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雪和小韓出去一趟,隻學會了看AV,我表示壓力甚大啊…
——神虛教地煞壇主譚淵之語
水悠揚和瑪利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腿裡的子彈已被取出,血頃刻便自行止住。此時,晨溪和文森特也已經被治療過,坐回了原位。
洛寧微微一笑,俊美如玉,神態飄然:“各位,我覺得宴會可以正式開始了吧?這只是本人的家宴,也不需要太多禮節了,大家乾杯!”
所有人面前的水晶杯中,都已盛上了石榴紅色的二十年波爾多葡萄酒,色澤澄澈如寶石,賞心悅目,溫軟的香氣更給人的鼻腔無盡的纏綿刺激,讓人舒坦無比。
“為了各位的健康和幸福,cheers!”
洛寧朗聲道。以他的身份地位,沒必要離開座位和所有人一一碰杯。他的秘書特菲代替他進行了這一工作。
“祝福公爵大人,以創世神的名義!”
很一部分賓客知道洛寧討厭耶和華,而水悠揚等一些不了解洛寧者也跟著這些人開口,只有晨溪不合時宜地叫出了“哈利路亞”。
洛寧神色不變,只有他的秘書特菲冷冷瞥了他一眼。
而所有人也都看向晨溪,他頓時滿面漲紅發紫,尷尬無比。
文森特此刻很想罵自己的好朋友蠢貨。
不過洛寧直接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葡萄酒,隨即夾了一片冷火腿,在碗中擱了一擱,便優雅地細嚼慢咽起來,化解了這尷尬。此刻,在水悠揚看來,洛寧的確是一位真正的紳士,不過,他只是看到了公爵大人溫雅的一面而已,另一面,也許較之陳罐西教授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洛寧並不是健談的人,但卻很風趣,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刻讓氣氛變得更加活潑,從不會擺一國元首的架子。因此,整個宴會過程沒有一絲嚴肅,充滿了歡笑和愉快的意味,又像開始一樣,在一片乾杯聲中結束。
水悠揚知道,洛寧一定又要邀請自己在盧森堡待幾天,他也不打算立刻告辭,不過既然脫離了青冥界,他必須立刻和熾夜取得聯系。
洛寧給他安排的住處就在公爵府中,一座栽滿針葉樹的小院,室內裝飾得並不華麗,但甚是精巧,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的房間裡有可以打跨國長途的電話機,水悠揚等洛寧離開,馬上撥了熾夜的座機號碼,他估摸著,熾夜如今應該已經下班了。
城防署人員是不允許使用手機的,因為太容易被竊聽,而他們住宅的座機和洛寧府邸內的電話線路都有特殊保護,會相對比較安全。
“我叉…你小子到哪去了?整整二十天沒看到你人影…”熾夜微帶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密碼本!”水悠揚快速道。
“什麽?你真出事了?”熾夜從衣服裡快速取出密碼本,擺在桌上。
嘰裡咕嚕一番,水悠揚將此間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只是略去了洛寧和那個該死的預言。以他的智商根本不需要照著本子翻譯,早就背熟了,實際上,在被胡濱襲擊時,他的密碼本已經被勁風絞成粉碎了。
不過這也是城防署的密碼系統的一大漏洞,因為更換頻率太低,導致很容易被人破譯,這也是城防署禁止使用手機,而且要求如果可能盡量面談事情的原因。
那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熾夜正在翻譯,隨即,傳來了一個聲音:“媽的,那個混蛋二世祖——你自己小心。”
“明白。”水悠揚沒有再多說,掛了電話。
熾夜不在他面前,多說一句,危險就多一分。
打開電視機,水悠揚才發現由於對高盧語和條頓語一竅不通,完全看不懂,好不容易調到一個星吉利語的頻道,全是些無聊透頂的新聞,看得他昏昏欲睡,不耐煩一把按了電源,走到院中,凌空懸浮,在一片大雪中,正對明月,開始冥想。
魔法潮汐猶如水波般湧來,凝實化為藍色液體,注入水悠揚精神海中。他此刻進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身形漸漸虛淡起來,似與雪月夜景完美地融為一體。
武技的真諦在於師法自然,而魔法在於溝通自然,都是源於大自然的本原力量,用中夏的話來說,也就是所謂的“道”。水悠揚心中閃過一絲明悟,心境越發清明,沒有絲毫渣滓,神識中一片明麗景象,猶如開滿紫羅蘭的山坡。
這時,香風拂動,一道倩影如幽魅一般飄然而來。
夜風中,瑪利亞衣裙飄舞,性感身姿畢現,天藍色的瞳孔清澈剔透,流出一片媚波。
“年輕人,在修煉?”
