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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李景,見過二位小將軍。”李景就是那種硬脾氣的人,過份的耿直,心裡也藏不住事,因為覺得面前這兩年輕人如此年輕居然也是將軍,心裡不憤,居然就說了出來,還特別用了個小字來形容,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裡不爽似的。
秦瓊和來整當即聽出他話中敵視之意,不過雖然年輕卻也好脾氣,隻當沒聽過的笑笑。這樣的事情,他遇的多了,在京師那段時間,什麽樣的情況沒遇過?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雖然他確實是靠跟對了易風才因此這麽快的成了將軍,可他雖然去年還是個小親兵夥長,但他也確確實實是跟著易帥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拿命博回來的軍功。至少,比起長安城裡,那些七八歲十來歲的貴族小子,卻已經一個個掛著護軍、柱國的強的多吧。
“皇太孫讓某傳話,他要在這東岸橋頭堡內會見並州府諸位。”秦瓊保持著笑臉道。
“怎麽,殿下不入太原城嗎?”豆盧毓有些意外的道。
“殿下是如此吩咐的,至於原因某與不知。”秦瓊依舊微笑著。
豆盧毓猶豫了下,“這好吧,某這就回去通知皇甫司馬以及諸》4位同僚們過來迎接皇太孫殿下。”
秦瓊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豆盧毓,“還有一事,為了太孫殿下的安全起見。這座橋頭堡的守衛將暫時由我的人接替,想必沒什麽問題吧。”
一直被兩個小家夥無視的李景一聽這話。臉都黑了,當下氣呼呼的道:“豫讓橋雙堡一直由本將負責守衛。小秦將軍之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信不過某?”
“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若是讓老李將軍誤會了,那我表示抱歉。事實上,你們也知道,殿下不久前在京師遇過刺殺,做為殿下的麾下,那一次已經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也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老李將軍能理解嗎?”一直被叫著小將軍,秦瓊也有些不爽了,忍你一次兩次,你還來第三次,那你就是故意沒事找事了。當下,他也直接叫李景為老李將軍。
其實李景並不算老,四十來歲的年紀,李景成名很早,北周之時就已經以戰功封縣公了。不過帶兵打仗的人。經常風吹雨淋的,不免皮膚粗糙,膚色黝黑,顯得蒼老一些。結果李景就被一個小家夥給叫老將軍了。氣的一直覺得自己寶刀未老,還能再上戰場,繼立新功的李景差點跳起來了。
豆盧毓見狀連忙拉住了他。好家夥,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嘛。他們要自己負責安全守衛,這不是更好的事情嘛。不用你守衛你還可以休息。多好的事,真出了事也怪不多我們頭上啊。“理解理解,我們完全理解。”豆盧毓拉著吹胡子瞪眼的老李將軍走了。
“這老頭,倒是有些意思,這麽不經逗。你說他帶兵打仗,是不是特別容易中激將計,特別容易被挑釁被引誘啊?”秦叔寶看著李景在豆盧毓的勸說下,已經對部下軍官下達了撤離的命令,當即不由的笑著對來六郎道。
“那也不一定,有些人平時別看脾氣暴,可真打起仗來,卻又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了。”來整回道,“當然,這也是指那些比較厲害的將領,若是一般的將領,脾氣暴的確實容易中激將計。”
秦瓊向李景撇了下嘴,“那你覺得這老頭呢?”
