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世家,是古夜郎國王族的直系後裔,著名的“夜郎自大”典故,便來自他們的先祖。在天漢王朝吞並夜郎之後,滄桑世家還保留了地位和尊榮,以強大的勢力,震懾著整個南疆,雖經由無盡歲月,卻依然雄據雲州高原之上,與葉家、胡家、南宮世家等同列中夏十大世家之位。
每一代滄桑世家家主或傳人,都是眼高於頂,狂妄自大之徒,這是他們血脈的傳承。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完全沒有腦子,不然,滄桑世家絕不可能歷久不衰。
在中古時期,夜郎國第一代國主本是乞丐出身,意外之下習得一身奇技,建立一國,故而滄桑世家傳人常穿汙黑百衲衣行走四方,以示不忘本之意,譬如滄桑世家當代傳人滄桑心木,就喜歡穿一件破破爛爛,十數年未洗的臭衣。
滄桑世家的第一絕技為“一劍離恨天”。在古夜郎國神話中,蒼穹上有十三重天境,其中離恨天生活著管理門戶的厚臉天神,故而這一招能夠以劍問天,借助離恨天神力,防護己身,並能反彈攻擊,攻守兼備,使敵奈何不得。
——摘自《東方修煉界探秘》
很快,戰局便由地面轉向天空,眾人紛紛騰身而起,在長空之上,縱橫激戰。
水悠揚召喚出暴風雪,與夏嵐兒的術法猛烈相擊,無盡雪風,如天刀天劍,斬破虛空,讓空間都似要粉碎湮滅!燦爛的華光,如星落如雨,散向八方,而撞擊所產生的巨大熱量,也讓冰雪紛紛融化,寒冷的雨浪紛紛當空而落,在空中化成千百道飛瀑懸泉。
在冰刀雪劍斬殺之下,圓月破碎,散作漫漶流光,卻仍是向水悠揚撲殺而去,此刻,水悠揚所激發的暴風雪衝擊力已盡,他隻得將長劍一翻,抖出劍花紛飛,將道道流光盡數斬碎。
但被他逼開的韓秀衣三人中,一名粗莽漢子已是彈身而上,此人名為毒古寒,為西江寨寨主。毒古寒的兵器極是奇異,竟然不是苗刀,而是一把鋤頭。
長達兩米的鐵鋤橫過穹廬,劃出一道黑光,直取水悠揚後心而去,卷起勁風呼嘯,凌厲無方!
然而,水悠揚卻早發現異常,毒古寒能夠憑空飛行,那麽他絕非一個純粹的武者!來不及轉劍,水悠揚左手抽出電棍,一道弧光,如毒蛇一般向著毒古寒飛纏而去。
毒古寒的兵器是以精鐵打造,自然怕電,不得不鋤頭一轉,直接收回,身形遠避而去,但退後之時,毒古寒卻是神色驟然一厲,以苗語高聲道:“萬蠱蝕天!”
無盡的蠱蟲,鋪天蓋地,自方才鐵鋤掠過之處,憑空鑽出,有赤色的毒蜂,血色的飛蛾,六翅的怪蟻,三尾的紫蠍,更有許多奇奇怪怪叫不出名目的品種,身形都比一般的蟲豸小上幾號,紛紛如同密雨一般,化為五色雲霧,向著水悠揚撲殺而去。
萬蠱紛飛,擇人而噬,乃是苗疆養蠱人一大殺招,光是這數不清的蠱蟲,便需要三年以上的精心培育,以自身血精作引,輔以各種奇藥喂養,一旦使出,宛若死亡之雨,極為恐怖!在上古之時,蚩尤麾下一名養蠱人,就依靠這一招在瞬間把軒轅部下九百精兵吃得乾乾淨淨,連一絲骨頭渣也沒有剩下!
水悠揚卻是毫無懼色,連看都不看,直接散出絲絲精神波動,向著那片蠱蟲化成的五色雲氣瀉出,正是德魯伊一族溝通鳥獸魚蟲的咒語“自然幽語”。
在這個世界,許多人都知道德魯伊是凱爾特人祭祀的稱呼,他們卻不知道,德魯伊教僅僅是維爾京人冰封神殿的一個分支,而德魯伊教所崇拜的自然女神,正是冰風神隻中,雷神托爾的妻子西芙!
