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一直在堡牆上眺望,見鐵寒玉成功騙過朱渾,衝出重圍直奔洛陽城而去、大為歡喜,向耶律紅纓笑道:“傻頭,別看了,我們回聚義堂去,看看胡夫人怎麽調兵遣將。”
耶律紅纓歡呼一聲,親熱的拉著他手臂下堡牆。她在堡牆上早站得不耐煩了,打又不打,撒又不撒,怪悶人的。
來到聚義堂,裡面只有胡夫人母女倆,群雄都不在。
胡靜菡大小姐一見蕭若兩人進來,便蹬蹬蹬一路小跑迎上來、拎著兩個椅子放兩人身旁,道:“大哥哥,你坐。”她桃腮薄葷、言語中透著興奮。
耶律紅纓嬌軀一晃,插到兩人中間,衝胡靜菡冷笑道:“喲、胡家大小姐親自為我們糧椅子,這可不敢當啊!不過呢、主人從來是人家待候的,還輪不到別人。”她也不知怎麽稿的,反正拜胡夫小姐有股子敵意,女人在這方面的感覺特別敏銳。
胡靜菡用眼角掃了她一眼,撅著嘴兒、嗔道:“你不愛坐便不坐、大哥哥坐呵!不就是個女奴,神氣什麽!“她對這成天纏著大哥哥的番邦美少女也沒好感。
耶律紅纓忿忿不已、她豈是省油的燈、也糧來個椅子放蕭若面都,膩聲嬌道:“主人,坐人家的嘛!就知道主人最疼人家啦!”
“大哥哥,坐菡兒地咯!大哥哥對我最好了啦!”胡靜菡也不甘示弱。
“坐人家的……”
“坐菡兒的……”
兩位美少女相互瞪了一眼。一齊滿懷期待的望著蕭若,敢情暗中較上勁兒了。空氣間火藥味驟然濃鬱起來。
胡夫人從在上首主位上也不說話,玉手支頤托腮,默默望著舉止失常的寶貝女兒,若有所思。
蕭若隻覺一個頭兩個大,都什麽時候了,她們為這麽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互別苗頭,簡直服了她們了。
他二話不說,一手抓過一個椅子。並攏放在一起,跳將上去兩椅各坐一半,氣道:“這樣你們滿意了吧?哼,才多大點的小丫頭,就學人家爭風吃醋了給!”
一句話說得兩女雙雙臉紅,一齊結結巴巴辯解不是爭風吃醋,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蕭若不理她們。問起胡夫人適才與群雄商議得怎樣了,胡夫人簡略告訴了他。
原來,胡夫人與群雄一回到聚義堂。胡夫人便表示官兵是衝他們夫婦而來。不想連累眾人,請群雄離堡。群罐俱是江湖豪傑,把義氣看得比生命還重、沒一人貪生怕死離去、願意為胡堡主夫婦兩肋插刀,與官兵決死一戰。胡夫人好生感動,再勸就是小瞧他們了,隻得作罷。
當下眾人商議拜策。由群罐每人負責一段堡牆,率領堡丁糕抗官兵進攻。胡夫人坐鎮鬃義堂,總領全局。居中策應……調派停當,群雄各自去準備、堂內隻刺了胡夫人母女。
蕭若當即表示已派了好友洪出重圍,去洛陽解救一個重要人物了,若一切順利,或可化解這一場危機。
胡夫人精神一振,站起身朝他盈盈下拜,代全堡老小謝公子大恩大德。
蕭若連道不敢、忙自回禮。
過了一會兒、胡夫人忽道:“黃公子,你我雖相識未久,卻看得出公子一身正氣,乃真情英性之人,能結識公子,實為我夫婦三生有幸。
我今角一事村耗,不知公子可肯允否?”她眉宇間深有憂色。
蕭若正容道:“夫人有話盡管直說。”放眼天下,他辦不到的事情只怕沒幾件。
胡夫人一手轉取搖住寶貝女兒,無限愛憐的摩挲女兒長長秀發,喟然歎道:“如我們夫有個萬一,想請……想請公子照顧菡兒,我只有這麽個女兒……”如鳳目中銀光閃閃。
胡菡兒急道:“娘,您和爹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嗚嗚……
瀟若柔聲道:“夫人過於悲觀了,慢說官共攻不攻得下胡家蟹,還是未知之數,即便真攻破了堡,以夫人堡主的高超武藝,只要不戀戰,殺出重圍還是有希望的。小可不才,願助夫人一借之力。
“官兵的威脅倒在其次。”胡夫人花容黯然,“更可怕的是魔教對本堡勢在必得,他們一定會再來的,魔教的手段詭異莫測,我就怕逃得過官兵逃不過魔教之手。
胡靜菡偎依在娘懷裡,喁喁低語,不住說菡兒不要離開娘親,死也要跟爹娘死在一起。
胡夫人摸了摸愛女小腦袋,微笑道:“俊孩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兒大了不中留,早晚要再開爹娘的。
胡靜菡一聽滿臉通紅,纖纖細腰不依的扭動、羞羞答答道:“菡兒不嫁、菡兒要永遠永遠永遠陪在娘親身邊咯。”她一連說了三個“永遠”,以示堅決。女孩子小時候大多都跟娘說過這句話。
正說之時、堂外一個堡丁大聲道:“稟夫人、有人交給小人一個布包,讓小人送給夫人。”
胡夫人道:“拿進來。”
話音落處,一個堡丁快步進堂,右手提著個西瓜般大小地布包,面鼓地,也不知是什麽堡丁提布包在蕭若身邊輕過時,他敏銳的聞到一絲血腥氣,喝道:“站住!是誰交給你的布包?”
這堡丁止步,轉頭望著蕭若,答道:“小人也不知是誰!方才小人正在倉庫裡搬刀劍,一個人突然出現,將這布包塞在我手裡、說是交給夫人、還沒等我看清他就不見了。”
蕭若心中起疑,道:“把布包放在堂中央地上,你自己解開。”
堡丁以訊問的目光望向胡夫人,胡夫人道:“熊黃公子的話做。”
堡丁便回頭走到大堂中央,把布包放下,自己蹲在地上前解布結。
布包解開的一粒那、堡丁瞳孔急遮擴大,“啊……”驚呼一聲嚇得摔倒在地上。
只見布包裡赫然是個人頭!皮膚色澤未變,顯然未死多久,卻是堡主那魯師妹的頭顱。
“魯師妹!”胡夫人悲喚一聲,衝上都,就要伸手去抱人頭……
蕭若連忙拉住她,道:“夫人冷靜,碰不得,當心有薑!
便在此時,一個中年人跌跌捶撞跑進來,正是堡主的結義兄弟荊雄。
“荊兄弟你……”胡夫人以為他受了傷,想要伸手去攙扶。
蕭若見荊雄面孔扭曲,眼神發直,跑動時身軀極為僵硬,仿佛行屍是肉一般。蕭若心中掠過一陣不安,手中發力拉住胡夫人,“夫人別過去!這裡面定有古怪……”
話音未落,猛見火光乍現,荊雄胸口一團幽紫色火煽熊熊燃燒,詭異地火焰以驚人速度謾延開來,瞬間遍布荊雄渾身上下,他整個人頓時成了一個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