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派地官訣語中有記述,地藏墓穴多放置活體祭祀,守衛地宮中孤獨的墓主人。活體祭祀包括人,有些是能在墓室內生存的,當然也只能在幽深的洞藏墓穴內才能形成詭異的生命現象,盜墓人稱這些墓穴生物為“墓妖”,幽蘭女國墓葬習俗是墓妖的締造者和傳襲者,在考古上有不成文的規矩,遇地藏墓不掘,也是從幽蘭古墓得來的。多年前發現的瘞字文就出現在千年神龜的龜殼上。常用的祭祀牲還有蛇和鼠,而在太子雪山下的牧嚴冰塔墓殘留的是盜墓世界裡最神鬼化的冥將也是我們現在遇到的將軍。
在盜墓世界裡“將軍”的由來始於1948年。那年是新中國成立前夕,各方勢力想借此進一步顛覆戰亂初平、急待建設的新中國。其中部分遊散的沙民遷移入藏,企圖將西藏分裂出中國版圖。
這支沙民部隊進入阿裡地區後在象泉河上遊發現了古代建築群,不過不是象泉河畔的古格王朝遺址,而是另外深藏在地下的巨大洞窟群。沙民以此為根據地展開了一系列的叛亂活動。同年這一消息走漏,在民間流傳,引起國內部分盜墓賊注意,隨後一年又有傳,一淘沙者在沙民的引導下進入了地下宮殿,並獲得數枚崶金,帶出後賣給了一位香港的古董商人。其中一件古董就是聞名盜墓世界,相關部門都不敢輕易承認其存在性的“地藏印璽”。
帶出“地藏印璽”進而售賣的這名盜墓賊叫王祖怡,祖籍台灣,最後也成了“密謀黨”,通過售賣國寶,處心居慮積攢必要的資金支持。
“地藏印璽”後來被香港古董商人轉手賣給了一個英國收藏家,相傳第二年(1950年)最終有位美國華僑從英國收藏家手中以重金將“地藏印璽”贖回,這位愛國收藏家隨後死於意外,“地藏印璽”從此下落不明。不過我在1978年新疆當兵那年聽一老漢說,“地藏印璽”後來被國家相關部門找到並安排埋葬在了昆侖山下。
“地藏印璽”是1950年始流傳的中國最大的考古事故的象征,最終的命運不得不把“地藏印璽”封藏,因為“地藏印璽”現身,絕世古國就會出世,其中在盜墓世界裡流傳所說的“地藏印璽,鬼璽之首,將軍如常,世無此類!”這句話解釋稍顯牽強,根本沒有其中的謎團解開,只是“墓室將軍”的名稱由此更具盛名。不過現在這“地藏印璽”卻在葉秋手上。
1950年1月,**指示西南局第二野戰軍一部在西北軍區部隊的配合下準備進藏。同年十月展開了昌都戰役,打開了進軍西藏的大門,直到1951年8月才解放了西藏,祖國得以統一,“地藏印璽”也引起了部隊的高度重視,尋找失傳的“地藏印璽”就此在部隊的配合下展開。
期間阿裡軍區隊發現了行蹤可疑的王祖怡,並將王祖怡以及隨從逼入象泉河上遊的巨窟之中,同年10月,剿匪部隊進入象泉河進行全面剿匪戰役。
這場戰役歷時半年,沙民殘余部隊不願投降,躲入地下宮殿。剿匪部隊兩百戰士接到命令,堅決拿下陣地。可惜兩百名組成的剿匪部隊進入地下宮殿後和沙民殘余部隊全部失蹤。崖倒山崩,宮殿入口成了盜墓世界裡的“地域魔幻”,再沒能找到。
“將軍”是什麽,當時剿匪部隊進入宮殿時用移動電台最後向軍區首長發過這樣的信息:“不死人,將軍狀,憑一盜墓賊話語盡皆聽令,部隊戰士數十人被傷,隨即血肉干涸,但力大無窮,恐有傳染病毒,只能以死報國……”接著便是炸藥包爆炸的轟鳴聲,流傳出來的也只剩下“地藏印璽”和“將軍”。