可以說,冰封神殿的信徒們,才是最正宗的德魯伊,而作為維爾京勢族薩穆羅家族世子的悠揚,天生擁有著強大的德魯伊靈魂力量!
在中古時期,羅馬人便毀滅了德魯伊教,而北巴羅歐的德魯伊也在之後被神聖教廷趕盡殺絕。因此,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很少人了解德魯伊,而身為苗人的毒古寒,與外界極少溝通,更不可能對此有所防備。
無盡蠱蟲,紛紛發出銳鳴,劃破天穹,向著毒古寒猛撲過去!水悠揚依靠靈魂本源的力量,激發自然幽語,而毒古寒訓練的蠱蟲太多,忠誠度自然不夠,加上他的實力本就在水悠揚之下,片刻之間,無數蠱蟲,全部被水悠揚控制,反噬原主!
毒古寒完全沒能料到這一變故,發出一聲慘鳴,鋪天蓋地的蠱蟲,咬破他護體罡氣,自他的體表紛紛鑽入!
五色的光華,沿著毒古寒的皮膚遊走著,顯得斑斕而又詭異。毒古寒的面容完全扭曲了,渾身劇烈顫抖著,墜下長空,他的體內,發出讓人膽寒的咯吱哢嚓嚼噬之聲。
五彩的蟲霧自毒古寒七竅噴瀉而出,餮足的蠱蟲們愜意地當空飛行著,而毒古寒卻只剩一張人皮,軟趴趴地鋪在石坪上,蠱蟲已經吃光了他全身的血肉,連骨頭也一絲不留!
水悠揚知道,讓這些蠱蟲逃出去,必然為害,因此他與剩下三人激鬥之余,還扔了一個強力火系卷軸出去,頓時化為烈焰奔騰,燎過長天。此時自然幽語的效力已經消失,那群剛吃掉自己主人的蠱蟲清醒過來,不由有些迷茫,被水悠揚一通大火燒來,閃避不及,登時一個都沒逃掉,全部被燒成了灰燼。
夏嵐兒、韓秀衣等三人見水悠揚須臾之間,竟是讓毒古寒自己的蠱蟲殺死了他,不由心膽發寒,戰意削減,而水悠揚卻是眸綻冷電,越鬥越勇,一條劍舞得如同怒龍攪海,箕伯潑風,竟是壓得三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多時,已經過了三四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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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祖刀斜引,刀竹身形飄風,一襲青衣,當空而立。此刻,他的眸光不再冰冷,竟然變得恬淡起來,仿佛絲毫感覺不到喪父之痛,而面前的亂局也與他無關,他卓逸憑空,身形卻仿佛要融入天宇,與自然化為一體。
與陳逸楓一戰之後,刀竹的修行又精進了不少。
滿面戾氣的圖邪骨逼視刀竹,切齒道:“刀竹小子,你當真以為自己是我對手?我便是被你們暗算,身上帶傷,也要斬你於刀下!”言畢,再次騰身而起,苗刀破空,向著刀竹猛攻而去!
“何必多言,圖邪骨,你死期已至。”刀竹淡然道,說話時,嘴角竟似帶了一絲笑意。
而當他微笑之時,天地之間,竟有低低綸音響起,清脆悅耳。
刀竹已然開始修習有情之道,以情溝通天地自然,明了祭祀的本意!受傷的圖邪骨對上他,的確情勢不佳。
方才,兩人已然雙刀相交,鬥了十數回合,並未分出高下,但不管是刀竹還是圖邪骨都明白,二人均未用出真正的本事,這不過是起始的熱身罷了!
圖邪骨見刀竹嘴角笑意,不由感覺受到了嘲諷,一聲冷哼,倏然間,兩道華光自身後綻放開來,由光質凝為實體,卻是兩道天翼,如同青銅澆鑄一般,帶著不耀眼卻充滿力魄感的光澤,根根羽刺,猶如天劍對空,似有貫穿蒼穹之力。
戰神之翼!
