,我挺不住了。”

  我是很信任安潔小妮的,再一聲傳來:“別下去”的叫喊聲我就聽出是安潔的聲音了。不過這時,我們三兄弟好像也沒考慮那麽多,腦袋一緊,還不把拴住雙腳的白絲給挑斷,撲通三下紛紛落入水中,趕緊游水從水面下冒出頭來大口呼吸。

  我們還沒來得急看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哪些怪事,只看到安潔小妮托槍一陣亂掃,十秒鍾內她也就彈盡糧絕,還不忘催促我們:“快上岸!”

  我抹了滿臉的黑水,目光掃視過去,安潔手裡居然拖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還在燃燒的東西。我心頭一驚暗自驚呼:“這安潔小妮能耐大了,能找到這麽大一顆鬼眼。”

  又該我們命不該絕,看來安潔小妮在二十一位“鬼位丞龍”找到了這枚護身的家夥。

  葫蘆看到這東西邊游水邊問:“這鳥蛋能賣不少錢的吧。”

  現在誰還有那心思去計較這東西能賣多少的華盛頓,拚了命狼狽逃竄。

  我朝安潔遊了過去,哪知水下冒出兩個人頭來,不正是葉秋和布魯斯嗎。我尋思有葉秋在安潔小妮用不著我去救她,腦袋來個九十度轉彎,折轉出去。身後卻傳來安潔的喊聲:“許默,你算的鬼位訣龍走差了,點藏點位在水下的。”

  “哎呀,馬馬虎虎了,快走,水下還他媽一堆鬼東西要來逮我們呢。”我當時想,逃命要緊,其他的不管了。

  葉秋還想和我說什麽,指了指水中,話就沒說出口,大家停頓身子一瞧,水裡攏起一塊,下面好像有東西。

  沒等我看清所來是什麽東西,水下的雙腳一觸,身子就被抬高。我嚇得半句話都差點說不出來,倒是周圍的人無不驚愕,紛紛抬著驚慌失措的眼神盯著水面看。

  我楞了半天,知道這時候得說點救人的話,急忙壓低語氣,不緊不慢傻呼地說:“看什麽看,再不走燒死你們!”

  大家看到水下這件龐然大物早嚇得定了身,此時我已經被抬高三十幾公分,眼看就要全身冒出水面,急的我差點跺腳,我無奈再說:“傻啊你們,都他媽快走啊!”

  最後還是安潔小妮大叫:“快遊上岸!”大家才開始拚命向石窟那遊過去。

  三十六計溜為上計,我一頭扎到火水中拚命遊,身後那東西越堆越高,我甚至在那時想,水下那東西怕大得沒法說了。

  我們像小孩子一樣在黑水中遊啊遊,遊啊遊,就是不見靠近前方的石窟,人一急氣就多,氣多就得噎,噎得不行,只能驚叫喘氣。

  我看到半空數量龐大的廆魙群斜刺下來,安潔手裡抬高手裡的鬼眼,廆魙嚇得調頭就飛跑,看來這鬼眼幽冥之主怕的就是這隻鬼眼。

  我當時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直到安潔朝著落在最後的我大聲喊:“許默,小心將軍要這鬼眼。”我才明白過來,“鬼位丞龍”不就是這鬼眼嗎。

  我記得在艅艎主墓之中鬼眼是在葉秋手上的,他那枚鬼眼是艅艎能尋找到幽蘭故城鬼窟上的一處點藏點位,而安潔手裡那枚就該是廆魙的“長明燈”了,這長明燈就是廆魙的“眼”,難怪這些廆魙都怕這長明燈,這才是長明燈之首“燈魂”。

  之後我和一老專家說起“燈魂”的事,老專家還笑話我導人迷信,甚至說我這些故事全都是瞎編騙人的,古墓裡哪裡會有這麽多的奇異風水脈相。我當時不想與人爭論關於這些聞所未聞的事情,付之一笑了事。不過正因為老專家沒把我這話當回事,在西藏古塔內有三個年輕人死在了裡面,也包括這位考古老專家,我也在局子裡渡過了漫長的一年。

