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再次跪下,再次出乎意料,易風被楊堅下旨封王。
“趙王!”這是易風新受封的王位。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出乎預料的王位。楊氏子弟封王,一般都是皇子封國王,國王世子封嗣王,余子封郡王。皇嫡長子封太子,太子諸子同樣封郡王。現如今大隋有一位太子,國王有八位,分別是四位皇子,以及皇帝的四位封王兄弟之長繼承王位。余皆都是封郡王,太子家封了八個郡王,晉王兩個兒子封郡王,秦王個兒子封郡王,蜀王和漢王各一個兒子封郡王,然後是楊雄等幾個宗室郡王。
可是現在,易風卻被封趙王。
元雅有些不解,悄聲問楊雄:“這趙王是國王還是郡王?”趙王有趙王,也有趙郡王。但區別極大,一個是國王,一個是郡王。按理易風當封郡王,可聖旨上卻隻說趙王。
楊雄是負責傳旨的,也是宗正寺卿,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搞錯的,封王的冊封禮儀都是歸他管的,他早親自問過天子了。
楊雄有些複雜的說道:“正一品、國王!”
元雅等人忍不住一起直吸冷氣。處處不同尋常啊,先前賜地九五,如今又超封國王。
楊雄見易風似乎古井無波一般平靜,也不由的為這個侄子叫好。雖然也是初見易風,但這個侄子的許多事跡他也已經打探過,知道這個侄子雖然年青,可經歷卻絕不平凡。在塞外草原呆過,又在綠林草莽中混跡過。可在塞上卻短時間經營起了一支不小的勢力。幽州總管燕榮是他女兒丈夫的公公,他們是兒女親家。因此他比許多京師權貴們都更清楚懷荒的情況。知道易風去年出塞打的幾仗,那是實打實的勝仗。也知道易風在懷荒建立的邊市,如今十分的繁榮,流金淌銀也不為過。
楊雄眯著眼睛笑道:“我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聽說陛下欲以大郎為荊州大總管,鎮守荊襄!”
這個消息是最新的宮廷消息,但也算不得什麽機密,只要過不了多久,肯定就會傳出來。他此時說出來,也不過是賣易風一個好而已。能夠直接封王的皇孫。這可是頭一個,而且這又是皇嫡長孫,明擺著是值得下注的。
封趙王,出任四大總管的荊州總管,這下倒是有些合情合理了,畢竟其它三大總管都是國王坐鎮。易風如果出任荊州大總管,封個國王也說的過去,畢竟他也是太子嫡長子,又是嫡長孫。封個國王,也並無不可。按常理,等將來太子繼任大統,易風就直接是太子了。
不過易風聽到這個消息。卻沒有什麽高興的。荊州大總管聽起來確實不錯,掌控著三十六州之地,但實際上。荊州總管府處於關中、蜀中、江南三大板塊之間,勢力是最弱小的。楊秀的益州總管府屬於易守難攻。楊廣的揚州總管府更是地廣富庶,至於關中那更就是天下中心。去那裡,能有什麽益處。最緊要的,如果去了荊州,那懷荒肯定就得交給別人了。那裡可是自己的心血,根基,豈能隨意讓出去。而且懷荒他經營許久,兵馬也全在那裡,丟下那些,單人匹馬去了荊州,那真是龍困淺灘了。
他眉頭微皺,也不知道這個提議是誰提出來的。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阻止這個計劃才行。
“怎麽,大郎有何想法?”楊雄看到易風皺眉,連忙問道。
易風哈哈一笑,“只是一時難以相信,吾只是皇孫,於國於朝未有寸功,有何德何能能受封國王,更別說,出任四大總管之一的荊州大總管了。”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在懷荒就乾的不錯嘛。我可是聽說,武州軍又立新功,滅突厥大小部落百余,斬殺俘虜數萬之眾,獲牛羊雜畜二十余萬,大捷啊。”
“哎,那些家夥趁我不在家,就胡亂非為,我正頭痛不已呢,就會惹禍。”易風隨意道。
“這可不是惹禍。”楊雄正色道,“突厥如今越來越桀驁不馴,朝中上下哪個不知道,大隋與突厥的一場大戰就在眼前。這個時候,武州兵馬主動出擊,這可是乾的非常漂亮。”
易風只是輕笑,其實他心裡也很明白眼前的局勢,他相信李靖也肯定很清楚這些。要不然,他不敢冒然出戰,李靖是深知大戰在即,這個時候就算再保守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趁機搶先發難,先行打擊一遍懷荒與突厥邊界上的那些大小部落,掃蕩出一塊緩衝區來。反正一開戰,突厥人肯定會來進攻懷荒,還不如先發致人,搶佔主動權。正是因為看到這些,易風才會接到懷荒那邊的奏報後,沒有直接干涉插手這場戰事。要不然,只要易風一道手令發到懷荒,隨時就可以解除掉李靖的指揮權教練權。