這是太上妖祖黃蟻所創的一門絕技。當年,黃蟻曾有幸得觀太古絕寶——紫青雙劍,有所感,因而創出紫青陰陽雙翼,紫為不死天翼,更適於女子修煉,而青便是戰神之翼!而這兩門絕技,被分別記載在黃蟻所書的《天魔策》和《戰神圖錄》當中。
武者修習雙翼,不入六階,亦能禦風憑空,飛行極速!且,紫青陰陽雙翼更有強大的殺傷力,進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備,修煉到極致後,以之對敵,優勢可謂巨大。
這兩門絕技,以往從未流入苗人當中,圖邪骨此刻使出戰神之翼,定是偶有機緣習得,而他卻以往從未使出過!自然,他想要搶班奪權,不多留幾張底牌卻是不行的。
背後生出戰神之翼的圖邪骨,周身綻放青光萬道,凶厲中竟帶上了幾分神聖,身形一振,雙翼張開,卷起怒風呼嘯,飛上長空,苗刀破風,一道撼天的刀氣如斬山斷嶽,向著刀竹呼嘯而去,而雙翼也是卷起浩浩流風,推動圖邪骨身形疾掠,更裹挾著無盡力量,卷起陣陣風雷之聲,向著刀竹轟然拍擊而去!
“戰神之翼,殺你可夠?”圖邪骨哈哈狂笑道!
而正在激鬥中的夏嵐兒、韓秀衣一乾圖邪骨黨羽,聽得此言,都不由為之精神一振!
刀竹面不改色,苗祖刀斜晃,將那道凶猛無比的刀氣拖拽化解,身形如風,急退而去,但有戰神之翼的圖邪骨,顯然比他更快,眼見就要逼到他身前。
“刀竹小兒,可怕了?”圖邪骨囂張無比,眼瞳之中,滿是噴薄的戾氣,但光芒爍爍的戰神之翼,卻又給他一股神聖意味,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形成巨大的反差,教他身邊的元氣波動都混亂了起來。
刀竹面色倏然一肅,以最快速度長吟道:“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音如流霜,瀉過茫茫碧空,傲絕清絕!然而,其中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壯蒼涼之氣,與峰巒蒼風相應,教天地四方,也似發生共鳴,為之震顫一般。
刀竹額頭上的骨飾,須臾間綻放出清亮白光,照耀乾坤,而頭上的羽冠,則是倏然飆飛而出,一根根鳥羽均是化為黑氣,刹那之間,便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仿佛幢幢鬼影,又好似洪荒猛獸,森然可怖,但仔細看時,卻又能感覺到一股溫柔之意,仿佛春風拂面,母親的眼眸注視著你一般。
古老的歌謠,自山林之中響起,引動著所有人的心魂,草木也似為之而鳴感,發出陣陣沙沙低語。
圖邪骨的衝勢,竟是被刀竹劃出的詭異圖案陡然一滯,而那圖案只是顫了一顫,並不粉碎。
只聽刀竹清喝一聲:“魂兮歸來!”
圖案快速旋轉,一道天地玄門,從中開啟,三道金色的魂魄,憑空被接引而來,飆射而出!
刀竹方才以巫族絕技:九歌,接引天地戰魂,這三人生前都是苗人有數的勇士,名震神州,死後並無遺憾,魂魄早已進入輪回,戰氣卻存留於世,形成似魂非魂的靈體,此刻被刀竹召喚,由虛凝實,是為天地武魂!
三道金色的武魂,橫勇長嘯,戰氣驚天,分三個不同方向向著圖邪骨攻殺而去。
刀竹不僅僅是一個武者,更是一個祭祀,依靠苗族古技作戰的刀竹,無疑比僅僅以刀攻敵的刀竹更加強大!
