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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的韋紇俘虜聽了老黑漢的話,也不由的打起了幾分精神。@樂@文@小@說不是沒有人想過等到了營地後就翻臉,可身後跟著的足有一百余懷荒騎兵,這些人的厲害他們算是見識過了,一百人被人家殺了一半,可對方連個重傷殘疾的都沒。萬一真再反水,只怕還沒等逃進營地裡,自己就死無全屍了。何況,就營地裡的那兩百人,就算真示警通知了他們,真刀真槍乾起來,也完全不是這些漢人的對手。
隊伍就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中走到了盡頭,一行人來到了韋紇人的臨時營地,依著一個小土坡駐營,勉強砍了一點樹木扎了一圈木柵,或者說是籬笆更合適。
人馬靠近,營寨門口才有一個半醉的家夥喊了一句,“誰?”
“契苾丹,你眼睛讓老鷹啄瞎了,連老子也認不出來?還是你馬尿喝的太多了,看來老子應當跟千夫長說一聲,我個蠢才居然在當值時喝酒,還喝醉成這個熊樣。”老獨眼先聲獨人,策馬上前一步,對著那個半醉的家夥就是一通痛罵,罵的那人暈頭轉向。
“原來是獨眼狼回來了,你怎麽這會才回來,兄弟們剛才還在說你個老貨這回栽了,說不定就死在哪個粟特胡人的箭下呢。”
“你死了老子也不會死,快快開門,別廢話了。今天幹了一票大的,抄了一個很肥的營地,光俘虜就抓了好幾百。我們現在押回來的是第一批。後面小黑崽他們還在打包裝車呢,光年輕的女人就足有好幾十個。”
契苾丹聽到這裡,眼放淫光,雖然這些天他們劫掠了許多粟特人的婦女到營地裡奸淫,但有新鮮的貨加入,自然更加惹人意動。
“來了來了,馬上給你們開門。獨眼狼你到是走了狗屎運,輪到你們出去。就總能碰上肥羊。他娘的,回頭可別忘了給我留兩個年輕的,最好是要沒嫁過人的處子。”契苾丹一面說著一面招呼著兩個同伴一起過來給老獨眼打開寨門,對於老獨眼的人馬。他只是隨便的掃了兩眼,並沒有絲毫的起疑。雖然老獨眼出去一百人,現在回來的才不到一半,而且後面押送的全是青壯的俘虜,一個美人兒也沒見到,也沒有老弱,可這家夥喝的半醒,又精蟲上腦,居然毫無起疑。
木質的寨門被緩緩推開。然後架在門前的兩排木質拒馬也被搬開,韋紇人的營地中門大開,如同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小娘子一樣暴露在那豹等人面前。
那豹面有喜色。但卻沒有表露半分,只是盡量的低著頭,竭力鎮定。既然韋紇人沒有發現他們,那麽就不急著發動突襲。
隊伍緩緩的繼續前行,直入營寨。寨中到處是點燃的篝火,還有酒香和烤肉的香味四溢。天剛黑,韋紇人已經又接著喝上了。還有一些人乾脆在帳中不出來了,在裡面糟蹋著女人。
“千夫長在裡面那個大帳裡。”老獨眼見事已如此,也打消了心裡最後的那點希望。這時也不肯落後於老黑漢,不願讓他專美於前,當下也迅速的向那豹表忠心了。他直接把千夫長的位置指了出來,證明自己的忠心。老黑漢心中一動,也連忙跟著把其余幾個小頭領的帳篷位置指了出來。甚至主動請戰,表示願意帶手下去把他們幹了。
那豹點點頭,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但要把傷亡降到最低。如果能利用這些俘虜接近韋紇人營地裡的軍官,然後突其不意的發難殺掉他們,那麽這個小小的韋紇人營地,將直接失去指揮系統。而按他在騎兵營裡受到的軍事教導,他知道軍隊中指揮系統是最為重要的,指揮系統就如人的腦袋一樣,而傳令系統就如同人的經脈,軍官們就是脊梁,戰士們就是肌肉。雖然他對這種觀念還不是很理解,但就如草原上的戰鬥經驗一樣,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總是沒錯的,話雖然不一樣,但道理相通。