地藏印璽在盜墓世界裡流傳,前些年我還和一新疆淘沙挖玉的維族大哥問起這件事,他給我的結論出乎我的預料,他說,地藏印璽最終失去蹤跡是在1957年6月,地藏印璽被盜墓賊從昆侖山下盜走,從此才下落不明。
這些事雖然難以辨別真偽,但留下的“地藏印璽”是存在的。或許印璽本身不算是歷史主流上的珍貴文物,而僅僅是盜墓賊所用的身份象征,各方面在隨後幾年進入“特殊時期”,這些民間文物也就沒有人在意、掛念不放了。能代代相傳下來的也只有土夫子出身的盜墓賊。
將軍由此在盜墓世界裡盛傳,似乎在告誡墓室討生活的土夫子,並不是所有的墓穴地宮都是死寂沒有活物的,至少將軍就沒人能辨別他們是死體還是活體。它們能行動自如,甚至攻擊人,是什麽東西就沒人能說得清楚了。也只是為那些盜墓賊增添一份忌諱,以期自己別真的遇到墓室將軍。
全數趴在石像上的我們盯著下方徘徊不去的將軍心臟抖蹦個不停。約莫一個鍾頭的時間過去,怪物打起呼嚕,我才讓隊員打開了頭燈。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石像下是人還是獸。
建國看了半天開口說道:“默默,這東西是魑族人嗎,不過怎麽只有一隻眼睛?”
安潔很聰明,她馬上看出了端倪:“應該是人,難道三道海子那些獨目人石像就是這些人的形象。”
布羅斯上尉可能之前沒在墓室裡見過如此生猛的生物,早嚇得臉都變了色,他問安潔,動物能在墓室裡不吃不喝生活這麽長的時間嗎。
老生常談的話題又推到了面前,在墓室內能不能存留活物,我許默解不開這個謎,唯一肯定的只有自己現在面對的就是墓室裡的一頭怪物,而且這墓室還在沙海底下。
安潔很快就琢磨出了不可思議的結論:“我看是變異的個體,他本身具備了休眠特征,可能我們破壞了某處要緊的地方才使他複蘇醒了過來。”
葫蘆指指飄在半空中的幽蘭新娘說:“我估計這哥們是咱們美麗端莊新娘的新郎官。默默不分青紅皂白背了人家的媳婦兒出來,這哥們以為默默要跟他搶新娘,不出來爭個你死我活才怪。”
“葫蘆,你推理能力一流啊。照你這麽說,我們也不還有安大小姐嗎,這哥們也沒來搶安老板嘛。”建國是笑著說這句話的,還不忘給我使個眼色,讓我跟著他叫好。
葫蘆瞧瞧下方躁動不安的怪物接著胡謅:“這叫一往情深,新娘漂亮溫柔,可咱安老板動手動嘴樣樣玩得轉,這哥們怎麽可能看得上。”
安潔無話可說,只能白了葫蘆一眼表示抗議
建國對這東西也不明白所以,隻說,怪物真就為這人皮新娘來的,剛才它就一直盯著人皮新娘看。
安潔說道:“守墓的靈物不守護墓主人還能幹什麽。葉大哥,你看這新娘的模樣。”
葉秋點頭說:“她身上的新娘妝全是幽蘭花圖案,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幽蘭女國人。不過那口棺材才重要,說不定能找到幽蘭女國相關的信息。”
布魯斯這時候才勉強把氣給喘舒坦了,驚懼地伸脖子往下方瞅了一眼才說:“那東西就守在下面,怎麽下去,安潔快想辦法把這東西弄走。”
就在這時對面石壁上的出口甬道上傳來傑克的聲音:“安潔,我們在這,這裡可以通到外面。”
一聽傑克這話,安潔臉上頓時憂慮,看了石像上的我們一圈對葉秋說:“葉大哥,你有辦法讓怪物走開嗎?”
葉秋搖頭,並不解釋,似乎也認定他自己沒有這能耐。
葫蘆像是撿了便宜,嬉皮笑臉接話:“安老板,要不我給你舉薦個天才”說著晃動著他的鬥雞眼就把安潔的目光引到了我的身上。
安潔說:“許默,你有辦法嗎?”
