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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錯!”柳梢急忙跪下,“奴婢下次定更為當心,求奶奶責罰!”
“將院子裡所有人都叫過來。【本書由首發】”杜葭示意綠意。
這是要殺雞儆猴的意思了。
柳梢顯然也料到了,猛地抬起頭,目光慌亂不已地瞟了眼不動聲色的杜葭。
然而她到底沒有呼救,隻是低著頭,哪怕害怕地雙肩發抖,依舊順從地趴在地上。
白蒼手指糾結地絞在一起。
柳梢和月裳是莫熙寧指派的照顧她的人,除此之外,聽雨樓所有的丫頭婆子都是杜葭一手安排。
就算柳梢服侍地不盡心,杜葭要以示懲戒,也不該拿她開刀,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
她決定先看看,杜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綠意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將聽雨樓裡服侍的兩個二等丫頭,兩個掃灑丫頭和兩個看門的粗實婆子都叫到了院子裡待命。
“回奶奶的話,楊媽媽正在廚下給姨娘煎藥,說是走不開。”
“嗯。”杜葭微一頷首,“此為正經事,且讓她忙著。”
“你起來,跪到院子裡去罷!”杜葭轉而對柳梢道。
柳梢垂頭,腿肚子打著顫,艱難地站起了身。
出了內室,一切就再難改變。
柳梢在轉身的一瞬間,迅速地瞥了白蒼一眼。
“奶奶!”白蒼心裡打定主意,出口叫住杜葭:“奴婢跌倒時,柳梢並不在身旁,是奴婢自己不當心所致,還請您莫責怪她。”
杜葭眉梢挑微微一挑。
白蒼立刻道:“奴婢當時孕吐地厲害,使喚柳梢前去打水洗漱。”
“府裡小丫頭多的是,你既身體不適,她更不應該去。”
白蒼深吸了口氣:“奴婢碰上了二爺。”
杜葭面色冷凝,對左右喝道:“你們先出去!”
屋中一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屏氣凝神地退了出去,沒發出一絲聲音。
“你為了保住一個丫頭,是不是什麽話都敢捏造?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杜葭從座上站起,微揚下頷看著白蒼,頗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白蒼苦笑,“多謝奶奶一片好意,處處為奴婢考慮,想必奶奶也有所聞,奴婢當初被逐出府,正是與二爺有關。”
杜葭抿了抿唇,“你現在既是大爺的妾,就不該和二爺有所糾纏。”
白蒼垂眸,“奴婢也是這般想。當時孕吐地厲害,二爺忽然出現叫奴婢的名字,奴婢想著要避嫌,便急忙退讓,誰知不小心絆倒,這才磕傷了額頭,因怕肚中胎兒有事,二爺命人去容曦堂尋了頂轎子,驚動了太太。此事與柳梢無關,請奶奶明鑒,奴婢不想下面的人無端寒了心。”
昨天與莫熙廷不甚愉快的偶遇,想必總該有些風聲透出去,是以白蒼的描述真真假假,這樣就算杜葭有心想去證實,也不會相差甚遠。
杜葭聽完後,點了點頭,“你的想法極對。”繼而又正色道;“不論你與二爺有何過往,若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日後你當謹言慎行。”
“謝謝奶奶教誨。”白蒼回以一個感激的笑意。
杜葭最終還是以“照顧不力”為由當眾處罰了柳梢,扣了她半年的月例,並將聽雨樓的奴仆狠狠訓了一頓。
這個處罰結果比柳梢想象中已經輕太多了。
銀子是身外之物,何況大爺也不在乎那點兒銀兩,若自己真從白姨娘身邊調離,再安插上奶奶的人,待大爺回來,自己所面臨的處罰就不是扣銀兩這麽簡單了。
因而柳梢進屋後,向白蒼屈膝行了一禮,由衷道:“奴婢謝姨娘求情。”
白蒼微微一笑,“不必道謝,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心裡卻忍不住感歎,這侯府還真混亂,每個人都不簡單呀!