  幽蘭女國故城的原始模樣逐漸明朗,我甚至可以根據風水排位順序再根據“生人勿近”和“鬼位丞龍”把幽蘭女國城郭的原始風貌描繪出來。

  想了許多,不經意間回頭再去看那從水中立起的物件,我看到的是無數的廆魙已經飛落在黑乎乎的東西上,衝著我們吱吱喳喳叫喚不止。大家在安潔的帶領下爬上了殘破不堪的石窟,回頭去眺望燒成通紅的黑水。

  大家氣喘成一片,誰都沒能當下開口說話,彼此對視一眼後坐倒在地,繼續呼吸著渾濁的空氣讓心臟平緩別再劇烈跳動。

  安潔急切朝我奔了過來,我以為她有什麽緊要的事,身子早下意識退開半步。哪知安潔在我面前頓住了腳步,我想詢問她出了什麽事,話還沒說出口,安潔已經撲到我懷裡,埋頭說:“許默,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我問自己安潔到底想我把許默怎麽樣?在我的印象裡她對我不會有感情可言,甚至很討厭我這種人,她現在撲到我懷裡算是怎麽回事。

  我對著懷裡的安潔說:“哎,哎,哎,這是中國,注意點影響。你是沒事,我媳婦兒可有難,我得救她去!”

  安潔從我懷中掙脫問詢:“你的媳婦兒?”

  葫蘆和建國此時有走了上來,臉上一抹笑容,建國說:“你默默哪裡來的媳婦兒,可別說那幽蘭新娘!”

  葫蘆拍拍身上潮濕的衣褲也說:“默默,別想了,趕緊找路出去吧。”

  當我準備回答,身後的葉秋不緊不慢說道:“沒有幽蘭新娘引路,找不到生門上的風水位,出不去的。”

  葫蘆可不依了,帶著鄙夷的語氣說道:“咱們從鬼窟那下來,往回走找到鬼窟位置,爬上去不就得了,那還能出不去的。”

  以免葫蘆和葉秋吵起來,我打斷葫蘆的話,我說,在“生人勿近”的風水位上方向很難確認,和諸葛亮的八卦陣很相似,想要出去,得找到生門偏位。

  葉秋一屁股站了起來,發揮出他不尋常的風水見地。他指指前方不遠處的殘破石堆說道:“幽蘭女國故城布置的方位是兩個三角形頂角對接形狀,兩邊寬中間窄。城郭兩段各有兩處風水位,左面為‘埗殿’和‘霄渋’;右側則為‘蠹堞’、‘峀嚻’兩位,中間最窄的部分有三個風水位,分別叫做‘攆’、‘攞’、‘奎耄’。一共七脈風水,每一個點藏點位都踩在“生人勿近”的格局上,同時又都布置了“鬼位丞龍”,千軍萬馬進入幽蘭城,沒有高人指點絕對出不去。”

  葉秋話語剛落,建國催促:“那趕緊的啊,快把幽蘭新娘救回來,再燒可就沒了。”

  安潔對探險考古很積極,她看了一眼懸掛在窟頂上的一片緋紅的火團說:“我去,你們等著。”說著就欲爬下去,葉秋攔住說:“安潔,你去不管用……”葉秋說這句話時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對安潔說救幽蘭新娘得我去才見功效。安潔此時已經把目光對著我看了。

  剛從那地方撿條命回來,我可不願意再去那被火燒,我隻得傻笑著說:“葉兄,你開什麽玩笑,我家娘子鬧別扭回了娘家,我再怎麽費勁使勁哄也不會跟我走的,我哪有那門手藝。”

  葉秋看了周圍一圈才說:“許兄弟沒發現將軍還有廆魙都怕你嗎?”

  “呵呵,我可沒發覺,差點就死它們手裡,我怕他們倒是真的,我雙腿還沒抖完呢,它們怕我幹什麽?”

  葉秋走上兩步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這很危險,但將軍怕你是真的,它們就沒敢接近你,剛才在水裡遊,我看它們追上來,見到你調頭就走了,現在也找不到蹤影。”其實葉秋也說不出其中的韻味,他只是覺得我能徒手將幽蘭新娘接過來。

  葫蘆可不信葉秋說的這些,半罵的語氣也就跟了上來:“葉兄,你這麽確定將軍不會害默默,你沒本事還瞎指揮人。”

  安潔這時候急了,歎氣一聲說道:“都別爭了,我去!”