葫蘆隨時給我丟炸彈,兄弟信任我沒有錯,問題是也要看時候吧,誰他娘的也不知道怎麽對付下面這哥們,見都沒見過,叫我怎麽動手,太過相信我反而陷我於危難。
我故意輕松說:“辦法是有啊,就看你們敢不敢?”
葫蘆聽我這麽一說拍著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態勢得瑟:“老子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有什麽敢不敢的。默默,你就說吧,該怎麽辦?”
我指指葫蘆說:“你跳下去再打啊,打得過算你一功,打不過我幫你準備棺材,就這麽簡單。”
“噯?默默,這時候還拿我尋開心,跟你說正經的呐。”葫蘆急了。
我說,葫總,兩條軌的綠皮子大卡刹車在車上,你不在它身上找還想去自行車上找輪胎接著使喚,能刹得住車嗎?下面這哥們不打還能催狗一樣把他罵跑。沒事就準備跟我上。
建國身子一挺說:“給我一枚手雷,我下去轟了他娘的!”建國說著,從布魯斯那要了一枚手雷就要下去,我急忙拉住他說,下去找死,先抽根煙,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具備,下去你想讓三妹守寡啊。
安潔不耐煩我們這麽沒完沒,話都不說,奪過建國手上的手雷也想下去和那怪物來個生死之戰,反正橫豎都是死,她倒是壯到膽量了。
我一著急就扯住安潔的手,安潔回頭不悅,隻說,你許默怕死,我安潔可不怕。我呵呵笑笑,無奈地對安潔說:“安老板,你狀了什麽破膽,老鼠扛大刀,滿街找貓虐啊。都等了這麽長時間,你再等下也耗不了你多大的青春。傑克在土壕裡貓著能出什麽事?”
原來是我把聰明的安潔小妮想的過於通俗易懂了,她甩開我的手就說:“你沒有辦法,我有,我要查看那口棺材。走,跟我下去。”
葉秋挺身而出攔在我前頭就說:“安潔,我和你去吧!”安潔點頭應允。兩人收拾了裝備,眼睛都懶得瞪我們一眼,把頭燈調暗就摸了下去。
石像高七八米,怪物就守在下面,不知道安潔怎麽避開怪物耳目。眼看她和葉秋已經爬下去兩三米,就要接觸到怪物,趴在石像上的我們也只能收拾收拾緊繃的神經,準備看一場好戲。
安潔和葉秋躡手躡腳順利到達地面,然後全身趴在地上匍匐前進。我吃了一驚,安潔的辦法不會就這個吧,萬一怪物發覺,不被逮個正著?送死也沒必要這麽認真還特別的直接吧。
怪物也不是好惹的主,它可是人變來的,一點響動馬上警覺驚醒過來,見到能動的物件揮拳就打。這時候安潔和怪物距離不超過一米,正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然後打了個手勢讓葉秋往側邊過去。
安潔這妮娃子真不像我許默這般惜命如金,居然用手上的槍管戳了幾下怪物。怪物睡夢中悶哼一聲,獨眼開光,一爪子就撲向安潔。安潔滾個身子躲過大喊:“葉大哥,點燈!”
聽安潔話音剛落,八方神台殷火生輝繚繞,我不經意低聲喝彩,這妮子還學會墓室點燈的法門了,看來從偏殿進來時,她還是看出了廆魙的吐火本事。
眼前又亮開了光,地上未褪盡的細沙子接著冒出火來,同時冒出淺沙下的鬼眼泛光耀壁,石壁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光彩,惹得葫蘆目瞪口呆,半天才擠出話來:“哇你個操,我家都沒這地方豪華!”