圖邪骨切齒,戰神之翼宛若神靈之劍,左右橫掃,身形如陀螺一般飛旋當天,拍擊三道戰魂,只聽轟轟轟三聲巨響,三魂粉碎,化為金色的流煙。
正當圖邪骨要得意狂笑時,刀竹一聲呼哨,三道武魂須臾凝實,再次向著圖邪骨猛撲而上。
只見刀竹身形飄搖,面色淡然如水,向天清歌,而眼瞳之中,卻是帶著一股哀憫之意。
“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讬些。長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鑠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歸來歸來!不可以讬些。”
一枚骨玉,被刀竹當空捏碎,化為雪塵千點,紛紛而落,無盡白色的光點卻飄揚浮起,如同無盡幽魂之眼,在天宇下漫漫低唱。
眼見著,圖邪骨被無窮無盡的遊魂包圍,雖然戰神之翼激蕩八方,一口苗刀橫勇無方,卻也是左支右絀,漸現不支之態。
然而,就在此時,圖邪骨咬牙道:“刀竹小兒,你借自然之力,召喚幽魂,圍攻於我,道是天命不可違,我便逆天行事,必取你小命!”
“力戰天道!”一聲狂吼,圖邪骨將苗刀插回腰間,雙手舉起,猶如擎起蒼天,更要將其擊成粉碎!一時間,周遭的天地元氣越發混亂,就連空間也震顫起來。
這聲長嘯,仿佛切斷了天地經緯,改判了宇宙輪回!承受不住元氣的強烈波動,無數白色光點,紛紛粉碎,僅剩三條金色武魂,奮力搏戰。
然而,此刻的圖邪骨仿佛戰神附體,橫勇無方,苗刀怒斬,猶如劈山為壑,竟是須臾之間,將三道武魂劈得粉碎,在浩蕩如汪洋的元氣波動下,完全湮滅,再也不可能複聚!
眸中厲芒綻放,圖邪骨揚刀問天,周身殺氣,教陰雲也紛紛破碎,戰神之翼劃破虛空,直取刀竹而去!
“城北流星!”刀竹高喝,苗祖刀指天,蒼穹刹那轉作晦冥,一顆碩大流星,劃破漫漫鉛雲,向著圖邪骨轟擊而下,尾光燦爛,卻綻放著幽藍色的光澤,恍若鬼火一般,帶著一種壯志未酬的淒悲之意。
自然,刀竹也並非沒有意中逆天的招式!與九黎蚩尤氏一般,五萬年前的西蜀策士,臥龍明孔也是逆天行事之人,空有驚天絕學,費無窮算計,到底身死魂滅,星隕劍閣之北,五丈原上。當年明孔對苗人有恩,苗人感念其德,故而苗族術法之中,便有了這一招式。
圖邪骨微微變色,揚起苗刀,厲喝一聲:“萬魔之主!”
撼天的刀罡,凝成一尊蓋世魔影,向著碩大的流星,猛撲過去,魔影周身凶焰蒸騰,似有湮滅乾坤之威!
轟!
大碰撞!流星霎時間轟然粉碎,含著磅礴元力的光焰,呼嘯著炸散開來!星光與魔影,在這片空間中激蕩交鋒,卷起厲風萬道,怒波千重。下方數百米處的黑石坪,竟也被余波擊中,大片粉碎,無盡石屑卷上高空。
爆炸的余威,讓整片空間都不停顫抖著,圖邪骨喘了喘氣,與刀竹對視,但隨即便揚刀破天,向著刀竹攻來。
圖邪骨不想失去哪怕一刹那的機會,但他不明白,不給別人一絲喘息,也往往是不給自己一絲喘息!
正在此刻,刀竹突然長喝一聲:“靈寂!”
刷地兩聲,圖邪骨的雙翼竟是突然消散,他的身軀如泥牛入海一般,直挺挺墜下長空!
萬物皆有靈,不死天翼、戰神之翼,都是借助祖靈之力幻化。刀竹雖然並未修習這兩種功法,卻因精研靈魂之術,對此知道得透徹。圖邪骨接下他的城北流星之後,不作喘息,便對他發起攻擊,正是其心神最薄弱時刻。刀竹突然發動“靈寂”,將其雙翼湮滅,圖邪骨毫無準備,之前並未使用身法催持,不由立刻從天上掉了下去!
