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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寧面上一絲表情也無,顯然對她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本書由首發】
霜姨娘早料到這種結果,“實話告訴大爺吧,這蠱原是要下到您最在乎的人身上的,好作為牽製您的一個手段,奴婢可是暗地裡觀察了許久,才舍棄了尊夫人,而將其用到一個姨娘身上,您當感謝我才對。”
不管霜姨娘所言是實是虛,莫熙寧已經確定以她的機敏和才智,絕不是普通的歌姬。
“你將這麽機密的事情告知與我,就不怕七爺一怒之下對你親人下手?”
沒成想七皇子對竟自己如此看重,舍得在他身上下這麽大的血本。
“奴婢命都沒了,還在乎他們做什麽。”霜姨娘不在乎地勾唇淺笑,果然夠絕情,夠狠辣!
“那便委屈你再在此處待上一晚,此事我會親自向七皇子求證的。”莫熙寧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原子朝兩邊的暗衛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爺,那娘們兒說的是真的?”原子從後面追上莫熙寧道。
莫熙寧搖了搖頭,蠱毒這種事兒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因而覺得十分荒謬,這定是霜姨娘為了保命,隨意胡謅出來騙他的。
也不知莫大夫有沒有聽說過。
心裡還是有那麽一絲不確定。
莫熙寧朝原子擺了擺手,去臥房歇下了,原子也隨意找了個偏房,胡亂擦了擦身子,而後歪倒在床榻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似乎才闔上眼,只打了個盹兒,外面的天色就蒙蒙亮了。
原子眯著眼睛穿上衣裳,打了個哈欠,去敲莫熙寧的門,“爺,該起了。”
莫熙寧打開房門,已經穿戴整齊。
“你先回去,讓他在官署前的茶樓裡等我換回身份。”
原子應下,用力扯了扯臉頰以驅散睡意,他去馬廄挑了匹快馬,往錦衣候趕,在離侯府後街的巷子裡,拐入一間民宅,拴好馬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攀過院牆,溜回自己的臥房。
莫熙寧則沿著昨日的路線來到回春堂,將莫大夫從被窩裡拽了起來。
“蠱毒?”莫大夫掀開被子,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腳走到書架前,攀上梯子,在書架的高處,拿下一本泛黃的書頁。
他快速翻到其中某頁,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去,越往下,神色變得越發難看。
“如何?”見他如此,莫熙寧心裡不免覺得有些緊張。
莫大夫闔上書頁,“蠱毒之傳說,在苗族之間流傳最廣,醫書上隻記載了一些傳言,並無對中此毒者的確切描述,以及關於解此毒的相關記載。”
“那依莫兄之言?”莫熙寧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信。
“此女既知道蠱毒,可見來歷非凡,不曾想七皇子竟養著這樣的人。”也足以看出此人的野心。
“那對她身子究竟有無損傷?”
莫大夫搖了搖頭,“暫且不知。”
莫熙寧抿唇未再說下去。
蠱毒是他聞所未聞的事物,即便確有此事,那也是極珍貴之物,相信霜姨娘下在白蒼身上不是為了奪命那麽簡單,而是卻如她所言,作為關鍵時刻牽製他的條件。
究竟是那個環節出了錯,難道是他對白蒼還不夠壞,竟會讓誤以為他原來是在乎她的。
莫熙寧並不清楚自己對於白蒼是什麽感覺,他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她是大姐兒的娘,是他的棋子,這些年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也是她。
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麽東西是他不願探究的。
上輩子杜葭傷他太深,對於男歡女愛他已不抱任何幻想,更何況,他對白蒼態度之惡劣,只怕在她心裡,已經恨死他了吧?
莫熙寧面上帶著一絲苦笑,不願深究他們之間的關系。
如今這個時候,白蒼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待在莫府了,且不說杜葭已然對她產生敵意,她或許已經引起了七皇子的注意,若果真如此,會妨礙他日後的計劃。
或許將她放在莫熙廷身邊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莫熙寧忍不住想到,這樣,一個被他棄如敝屣的女人,自然不會引起七皇子半分關注。
“你也別太擔心,我日後會多花心思研究此毒。”莫大夫見他眉頭緊蹙,沉默不語,出生安慰道。
莫熙寧點了點頭,拉低帽簷,一路低著頭走到官署前的茶樓,與“他”換回身份後,繼續開始一日的忙碌。
聽雨樓裡
白蒼將莫熙寧的話對柳梢說了,而後靜靜等她的反應。
“若我被發賣出去,想必你也逃不掉被福來娶走的命運。還不如你倆帶著我一塊兒走,到時即便被大爺追上,你們也可以說是被我威逼利誘的,想必木已成舟,大爺也不會再拆散你們了。”
柳梢低眉,微微咬著下唇,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但白蒼能夠感受到她心底的掙扎。
“奴婢再考慮考慮,請姨娘給奴婢一些時間。”
白蒼點頭表示同意,“那你需要多久?”
