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國王哈裡B·賣萌撿到了一盞神燈,跑出一個精靈,精靈說:“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哈裡B·賣萌表示希望成為世界上最有素質的人。
一個月後,埃及總統來訪。有記者在見面會上問哈裡B·賣萌:“請問賣萌國王,你覺得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埃及與你們天方誰素質?”
不少人納悶:怎麽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哈裡B怎樣回答。哈裡B肯定地說:“以我為首的天方人最素質。”全場嘩然,議論紛紛。哈裡B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住在金字塔裡的墓狗是不懂素質的。”頓時掌聲雷動。哈裡B的素質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摘自《謔事錄》
水悠揚向幾人方向走去,問道:“幾位,這裡是……”
群星門門主長子羅峰是個精瘦卻健碩的男子,身著黑色短道裝,容貌平平,但眼中閃動著星辰一般的光芒。只聽他道:“這似乎是一座七層塔,我們已經進來半個小時了,還沒能找到出去的路徑。”
“塔?”水悠揚一陣奇怪,只見四方一片透亮,地面上生長著花花草草,怎麽也不像塔裡面啊?
他向著這片區域的邊界走去,卻發現四周射來的亮光並非來自虛空,而是發於極為透亮的牆壁。走到前面才看清,一塊傾斜的板,擋住了他的去路。
水悠揚抽出冰翔劍,奮力斬下,鬥氣崩騰,雪光漫天。
冰花燦燦,彌漫了整片天宇,到處寒舞,滿目霜結!
一聲震響,仿佛要將空間都崩裂,隨見草木粉碎,土塵飛揚。但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水悠揚發現,閃閃發光的厚壁,竟然未能損傷一絲一毫。
最少也是仙人手筆。
水悠揚明白,羅峰等人決計也已經嘗試過,便不再努力,回到人群中。
幾人中,乾坤堂的傳人林動已經耐不住,開始跳著腳罵娘。他本來生得頗為俊逸,細眉澄目,鼻如懸膽,一頭長發飄揚,帶著一股不羈的氣息,但此刻卻顯得如同小醜跳梁一般。
“再找-找吧,雲秦-大帝不會-布置完全的-的-絕地,天無絕-絕人之路。”胖乎乎的竹山教傳人孟寬道,他似乎是患了哮喘病一樣,每說幾個字都要停頓一下,不知是不是因為太肥了的緣故。
趙重陽點了點頭,道:“我們幾人現在被困在這座塔中,自當同舟共濟。此塔共有七層,現在我們正在最高層,之前大家已經粗略搜索過一遍了,但沒有發現任何可能出去的路途。我建議我們六人各搜索一層,然後在最寬廣的底層會合,一同搜尋底層,如何?”
幾人各自點頭,走了下去。只有林動還在一口一個:“無量天尊,鄙其娘之。”
水悠揚與幾人接觸,發覺這幾人除了林動之外,似乎都算得上平易近人,不似自己見過的其他道門中人那般傲慢,心中的隔閡不由消了幾分。
然而,正在走離的羅峰卻在對兀宇集悄悄開言:“佔星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你該是知道吧?”
兀宇集一驚,問道:“那是自然,怎麽啦?”
羅峰道:“我們群星門精於星相。倘若這八個機關是依照八門,那麽我們走的這條路,就是死門了……死門不能全活,死裡求生,必有祭品。”
兀宇集凜道:“什麽?”
