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等在鹹-陽城外渭水旁的碼頭登岸時,樂隊奏起了歡迎的樂曲,而嬴政與昌平君等文武百官,早在岸上恭候多時。
返回王宮路上,人民夾道歡呼喝彩,鳴放鞭炮煙花,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氣氛熾烈,沸騰著秦人的感激和熱情。
儲君和李良的名字,被叫個不絕。
在嬴政的領導下,各人先往租廟拜祭秦室的列租先君,並為陣亡戰士致哀,然後宣布當晚舉行國宴,同時犒賞三軍。
接著嬴政在內廷和李良舉行會議,參加的還有嬴政另外三個心腹王陵、李斯和昌平君。
嬴政這時名義上是十九歲,實際是二十一歲。已完全是個長大了的成年男子。
他長得軒梧,肩寬背厚,沉著自信,目光深邃莫測,那種君臨天下的威勢,確能教人懾服和甘於為他賣命。
他只是隨便坐著,但其迫人而來的氣度,足可使人生出俯首跪拜的衝動。
眾人恭賀一番,又溝通商議了一下目前的局勢變化。
現在李牧正移師攻齊,不但擊退想趁機奪取趙人土地的齊兵,還攻下了齊人的饒安,使王頷得以喘一口氣。
李牧現在每戰皆捷,若非有王頷這老將座鎮,恐怕東方四郡都陷落了。
王賁被嬴政升為將軍,也派去東疆馳援王頷,抵抗李牧。
至於與李良齊名的虎將王翦,則一時難以調任回來。
所以。嬴政派蒙武蒙恬兩人到魏國作戰,待他們有了經驗,便可接替王翦。若於此時輕舉妄動。說不定這握有戍邊大兵權的要位會落到呂不韋和嫪毐的人手上去。
當晚在王宮內由嬴政主持祝捷宴,全城居民均獲贈酒食。
對嬴政來說,李良打勝杖就像他自己打勝仗,分外滿足和高興。
李良自然成了宴會中主角,杯來盞去,沒有了系統作弊,在他刻意放開心懷下。宴會舉行過半時便醉得不省人事。
次日醒來,才發覺睡在未來秦始皇的龍榻上,原來是嬴政堅持要如此相待。
紀嫣然等都留在宮裡。等候他起來。
到嬴政回來時,與李良等共晉午膳,頗有一家人相敘的親切味兒。
膳後,李良率妻兒返回國師宮。陪著小家夥們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時精神大振。
紀嫣然眾女正坐在榻旁閑話家常,說的正是幾個小家夥的趣事,樂也融融,聽得他的心都融化了,倍感甜蜜溫馨。
比對起戰爭的冷酷殘忍,這實在是個溫暖情深的天堂。這裡的溫暖,化開了他滿身的血腥味和殺氣。
眾女見他醒來,忙侍候他起身。
嬴政招李良入王宮談事。李良沐浴後就動身了。
現下,龐爰戰敗後。其他合縱國均指他冒失深進,白白錯失了這挫敗我大秦的良機,以致聲威大跌,看來他們很難再有另一次合縱。
輸了敗仗,人人都推卸責任,今趟蕞城會戰,走得最快的是楚人,亦成了其他人責難的目標,弄得很不開心,五國該有好一段日子不協調的了。
蒙驁被召回鹹-陽後便病倒了,呂不韋這無情無義的人對他非常冷淡,現在呂不韋大力栽培周子恆、許商、趙普和連蛟,最近派了周子恆和趙普等去攻打韓國,還攻佔了一座城池。
呂不韋始終有權有勢,現在又勾結上成蟜等人,更是難以對付。周子恆臉厚腹黑,許商武力絕世,若他們變成另一個蒙驁,異日作反起來,將為禍更烈。
路上,李良忽然想到,王頷的處境現在相當不妙。
王頷在趙境作戰,各方面都要靠杜璧和成蟜支援,而呂不韋正是要借杜壁之手,在李牧與王頷作戰時,抽他的後腿,那後果可想而知了。
嬴政正和愛妃王美秀下棋取樂,見他來到,立即在內廷接見他。
李良沒有問他找他來什麽事,先把王頷的處境說明。
嬴政色變道:“此計確是歹毒之極,可見一天不除成蟜,寡人仍是地位難穩。”
嬴政接著召來近衛,吩咐立即派出快馬,持節趕往上川,警告王頷小心防范。
安排妥當後,這未來秦始皇神色凝重道:“若王上將軍發生不幸,我們便立即對付成喬和杜璧,好去此心腹之患,那時寡人就要看呂不韋怎樣收場了。”
接著露出笑容,低聲道:“儲妃有喜了!”
李良有種兒子長大的感覺,衷心賀喜。
嬴政苦惱道:“趁現在呂不韋和太后都不在鹹-陽,最好先給這孩子起個好名字,那就輪不到他們來改了,師傅有什麽提議呢?”
