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拜天深深地愛著滄桑心木。他來到扶桑,發現一種很好吃的料理。
為了防止變質,他將料理塞進屁股裡,用內力保存,直到旅遊結束回到南疆。
——摘自《謔事錄》
鬼唳聲聲,幽影道道,各現猙獰之容,帶凶煞之氣,向著水悠揚和絲薇塔四面八方猛撲而來。
水悠揚霎時間便生出一種窒息之感,無盡的慘白,遮蔽了他的視野,泛出鑽心的恐怖。
長吸一口氣,冰翔劍上驀然鑽出無數細絲,如同遊蛇一般掃蕩而去。
在這漫天的蒼白與黯淡中,這些細如牛毛的細線,完全不可見。
然而,只是在瞬間,無數聲尖厲的慘鳴,綻響在寂靜的夜空,如同鋼刀刮骨一般,磣人無比。
漫天幢幢鬼影,就在一瞬間,紛紛萎縮消散,湮滅無蹤!
而瓦藍色的冰翔劍,卻綻放著幽寒的光,冷中帶著一絲詭異。
只是,水悠揚的面孔,已然蒼白得全無血色。一次性以煉魂咒收拾這樣多的幽鬼,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
而這如潮水一般的鬼物,也將絲薇塔逼得不得不飛退而去,到了叢林的邊緣,與水悠揚遠遠相隔。
被鍾淡忘附體的南宮仙兒,鮮豔的紅唇已然化成了勝血的詭異淒紅,襯著蒼白的面頰,顯出一種森然之感,卻依然掩不住那傾城顏色,絕代風華。
“血月臨空……”
聲線幽冷,卻如尖錐般直刺心魄,正氣息不調的水悠揚,聽得此音,不由身軀一顫,幾乎吐出血來。
而莽林之中,卻有一輪血色明月,透發出淒豔無方的紅芒,升上樹梢,烈烈照耀而下,一股絕滅鬼氣,散逸十方,這片空間,頃刻間便被瘋狂嗜血的氣息盈滿!
樹木也化為鮮血的顏色,血色的枝條,如同千條狂蟒,萬道毒藤,向水悠揚和絲薇塔二人凌厲纏繞而來!
絲薇塔身為黑暗生物,對此抵抗能力稍強,素手揮揚處,血光迸發,以相似的力量抗拒鍾淡忘此術之力,將漫漫血枝紛紛折斷,只是遭到阻隔,無法支援水悠揚。而方才吃了一虧的水悠揚,卻是遽感吃力,視野已然完全被這無盡血色遮蔽,他縱然劍蕩八方,鬥氣洶湧,血色枝條卻碎而複來,永無停歇。
當此之際,唯一的辦法便是攻向離他不遠的鍾淡忘,偏偏這個該死的女鬼又佔據了南宮仙兒的身體!如今,水悠揚投鼠忌器,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咬牙處,水悠揚心一橫,知道如若不當機立斷,這番只能全滅於此,一聲厲喝,冰翔劍以斷嶽之勢,愛德華開膛劍奮然向前斬去,貫宇鋒芒,劈破重重血幕,殷紅色的殘枝敗葉,紛飛飄揚,如同血海翻湧!
劃破重重枝葉之後,水悠揚劍勢一變,當即手指一彈,一點血精落在闊劍之上,激發冰翔嗜血屬性,當此之時,水悠揚的氣息也變得陰冷起來,竟然是將這北邙蒼山浮動的無盡鬼氣吸入體內,以減弱鍾淡忘凶戾之氣對他的壓製!
鍾淡忘隻覺氣機被水悠揚牽引,不由大驚失色,急忙抽身飛退,卻隻覺陷入泥沼之中,完全動彈不得。
而噴薄洶湧的劍氣,卻漸漸柔和起來,自四面八方對鍾淡忘形成壓製,水悠揚更發動煉魂咒,無盡細絲飄飛,直取鍾淡忘而去。
他已狠下心,拚著南宮仙兒重傷,也必須解決這個該死的女鬼!
吸取北邙鬼氣這一招,對他的身體傷害也是很大,且常人這樣做便如引狼入室,必死無疑!唯有死過一次的水悠揚,才能勉力施行。
南宮仙兒蒼白無血色的臉頰,又浮上了一絲感情,水悠揚知道,鍾淡忘這個凶靈終於也恐懼了……
他猛地咬牙,劍華灼灼,森冷的藍芒掩蓋了滿林血光,漫天細絲,飛揚如雨!
鍾淡忘開始顫抖,豆大的汗珠劃過被她附體的南宮仙兒絕美的面頰。
但,就在此時……
一道熾盛無比的聖光,自其胸口綻放而出!