大家又隨意的閑聊了一會,楊雄笑著對易風道:“其實你也不必有太多負擔,陛下既然封你為國王,肯定也是久經思慮的。打算讓你出任荊州大總管,其實也是對你的信任啊。別人想要這樣的信任,可是想都還想不來呢。你呢,就安心的聽從陛下安排就是了。”
易風點了點頭,對於這位初次見面的從叔,他也一時摸不清他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也不敢過於交底。
“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沾下大王的光啊。”
易風搖頭笑道:“可不敢讓從叔這般稱呼,有事隻敢吩咐就好。”
楊雄在宗室和朝中的聲望,加上他所居的位置,只要楊雄提出的不是什麽太過份的要求,易風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聽說京師現在跑的那些漂亮的四輪馬車都是大王名下所出?”楊雄輕聲說道,一臉的笑容。
易風倒是沒有意外他能知道這些,對於他提出這事的動機也差不多知道幾分,楊雄雖然說人品不錯,但他也不是聖人,想要賺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些門閥貴族們,想要維持龐大的家族,其實也不容易,光靠些俸祿食邑什麽的,根本不夠。哪個大家族不是拚命的置辦田產莊園,甚至安排親朋從事商業買賣。“嗯,四輪馬車確實是我名下馬車坊生產的。”
楊雄這時也毫不客氣的道:“大郎,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如我們兩家一起在京師建一個馬車坊,一起製作四輪馬車生產出售,如何?”
易風沒有直接答應,反問道:“郡王打算如何合作?”
楊雄想了想,說道:“五五開,你出技術我出場地工匠。”
易風只是笑笑,“四輪馬車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懷荒產的四輪馬車想必郡王應當是早見識過了。表面的奢華漂亮只是其次,最關鍵的還是在於轉向靈敏、舒適防震,而且結實。我們在這些四輪馬車上使用了轉向機構,和防震器,另外用了最先進的滾動鋼車軸,以及鋼輪轂。新使用的這些零件不光是技術上先進,而且材料上也都極為先進。沒有我們提供這些技術和材料供應,就算想仿製也達不到懷荒馬車的水平。”
楊雄自己就有一輛懷荒產的四輪馬車,當然知道這種馬車的厲害之處,京師不是沒有工匠商人想仿製,可他們頂多也就仿個樣子,根本做不出真正的懷荒四輪馬車的性能效果。正如此,楊雄才看到跟易風合作能賺錢。
想了想,楊雄道:“四六如何,你六我四。你負責提供技術,和這些新材料,其它的場地商鋪工匠等全由我負責。”
“郡王打算一輛四輪馬車賣多少錢?”
楊雄想了想,說道:“一百貫。”
易風搖了搖頭。
楊雄以為他反對,忙道:“太便宜了可就沒利潤了。”
“太便宜了確實賺不到錢,一百貫太便宜了。”
楊雄怔忡,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的吸了口冷氣,他沒有想到易風倒如此手辣,當下問道:“那大郎的意思?”
易風笑著說道:“郡王想必不知,剛剛某自宮中回來時,路上遇到長寧王與太師府、太尉府、太傅府等諸豪門家子弟一起駕車出行, 都是四輪馬車。你知道長寧王的那輛車多少錢?”
楊雄搖頭。
“三千貫!一輛馬車加四匹馬,就要整整三千貫。”易風伸出三個手指頭笑道。“咱們若要在京師生產四輪馬車,那麽就得分出等級,有奢華版、豪華版、珍藏版、限量版、普通版、優惠版等各種不同等級的馬車。比如奢華限量版的,就得極盡奢華之能事,鑲金嵌玉,所有的材料都得使用頂級貴重之物,金絲楠的車架,沉香木的車廂壁,天鵝絨的坐墊等等,再配上最高大的駿馬。這樣的馬車,別說三千貫,就是出價五千貫,甚至是一萬貫,只要限量生產,一款隻生產個幾十輛百八輛,相信一定會有人買。”
楊雄不停點頭,奢華的東西肯定有人歡喜,而限量的,那就更添加獨特性。
“次一點的,材料上可以稍降一些,做工精致,鑲金嵌銀,賣個三五千貫,自然也不會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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