懷荒軍的做戰理念不但追求勝利,而且還追求最大限度的勝利。如眼前的這場戰鬥,勝利毫無懸念,但做到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戰果,才是他們的追求目標。
得到漢人爺爺們的同意後,老獨眼和老黑漢各帶了幾個人直接找自己的昨日同袍已經上司去了。老獨眼行動快一步,他搶到了殺千夫長的機會。
拎著刀直闖入千夫長的營帳中,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一個阻攔的。那些正在狂喝爛醉,或者已經隻用下半身思考的韋紇人,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剛回來的同袍,竟然已經反了。
營帳被掀開,一股寒氣見縫鑽入,正赤條條站在帳中火堆邊,把一個同樣*著的女子按在氈毯上,從背後猛乾的千夫長被風一吹,打了一個冷戰。一哆嗦,居然一泄如注,軟趴在身下的那具略帶些古銅的*上。他有些惱怒的抬頭望去,正想喝罵兩句,卻突然看到輔兵老獨眼那僅剩的一隻獨眼裡冒著一股比剛才寒風更冰冷的冷芒。
那是露骨的殺意。
千夫長又哆嗦了一下,剛剛還猙獰的玩意,這下徹底的縮了起來,直接從那溫暖濕滑裡滑了出來。
“你想幹嘛?”他隻來的及喊出這一句。
下一刻,老獨眼的彎刀已經出鞘,那是把他自己親手打造的百鍛鋼刀。鐵勒人不但善於養馬、打獵,而且他們還善於打鐵鍛造,鐵勒人每年向突厥汗庭進貢最多的一樣東西,就是鐵錠。現在這把曾經伴隨著老獨眼砍樣過許多其它部落戰士首級的寶刀,刀光如雪。利落乾脆的砍在了千夫長的頸間,將那顆大腦袋剁下,只剩下了還*著的身軀。
同一時間。那些帶著那豹他們進營的韋紇俘虜,正紛紛舉起彎刀,向著昨日的同袍們痛下殺手,殘冷無情。
“團座!火升起來了”黃得興一直盯著韋紇人的營地,好半天過去了,讓人不安的寂靜終於打破,前方的夜空突然升起一把把大火。這絕不是普通的營地篝火,這是約定好的得手信號。輪到他們發動了。
“吹號,跟老子一起上,殺啊!”郭孝恪也看到了那明顯的信號,當先跳起。狠夾馬腹,揮刀前衝。
不過當郭孝恪一馬當先的衝到了韋紇人的營地裡,卻發現營地裡並沒有想象中的往來廝殺。
營地裡充滿著血腥的氣味,還夾雜著一些酒味,烤肉味,甚至淫糜的味道。
卻沒有廝殺,沒有抵抗。
那豹帶著幾名軍官迎了上來,“稟報團座,韋紇人營地已經拿下。一個人也沒放走,我們正在打掃戰場。”
那豹的後面,老獨眼和老黑漢兩個拎著把帶血的刀站在那裡。最惹眼的是另一隻手上卻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郭孝恪慢慢掃過去,這才發現,每個帶路回來的鐵勒俘虜,都是一手拎著把血淋淋的彎刀,一手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甚至有些人還拎了兩個。有一個黑壯的家夥,一人拎了三個。他把三個首級上的發辨綁在一起,然後就跟拎著一串再普通不過的玩意似的,好像就拎著幾隻野雞一樣。
“娘的,這些家夥殺起自己人來也這麽狠,真是群野蠻的胡虜。”郭孝恪心裡罵了一句,也已經明白了這營地發生了什麽事情。根本不需要那豹他們出手,老獨眼等幾十人直接就把他們昨日的同袍同族們殺光了,還弄的這麽均勻,每個人手裡都拎了一顆曾經兄弟的首級,有的拎了兩顆三顆。這他娘的是投名狀啊,這些胡虜還真他娘的聰明。