李良衝口而出道:“那定是叫扶蘇了。”
“命名大秦未來太子,獲得2萬因果能量。”
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李良心中一愣。
嬴政愕然看了他半晌,這未來秦始皇點頭道:“這名字倒也特別。但還須一個女兒的名字才成,那時無論生男生女,都有名字了。”
李良咳嗽一聲道:“我隻想到男孩的名字,女名隨母,由她娘親或者太后取吧。”
嬴政沒有在意女孩名字,默默把扶蘇念了數遍,欣然道:“若生的真是兒子,就叫扶蘇吧!”
李良又知自己以所知的歷史去影響未來的歷史,心中怪怪的,告辭離宮。
剛回到國師宮,荊俊撲進來道:“蒙驁過世了!”
蒙驁喪禮後,荊俊正式升為都騎統領。由於他現在入贅鹿家,軍方各大要員看在鹿公面上,都大力支持。
烏果、烏言著和周良為副,使都騎清一式屬儲君的系統。不像都衛般由呂不韋和繆毒兩黨互相牽製,互相抗衡。
當然!現在呂繆勾結,又自當別論。
眾鐵衛卻因嬴政慧眼賞識。成了他的禁衛頭領,地位大大提高了。
桓奇仍然負責速援師的訓練,蒙武和蒙恬辦妥喪事,立即領兵出征魏國,以報魏人參加合縱軍之仇。
基本上,秦國仍是采取遠交近攻的策略,就是安撫楚齊燕三國。隻對三晉用兵。
李良乘機請假,與滕翼兩家人返回牧場,每天練刀術習騎射。閑來遊山玩水,弄兒為樂,好不寫意。
春去夏來,這天收到了琴清派人送來的書信。
原來這俏佳人定下歸期。將在秋初返回鹹-陽。
陶方不斷把消息帶到牧場來。
呂不韋甫回鹹-陽。又到巴蜀去了,小動作不斷。
繆毒和太后朱姬亦回鹹-陽了。繆毒態度更是囂張,連昌平君和王陵等一眾重臣都不放在眼內,事事都抬了朱姬出來,嬴政惟有苦忍。
周子恆在韓地打了幾場勝仗,獲升為大將軍,隱隱代替了蒙驁的地位。但聲威和實權當然仍有所不及。
蒙武蒙恬在魏亦連戰皆捷,攻下了魏人的朝歌。聲望大振,成為新一代戰將的新星。
最令李良擔心的是王頷果然中計。趁李牧移師攻齊,出兵攻打趙人的上黨,李良隻望嬴政派出的人能及時警告王頷,否則腹背受敵,情況不妙之極。
就在他憂心忡忡時,五月尾噩耗傳來,王頷在上黨被李牧大敗,王頷當場戰死,王賁和楊端和領著殘軍退守上川。
李良最不希望的事終於發生了。
呂不韋再次奸謀得逞。
而李良幸福的日子亦告完蛋大吉。
李良飛騎來到鹹-陽宮時,感到一片愁雲慘霧。
自十六年前信陵君率領五國聯軍在邯-鄲城外大破秦軍後。秦人從未試過有像王頷那種級數的大將陣亡於戰場上,今次打擊的巨大實是難作估量。
李良來到書齋時,王陵、李斯、昌平君、繆毒、王綰、蔡澤等一眾大臣都在門外等候嬴政召見。
王陵雙目通紅,整個人像衰老了幾年般,使李良清楚感受到他的年邁衰朽,那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使他很不舒服。
他迎上李良低聲道:“儲君不肯見我們,隻說先等你來再說。我看你先進去見儲君,再喚我們進去吧!”
繆毒顯是在偷聽,憤然道:“這是大家該好好商量的時候,儲君怎可反把自己關起來,讓我和國師一起進去。”
眾人都泛起厭惡神色。
李良拍拍繆毒肩頭,沉聲道:“讓我先代各位進去探聽情形吧!儲君的心情就是我們現在的心情,大家都應諒解的。”
無論繆毒如何專橫,亦不敢開罪李良,打消主意道:“我們在這裡等候吧!但太后也該來了。”
李良聽他沒幾句話就抬出朱姬來,心中鄙惡,逕自入書齋去了。
嬴政背著門口面窗而立,動也不動。
李良尚未說話,嬴政淡淡道:“我們的人還是去遲一步,教奸徒毒計得逞。”
李良想不到嬴政不但沒有半點哀傷,遠比平常更冷靜,一時反沒有說話。
嬴政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我剛發出命令,要成蟜和杜璧立即率兵進攻上黨,待會師傅出去時,可告訴他們,寡人因悲痛王頷之死,忽生急病,那繆毒必會派茅焦借治病為名來探察虛實,我們便可利用茅焦之口把繆毒騙倒了。”
李良一震道:“看來呂不韋真和繆毒勾結了。”這可是在史書上從沒說過的事呢!
嬴政冷笑道:“太后要我封繆毒為長信侯,與呂不韋同級,而呂不韋竟不反對,師傅說這是什麽一回事了?”