安潔已經被將軍追得四處逃竄,葉秋在墓室內晃了一圈的眼神,指著西北角落處大喊:“白色龍眼在那,安潔我來對付將軍,你去取‘幽冥之主’。”
葉秋說著,奔上兩步把將軍攔在了前頭,揮刀就砍了出去。安潔則輕快移步,躲避開,撲向“幽冥之主”---白色鬼眼的西北角。
這時候布魯斯好像也不怕了,利索從石像的耳垂下蹦了出來,一溜煙跳了下去,毫不客氣舉著裝上彈夾的手槍連開數槍。
布魯斯這幾槍打的利索,他開槍果然神速,五秒鍾內把彈夾內的子彈打了個精光,身手迅捷,翻腕就把兩支手槍的彈夾推進了槍膛。
本來愛槍的葫蘆和建國已經要為布魯斯上尉這番威武鼓掌喝彩,哪知將軍吃疼,像條凶猛的惡狼,跳向半空直撲布向魯斯上尉。布魯斯就地一滾,接著連跳兩下,躍到半空回首又開了兩槍,每顆子彈都釘到了將軍的肩膀上。
我吃了一驚,誰他二大爺的告訴我老外不懂盜墓,這不是把自恃南派盜墓正統的我給坑瞎了嗎。別看布魯斯剛才小露幾招身手,其實那動作暗藏盜墓技術。
我認定布魯斯上尉使用的是南派的“臥鬼闔”的身法,這身法我是完成不了的,必須是長期在盜洞內運轉,能鎖骨入身才行,要不然動作閃失,他的雙肩就會脫臼,同時回首會把喉結壓裂,這難度除了南派的盜墓高人是沒有誰能完成得了的。
“臥鬼闔?”我一聲說破,建國就問我這哪裡來的名堂。我把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建國吃驚問道:“默默,這世界哪裡來那麽多的功夫,八成是虛的吧。”
我說不可能,盜墓世界流傳很多破土運山之功,沒聽過,沒見過並不見得不存在,布魯斯的身份很可疑,恐怕之前我們對他的認識是有所偏差的。
葫蘆壓低聲音問:“這老兒有這麽厲害?我葫蘆還打他不過,這太邪門我可不信。”
我說,布魯斯身法無可非議,的確出自南派的盜墓破土功,不過他身法少了靈氣,內涵運用不到位,要跟你葫蘆過手,一拳就可以把他乾翻,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舉動,除了這麽躲避,沒有可用的辦法,這是死招,如果在狹窄的盜洞內逃命,沒有這招“臥鬼闔”肯定全身扭曲,窒息而死。
建國看著下方安潔他們三人拚命奔跑,抽神問道:“默默,你是說布魯斯隱藏了什麽東西?”
我說,不是隱藏,是他沒學到家,這招“臥鬼闔”能在狹窄的盜洞內轉身自如,一般的盜墓賊在盜洞內只能進不能退,但能有這招“臥鬼闔”傍身,遇到危險可以調頭全身而退。這可是有歷史事件為證的,1932年銀川鐵砂古墓盜洞內就有一具千年乾屍,全身骨骼盡斷,牙床脫落,雙肩皮膚破裂,喉結破口,是在盜洞內遇到危險使用“臥鬼闔”不當造成的,當然考古學家隻認為那是死於被困,而不會思考他用的是什麽身法。最後考古學家在墓穴裡發現了食人墓妖。
葫蘆和建國聽我這麽一說,雙雙舌撟不下,以目瞪口呆的方式對這些奇異的盜墓傳說驚歎。
這世界能盜墓的有幾人,能算得上技術一流的又有多少。恐怕只有盜墓為生的土夫子才會鑽研出這麽神秘莫測的技術和手法,當我們看到這些其實也不用再糾結這些技術是怎麽來的,盜墓的世界觀一語可以概括:“沒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看不到。”