金發麗人微微一笑,猶如紅櫻輕綻,意態撩人。
水悠揚驚醒過來,被這個稱呼弄得一愣,似乎有些不適應,不過想想,她的確比自己大了八九歲。
“安德森警官…”
“我覺得,瑪利亞小姐這個稱呼可能更順耳。”瑪利亞聲音甜美,卻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意味,這是她的職業所帶來的必然氣質。
“好吧,瑪利亞小姐,你怎麽沒有和洛寧公爵在一起?”
“他忙公務呢——話說,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具有我們這行的潛質。”瑪利亞微笑道。
不敏銳才怪,我當初乾過間諜,不過發現這個問題似乎並不需要多少觀察力,為什麽晨溪、文森特幾個好像一點都沒察覺,難道真的腦子缺根筋——水悠揚暗想道。
“你的魔法力也很強大,我原以為你只是為了戰鬥方便學習了風翔術。看來今天下午你根本沒有發揮全部實力。”
“有用的東西不怕多嘛。”水悠揚攤手笑笑,但想起之前將美人摟在懷中的那陣溫軟,不由心頭微微一顫。
東西修煉界交流頻繁,西方人修煉東方武技者不少,東方人也有許多修習西方魔法,譬如葉家三大王牌打手中的史嘉便是如此。因此,瑪利亞並未多問,不過她卻非常地清楚,僅僅依靠武技便能擊敗她的水悠揚,如果使用了攻擊性魔法,將有多麽的強大!
“在盧森堡還過得習慣嗎?”瑪利亞雙手抱胸,一副隨意的樣子,但卻更增了一分嫵媚。
“非常好,瑪利亞小姐。請向大公轉達我的謝意。”
“是嗎?”瑪利亞似笑非笑:“一般的客人都不會修煉來度過夜晚吧?”
水悠揚攤手:“習慣而已。”
“喔,這樣啊。”瑪利亞抿了抿鮮紅好似要滴出水來的嘴唇,又是一絲香氣飄入水悠揚鼻孔,讓他心頭一軟。“是否願意出去找點樂趣?”
瑪利亞的語氣很是自然,卻更增了一種勾人的韻味。
“話說,以瑪利亞小姐的身份,並不適合晚上開party吧?”水悠揚自然知道,她這樣級別的高官,絕對不能像一般的年輕人那樣瘋。
紅唇微撅,半遮雪面的金發在瑪利亞小嘴邊輕輕拂過,平添一片性感之態:“是啊…年輕人,你會玩橋牌嗎?”
水悠揚搖搖頭。在風之大陸可沒有這些東西,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從水兵的記憶中學會了麻將、跑符子和撲克,不過橋牌他還真不會。
“這樣嗎?附近有一個非常不錯的俱樂部,我可以教你。”
沉吟片刻,水悠揚道:“那麽,多謝瑪利亞小姐了。”
和她一起走出公爵府,兩人在身上撒了一點無影粉,消失在普通人的視線中,在蜘蛛網一般的街道中快速行走,很快找到了普林斯特俱樂部。
這個俱樂部明顯隻為修煉者而開放,因為——它的位置竟然在下水道裡!這個下水道口位於非常偏僻的一處牆壁拐角處,所以雖然長期沒有井蓋,基本上不會有人不小心掉下來。兩人飛身縱入後,沿著寬闊的陸道行走,很快看到了牆壁上有一個凹出的五芒星標記。
瑪利亞向五芒星標記走了過去,頓時消失,水悠揚也直接撞了上去,他覺得這家俱樂部比不上龔大龍的水缸隱蔽。
裡面被布置成一座樹屋的模樣,確切地說,這上方就是一棵極大的樹木,為了這棵兩百多米高,橫截面也達到數百平米的巨桉樹,盧森堡公國專門修建了一座公園。
但沒有人知道,大樹的下部竟被人挖空,在根上開了一個口子,建成了一個樹屋。樹屋有三層,地板和隔間完全用古藤編織而成,給人以極其自然的感受。俱樂部中沒有通電,完全使用懸在屋頂上的魔法火焰燈照明。
瑪利亞才進入,便吸引了一片癡迷的目光。但她似乎毫無察覺,走到櫃台,放下一個小銅幣。
西方修煉界所使用的貨幣是魔法金屬而非靈晶,瑪利亞方才所用的銅幣自然也是魔銅鑄造。對於修煉者來說,普通的銅幣甚至銀幣幾乎毫無價值,當然,修真者可以用幾噸上好的鋼鐵煉四五錢造飛劍用的鐵精。
老板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面對瑪利亞這樣的稀世美色,神態也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收下了魔銅幣,帶著幾分調笑道:“瑪利亞小姐,又帶新朋友過來了?”
