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判官筆的書生說道:“一時三刻之間,他們未必便能進來,還是大家想個善法為是。”
那手持短斧、工匠一般的人這時插口道:“那可惡的‘黑暗使者’臥底我派中,悉的我們所有的機關術,但他要識破這地道的機關,至少也得花上兩個時辰。再要想出善法攻進來,又得再花上兩個時辰。”
彈琴老者道:“好極!那麽咱們還四個時辰,盡可從長計議,是也不是?”
短斧客道:“四個半時辰。”
彈琴老者道:“怎麽多了半時辰?”
短斧客道:“這四個時辰之中,我能字排三個機關,再陰他半個時辰。”
李良沒有想到這些系統看不上的“殘次”機關,還能夠發揮這麽大的用處,看來自己一直忽略了好多東西,自己原來和現在就有好多技能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雖然很多是仆從們貢獻增值的生活技能,但是,不能忽略它們的存在價值。
盤算了一番,李良對薛慕華吩咐說道:“很好!有這些時間,我就有把握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實力。現在你去給我按照這個加快恢復的藥方調配一下,製成藥粉就行,馬上就要用的,不必費時密封藥性、練成藥丸子。”
薛慕華的醫術被尊稱“神醫”、“閻王敵”,不是被人吹捧出來的,他一看就直嚷嚷藥性配伍的絕妙,隻說“可惜、可惜”。
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張藥方是李良按照他自己的身體屬性,專門制定的,別人用不了。但是,原理根本在其中,好好琢磨一番,按照其他人的具體情況,再作稍微變更就能夠“照貓畫虎”的用了。
李良看他一時呆看著藥方,躊躇在那裡,知道他的心思,就像一個嗜酒的酒鬼看見美酒一樣的心態,李良呵呵一笑,說道:“去吧,配好後,藥方就留給你研究啦。”
薛慕華就像一個要到糖果的孩子一般,跳了起來,跑到一旁的一個大立櫃那兒,拉開櫃門,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上好的頂級藥材,很是齊全。
藥方子裡的用藥,按照系統搭配的習慣,都是常見的普通藥材,名貴的不多,只是有些藥的年份有一定的要求,倒是難不倒薛慕華,他這兒全有,不一會兒就製好了一大包藥粉,交給李良後,他就興奮地跑到藥櫃那兒樂呵呵地研究起藥方來。
不知道是李良的淡定給他很大的安全感,還是他看到藥方後就癡迷得忘了上面來犯的敵人了,李良認為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不得不說,他們師兄弟幾個,包括他們的師傅蘇星河,再長一輩的逍遙三老,都是很有個性的人。就是放到現代社會,他們也能很快地融入社會環境裡,因為沒有多少思維方式方面的隔閡吧。而且,他們很有可能混的還很好也不一定,有適合影視歌方面發展的、琴棋書畫、大宗師級別的醫生,甚至是古玩收藏、鑒定等,他們都能夠勝任……
李良瞬間回神,快速搖一下頭,甩去雜念,將眼前的藥包,分成4小包,每個小包內又分成8份。這是他能夠在4個時辰裡恢復的保障,因為他一旦進入調息就要全力運轉內力,快速吸收藥力,要想更快地恢復,就不能夠停下來,再重新開始。
所以,李良很放心的將藥包交給情緒逐漸焦躁失控的慕容四將,每人一包。吩咐他們每過一刻鍾,就要按時給他服用一份。每人輪流操作一個時辰,這樣給他們找點事做,好過悶等4個時辰,也能讓他們的緊迫心情放松下來,都能夠輪換休息,到時對敵時,至少不會拖後腿。
古代用漏壺計時,一晝夜共100刻,一刻近15分鍾,因此李良安排的藥量剛好是4個時辰消耗完畢。
李良轉頭認真地對玄難說道:“此次有勞大師護法啦!”
玄難朝李良點點頭道:“李公子不必客氣,大家同舟共濟,公子又是我們最大的依仗,些許護衛職責,理所應當,公子安心調息盡快恢復為念,若是邪教妖人下來,必先邁過老衲的屍體,才能夠觸及公子!”
李良微微一笑,說道:“大師言重啦,事情還不到如此地步,不過,萬一事不可為時,還請大師多以薛家婦孺為念,優先照顧他們離開為要!”
玄難和少林僧眾齊聲喧唱“啊彌陀佛”,向李良合什拜禮後,也不再答話,神情篤定地坐下打禪,口中默誦經文。
李良心口一熱,對這些才認識不久的和尚,改觀了不少,神情也親近了一些。
至少,這些人在危難時,可以放心將生命彼此托付,這就是天龍世界裡的“俠義”根本理念嗎?果然有其存在道理。
李良和少林寺僧眾都打坐調息,恢復的恢復、誦禪的誦禪,神醫薛慕華在埋首研究藥方,鄧百川輪在首位伺候藥粉。那剩下的心思活躍輕挑的“函谷八友”的七人、包不同等人卻坐不住,
那彈琴老者忽然拍手笑道:“玄苦師兄此刻就算不死,以後也可能聽不到我的無上妙曲‘一葦吟’了,我又何必為他之死傷心難過?唉!唉!有人說我康廣陵是個大大的傻子,我一直頗不服氣。如此看來,縱非大傻,也是小傻了。”
包不同道:“你是貨真價實的大傻子,大笨蛋!”彈琴老者康廣陵道:“也不見得比你更傻!”包不同道:“比我傻上十倍。”康廣陵道:“你比傻一百倍。”包不同道:“你比我傻上一千倍。”康廣陵道:“你比傻一萬倍!”包不同道:“你比我傻十萬倍,千萬倍、萬萬倍?”