半個時辰後,楊媽媽親自端了托盤進來,月裳在跟在後面一臉的無奈,還在一個勁兒地勸,“媽媽您是府裡的老人了,這些事奴婢來做就好了。”
楊媽媽放下托盤,恭敬地給白蒼請安。
後端了藥碗,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們這些年紀輕輕的丫頭片子哪兒能知冷疼熱?眩】閃?艘棠錚?自飭蘇餉創蟮淖錚 ?p> 目光有些悲憫地看著白蒼的額頭,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這額頭會不會留疤。”
說完又有些後悔似的,連忙“呸呸呸”了好幾口,添了些風霜的臉上擠出自認為和善的笑容,“姨娘切莫擔心,奴婢知曉好些古方兒,保管日後您的額頭光潔如初!現下最緊要的還是把身子養好。”
楊媽媽頗為彪悍地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了個杌子放在??沿,欲要坐下。
柳梢連忙迎上去,“媽媽熬藥辛苦了,給姨娘喂藥的活兒就讓奴婢來吧。”
楊媽媽垮下臉,“我還沒七老八十,熬個藥身子還是經得住的!你倆若是閑地慌,趕緊拿了針線,給哥兒多備些衣裳!”
柳梢和月裳到底嫩了些,加之楊媽媽倚老賣老,頗有些豁出臉面耍賴的意思,她們倒不知如何應對。
白蒼自然知道楊媽媽後面代表的是誰。
杜葭剛剛給了自己臉,照理說不該拂了她面子,但是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是不能退讓的。
她笑眯眯地道:“多謝媽媽好意,我也是當過奴婢的人,沒那麽身嬌肉貴,一向是自己喝藥,柳梢和月裳這倆丫頭不忍拂了您的好意,是以不曾直說。”
“哎呀!那可不行!您現在可是主子了,哪能把您當丫頭使!”楊媽媽一臉大驚小怪,隨即跨下一張臉,兩條細長的眉毛皺成一條線,目光嚴厲地橫著柳梢和月裳道:“侯府有侯府的規矩,我們做奴才的就該知曉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姨娘任性,你們竟也跟著胡鬧!”
竟不太委婉地將白蒼也一並指責了。
楊媽媽是杜葭陪房蔡利德家的,在杜葭剛出生時,曾給杜葭喂過三個月的奶,後因感染風寒,才從奶娘的職位上退了下來。
楊媽媽病好後,依然被杜母安排照料杜葭。
現今,就是杜葭尊稱她一聲“奶娘”,她也完全受地住。
因而,在面對楊媽媽的指責時,白蒼還真不好說什麽。
人家完全有身份和立場說出那番話!
但她亦不是軟柿子,能夠任人揉捏,柳梢和月裳一再堅持親自照料她的飲食起居,自然是不想被別人鑽了空子, 那麽她就不能開這麽個先例!
白蒼隻當什麽也沒聽懂,依然一副笑眯眯的好脾氣模樣,“媽媽莫跟小丫頭動氣,您且坐著歇歇,氣壞身子可不好了。這藥給我罷。”
楊媽媽立時瞪大了雙眼,頗有些痛心疾首地道:“姨娘,您怎麽就不聽勸呢!您可莫忘了您現今的身份!”
笑意從眼底消失,白蒼恢復一臉正色,“我先前在大爺書房當值,給大爺伺候筆墨時,大爺曾教過我一句話,叫做‘做人不可忘本’,我從不敢忘,媽媽,還是將藥碗給我罷。”
楊媽媽再仗著身份,也駁斥不得莫熙寧的話。
她有些不甘地將藥碗遞了過去。
白蒼伸手接過,手指不知怎麽滑了一下,滿滿的一碗藥,頃刻間灑了大半。她急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接,手忙腳亂之下,反倒不小心將藥碗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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