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與修煉者,這兩個詞在廣義上,是相同的,都表示具有超越普通肉體極限能力的人類或其他生命種族。
但如果從狹義上說,異能者則特指那些有天生特殊能力(分為出生後立即具備或後天被激發出來)的人類(具有天賦神通的神獸妖獸等亦不能被稱為異能者),不需通過修煉,便能具備常人所不可能擁有的神通,而且他們常常具備一些絕大部分修煉者都不可能有的能力,如隨意控制金屬、念動力、精神爆破等等。
但並不是說異能者一定優越過無異能修煉者,很多時候,異能者的先天能力反而會阻礙他們吸收天地元氣或磨礪自身以修煉的過程,致使他們的修煉受阻,甚至終生難以寸進。經常有天生便有四五階實力的強大異能者終生實力得不到半分增長的情況。
――摘自《中夏異能周刊》
一道電弧橫過廳中,電芒亂濺,將三道凌厲刀氣散至無形,未散的電力更是穿空而過,又將一名南越三階修者電成焦炭!
瓦藍色的板磚隨即擲出,帶起勁風厲卷,立時將一盞枝形壁燈卷下,一同向多情刀砸去。多情刀不敢硬擋,一個後鐵板橋背翻避過,但腹部衣服仍是被那怒風劃了一條長痕。
多情刀此時也是鬱悶,而面前此人真實修為似乎才初入四階,可其速度力量怎麽也不像個四階初級模樣,招式的剛猛更是逼得他四階中級的他喘不過氣來。不過,望著那邊抵擋得更加吃力的孟秦樓,他嘴邊漸漸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獰笑。
“隻要那黑鐵塔完蛋,就憑我是天郎和笑歎蒼天郎加入這邊戰鬥,面前這人必死無疑!”
想及此處,多情刀一邊奮力抵擋,一邊嘴裡還哼起了小調。
水悠揚此時瞥見渾身浴血的孟秦樓,也是目眥欲裂,攻擊越來越迅疾,卻難以快速拿下多情刀,不由急怒交加。
情緒暴動之下,他的攻勢卻是露出了一個破綻,被多情刀橫刃飛身刺來,從脅下穿過,刀身一彈,頓時在水悠揚左腰割了個口子,鮮血濺射而出。
水悠揚負痛,登時一聲暴喝,炸山吼出,廳頂刹那現出裂痕紛紛,碎石亂落,刀勢未回的多情刀更是立時被震得倒退七尺,一陣昏悶欲吐。水悠揚趁勢電棍一個鞭勢,勁風與電弧同時掠出。
但這要命的時候,多情刀卻是拚著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吐出,奮力先機縱起,早凌空射出十余米,躲過一劫。立在一盞大吊燈上,多情刀嘿嘿大笑:“小子,你猛又如何,等你那黑大個同伴完蛋,下一個就是你這小狗!”
水悠揚氣血頓時再次一衝,眼目也變得血紅,但他隨即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
融合了水兵性格的水悠揚,自然比以前開朗不少,也重情了許多,與孟秦樓等幾人這兩月相處,多次共同執勤,早把他們當作好友,此時見孟秦樓命在須臾,如何不怒?但他也很明白,純粹的發怒,隻是有害無益。
望著脅下流淌的血口,他突然心神一動。
默吟起清心咒咒語,一股寒潮湧入腦海,衝散幾分怒火,水悠揚再次一按磚塊,右手一翻,卻是將磚塊以刀勢削了過去。
一股強猛的氣浪,沿著磚路狂掃,所經之處,地面轟轟炸開,化為碎石,崩彈紛飛,劈啪之聲,如悶雷回響,聲聲不絕!
多情刀見他雙目依舊發紅,打法已現散亂之像,心頭大喜,暗思:如此蠻乾極費體力,且以我的敏捷,磚勢到我面前時,隻怕力已將盡,我將其擋下後,或許一個簡單的回刀旋撩,便能將其置於死地!
想到此,多情刀向後虛退,刀勢卻是前晃,往水悠揚怒點過去,刀光如雪,噴薄而出,抵上水悠揚的氣浪,轉瞬間,水悠揚便已衝到他面前。
鐺地一聲,兩兵激撞,炸開流火飛星無數,板磚被刀背一個格擋,來勢已竭,多情刀隨即一個粘字訣,以真氣將磚塊粘住,料定這麽短時間內其勢已竭的水悠揚難以用電棍攻擊,而自己以逸待勞,可一擊成功!