羅峰嘿嘿道:“那個小小城管近來可是炙手可熱啊,如果需要的話,就拿他來獻祭了吧……”
兀宇集聽得此言,也奸笑不止。
幾人一路在花草當中搜尋,卻仍是一無所獲。幾個小時之後,六人都已身在最下一層。
“無量蠢狗,莫非我們要困死在這裡?”林動罵罵咧咧道。
“林道兄不必焦急,以我等的修為,在這其中數年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不管如何,總能找到出路的……”趙重陽出語安慰。
“是-啊……”孟寬接話道,眼睛卻是突然瞪直了。
這第七層,乃是塔中最為廣大的一層,花草也最為亮麗繁密,地面中央區域,生長著一片血紅色的玫瑰。
不知何時,亮光盡數黯淡,頂板之上,卻是浮現一片依依月影。
月華清泠,傾瀉而下,如絮如煙,在地面之上,染開一片流銀。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春風複多情,吹我羅裳開……”玫瑰叢中,一曲清歌驀然響起。
歌聲嫋嫋,清脆中卻更有種折心的婉轉,如夢似魅,勾人心魂。
水悠揚即便聽過柳如煙的絕世妙歌,也不得不承認這曲子極是美妙,而另外五人,更是聽得呆住了。
既有妙歌,必有美人。
玫瑰叢中,一名盤鬟女子,身披白色輕紗,隱隱猶如迷夢。
她並非世間絕色,卻能在你看清她形容前便為之傾倒,她有豆蔻年華般的嬌柔,眸中卻流轉著風湮雲流的滄桑,她輕笑處含俏帶妖,歌聲勾魂,偏偏如雪肌膚又透發出一種說不出的聖潔意味,讓人不敢褻瀆。
所有人都望得呆了,就連水悠揚也不由得目光一滯。
但他隨即心驚,想起南宮仙兒的媚功顛倒眾生,便明白大半。
這女子恐怕也會使媚功,只是運用得比南宮仙兒更加隱晦難以察覺。思及此處,他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清心咒,那女子對他的吸引頓時消了大半。
只是另外五人,卻仍在發怔中,尤其是剛還在大罵跳腳的林動,立馬變成了一副豬哥樣,張著嘴流著哈喇子。
“妾身玉漱,奉雲秦大帝之命,在此等候諸位。”女子淺笑盈盈,淡雅如仙。
玉漱?聽得這個名字,眾人皆是一凜。傳言中,雲秦大帝確有一寵姬名為玉漱,這女子這般姿容氣質,還真可能是……
林動早已按捺不住,道:“在下乾坤堂林動,年方二十四,未婚,武道雙修,琴棋書畫無所不通……”
自稱玉漱的女子身在一片紅豔豔的玫瑰花叢中,輕紗罩體,更顯輕盈纖麗,蔥指點唇,緩緩道:“諸位可是為了金人之事,想要開啟這死門的機關?”
聽得此話,羅峰神色一變,心中所想,此刻已經完全確定!
但趙重陽卻是道:“雲秦大帝駕鶴久矣,怎可能複生?玉漱姑娘你又如何存活至今?”
玉漱搖搖頭,眸光如水,音色清柔:“這位公子未免孟浪。這座驪山陵中布置,絕非凡人能為,雲秦大帝自是仙神高手。”
“那麽,他又是為何?”
“大帝衝擊神王失利,不幸陷入沉睡之中,他早已留下遺言,十二金人出土,亦將引動他生機,令他複生!”玉漱說到這裡,卻是話鋒一轉:“諸位,妾身可還好看麽?”
夜月之下,嫣紅的玫瑰花瓣,倏然間漫天飛舞起來!
玉漱一襲輕紗,也化為灰塵,只是漫天玫瑰暈紅,遮住了眾人視線,讓幾人仍是看不分明。
林動褲襠裡早已敬禮起來,羅峰卻是咽了咽口水,搶先道:“玉漱仙子有何吩咐,在下自當從命!”
繁花漫天,映著銀月燦爛,絢麗中更有一種絕世幽美,玉漱便在其中不著寸縷,輕盈而舞,翩若靈仙。
雖是周身赤裸,卻不帶絲毫的淫靡意味,只是這樣情景,卻更加勾動人心魄!
“死門欲開,必須要有祭品。你們中只能留下一人,這一人,將與我合籍雙修,修為直接提升到仙人境界,成為雲秦大帝的代言人之一!”玉漱音調驟然高昂,神色卻依然如同碧潭幽幽,玉容映月照花,美得教人心悸。
聽得此言,幾人都驟然呆住了,羅峰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祭出一柄星月彎刀,喝道:“看吾群星門道術——擊電奔星,星光如絲布寰宇!”