花了幾分鍾給葫蘆和建國上了一節別開生面的盜墓故事課程,現在該是我們出手幫忙的時候了。
將軍撲空,布魯斯剛才明顯用了力道,喉結差點壓碎,扶著脖子一搖二晃躲避將軍的追擊。葉秋獨身招架,勝敗早已見數。安潔手裡抽著折疊考古鏟小心翼翼地挖掘鬼眼“幽冥之主”,似乎她早已忘記身邊所發生的一切,獨自鑽心致志地思考,動手著,或許鬼眼之秘真要被她解開。
我喝一聲:“葫蘆,建國跟我上!”三人同時低身跳了下去。葫蘆和建國幫葉秋對付怪物,而我抽身趕往安潔所呆的地方,那隻雪白玉鬼眼奇異非常,上面還有些許類似雪絨的東西覆蓋,裡面果然就是一隻神彩詭譎的眼珠子。
安潔就要將白色鬼眼取到手,我心中咯噔一下暗叫:棺材鬼璽幽冥之眼。急忙再環顧四周,他奶奶的,這明顯是要害人。
“安潔,住手!”我大喝一聲,同時將安潔撲到邊上。
還好我手快,要不然安潔就真被封死在這裡了。安潔似乎也察覺她動作走失,急忙問:“許默,出了什麽事。”
解釋的言語還沒出口,一條筷子般粗細的火舌從鬼眼之中迸發出來,安潔扎在後腦杓上的馬尾辮被燒焦了一截兒。我大喊:“快走!”然後反手將安潔推到邊上,順勢往前遞出一刀……
迎面而來的是一團黑霧,朦朧的霧色中一條怪蛇撲扇著灰色的四翼,獠牙猙獰,低頭鎖頸噴出一團烈火來。
“許默,廆魙怎麽來的這麽快?”安潔和我只能在躲避的同時隨口說些話了。
我說:“你知道地官墓怎麽點燈,不知道守燈人怎麽過來的嗎?”
“我知道廆魙是長明燈守護神,可不知道它這麽快就來了。”
要我說什麽好呢,這安潔小呢子不怕死,連鬼都敢咬一口,可他不知道,魙燈乃墓室幽冥,它是埋人的怪物。安潔低頭躲避,魙燈鬼火落地,地上鬼眼盡皆泛出幽暗的綠光。
幽冥將軍獨眼受光,更加的凶猛,葫蘆他們三人招架不住,只能避讓逃竄。
建國大吼一聲,跳到石像上,將栓在石像耳垂上的幽蘭新娘扯了下來,嘴裡大喊:“你媳婦在我這,有種來追我!”
兄弟兩人陪伴我這麽多年,性格我們彼此熟悉,建國是想用幽蘭新娘把幽冥將軍迎到鬼窟之邊,讓鬼窟吸食這隻將軍,不過建國肯定也會一起掉入鬼窟之中,他是想和那將軍同歸於盡。
當時,腦袋像是觸電一般想起棺材裡的輪回生,暗叫不妙:姓葉的想借刀殺人,那建國不就……
我不能丟下建國不管,翻身躲過燒向我的一條火舌,躥出身子要去救建國。哪知安潔慘叫一聲,將我撲到在地,肩膀上被廆魙打了一記,她後肩上的衣服燒出一條叫腳印。
安潔差點沒能說上話來,撲在地上氣喘籲籲,就當廆魙就要發起攻擊,當空一簾沙塵蓋頂,安潔被葉秋拉了出去,我視線模糊,暗處不知道哪裡打來的重擊,將我打出丈外。
葫蘆大罵:“姓葉的,老子要宰了你個兔子子。”從葫蘆的大罵聲中得知剛才打我的是那隻將軍。我身子落地刹那,頓覺胸口疼痛,晃眼看去,建國和葫蘆雙雙扯著將軍的胳膊往鬼窟邊上拽。
我趕緊撲了上去,朝將軍的膝蓋上砍出去一刀。將軍厲害非常,身上寒甲叮當,身子一斜,把我們三人全甩在地上,伸腿就要在我們三人的腦袋上格踩一腳。
布魯斯上尉連開幾槍後,被突襲而來的廆魙猛一啐一口,全身火焰紛飛,慘叫著滾在地上。地上的沙子越燒越熱,鬼眼釘全成了緋紅的顏色。我以為布魯斯就要殞命化作白骨,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毅力,在地上滾幾圈後,一溜煙跳到打開的棺材之中,轟隆一聲巨響,棺板倒蓋,從縫隙中冒出滾滾黑煙……