水悠揚大驚失色,急忙飛退,但他之前為了形成這個場域,已然將自己陷入其中,此刻也抽身不及,刹那被掠過,左脅登時化為焦黑之色,胸口則猶如萬刃齊磔,痛得心臟都仿佛要爆碎開一般!
如果只是聖光克制此時他體內的北邙鬼氣,也就算了。問題在於神聖教廷和冰封神殿乃是死敵,術法互相克制,殺傷更有加成,水悠揚一時間吃了大虧,登時遭了重創!
他實在想不到,一個幽鬼,竟能發出聖光攻擊!只是,想起鍾淡忘語言的詭異,他隱隱捕捉到了什麽。
正在絕望之際,一聲清亮的銳喝,驟然響起。
“抽離!”
遠處的絲薇塔向著南宮仙兒的身軀戟指點去,一道雪色細線,竟然刹那穿透無窮血幕,連通了兩人的身軀,被鍾淡忘控制的南宮仙兒登時發出一聲淒厲之呼,大口吐血,但隨即卻見一道幽影,自南宮仙兒體內飄飛而去。
這道幽影通體白色,只是半邊是磣人的慘白,另外白邊卻是熾烈的雪光,帶著一股聖潔之意!
雪白色的細線,似乎是禁錮住了鍾淡忘的靈魂,讓她當空掙扎不止,卻動彈不得。
絲薇塔發出一聲清喝,雪色細線,刹那化為血箭無數,向著鍾淡忘魂影激射而出,一聲慘呼,鍾淡忘化為漫天雲煙,終成虛無!
而血月也在刹那消失無蹤,滿山林木,登時回復了正常。
小丫頭一臉關切神色,衣裙飄飛,疾掠而來。
水悠揚以手掩胸:“薇娜,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鬼魂被一個天使控制了,用來看門。不過從聖力強弱看,這個天使不是重傷難愈,就是已經完蛋了。”
“什麽?”
水悠揚知道,從鍾淡忘的實力看,這個天使恐怕至少也是六階中的高手,更可能是仙神級別的六翼天使!
但他隨即想到了絲薇塔的聖力,今天的事情太過詭異,先是一個鬼魂發出了聖光,而絲薇塔作為一個黑暗生物竟然也使用了這種力量:“薇娜,那你又是怎麽回事?”
聽了這話,絲薇塔身軀一顫,目光竟是泛上幾分慘然,卻隨即消逝,問道:“悠揚,你怎麽樣?”
“沒大礙。”水悠揚擦去嘴角血痕,強打著笑了笑,向南宮仙兒看去。
南宮仙兒仿佛如夢方醒,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不由發出一聲驚呼,而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擦去嘴角鮮血,對絲薇塔微笑道:“小妹妹,剛才多謝你救我啦。”
由於剛被幽鬼附身過,她的臉色此刻依然蒼白如紙,但卻較往日的嫵媚,更增三分惹人愛憐的清麗,別有一種動人韻致。
絲薇塔點頭應了一聲,目光卻是隨即轉回水悠揚。
水悠揚望向下方,一塊青石板早已粉碎,一個五芒星閃動著幽幽的光。
“一起進去吧,兩位小姐。”水悠揚道。
終於闖進了這座入口,脫離了北邙山這片陰森鬼域。
路線上第一個小世界,是一片雪白的沙漠,如鉤一般的彎月照耀著銀沙,一片迷離,清冷夜風吹起沙礫,紛紛揚揚,更增了幾分清美韻味。
只是水悠揚和南宮仙兒這時都已負傷,決然沒有心思欣賞。南宮仙兒當即將空間帳篷拿了出來,落地便放大漲開,三人踏入其中的小天地,步入三層小樓之中。
水悠揚和南宮仙兒各自坐在沙發之上運功調息,絲薇塔則在一邊瞧著,目光遊移。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水悠揚的面頰終於恢復了幾分血色,對絲薇塔道:“薇娜,你能發出聖光,是不是和你的母親有關?”
他曾聽到絲薇塔說起她母親的離世,不過當時她一語帶過,水悠揚和瑪利亞也沒繼續追問,此時看到絲薇塔能發出聖光,將鍾淡忘牽引而出,便已然肯定她的母親與教廷有關。
只是,聽到水悠揚這話,絲薇塔嬌軀一顫,咬了咬紅唇,竟是兩滴珍珠也似的淚珠兒霎時滾了下來,淌過精美如玉的面頰。
水悠揚見她竟是哭了起來,也不由一呆,南宮仙兒卻是走過去抱住了她,柔聲道:“小妹妹,別哭,有什麽傷心事說給姐姐聽聽不就好了麽?”