刀竹揚刀一擊,苗祖刀綻放瀅瀅綠華,生死陰陽刀最後一式——生死無間出手,刀芒破天,化為天道長河,輪回流波,向著圖邪骨斬殺而去。
如雪刀光,霎時間自圖邪骨胸口穿過,圖邪骨雖是周身罡氣流蕩,護住身軀,但刀竹全力攻出的這一刀委實太過凌厲,一刀便刺穿了他的心臟!洶湧的刀氣,在圖邪骨體內肆虐著。
但圖邪骨不愧是五階大成高手,心臟雖然被傷,但並未破裂,在他體內縱橫的刀氣,也被其運轉玄功消解。只是,被這一重擊,圖邪骨雖然並未斃命,但絕不可能再是刀竹對手,此刻,勝負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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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圖邪骨的黨羽,八大寨之首郎德寨寨主繆葬神,則是與瑪利亞和上官墓宇大戰。三人均是浮上了高空,瑪利亞懸浮飄搖,GLOCK19不斷扣動扳機,向繆葬神射擊,而上官墓宇則是一口雪劍,迸出一記記霜白色光華,攻擊繆葬神。
此時,這一戰團也已鬥了百合以上,忽見繆葬神拔出一口翠笛,當空吹奏起來。
魂殤曲!
笛聲悠揚,卻帶著無盡悲戚之意,直入人心魄。繆葬神青衣飄飄,橫笛當空,容貌清俊,當真有一種出塵意態,但此曲之中,卻有著無盡殺機!
瑪利亞身為槍鬥士,還不受影響,上官墓宇卻是感覺到心神劇顫,魂魄似欲要離體而去,急忙凝心收神,但心神已然一散,而繆葬神已是飄身而近,微笑道:“月影暗殤!”
繆葬神纖美的指間,忽地綻放出一片柔華,仿佛最美的月光,輕盈如薄紗一般,流瀉而下。然而,這流光卻是直接透過上官墓宇的長劍,射入他身軀,登時,上官墓宇身形一顫,隻覺一股無比的悲痛由靈台騰起,流遍周身,驟感了無生趣,刹那間魂魄自天靈蓋飛起,落入輪回當中,已是氣絕。
須臾之間,便擊殺了上官墓宇,繆葬神不由暗地得意,正要向瑪利亞殺去,然而,眼角余光卻正瞥見圖邪骨被刀竹一刀轟去了半條命。
登時,繆葬神大驚失色,腦海中心思電轉,想著是否要去支援圖邪骨,但畏死的他,終究決定逃走,身形掠空,飛騰而去。
只是,他對槍鬥士毫無了解,不知道槍鬥士爆發攻擊的恐怖!而瑪利亞見繆葬神擊殺上官墓宇, 卻竟仍是鎮定如初,美眸轉動處,拔下發針,向頸後一刺,透支運轉念動力,一顆子彈猶如飛火流星,向著繆葬神轟擊而去!
這本是瑪利亞孤注一擲的一擊,處於戰鬥狀態的她,完全不考慮生死,隻考慮勝負,也沒有多少畏懼的概念,而繆葬神卻在這時逃遁而去,完全放棄了防守,心神散亂之際,頓時被瑪利亞的念動力場定在了空中!
轟!
加速了十倍的子彈沿著空間經緯疾掠,正中繆葬神的頭顱,頓時,他的腦袋如摔西瓜一般破碎了,被一槍爆頭,紅的白的如噴泉一般向四方濺射,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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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合之後,刀竹一刀破空,砍下了圖邪骨的頭顱,他的雙眸仍是帶著凶戾望著刀竹,死不瞑目,但他的一生野心,和他的性命一起,已然成空了。
刀竹長喝一聲:“圖邪骨已然伏誅,降者免死!”自身卻是向著水悠揚方向飛去。
夏嵐兒、韓秀衣等三人聯手,也非水悠揚對手,已是被殺得左支右絀,聽得圖邪骨已死,不由俱各心神大震,水悠揚長嘯一聲,傑森千人斬倏然出手,冰翔劍劃破長空,一劍一個,取下首級,毫不留情,便是斬殺清麗動人的夏嵐兒之時,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其余諸人,自然不會再負隅頑抗,各自放下了武器,至此,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