安潔將挎包扯了下來,對著廆魙撲了上去,她滿臉被火焰熏黑,驚叫著奮力一搏,最終將廆魙裹到包中,來回打了幾個滾,伸腿將廆魙踢到鬼窟之中。
這時候的我們三人已經來不及去救人,自身都難保了。將軍踩下的磐石般的腳掌直接把我們震得雙耳叮當,腦袋暈乎,只能睜著迷離疲憊不堪的眼皮子逃竄。
布魯斯打開怪才伸出被燒得衣裝襤褸的腦袋喊著安潔救命。我雖然全身乏力,全腦袋暈乎,我還是能分辨出些許的詭異:難道棺材裡有東西拽著布魯斯不放?最後我也只能一命換一命,衝向將軍……
安潔雙眼幽怨哭喊:“許默,不要啊……”
我知道該幹什麽,也知道這條命有多珍貴,但我沒有別的辦法,怪才內的輪回生乃是盜墓世界裡的“生人勿近”,看來怪才裡的輪回生不僅是個女的,而且還在虛位上,要破解無疑只能和這將軍同歸於盡。
將軍被我和迎頭撞上來的葫蘆和建國按翻在地。我們的位置很特殊,左邊是棺材,前面就是鬼窟,安潔終於要拉到布魯斯,我哪能讓她得手,急的我脫口就罵:“去二大爺的,死還和我爭,滾!”我將安潔踢翻了出去,跟上來的葉秋朝我遞來一刀,我翻身,低頭,躲過葉秋一刀的同時,將布魯斯從棺材裡拉了出來。
本來身子翻身於半空之中,拉出布魯斯後,我身子落下時,身子不騙不移撞入棺材之中。棺板就要蓋闔上來,我用身背頂住,想要出來,卻看到雙腳被一捆棉布狀的手袖裹住,棺材一頭嘎噠嘎噠機械似的坐起一個死人來。那死人血肉干涸,兩隻眼珠子垂在顴骨上,張著大嘴巴一下咬住我的大腿,然後雙手拽著我的大腿一動不動。
躺倒的將軍滾在地上撲騰,沒幾下就四肢一挺,像頭野豬子朝我拱了過來。葫蘆和建國拽著它的耳朵都無濟於事,甚至安潔、布魯斯、葉秋他們也都紛紛來幫忙,依然沒能困住這頭猛獸, 而在那時,將軍淒慘的嘶吼,將盤旋在上空的幽蘭新娘扯了下來,抱在懷中,其余三肢一甩,所有人七倒八仰撒了手去……
葉秋撬出沙地上的一顆鬼眼,拋到空中,然後打羽毛球似得將鬼眼拍碎。綠色的粉末飛散,地上冒出的不太燙的火焰熄滅,整個墓室內黑煙彌漫,視線隨之模糊。
我呢,我當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死亡頃刻便至,葉秋原來早就知道要在這艅艎地宮內埋一個活人,沒想到我一再防備,還是沒能猜到他要害的是我。
將軍嘎嘎嘎大笑,將幽蘭新娘掩到棺材內,伸指就插向我的脖子,我矮個脖子,接著身上重力一壓,我也躺倒了棺材裡,視線昏暗,然後整個棺材倒立,我抱著幽蘭新娘雙腳站在了棺材的端頭底部……轟……轟……轟……我和幽蘭新娘好像被將軍扛著進入了某個地方,這個地方應該是我才爬出不久的鬼窟。不知道將軍要帶我和幽蘭新娘去什麽地方……
如果有人問我,我和幽蘭新娘去了什麽地方,我想起了《盜鬼經卷》裡的訣語:“幽蘭花嬿,天下塵起殮,風不嗣而定輪回,花嬿一界幽蘭香,女兒傾情別逝殿。”
艅艎古墓原來是一處幽蘭女國皇族的墓葬格局,也是輪回生的原始布置。後來在青海格爾木西陲的可可西裡發現的墓葬群全是“輪回生”的棺木布置方法,我現在就要享受幽蘭女國皇族的墓葬規格,我就是輪回生之中的“生”,這樣的墓葬格局就叫幽蘭花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