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是張素蘭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她與朝思暮想的皇帝同乘一騎,保依在皇帝溫暖的體抱裡,幸福得幾欲暈厥過去,隻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自從瘋狂暗戀上皇帝以來,最大的夢想便走進宮當宮女、能與皇帝同住在一個地方,時不時的看見皇帝一眼,她就心滿意足了。與皇帝單獨相處,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晚上投宿時,她都一度懷疑這是在夢中,惟恐夢醒之後一切又回到原狀,然而,即練是在做夢,她也從未夢到與皇帝單獨廝守的甜蜜一幕。
她的病原本就是心病,此刻得以與苦苦相思的人兒在一起,疾病早已不知不覺中好了,精神亢奮,整日沉浸在歡樂當中。什麽病魔見了她,都得退避三分。
在路上的兩日,二人耳糞衙磨,肌膚柱親,一路談談笑笑,你嗓我嗓,道不盡的郎情薑意,甜蜜纏綿。
蕭若難她的癡情好生感動,盡力讓張素蘭快樂,逗她開心。
而張素蘭對他完全是百依百順,他說什麽便是什麽、要怎樣便怎樣……就算蕭若拿把破掃把給她,說這是魔法飛帚,讓她騎著這“魔法帚”從懸崖上跳下去,估計她想也不會想,二話不說就去跳懸崖…”
兩人騎著汗血寶馬,白天馬不停蹄的飛馳、晚上便投宿客棧歇息。
兩日之後的傍晚,銘於到了古都長炭。
長安乃是歷朝古都,城池規模比之本朝都城開封猶有過之。但見城牆由大塊堅硬的岩石砌成,巍峨高聳,堅不可措、屹立在關中平原上。
隱隱堵一種君臨天下之勢。
蕭若二人到長貴時,天色已落幕、各道城門也已關閉。
蕭若策馬來到正西城門下、朝城頭上的守城士兵揚聲道:“你們管事的人呢?叫他過來,我有話說。”
城頭上士兵不知他的來路、不敢大意。立刻去稟積他長官。不一刻。負青長共城防她巡檢官劉徒來到城頭,打眼望將下來,對城下馬背上的二人仔細端祥,遲疑道:“這位小兄弟是……”
蕭若朗聲道:“朕乃當今皇帝!剛從川中趕來株望太后的病情,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巡檢劉徒聽得“皇帝”二字。頓時面陷慌亂驚懼之色,身軀都明顯一顫,他神色很快恢復原狀,忙不迭吩咐士兵大開城門,迎按皇帝入城。
厚重堅固的城門緩緩打開,吊橋放下。蕭若更不遲疑,馬鞭一揮,縱馬一陣風似的疾馳入城。
不片刻,進入內城,來到行宮門外。長安乃歷朝的都城。千載經營之下、非同小可,只因本朝定都東京開封、長安皇宮便降為行宮,但見官闕重重,恢宏壯麗,氣象萬千。
蕭若懷中地張素蘭見了,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蕭若在宮門前勒馬停步。抱著張素蘭翻身下馬,正要啟步,忽然想起一事,道:“等會兒你隨朕一起去探望太后,你在太后面前,嘴巴放乖巧些。”
張素蘭聽出皇帶地言外之意,明顯是己認可了自己與他的關系,要不然不會特意叮囑盡量博取太后的歡心。
張素蘭桃腮暈紅。羞澀萬般,垂著頭不敢看他。輕輕“哦”了聲。她這兩天裡對皇帝百依百順慣了,皇帝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無條件服從,何況她心裡明白這次是為了她自己好。
蕭若微微笑了笑,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用太緊張。
這時、一道黑影從行宮內走出來、快步朝外行去。蕭若見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心頭一動、喚道:“舅舅!
黑影立時止步,轉頭望來,正是前唐王李嶽一一皇太后地親兄長,當今皇帝的舅舅。
“皇上!”李嶽看清皇帝,連忙跪行大禮。見過禮,李嶽在皇帝面前略顯神色不自然,飛快道:“皇上來得其快,太后日夜惦記著皇上呢!”
快些進去看看太后吧,太后日夜惦記著皇上呢!
唐王眼神閃爍,交待兩句便急匆匆告退。
蕭若本想詳細問一下太后的病情、隻得作罷。他目送李嶽的背影漸漸沒入無邊夜色中,忽而又轉頭、望著幕鐳籠罩下巍峨聳立的行宮,英眉微微篷起,他敏銳的覺察到行宮氣氛有些不大尋常。
片刻後,蕭若帶著張素蘭來到行宮中的慈寧宮、徑直進臥房樣望太后。
皇太后正躺在床上失睡,聽說皇帝趕來了,驚喜之下睜開眼睛,奮力用手掙起上半身,抬頭望向皇帝。
短短一個多月不見,皇太后與當日離京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只見她滿面病容,眼眶凹陷,兩隻眼眶發黑,面色蒼白,消瘦了不少,憔粹不堪,已不複往日雍容華貴、母儀天下的模樣。
蕭若看得胸口騾然一酸、快步衝上前,悲喚一聲,“母后,兒臣來了。
皇太后眼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動情地張開雙臂,樓住皇帝,“皇兒,是你嗎?可想死母后了!”說時,兩眼淚光討爍。
這拜天底下最尊貴的母子之間真情流露,慈寧宮下人們看得心中代為歡喜,都說皇上來了這回可好了。
“母后別起來,快些躺下。”蕭若體貼的扶太后躺下,蓋好被子。
蕭若見太后此刻精神不錯,人雖憔粹得可以,但病情似乎並沒有那傳訊的老太監說的那麽嚴重。太后更多的是羞愧自責,日夜難安、折磨得她成這般模樣,病情比預想的要好,似乎還未到病危的程度。
這個念頭一閃而進、蕭若回頭道:“素蘭,快來拜見母后!”
張素蘭姍姍上前,在太后床前跪倒,磕頭道:“民女張素蘭,叩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吉祥康泰……”
太后的目光轉到張素蘭身上,見是個美麗動人地大姑娘,含笑道:“喲,這小妮子長得既標致,嘴皮子又甜,八成是皇兒在川中打仗時認識的新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