“你們用行動證明了你們對大隋的忠心,從今往後,你們就屬於懷荒的一份子了。”郭孝恪恰到好處的表明了態度,給予了這些凶狠的胡人肯定,讓他們都大大松了口氣。不過他的話裡卻還留著話,他沒有說他們已經成了大隋的軍人,也沒說是懷荒軍的弟兄,而是說他們成了懷荒的一份子。一份子麽,懷荒軍將士是一份子,懷荒的工匠平民也是一份子,甚至是懷荒如今對礦工需求越來直大的礦場裡的礦工也一樣屬於懷荒的一份子。
“團座,營地裡發現很多韋紇人擄來的俘虜,大約有千人左右。基本上沒有青壯男子,都是青壯婦女,還有一些男孩女孩。”那豹向郭孝恪稟報。
郭孝恪皺了皺眉,雖然在發現鐵勒人後,他依然留下來打了這一仗,可是按原定的計劃是打守這一仗,立即就撤回懷荒的。而現在仗打完了,卻還有一千多韋紇人的俘虜,這個卻有些讓人為難了。帶上她們,肯定會拖慢回軍速度,不帶嘛,看將士們的樣子,似乎都不願意放過這一大筆戰利品。
沒錯,這些韋紇人的粟特俘虜,現在成了騎十八團的戰利品,而且是很值錢的一批戰利品。懷荒現在極度缺人口,不但缺青壯男勞力,而且也極度缺青壯女人。懷荒現在男女比例差距越來越大,大把大把的沒娶到媳婦的人,不但有工人,而且懷荒軍中也有大量的士兵還沒女人。當初易風北戰鐵勒,班師時帶回大批的胡族女子,當時易風甚至還特別下過一道命令,這些女人帶回去後,只能做妾,不能為正室。可實際上,懷荒的將士們很有錢,可卻很難娶到老婆,以至於當初那些帶回胡女的士兵,到現在也僅有這麽一個胡妾而已。而有更多的士兵,甚至連個妾都還沒有呢。這樣的需求,導致現在懷荒匯聚了大量天南地北的妓女外,還有大量的人口販子、媒婆們雲集,他們專們給懷荒當兵的介紹媳婦,甚至乾脆就是向他們出售女奴。而且懷荒女人的行情不斷上漲,現在一個口碑極好的新羅婢女早過了百貫,其次是金發碧眼的胡姬,也一樣身價過了百。排在第三的則是草原胡女,然後是嶺南百越的女子,最便宜的當屬於東海上的女倭奴,但也接近百貫的價錢。
而如果由媒婆們幫忙介紹安排,通過她們娶一個漢族適婚年齡的正常女子為妻,那介紹費加上娉禮等,起碼得兩百貫起。而且一般兩百貫娶回來的還得是諸如河東山區、河北遼西,荊楚鄂東,巴蜀大山裡等偏僻之地的女子,真想娶一個關中河南河北淮南江東山南等富庶之地條件不錯的女子為妻,那三五百貫都只是正常起步價格。
雖然這幾百個粟特族女子是被韋紇人搶來的,而且還基本上都被糟蹋過,可畢竟還是年輕的女人不是,身體又沒殘疾。帶回懷荒,立馬就能變成搶手貨啊,值大筆錢了。雖然戰利品要歸公,可最終還是會有大約兩到三成左右,最終通過各種名頭賞賜到那些奪取戰利品的部隊士兵們手中的。按現在的行情,這些女人可是比上等的優良戰馬還要值錢。
郭孝恪是騎十八團的團長,可他也得為自己弟兄們的利益考慮。
“帶上吧,咱們騎十八團也還有很多弟兄們打著光棍呢,不少連女人的身子都還沒碰過一個。帶回去就算讓弟兄們出錢買回去,那也是一項很好的福利了。”黃得興請求道。
“就算帶回去,你說買就買,你說分就分?最後都得由上面說了算。”郭孝恪說了一句,可最終也還是沒法拒絕帶這些女人回去。
最終商議的結果,還是把這些俘虜都帶上,不論女人還是小孩子。但為了避免出問題,郭孝恪提前下達了幾個命令,這些粟特人全帶回去,但絕對禁止路上任何將士碰這些女人,也絕不允許私分購買什麽的。
和部下們約法三章後,郭孝恪讓部下把能帶走的都帶走,然後迅速的離開戰場,返回營地。
“休整一夜,明天四更造飯,五更拔營出發,返回懷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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