頓了頓再道:“我數次要召王翦回來,都給呂不韋和繆毒聯手擋著,沒有太后的允準,我這身為人君的沒有一件事可以做出來。現在我們的軍隊被牽製在三晉境內,鹹-陽除了三大軍系外,就只有速援師,總兵力只在十二萬人間,根本無力征討成蟜和杜璧,所以只有假病引他們來攻。再由師傅收拾他們,舍此再無別法。”
李良歎道:“儲君真的長大了。”
嬴政仰望上方,歎了一口氣道:“自從……。這一切都是迫出來的,再沒有任何人情道理可說。”
李良陪他歎了一口氣,步出書齋,眾人圍攏起他時。李良頹然道:“儲君病倒了!”
嬴政這一“病”,詐足了三個月,早朝都交由朱姬處理。
李良則和桓奇大事征兵,把速援師增至五萬人。終日在鹹-陽城外操練,又以成蟜東來的假想行軍路線,鞏固防禦措施和通訊系統。
到溶雪時節。消息傳來了,成蟜聽得“乃兄”病重的消息,不但違命不攻上黨,還與趙人議和。按著與杜璧集兵十五萬。悄悄繞過沿途城市,奔襲鹹-陽。
成蟜的叛軍坐船先抵鹹-陽之北,方潛往鹹-陽。
李良一直密切注意他們的動靜,連夜抽調了兩萬都騎,加上五萬速援師,在預定好的理想地點伏擊成喬軍。
另外又放出煙幕,說鹹-陽的軍隊到了蕞城演習。
所以當成蟜大軍臨境的消息傳來,整個鹹-陽城都震動起來。
嬴政這時真的要躺在榻上了。只有昌平君、李斯等心腹才知道是什麽一回事。
繆毒和朱姬都顯得不知所措。顯示他們並不知道成蟜和杜璧會舉兵公開作反。
呂不韋仍是避在巴蜀,看來他打定主意做螳螂後面的黃雀。
鹹-陽的亂況自然會由線眼報告給成蟜和杜璧知道。使他們更加輕敵疏忽。
這也難怪他們,誰猜想得未來秦始皇早在四個月前便知道他們會作反呢?
對付像杜璧這等能征慣戰的將領,要在某處埋伏突襲,根本是沒有可能的。因為他必有先頭部隊,肯定了前路沒有問題後,主力大軍才會綴後推進。
但李良卻有他的妙策。
他把大軍一分為二,由桓奇和荊俊領一軍二萬人,布在鹹-陽城外隱蔽處。
而他和滕翼則率領余下的五萬精兵,藏在一處遠離成蟜行軍路線的密林裡,靜候獵物的來臨。
這天天氣良好。
成蟜的先頭部隊來到鹹-陽城北百許裡處,由於聽到守軍不會出城迎敵,隻準備死守城池的消息,成蟜和杜璧都沒有特別加強戒備。
這時周良領著鷹王來報,敵人的後衛部隊終於經過了。
李良知時機已至,一聲令下,全體騎兵出動,借密林掩護,咬著敵軍尾巴掩去。
他們計算得非常精確,當敵人歇下來生火造飯時,就是他們布圍停妥的時刻。
成蟜的後衛部隊果然完全不虞有敵來攻,竟在一處山坡地結營,立腳處就是往鹹-陽的官道,兩旁長滿了鬱鬱蒼蒼的樹林,五萬人的營帳密布坡頂和坡腳。
就在他們仍未有機會在高處設置望哨時,李良和滕翼約五萬精騎已無聲無息的沿林而至。
李良知道在眼前情況下絕沒有仁慈容身之所。故狠下心來,下達了全殲敵人的命令,趁暮色蒼茫之際,把五萬敵軍團團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後等待攻擊的時機。
東方發白時,敵人起身活動了,吵吵嚷嚷地大聲說話談笑,一邊準備用早飯。
李良一聲令下,擂鼓聲響,五萬精騎,由密林衝殺出來,發動了全力以赴的猛攻。
這變成了一場幾乎沒有反抗的屠殺。
敵人扔下手中的飯碗,連馬都來不及牽,就隻身倉皇逃命。
幾次衝擊後, 後衛部隊早潰不成軍,所有人都在徒步奔跑逃命。
後衛部隊的潰敗立即牽涉到中軍近九萬人的主力部隊,他們正要回師救援,桓奇和荊俊各領一萬精騎分從左右夾擊先鋒部隊,使成蟜軍腹背受敵,陣腳大亂。
李良和滕翼以有如破竹之勢,由後殺來,稍一衝擊,成蟜軍立即陷進瘋狂的混亂裡。
成蟜和杜璧乃眾矢之的,和數千親衛被團團包圍起來。
李良領頭殺進敵陣,親手把杜璧斬殺。同時依嬴政吩咐,當場處決成蟜,去了這條禍根。
此役李良方面隻傷亡了萬多人,可算是戰績輝煌之極。
成蟜的叛軍被殺者達四萬之眾,其余逃不掉的八萬人全部投降。
“隱藏任務:平定成蟜叛亂成功,斬殺成蟜、杜壁,獲得2個時代主角(邊緣)身份、20萬因果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