“不好說。”來整搖了搖頭,他在李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親的一些影子,有似曾相似的感覺。他的父親也是個暴脾氣,可打仗的時候,卻絕不會輕易的被激怒。父親曾跟他說過,一個好的將領,得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點,因此越是哪方面不足,就越得告誡自己小心哪方面,免得被敵人利用。
兩人等李景撤走了他的兵,馬上安排自己的一千人馬迅速接管東橋頭堡的防務。
等他們安排好,向西面打出旗號,旗衛隊先趕了過來,又特別搜尋了一遍,確認安全後,各自尋找位置進入準備之中,然後讓易風過來。
因為考慮到太原城的變態防禦體系以及太原城中兵馬數量過多,因此易風也早決定先不進城去。就在這個橋頭堡裡,先借對方來迎接之機,把他們給擒拿下了。若是對方不來,那麽就是事情暴露,自己也就只能再想其它辦法。
易風讓楊雄留在西岸,又讓劉文靜負責把守住西橋頭堡,一旦有事,就直接把西橋頭堡給控制住,省的自己的退路被佔。不過有劉文靜在,又有楊雄那統領的一萬人馬在西岸,易風倒不擔憂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是有備無患而已。
易風登上高高的城牆,坐在椅子上等敵人自投羅網,一眾旗衛隊員充作他的侍衛,另外還有一群精英阻擊手埋伏在附近左右的箭樓之上。
皇甫涎聽說易風要在豫讓東堡見他們,並沒有反對,易風是皇太孫,這不過是他提出來的一個小小要求而已,無關大雅。當即他讓眾人隨他前往面見,王頍聽到這消息卻是心中難安,難道事情真的如自己預料中的一樣,出現了最壞的結果?
他心砰砰跳個不停,站在那裡遲疑不定。
“王諮議,你怎麽了?”豆盧毓見他站在那裡不動發呆,連忙拉了他一下。
“哦,沒事沒事。”王頍連忙道。
“那一起走吧,別讓皇太孫等久了。”豆盧毓道。王頍難看的笑了下,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事情真如他所料一樣。
如果蕭摩訶他們真出事了,那易風應當不會是這個反應吧。他還敢有膽子回太原來,要知道他才一萬兵馬。太原兵馬卻是他的好幾倍啊。而且若是他真知道了,他更不敢過河到東堡來。卻把自己兵馬留在西堡吧。他不知道的是,易風雖然把大軍留在了西岸。可卻也帶了上千的人馬過河。而且,還直接把東堡的防衛接管了。東堡裡,已經沒有一個河東兵。只是這個重要的消息,李景根本沒有告訴他。
皇甫涎與王諮帶著一眾太原城中的並州總管府、並州州衙門還有太原縣衙等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一起進入東堡。
“非常抱歉,我等拜見殿下來遲。”皇甫涎一邊打量著年輕的皇太孫,一面帶說著抱歉然後帶頭行禮。
“諸位免禮。”易風微笑著向他們一揮手。然後道:“突然折返,倒是孤打擾諸位了。”
“不打擾,不打擾。”皇甫涎忙道。
易風上下打量著他旁邊的那個文官,“這位想必就是並州府諮議參軍王頍王參軍吧?”
王頍剛才也一直在打量著易風。他想從易風的臉上看出什麽信息來,可卻發現自己什麽也看不出來。見易風問他,當下連忙上前一步,“下官正是並州總管府諮議參軍王頍,拜見皇太孫殿下。”
易風上下打量了王頍好幾眼,然後道:“聽說王參軍的父親乃是當年南朝名將王僧辨將軍?”
“那正是家父。”
“王參軍是不是還有一個侄子叫做王珪?”
“下官確實有個侄子叫珪。”王頍一時也搞不清楚他這是在幹嘛,怎麽倒問起家長裡短來了。
卻不料一直笑嘻嘻的易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應當沒錯了,你確實就是我要的那個王頍了。來了。將他拿下。”
隨著他一聲令下,易風身後立時走出四名全副武裝的侍衛,徑自走到王頍面前,然後直接將他胳膊扭到身後。把他往一邊按著跪在地上。
“殿下這是何意,為何要抓王參軍?”並州總管府司馬皇甫涎見這突然變化,驚的滿臉失色。慌忙向易風問道。
易風帶些輕蔑的神色望了眼雖然被扭了手臂,被按著跪在了地上。但卻一言不發的王頍。
“王參軍倒是好鎮淨,你難道就不想跟皇甫司馬解釋一下。我為何要抓你嗎?”
皇甫涎一聽這話,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怎麽太孫抓人,卻要被抓的人自己解釋被抓的理由?