星月彎刀如電破空,憑天一爍,化為星光絲網,向著水悠揚直罩而下!
水悠揚已然回過神來,正要抵擋,腦海中卻是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快進來!”
(布丸美?)
水悠揚一呆,間不容發之際,卻是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拉了進去。
星網散滅,羅峰眼見一片殘屍,鮮血噴濺,不由哈哈大笑,又向著兀宇集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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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揚身在另一片綠草地上,卻見布丸美嘴角流血,面色蒼白,望著一面玉石。
他急忙過去,以衣袖擦乾她嘴角鮮血:“美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布丸美咬了咬鮮豔的紅唇:“那只是個幻影傀儡而已。”
“什麽?不過我其實也有些起疑……”
“不光是你,恐怕其他人也是。但那個羅峰已經動手了,不由別人不動手!猜疑鏈,你知道吧?只要有一個人相信,這便是一個死局!”
“為什麽要這樣做?”水悠揚的神色卻是冷了下來。
“這個竹簡,其實是師傅的內天地,被轉贈給了我,但由於與至寶竹簡相合,它又有了些其他的用途。”布丸美說著,卻是又吐出一口鮮血,水悠揚急忙扶住了她。
“那些話,部分是真的。這裡的確是死門,需要祭品,只有一半的人能夠活著走出去。我在甬道中就感應到了,所以我進入之後,一直藏身在這內天地中。一天之後,出口便會自動開啟,但走出去三個人後,這座七層塔就會完全崩裂。”
布丸美嘴角染著血,神色卻是顯得極為恬然。
“可是……就算必須要自相殘殺,也讓我堂堂正正地……”
“你我都有傷,而那些道門中人必然抱團,先了結我們,我們能活著出去嗎?”布丸美搖搖頭,輕聲道:“外邊的光影效果和屍塊,是我利用內天地的靈氣製造的,不過實在太耗生命力了……”
水悠揚一震,歎息道:“美美……”
“我是個刺客,只知道用最有效的方式解決問題。”布丸美指了指地上的玉石,從其中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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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峰以為自己已經解決掉了水悠揚,又向著趙重陽猛撲而去,而林動則騰空而起,竟是如瘋狗一般掠向兀宇集。
“紫影九破!”林動喝喊,目光卻是望著“玉漱”,露出猙獰瘋狂,並指為劍,左手撚起道訣,紫毫蕩蕩,霎時貫宇而來,直刺兀宇集當胸。
兀宇集冷哼,口吐飛劍,澄澈猶如秋水,劍華向著林動傾瀉而下,卻是如同天河懸瀑,正是漓江劍派的絕技“天河劍訣”。
紫影橫斜,劍光璀爍,轉瞬相遇,如同兵戈相交,爭鋒不休,氣芒崩騰,無盡光華幻滅。
林動到底好色成性,被那女子迷了心神,加上本身修持便不如兀宇集,對招之下,直接被轟得飛了出去,衣衫破敗,大口吐血。
兀宇集正要上前去結果了他,孟寬卻已祭出一盞宮燈,攻向他心後,他不得已回身去接,一邊的羅峰見林動倒地,他卻立即長吼:“地走星辰!”
地面之上,霎時騰出幾株奇異植物,結著扁圓的果子,形如柿子卻稍覺光潤,其上閃動著周天星辰圖樣。
植物的根莖如同觸手一般,將正要掙扎而起的林動猛然纏住,閃爍著星辰光華的果實則紛紛墜落而下,如同炸彈一般劈頭蓋臉轟在林動頭身,紛紛爆裂開來。
須臾間,林動便被炸了個粉身碎骨,頭顱崩裂,紅的白的噴薄而出,就連元嬰也轟成粉碎!
羅峰眼角余光瞥向“玉漱”,發出一聲得意的笑,便又向著兀宇集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