但就在此時…
水悠揚冷冷吐出幾個字:“你算計錯了…”
瓦藍色的板磚一面,不知何時被塗滿了鮮紅的血液,這時刻,血光突然暴漲,沒入磚體之內,一道藍色劍影憑空現出!
熔煉雖未完成,但倘若以大量鮮血激發,加上爆發力衝擊,便能一擊中短時間發揮出兵器的戰鬥方式。
冷光動,劍鋒揚!
愛德華開膛劍。
錚一聲響,是多情刀之長刀折斷的聲音,隨即,被刀光閃了眼睛的他,被近距離一道劍影橫入胸膛,血光突現,髒腑當空拋起,濺在廳頂,粘成一團血泥。
漫身盡血,胸腹間一個大洞,當中卻已是空空如也,緩緩倒下的多情刀雙目圓睜,吐出生命中最後一句話:“你…怎麽做到的…”
水悠揚沒有回答他,凌空飛起,向孟秦樓方向援過去。
多情刀雙目依舊圓睜,死不瞑目。
此時,熾夜方向,也已分出了勝負。
當熾夜使出車輪碾時,但見無數道光影,如車輻般圍著他旋轉,屈身處,頓時如無敵戰車般,排開怒雷奔嘯,將地面碾得轟隆巨響,猶如出膛炮彈,向霓裳激射過去!
霓裳雪白的狐尾一撥,縱身而起,熾夜便碾上了雪白的廳壁。一聲轟然巨響,廳壁竟被熾夜如割豆腐一般生生撞開兩三米寬,幾尺深一個大洞,土沙漫卷!
霓裳一掃狐尾,趁熾夜也有幾分撞得發暈,張口對著他一聲狐嘯,尖細的嗓音,卻帶著巨大的殺傷力,直刺熾夜心房。剛轉過身來,熾夜便忽然胸口一震,口中噴出一道血箭。
嬌笑數聲,霓裳雙足凌空虛點,踢掉一雙鞋兒,露出晶瑩光亮的一雙精致腳丫,趾甲散發著惑人的光芒,滿頭青絲飄灑,更增幾分嫵媚,卻是雙爪凌空,十數道寒光伴著幾條幻影向熾夜電射過去。
熾夜被她一笑,竟也弄得心神有幾分恍惚,幻影飛騰,當空百變,更是讓他頭腦昏昏沉沉,不由自主,便胸口向那寒光迎上去。
霓裳又嫣然一笑,口中吐出一句句熾夜聽不懂的南越軟語,卻俱是嬌膩無比,動人心魄,黑色衣裙凌空飄飛,一塊塊布片輕輕灑落,猶如風中凋零的黑玫瑰花瓣…寒光漸近,熾夜命在旦夕。
忽聽一聲怒吼:“該死的騷狐狸!”一瞬間,熾夜恢復了幾許神智,立即咬破舌尖,強撐起力氣,閃身躲過了霓裳的爪光,隨即警棍怒舞,電弧橫空而至。
“呵呵…”霓裳的媚笑有如風鈴在春天草原上輕搖,伴著玫瑰的芳香,纖腰一扭,躲開那道電弧,在空中勾勒出誘人的曲線。不過,熾夜一旦恢復了神智,就不會再被其所惑,只見熾夜右手一甩,板磚又將擲出。
霓裳笑容越發嫵媚,身周黑色衣衫一塊塊剝離,露出月白色的褻依,瞬間,褻依也已盡數彈落,高聳的峰巒,水蛇般的纖腰,挺翹的豐臀,盡數現在眼前,僅余少量布片遮蓋著最隱秘的數處…旁邊,幾名看見此情此景的三階男性城防都早血脈賁張,心神散亂,一時呆若木雞,被對面的對手當場擊斃,但熾夜仍是緊咬牙關,向前方的嬌媚女子凌厲攻擊而去。
板磚在空中飛射如電,霓裳卻依舊飄舞紛飛,嬌笑似水,似乎沒有絲毫的緊張,她看得出來,以自己白狐寄靈的速度,完全可以避過這一擊。
隻是,這時,熾夜那塊明黃色的板磚忽然現出一道弩形光影,一聲拉響,一道金黃色利箭激射而出。
風聲,正急!