一人講話叫“嚷”,二人講話叫“吵”,三人以上就叫“鬧”了。
現代上學住過集體宿舍的人,就會明白晚上班主任或執勤老師熄燈查寢後,很多寢室都會鬧騰很久,甚至通宵達旦的聊天嬉鬧,第二天……呵呵……
現場跟集體宿舍講話一樣的情況,有人起了頭,其他人就會不自覺地加入進來,在任何等級森嚴、管理苛刻的群體裡,都不能阻止得了聊天的興頭的。
這不,薛慕華來了,“二位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更傻。眾位少林派師父,你們回到寺中,方丈大師問起前因後果,只怕你們答不上來。此事本是敝派師叔長老,在境外招惹來的大敵,原不足為外人道。但為了除滅這武林中的大患,若是無少林高僧主持大局,實難成功。在下須當各位詳告,只是敬盼各位除了幾貴寺方丈稟告之外,不可向旁人泄漏。”
這不,正在打坐的慧鏡、虛竹等齊聲道:“薛神醫所示的言語,小僧除了向本寺方丈稟告之外,決不敢向旁人泄漏半句。”
薛慕華向康廣陵道:“大師哥,這中間的緣由,小弟要說出來了。”
康廣陵雖於諸師兄弟中居長,武功也遠遠高於其同輩,情商卻是最低,薛華如此問他一聲,只不過在外人之前全他臉面而已。
果然,康廣陵不理解,反道:“這可奇了,嘴巴生在你的頭上,你要說便說,又問我乾麽?”
薛慕華道:“玄難大師,鄧師傅,我們的受業恩師,武林之中,人稱聰辯先生……”
玄難、鄧百川等都是一怔,齊道:“什麽?”
最穩重的玄難、鄧百川都參和進來啦!
李良隻好停下來,不然等下他將被吵鬧得不能夠專心全力恢復,若是隻由系統自動輔助服藥恢復,那樣的效果,在4個時辰後,只會恢復到8000多度,距離赫斯提婭的9000大關,差得不是一兩籌。
何況他們這樣即興聊下去,按照赫斯提婭的實力,很輕易就會發現他們隱藏的具體地點了。換做李良,知道詳細位置,不去推敲機關,單身暴力破解出來,只在短時間就能夠做到。
李良暫時將吸收藥力恢復,交給系統自動輔助運轉,無語地說道:“聰辯先生便是聾啞老人。此人並非天聾地啞,因為救他師傅無崖子前輩,忍辱躲避其師弟星宿老怪丁春秋的逼迫,而裝作聾啞。”
玄難等都是“哦”的一聲。
薛慕華接口道:“我祖師一共收了兩個弟子,大弟姓蘇,名諱上星下河,那便是家師,二弟子丁春秋。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間,但到得後來,卻分了高下……”
包不同插口道:“嘿嘿,定然是你師叔丁春秋勝過了你師父,那是不用說的”。
李良說道:“不然,二人資質相當, 但是蘇星河蘇老哥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工藝雜學,貿遷種植,無一不會,無一不精。那丁春秋只是專心於武功。一繁一簡,一雜一專,他師兄弟二人的武功便大有高下了。”
玄難連連點頭,道:“單是彈琴或奕棋一項,便耗了一個人大半生的精力,聰辯先生居然能精數項,實所難能。那丁春秋專心一致,武功上勝過了師兄,也不算希奇。”
包不同專愛抬杠,在眾人裡嗆聲起哄,你一言我一語地氣氛熱烈起來。
李良剛要說話,臉色微微一變,起身喝聲道“不好”,眾人頓時一靜,但是晚了,外面傳來“轟轟”的暴力破解機關的聲音,而且相當迅速地越來越接近眾人隱藏地點。
剛才,喧鬧的眾人臉色均是微微一紅,安靜下來,等待著敵人來臨。
李良並沒有怪罪他們,只是說一聲“準備迎戰”,就複又盤膝坐在地上,給眾人緩解情緒,說道:“你們八人,各有所長,但是和你們師傅一樣,太過分心愛好的雜學,於武功一道,暫時精進不快,但是不要妄自菲薄,天下萬物都可以融入武學裡,就拿你們大師兄來說,以琴音初步入道,只是功力淺薄,不符他的境界,未來有可能超過無崖子前輩的,以他最有希望。”
“函谷八友”感動地躬身受教,其他玄難、鄧百川等人均是若有所思的頷首。
李良不再言語,專心恢復著內力,等待著“查寢老師”赫斯提婭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