瑪利亞回之以嫣然一笑,拉住水悠揚的手和他一起上樓,水悠揚隻覺手心一片溫熱滑膩。
一張桌子上已然坐了一男一女,瑪利亞向他們遞了眼神,便拉著水悠揚坐了過去,顯然是舊相識。介紹過後,瑪利亞開始教水悠揚橋牌的玩法。
水悠揚聰明無比,技術提升得很快,幾人一片玩牌一邊談笑,非常歡快。
不知不覺,就是幾個小時過去。對面的那個男子提出拚酒,瑪利亞很爽快地答應了,自然也拉上了水悠揚。
水悠揚只是笑了笑,他的靈魂本源已經把水兵的肉體改造得越來越像維爾京人。維爾京一族擁有最可怕的酒量,傳說冰風至高神奧丁曾經一口喝乾一片神酒海,而後若無其事。
侍者很快將那副撲克牌收起,送來了幾瓶最為烈性的伽馬爾葡萄酒。伽馬爾葡萄生長在星吉利北部的迷幻霧海中,常年吸取五光十色的迷幻之霧,本身就具有強大的迷醉力量,經過數十道工序的釀造後,越發醉人。
這種名酒中的醉人物質已經不是酒精,而是那種令人飄飄欲仙的迷幻物質。在星吉利,凡人誤入迷幻霧海必然醉死其中,而伽馬爾葡萄酒的迷幻濃度,是霧氣的上千倍。
當瓶蓋揭開的一刻,沁人心脾的香味就噴薄而出。一種極為綿滑的香味,卻直衝肺腑,讓人覺得舒坦的同時,仿佛有熱血衝上頭頂。
水悠揚也在中夏一座酒吧中喝過所謂的瓊漿玉液,但唯一的評價就是太淡,除了可能對身體有好處之外,實在不怎麽過癮。
修煉到他這樣的地步,就算灌純酒精,也跟喝水一般。
瑪利亞輕輕斟了一小杯,仰起天鵝一般的頸項,纖纖素手輕輕舉起水晶酒杯,一飲而下。藍色的魔法火焰在她臉上投下迷離的光芒,那半遮面的飄灑金發,也化為一片魅人的暗藍色。
一點琥珀色的酒漿,留下丹朱芳唇之上,在燈光下散開一片繽紛光影,染得嘴唇更是鮮豔迷人。瑪利亞喉頭微微一動,眼神頓時也迷離起來,俏靨酡紅,向北極熊皮椅背斜靠下去,一片慵懶之態,說不出地嫵媚。
水悠揚這時才明白為什麽隻上來一瓶,這酒委實太厲害了…
那對男女也隻喝了一杯,便有了反應。待到水悠揚時,他將酒水猛然灌下,隻覺一股熱力直衝腦杓,便似有一個夢境出現在自己面前,一片繽紛,要將自己拉入其中。
食道、胃腸都好像被春風拂過一般,暖得極是舒服,讓人忍不住想繼續體驗這種感覺。
伽馬爾葡萄酒對於修士來說,飲用過度也是致命的,但它又幾乎沒有刺激性,只有無窮無盡的飄然快感,因此被列為危險品,拚伽馬爾葡萄酒甚至被和槍鬥士之間的輪盤賭相提並論。不過,在普林斯特俱樂部,侍者會嚴格監控這一切,確保絕無一個客人醉死,實際上也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故,這也是該俱樂部能合法售賣伽馬爾葡萄酒的原因。
斟酒的速度越來越快,初始時幾人還享受著品嘗的快感,讓酒漿緩緩地滋潤喉管,到後來便隻想更深地浸入那片幻夢當中,讓自己在雲端飛得更高…
也許,只有水悠揚還能保持一絲理智,他的精神力強大,非常人可比。
當每人都喝過八小杯之後,那對男女直接暈了過去,侍者立刻過來,取出一根針管,把不知名的液體注入他們體內,不能讓他們立刻醒來,但可以免除他們的生命危險。
瑪利亞望著水悠揚,俏目流轉,臉色通紅,嫵媚得好像森林中最美的女妖,看得水悠揚心中竟亂跳起來。
一把捉住酒杯,她又灌了一杯下去,將另一杯遞給水悠揚,兩人同時灌了下去,頓時只聽砰地一聲,瑪利亞的嬌軀壓在了桌上。