之前絲薇塔救了她一命,故而她對於這個小姑娘如今是真有了一定的好感。
絲薇塔抬頭,只見南宮仙兒神色溫柔,眼波流淌間卻又似有一種鑽心的魅力,如同柔波流到她心底,讓她心中傷痛霎時便消解了些許。
停止了抽泣,絲薇塔擦了擦眼淚,此時水悠揚也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道:“薇娜,說吧,你這個心結。我們或許可以幫你解開。”
絲薇塔轉目看向水悠揚,眸光流轉,輕輕歎息一聲,對水悠揚道:“你應該猜到了吧,我母親的情況和那晚上來襲擊我的那兩個人是差不多的……”
水悠揚一驚,道:“天使?”
絲薇塔點點頭。
水悠揚心頭一愣,他知道天界的天使戰死後,如果殘靈並未完全消散,便會被投放到下界,佔據信徒家庭內嬰兒的身體,成為下界教廷的戰鬥工具,卻想不到,絲薇塔的母親竟然是這種情況!
“她和我父親的認識,完全是被安排好的,我不知道父親有什麽重要性能夠被這樣重視……”
絲薇塔咬了咬精致的貝齒,接著道:“十七年前,我父親是議會中有名的**少年。他在一場舞會中認識了我的母親,然後很快就陷入了愛河,他把她轉化成了血族,然後結了婚……”
水悠揚聽到這裡,問道:“博德親王當時多少歲?”
“二十四歲……你難道以為血族都很老?”
“我一直認為血族是不死的呢……”
這時,南宮仙兒開口了,道:“初擁產生的一般血族壽命是兩百年,而純血血族是四百年。如果無法成為仙神強者,黑暗生物如狼人、黑武士、血族都難逃化為土灰的命運,只有亡靈、巫妖等擁有永久的生命,但他們的修煉效率極低。純血血族的修煉速度不會比人類慢上絲毫,但初擁產生的血族修煉天賦卻弱得如同矮人一般。”
水悠揚心道原來如此。如若黑暗生物真的都能永久不死,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問題是……”絲薇塔語氣帶著些許淒然:“一個有著天使靈魂的人類,即便初擁之後,改變了也只是肉體的特質……”
“我聽城堡裡的傭人說,和母親結婚之後,父親變得極為規矩,再沒有涉足風月。一年後,母親生下了我,她是個無比溫柔的母親,我實在想不到……”
絲薇塔又開始了抽泣,南宮仙兒急忙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淚,用素手撫弄她栗色的秀發:“好啦,別傷心,慢慢說。”
“在我六歲的時候——當時母親二十七歲,父親三十一歲。父親的修煉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已經到了瓶頸之上,而且找到了成就神級強者之後壓製修為的辦法,如果他成功,議會會多出一個神級強者,這時,母親襲擊了他。”
水悠揚和南宮仙兒不由怎舌,水悠揚是覺得這女人狠毒,南宮仙兒卻是為她感到不值,花掉自己這麽多年的青春,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只是在那人關鍵時刻捅上一刀,在她看來實在是太過浪費。
“父親沒有死,卻功力大退,一直到今天都沒能恢復。母親則逃走了,一年之後,父親找到了她,親手將她格殺,粉碎了她的身體,然後把她殘留的一縷氣息放在一個瓶子裡,我知道他每天都去看那個瓶子,每天都要對著瓶子流眼淚……可是……”
絲薇塔聲音顫抖著,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我還是恨他,一輩子!為了一個無聊的陰謀,讓我來到這個該死的世界上,然後……然後,他也不肯放過她,按照他的說法,愛情染上了塵埃,就只能完全毀滅,可是,他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小丫頭露出一絲淒然的微笑:“此後他對我也很好,但我一直感覺我只是他的金絲鳥而已。他經常說我長得很像母親,但莫非他看到我這個陰謀的結晶,還能懷念起他逝去的愛情麽?”
到最後一句時,話語已經變成了歇斯底裡的尖叫,然後是淚下如雨。
絲薇塔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憤怒,表情卻明明帶著恐懼和無助,此刻的她,顯得那樣的柔弱,如同風雨中,一朵飄搖的鬱金香。
水悠揚怔住了,他開始想,如果自己是洛克·博德親王,他會怎麽做?
絲薇塔恨博德親王是必然的,但博德親王的所作所為,卻也情有可原。
“小妹妹,我知道你說出這一切,會很痛苦,但你把仇恨藏在心裡,其實更加難受吧?”南宮仙兒神色溫柔,撫著絲薇塔的背脊:“這種事情,外人是無法插手的,但姐姐有個主意,你想聽聽嗎?”
南宮仙兒的聲調仿佛有魔力一般,讓絲薇塔登時停止了哭泣,擦了擦淚,點點頭。
“我先問你,如果你有機會殺死你父親,你會這樣做嗎?”
一旁的水悠揚聽了這話,不由失色,絲薇塔卻是怔住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
“是啊,他終究是你父親。那麽,他認為自己做錯了嗎?”