鳴鏑,聲落。霓裳那誘人的胴體,雙峰之間,是個細小的血洞,卻正貫心而過。轉瞬間,血洞從兩面噴射出泉水般的血流,淌滿地面,也淌滿那漸漸失去生命的嬌軀…
熾夜望著一樣死不瞑目的霓裳,笑了笑,卻又一聲輕歎,似是有些不忍:“辣手摧花啊,這還是第一次呢…話說選破山弩作為煉器,是否有些陰毒呢?”
轉身不顧,他也支援孟秦樓而去。
受傷多處,周身鮮血淋漓的孟秦樓,已然難以支持,搖搖欲墜,一道道鮮紅的傷口在他頎偉身軀上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虛空中,寒光又起。
就憑我是天郎在一叢煙霧中,刺斜殺出,孟秦樓板磚疾出,辨聲勉力擋住了這次刺殺,卻吸入了一口煙霧,頓時隻覺身體一軟,難以動彈。
身後,厲風颯颯!
笑歎蒼天郎匕首旋轉著,點開無數銀雪般碎萍當空,刺向孟秦樓後心。而此時,孟秦樓還未擺脫那煙霧的迷幻。
危在旦夕!
所幸,就在此時,一道狂飆挾一輪殘影,席卷而來。
笑歎蒼天郎聽著風聲,大驚失色,抽身疾退,縱使如此,凌厲的刀風仍擊中孟秦樓後心,此時孟秦樓護體真氣已然極其薄弱,頓時又被劃開,創出一條血口。
與此同時,熾夜手持板磚,早蹲守在笑歎蒼天郎後退的方向。
笑歎蒼天郎正在飛退,忽覺不好,急忙低足點地,刹住身形,將頭向後一轉。
熾夜順手一板磚,蓋在他臉上,哐當一聲,頓時將他腦袋砸了個稀爛。
一腳踢飛笑歎蒼天郎屍身,熾夜急忙跑到已被水悠揚扶住的孟秦樓身邊:“大黑,你沒事吧!”一邊掏出藥膏,在他周身傷口塗抹。
因失血過多暈過去的孟秦樓悠悠醒轉,立刻大吼道:“小夜你休廢操心,俺能有什麽事!快去繼續乾死那群黑皮猴子!”
此話才出,孟秦樓又胸口一震,吐出一大口鮮血。
熾夜大罵:“孟秦樓你這燒餅,要死麽?受傷了就別說話!”
驗看出孟秦樓雖然受傷頗重,但沒有生命危險,水悠揚又恢復了沉靜:“熾夜,孟秦樓沒大問題,先把他放在這,看下其他人吧。然後我們倆中留一人照顧傷員,另一人繼續帶人向前衝鋒。”
熾夜聽得這話,眼光一寒,卻立即想起確實還有任務在身,便點了點頭,道:“隻能如此了。”便向廳中別處走去。
此時,南越方三名四階戰死,就憑我是天郎在內剩下十幾人頓時毫無鬥志,向四方逃散而去。
熾夜衝到廳一角死人堆中,撥開幾具屍體,將左腹受傷,昏迷過去的潔笑笑抱起,呼道:“笑姐?沒事吧?醒醒!”
他取出一瓶清涼藥膏,在潔笑笑人中、太陽穴等處塗抹著。
望著潔笑笑清秀可人的面龐,紅灩灩的嘴唇,熾夜不由生出一股吻下去的衝動,心中躊躇了大約半分鍾,終於咬了咬牙,將臉面緩緩貼近去。
幽香微動,兩人的嘴唇已然僅有一厘米之隔,這時,潔笑笑卻突然清醒過來,隨即在熾夜臉上飛了一個大耳光,五條紅紅的手指印赫然耀眼。
“燒餅熾夜,又想佔老娘便宜,草!”
隨即潔笑笑飛身跳下,順便在熾夜肚子上狠狠來了個租婆腿。
熾夜捧著肚子慘叫不止,而同時,水悠揚已經帶著一眾還完好的城防人員繼續衝了出去。
頭頂上方,一聲爆炸響起,估計又是誰想爬通風管道出去撞上了蘇格計安放的觸發式炸彈。
就在這一處,荊州城防署二處雖然殲敵14名,包括三名四階修者,卻也付出了死亡十人,含一名四階修者,重傷3人,含一名四階修者的代價,可謂損失慘重。
而此時,在基地的另一處,白虎嘯、吟劍道人等人仍在苦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