“王參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皇甫老頭有些怒了。
王頍卻很平靜:“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哦,是嗎,嘴巴倒是很硬。”
“殿下告訴我為什麽抓我,我何罪之有?”王頍問。
“為什麽你自己清楚。”易風道。
“殿下雖貴為皇太孫,可也不能無憑無據的冤枉一個朝廷命官。”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易風冷笑,“我是皇太孫,你只是並州諮議參軍,不管是現在還是其它什麽時候,你都永遠沒有機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易風一揮手,程咬金和武士彠走了上來,他們抬著一個箱子來到王頍面前。
箱子打開,裡面是兩顆人頭,面目依稀可辨,一顆是天門關鎮將李恆的首級,一顆是那個女刺客的首級。
“昨夜,天門關鎮將李恆於關內夜宴之時,率部謀刺於孤,其與所部已經全被伏誅。”
“哦,這個李恆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滿門抄斬都不足惜。”王頍看到李恆的首級時面色微微一變。
“只有李恆膽大包天,死不足惜嗎?”李易目光寒冷,在並州府一眾官員面上逐個掃過。“不,膽大的人多的是,他們膽大妄為,膽大包天,已經無法無天了,竟然敢調動兵馬,伏擊謀刺皇太孫。只可惜,你們雖然膽大包天,可卻沒有腦子。王頍,你策劃這樣瘋狂的行動之前,應當多想想才對的。”
“來人,把這些大逆不道的並州府上下通通拿下,等待陛下聖裁!”易風大喝一聲。
一隊隊的侍衛衝了上去,將一個又一個的並州府官員將領們拿下。
“太孫陛下,這一定是誤會。”皇甫涎驚恐的向易風喊到,他根本無法相信,居然攤上了這樣的大事。
“這話留著跟陛下說去吧,把他們帶下去。”易風心裡清楚並州總管府肯定不是人人都參與了,但他現在不用管這些,把人抓起來,他自己也不會私自處置,他坐直接報告天子,然後讓天子來接收這些人審訊這個案子。他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抓起來,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掀開來,就足夠了。
當然,他還打算一會逛逛太原城,看有沒有什麽是自己需要的,能帶走的。
一陣人仰馬翻之後,進堡來迎接易風的這數百人都被拿下了,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武將也好文官也罷,甚至還有許多人根本不是並州總管府的,他們是並州衙門的,是太原縣衙的,可易風這個時候可不會來好心給他們區分,直接一起拿下就好。
連李景幾個也都被易風給一網拿下了。這老頭氣的左掙右扎,可他雖是大將,但在這裡,一群懷荒兵對他一個,他雙拳難敵四手,打倒一個又一個撲上來了。最後秦瓊走了上去,讓手下退開。
“老李將軍,何必做無謂的掙扎反抗呢?”
“老子沒有行刺殿下,沒有參與這陰謀, 老子是無辜的,老子是冤枉的。”李景大喊,滿臉憤怒,被冤枉的憤怒。
“是不是清白的現在還不好說,總之現在並州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調動軍隊謀刺皇太孫,事情太大了。現在誰也逃不脫乾系,只能先請你們委屈一下,聽候陛下的調查結果了。”秦瓊好心勸道。
可李景根本聽不進去,還趁這機會又打傷了一個懷荒侍衛。秦叔寶這下也頭痛了,最後隻好親自上陣,跟李景相互格鬥起來,兩人也沒用兵器,就徒手格鬥,打的異常激烈。秦瓊的本事也不錯,又年輕氣壯,可真動起手來,他卻發現自己打不過這半老頭。最後眼看著都要被打倒出醜,還是來整出手相助,兩個人聯手最後才把李景給打倒在地。
李景被捆起來的時候,還在破口大罵,“有種單挑一對一啊,又來一個算怎麽回事?”
秦瓊和來整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力感,只能搖了搖頭,不過心裡對這老頭還是很佩服的,一大把年紀了,兩人都差點打不過他,若是那老頭年輕個十歲,他們兩個都肯定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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