柳梢目光有些遲疑地看向白蒼,面上帶著一絲茫然,“明日早上成嗎?”
白蒼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其余的話並沒多說,她相信柳梢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不會將此事告訴莫熙寧,她也覺得應該給她一點兒時間,讓她和灰影商量一下。
畢竟這個決定或許會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確實該慎重考慮。
柳梢一整日都心思恍惚,想找機會與灰影商量此事,又知他一定不會同意,不由面色黯然。
誰知晚些時候,莫熙寧通過原子傳話,找上這二人。
莫熙寧抬眸打量了柳梢和灰影一眼,盡管穿著尋常衣裳,打扮地毫不起眼,這二人站在一塊兒,卻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先前是我的疏忽,忘了問你,”莫熙寧看向柳梢,“你可願意嫁給福管事?”
不知是不是心虛的緣故,柳梢總覺得莫熙寧的目光別有深意。
她低著頭,心一橫,搖了搖頭,盡管幅度很小,莫熙寧還是看見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莫熙寧看了柳梢一眼,又看向她身側的灰影,“那你是否願意娶她為妻?”
柳梢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心裡既期待又緊張,不知他會如何作答。
“她隻屬於我一人。”灰影並未直接回答莫熙寧的問題,柳梢卻覺得眼眶一熱。
莫熙寧面上的神情難得帶著一絲愉悅,“既如此,你們便用這個理由鼓動白姨娘出逃吧。”
柳梢和灰影對視一眼,目中俱帶著不解。
“先找處地方安頓下來,我會讓二爺找到你們,日後不管二爺如何安置白姨娘,你二人定要緊緊跟在她身邊。”莫熙寧叮囑道。
柳梢和灰影齊齊點頭,表示會聽命行事。
“待你們安定下來後,在二爺尋來之前,找個機會讓白姨娘知道,她身中蠱毒之事。”
柳梢先是一驚,繼而面帶惑色,“稟大爺,何為蠱毒。”
莫熙寧微皺眉,“我亦不甚清楚,白姨娘若想要她的小命,想必會想辦法弄清楚的。”
莫熙寧將他的打算給二人全盤講了一遍,而後道:“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請爺放心,灰影是守信之人,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莫熙寧頷首,“我也會讓你親手取下那人的首級。”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後撇開視線,柳梢的眼裡則盛滿擔憂,原來這些年他都不曾釋懷,心心念念的俱是報仇之事。
許是她面上的神色太過凝重,二人退下後,灰影忍不住扯了下她的袖子,“我向你保證,殺了那人後,我們便一塊兒安安心心過日子。”
柳梢勉強擠出一絲笑,挽著他的胳膊,將頭靠了上去,“我信你。”盡管不知那一天何時到來。
白蒼醒來時,發現自己不是床上,頭頂是搖晃的黑布,身子一抖,徹底清醒過來。
“姨娘醒了?”柳梢拿出一個水壺遞過去,“請姨娘先喝口水漱下口,再用些乾糧。”
白蒼的神情有些呆滯,還是接過水壺灌了一口,然後才穩著聲音問道:“外面趕車的是何人?”
柳梢面上的神情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遺憾,“回姨娘,是灰影。”
白蒼忽然撲過去抱住柳梢,在她臉頰猛親了一口,而後捧著她的臉蛋兒問道:“我們真的逃出來了?”
柳梢顯然被白蒼這副樣子嚇到了,她傻傻地看了白蒼一會兒,愣愣地點了點頭。
白蒼可管不了那麽多。她放下水壺,興奮地挑起車簾子,只見馬車走在一條寬敞的土路上,路的兩邊長滿點了灌木和野草,即便白蒼自被帶入侯府後就沒出過門,但上京城的街道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我們現在要去何處?”白蒼一手挑著簾子,貪婪地看著四周的景色,如逃離囚籠的雀鳥般興奮又難耐。
“回姨娘,我們剛出城門,該去往何處,還請姨娘定奪。”
因在陰影中待了太久的緣故,陡然出現在太陽底下,灰影顯得有些不適應,他的眼睛不像常人那般大睜,而是微微眯著,臉色也帶著一絲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
由她做主?
白蒼原本該高興的,此刻卻犯了愁。
“我自小便養在侯府,對外邊的世界並不熟悉。影暗衛想必去過不少地方,不知何處便於我們容身?”
灰影伸手拉了韁繩,將馬車停住,“屬下以為,若論最適宜的去處,當屬京城。”
白蒼面上的笑意斂了一斂。
“依照大爺的想法,姨娘逃出侯府後定是想法設法離開京城越遠越好,他定然會讓手下關注沿途各大關卡,只等著姨娘自投羅網。我們不若先在城郊尋個小村子住兩天,待大爺以為我們離京後,再重返京城,找處地方安定下來。”
白蒼覺得這個提議有些冒險。
但她不知道莫熙寧的本事有多大,會不會真如灰影所言,在每個關卡都派人看著,這樣不管她逃到哪裡,總不會逃出他的視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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