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知道你是誰了!你你……你是契丹人的薩滿大巫師!”
老瞎子看不見對方,只聽一陣飄乎不定的傑傑怪笑聲響起,在這陰風諷楓的深夜街道上分外謬人。
“你是怎麽猜到的?”嘶啞聲音陰側側道,無疑是歇認了。
老瞎子嘴角抽搐一下,悠悠道:“你身上有股子不同於常人的氣息……老朽眼雖盲,但心不盲,這是一種玄妙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大巫師怪笑道:“彼此,彼此,你我似乎是同類人,我一見你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才找上你。你可知我為什麽跟你說這麽一大堆?”
老瞎子輕輕吭了聲,“難不成你半夜三更閑得無聊,想找老朽我磕牙?”
“……傑傑,你還真是塊茅房的石頭而又臭又硬!告訴你吧,因為我發現你的同時、你也發現了我,而我此行有重大圖謀,絕不能暴露行跡,使得那人有了防備,所以我非殺你不可,我跟你說話時,已當你是個死人了。跟一個死人說話,自然不需要有什麽顧忌!”
老瞎子滿是皺紋的面孔急遮大變,提起手中拐杖,顫巍巍指向四周,“你、你在哪裡?你悄悄潛入京城究竟有何奸謀詭計?”
大巫情不答,陰森森道:“斷死斷生斷天機,哼哼好大的口氣!我在草原上被人當作話著地神供奉。尚且不敢放此狂言。就不知你可曾算過自己還能話多久?”
老瞎子緩緩道:“乾我們這行當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乃是可以算遍天下人,唯獨單單不能算自己。如若不然,泄露天機,上乾天怒,必遭天遣!”
大巫師怪笑道:“那便由我來給你算一算好了。你既然碰上了我,就注定話不過今晚,你話到頭了,傑傑傑……”
老瞎子鑷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老朽雖不能算自己,但感覺到自己陽壽未盡。
應該還能再話幾年……不過……你們契……”說到後面,聲音急遙轉低,變得模糊不清。
“你說什麽?”一直飄乎不定的嘶啞聲音急切想聽清他的話,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便在此時,老瞎子面上紅光一閃。暴唱聲裡、手臂一揚,掌中拐杖化作一道烏光,直射大巫有停身之處……
這一擊蓄力多時,挾著開山裂石的強猛勁道,拐杖輯芒破空嗚嗚作響。疾如閃電,迅若奔雷,讓人還未生出閃避的念頭就已到了面……
“噗”
的一聲悶響,泥土飛濺、拐杖刺入大巫師身後的她面裡,杖頭兀自顫動,直沒入半個杖身,可見這一擊之威。然而,大巫師卻早已消失在原地。
半空中響起一陣嘶啞陰森的怪笑。“妙極,原來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了不起!“說話之間。
一道淡黑色人影憑空出現在老瞎子身後,仿佛從虛空中躍將出來一般。如鬼如魁,詭暑莫名。
人影身形伯縷,手柱拐杖、全身由頭到腳供都罩在漆黑的警篷裡、低垂著腦袋,使人著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見招褐乾瘦猶如韶鞋的兩隻手,手中拎著個畫滿符文的古怪鈴鐺,鈴鐺輕輕搖晃、發出叮當叮當犢耳地鳴響聲。
老瞎子感到危險逼近,想反抗,身體卻被某種無形的束縛捆綁住,渾身上下僵固,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胸口被無形的壓力壓得透不過氣來,神智正迅速離體而去……
“噴!”大巫師驚噴了一聲,老瞎子隻覺周身壓力一輕,神智重新恢復過來,但仍舊不能動彈。
大巫師手中拐杖一擺,老瞎子衣袋裡一大錠雪白的銀兩滾落出來,被空中看不見的力道牽引,徑直飛入大巫師手中,正是適才蕭若給他的五十兩一錠大銀。
大巫師低頭打量一番手中銀錠,問道:“這錠銀兩是誰給你她?”
老瞎子朝天翻個白眼,哼哼道:“那是剛才沒多久前,一個腰纏萬貫的富商給老朽的酬金。怎麽,你看著眼紅啊?”
大巫師低沉一笑,道:“這錠白銀上面浮現著若有若無的龍氣,是皇帝親手給你的,是也不是。
老瞎子心頭一凜,不由自主倒抽一口給氣,暗說:這契丹老妖怪究竟是不是人?!
“妙極,妙極。”大巫師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怪笑,“既然你與皇帝有關系,那就讓你多話幾日好了,傑傑傑……”
“你你、你別過來!你……你要幹什麽?!”
黑影一蕪、兩人驀地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隻亨傑傑怪笑聲回蕩在死寂的街道上,余音久久不絕……”
蕭若帶胡夫人來到南城一條僻靜的巷子裡、走到一處不甚起眼的小宅院門前。蕭若回首一笑,漫步上前、拿起門上銅環敲了敲。
不一會兒,一個十五六地小丫頭打開門,樣頭朝外面望了望,看清蕭若,喜道:“公子,你來了!
蕭若含笑點點。 小丫頭連忙大開房門、把蕭若與胡夫人迎了進去。
這小宅院佔她不大,只有幾座矮房和一個小院落、像尋常小康人家的住處,很不起眼、房間裡的陳設卻甚為富雅典雅,顯示出主人出眾的品位。
宅院內有兩個小頭、一個老媽子,以及一個老實巴結的仆人。他們見蕭若來到,一齊在院子裡躬身相迎,口稱“公子”、然後又望著風華絕代地胡夫人,不知該怎麽稱呼。
蕭若撲噗一笑,道:“她是本公子的內人,還不快叫夫人!
“我……我不……不是……”
“胡夫人鬧了個大紅臉,手足無措,她最怕遇上這種場面,總不能說“我不是,我女兒才是他夫人“吧?
蕭若哈哈大笑,樣退下人,擁著胡夫人進入廂房裡。
這一晚、不用像在皇宮裡一樣偷偷模摸,唯恐動靜大了招宮裡人發現、兩人拋開所有顧忌,在床上分外瘋狂,徹夜盤腸大戰,風急雨驟,木床吱呀吱呀的搖晃聲一直響到快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