絲薇塔再次搖頭。
“那麽,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對的……與其無謂的仇恨,你不如證明你自己。”
絲薇塔嬌軀輕輕一顫,與南宮仙兒四目相對。
“你可以立下這樣的念頭。總有一天,你會堂堂正正的打敗他,讓他承認自己當初不該那樣決絕,對你,和你那已不在世的母親道歉承認錯誤。只是,你有這樣的信心嗎?”
南宮仙兒話音柔和,如水目光卻帶著難以言說的鼓舞力。
水悠揚不由心頭對她的聰明,暗生佩服。
這種事情,安慰根本不能起到治本的效果。人死不能複生,對於絲薇塔來說,最有價值的,該是證明自己!
絲薇塔霎時間呆住了,卻是隨即眸中綻放出了璀璨的光。
以前,她從沒有想過挑戰她那身為暗黑議會會長,強大得難以言說的父親。洛克·博德從小便被當做血族的絕世天才,即便被妻子在關鍵時刻重創,如今的實力,仍能震懾巴羅歐大陸!
只是,長久的積怨,也讓她變得無比地爭強好勝。這個念頭,讓她能夠有一個情感的宣泄口,為胸中迷亂的不平找到一個前進的目標!
小丫頭依然眼圈通紅,眼角帶著淚花,卻是如銀鈴一般笑了起來,美得如同草原上沾露的紫羅蘭:“仙兒姐姐,謝謝你。”
她這麽多年以來的心結,被南宮仙兒三言兩語便開解。仇恨常常無法完全化解,還不如以正常的途徑來宣泄。
“我相信,到了那一天,你父親也不會怪你的。”南宮仙兒拍了拍她的背:“加油吧,可愛的小妹妹。”
“嗯。”絲薇塔咬了咬精美的唇兒,此刻的神態格外惹人愛憐。
“對了,天色也晚了,先睡吧。我知道你可能還有些難受,今晚姐姐陪你睡。”南宮仙兒嫣然笑道。
絲薇塔卻是噗嗤一聲輕笑起來:“仙兒姐姐,不怕我咬你?”
“你沒事咬我幹嘛?”南宮仙兒嘻嘻一聲,笑聲中卻更帶著似水一般的溫柔。
水悠揚瞧著兩個美少女牽著手一起走上樓去,不由佩服起南宮仙兒來。她著實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落落大方,處事得體,絲薇塔本來對她還有抵觸情緒,此刻卻已和她親密如此。
只是,大家閨秀大多理性過頭,南宮仙兒便是其中典型,她行事太過追求結果,因而常常可以不擇手段,這讓水悠揚的確不喜。
洗浴過後,水悠揚獨自躺在床上。他本是期望著今晚和南宮仙兒好生親熱一番,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絲薇塔的身世,她須得安慰絲薇塔,自然沒法陪他了。
已經知道這條路末端會有個天使,三人卻仍是不想放棄,想要搏上一搏,畢竟那家夥八成已經死了。一個死去的高階天使,等若一座寶庫,價值巨大。
只是天使竟然能夠控制與聖力完全相抵觸的陰魂之力,不由讓水悠揚有些生疑。
(莫非,光暗生死,竟然是可以統一的?)
思緒流轉,又回到了絲薇塔和南宮仙兒,卻是隨即飄過了重洋,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
瑪麗婭·安德森。
她是讓他開竅的女人,也是他的初戀。
從盧森堡回來後,水悠揚並沒有想起她,兩人在姑蘇分手之後,水悠揚因為薩普費爾戰死不久,也很少憶起這位魅力無盡卻又柔情似水的知性尤物警官,如今躺在大床之上,卻是不由輾轉反側起來。
他知道瑪利亞對洛寧深愛的程度,知道他和她不可能有任何結果,此刻卻依然不由魂牽夢縈。
他與她的那場戀愛帶著功利,但她的坦誠卻讓他感動。她知道他的心頭已經有了難以磨滅的她的影子,因此拒絕與他發生關系,可卻讓他越發地想要將她征服……
不,應該是對靈肉交融的渴望……
初戀難忘,對於水悠揚這樣的純情大男孩,更是如此。瑪利亞雖非冰清玉潔,卻更有一種深入骨髓的魅力。
水悠揚並不敢說自己愛她,但她卻已然是自己生命中除了母親之外,最重要的女人,重要過他在風之大陸的表姐貝茜,重要過生死之交的摯友潔笑笑,重要過如今的戀人南宮仙兒和被他當做小妹妹的絲薇塔,即便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屬於另一個不知惜花的**公子。
凝視著窗外的星光月華,水悠揚生出一陣深深悵惘,歎息一聲,隨手拉上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