  我呵呵一笑趕緊把安潔攔了下來:“行了安大小姐,不是我說你,你還真沒那能耐,你不懂風水,去了也白搭。自家娘子,還是自家請的好,哈!”

  我拔刀出鞘,站到懸崖邊上,衝著被火團覆蓋的幽蘭新娘大喊:“娘子,你家默默喊你回家吃飯了!”

  大家聽我亂叫一氣,都愣住了神經,目光呆滯盯著我不放,還好葫蘆和建國遮嘴噴笑,指著我說:“默默,你還真當幽蘭新娘是你媳婦兒呀,喊人家吃飯?得了吧你,飯都沒煮熟呢。”

  正當大夥為我付諸的行動不滿意的時刻,只見幽蘭新娘虛飄了幾下,火苗成滴,紛紛落下,白絲紅透半邊天,水下那些跳躍不止的死黑魚紛紛平息,整個身子全沒到水底下不見了蹤影,而廆魙亦是紛紛如水,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幽蘭新娘掙脫白絲的束縛飄在了半空之中,就要偏移方向,我隻好扯開嗓子再喊:“哎呀,娘子,這邊,我在這邊,別亂跑。都怪我,錯的全是我,你回來吧,俺默默給你做好吃的!”

  安潔可能就要開罵,不過當他看到幽蘭新娘循聲從偏位上重回正途,她幾乎是舌撟不下,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詫異。葫蘆和建國也只能微張著嘴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了。葉秋多少也有些詫異,更加懷疑起我來,一旁的布魯斯基本就沒相信他的眼睛,還在那撮著他的雙眼皮子。

  幽蘭新娘慢慢靠近,像是一盞著了火的風燈,被拋棄在無邊無際黑暗的空間身不由己,這或許正是幽蘭女國人對故土家鄉的思念之情堆疊出的無奈、不安的情懷。

  當幽蘭新娘身上的火焰落盡,漸漸朝我站立的方向飄了過來,我再次看到她的面容,真的是清澈見底般的秀美,一筆一劃勾勒出的都是哀怨的神彩,或許很難相信死去上千年的死人會如此栩栩如生,甚至比活人還美麗百倍。(這可不假,後來安潔把幽蘭新娘的容貌作了初始素描,現在這副幽蘭新娘畫像就藏在美國一家私人收藏館內。幽蘭新娘畫像後來經過畫家之手重新裝裱成了考古名畫,1983年這幅畫面世,最終因為多方參拍方爭相持價不下在拍賣會上流拍,所以一直藏在美國,幽蘭新娘畫像為考古第一畫,無價之寶)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幽蘭新娘的樣子我始終心中為之哀傷不已,這麽美麗動人的幽蘭新娘是在什麽樣的痛苦磨難中死去的,她可能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青春正茂卻香消玉殞,或許我這樣的人真希望她能完美度過她的所有年華,而不是早早離世。

  我朝著已經飄到懸崖邊上的幽蘭新娘張開雙臂,輕輕呼喚:“娘子,回來吧,我給你個家……”接著我終於將幽蘭新娘攔入懷中, 而身邊的隊友以為見了鬼紛紛驚叫站不穩腳步跌了出去。

  幽蘭新娘身上被靜靜分燃燒的火焰烘熱,把她抱在懷中余溫透入我的心中,無比的溫暖,愜意。盜墓能盜出此番驚心動魄,我許默算是第一人,我也敢誇口,世間最美的考古美女就是被我挖掘出來的。

  抱著幽蘭新娘的我心情無比的複雜,不知道該如何疼惜幽蘭新娘,她雖然已故千年,情懷卻保留到了現在,或許懂得妖異風水術的人才能見到真正的幽蘭美女。

  我把幽蘭新娘平放在地上,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肺腑之言脫口而出:“你安息吧,找到你的是正統南派地官許默,牧嚴師父的遺願由我許默來完成,放心,你回家了,再沒有人會打攪到你……”

  盯著幽蘭新娘的樣子我許默久久不能分神回來,直到安潔小心走過來拍了我的肩膀說:“許默,別為幽蘭新娘難過了,咱們該想辦法走了……”

  當時神思完全在幽蘭女國身上,糊裡糊塗冒了一句話出來,正因為這句話,安潔後來就給我加了個外號“幽蘭姑爺”,我說的只有一句,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驚呆,我說:他們是我的族人,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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