水悠揚也感到一陣眩暈,不過還是能維持神智,看見侍者走了過來給瑪利亞打了一針,他心頭一凜,理智佔了上風,把那瓶沒喝完的酒交給了他,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清心咒,站了起來。
過了一會,瑪利亞迷迷糊糊醒了轉來,戴著白手套的右手猛然搭在了水悠揚肩上,身軀傾斜了過來,整個重量都壓在水悠揚身上。
“年輕人,送我回去…”將帶著酒味的熱氣噴吐在水悠揚耳畔,瑪利亞低低道。
水悠揚微微一躊躇,但又覺得把她扔在這不大合適,萬一她明天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可就不好了,隻得任由她壓在自己身上,左手攬住她腰肢,離開酒吧。
瑪利亞經過櫃台時,放下一塊秘銀幣支付了酒資,又倒在水悠揚肩上睡了過去。感受著這具嬌美軀體的體溫熱力,水悠揚心頭竟微微一陣蕩漾,也許是因為酒的關系。
不過,他以前從未和如此成熟嫵媚的女子如此親近,作為一個積年的處男,到底也會有幾分心蕩神搖。畢竟他可不比熾夜那廝,隔幾個月就跑出去玩玩一夜情。雖然熾夜自詡有品位,從不逛紅燈區,但水悠揚覺得區別不大。
在一片豔羨目光中,水悠揚扶著尤物警長瑪利亞走出了酒吧,一隻豐滾玉峰隔著和白色上衫,碾在水悠揚肩上,熱力透衣而來,那片酥滑滋味,更是教水悠揚心頭百味雜陳,剛吹冷風醒了醒酒,又似墮入了夢中。
和南宮仙兒對舞時,他雖然也這般舒服過,但其時處處算計提防,緊張無比,哪裡有如今感受得這樣真切?現在他雖然也是心中忐忑,卻不由地享受多過了那種尷尬…
盡力地排除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卻總是不能,他知道瑪利亞是洛寧的女人,但此時卻不願意多想…
夜間,又下起了雪。銀色的雪花紛揚而下,繼續演繹著水悠揚若夢若醒的飄然意境。沉睡中,瑪利亞纖巧的鼻翼翕動著,將熱氣噴過他的臉頰和脖頸,一片酥癢…
這時, 一個白色東西飛過,心中雜亂的水悠揚為了分散注意力,一把將它撈進了手裡。
是一隻白色蝙蝠,風雲刀歡肯定會喜歡它。水悠揚想著,不顧它的吱吱尖叫,順手把它丟進了板磚。
瑪利亞的住宅就在洛寧府邸附近,是一座不小的莊園別墅,之前路上她曾指給水悠揚,水悠揚很快便找到了那裡。
已經到了別墅的門口,過街則是大公府,此刻,街道上除了他們,空無一人,一片寂寥,唯有微風中,細雪飄灑而下,一片寧謐。
正在這時,水悠揚心頭卻生出一片不祥。
“是誰,出來!”
水悠揚高叱一聲,一道冰錐激射而出。
三個白袍人自虛無中閃現。
醒過來的瑪利亞也是一凜,以發針在頸後一刺,頓時醉態全無,掏出配槍。
“宗教裁判所的狗腿子麽?你們又來試探了?這不是你們教廷的人該來的地方。”
那三人冷冷望向瑪利亞和水悠揚,卻沒有說任何話,實際上這幾位就是天生的啞巴,變態的宗教裁判所似乎認為聾啞人更加忠誠,所以他們的不少裁判員都是殘舌失聰之輩。
其中一人打了一個手勢,只見三道聖光,劃破天穹。
水悠揚心中凜然,暗想:難道洛寧他們和暗黑議會有關系?但是,他已來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