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最後進來的董小宛一身素白紗裙,不施粉黛,卻偏偏比那些打扮得朱紅柳綠的姑娘還要漂亮十分;身材說不盡的柔軟,楊柳細腰仿佛在迎風微擺;頭一抬,只看到一雙籠著水霧的大眼睛,秋波閃動間,裡面漾著數不盡的哀憐,使人馬上就有把她抱在懷裡好好憐惜的衝動;小巧可愛的嘴唇並不是很紅,還在微微顫抖。見慣了驚的目光,她絲毫沒有激動,還悄悄歎了口氣,輕輕的哀怨歎氣聲,一直刺到在座所有男人的心底……
小寶忽然覺得兩千兩銀子值了,不要說兩千兩,這樣一位人,就是叫他出兩萬兩見見他也是心甘情願。剛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來坐,手一動立刻想起邊上還有順重,不由朝順治看去。
順治仿佛變成了木頭,盯著董小宛眼睛眨也不眨,驚、憐愛、可惜……種種想法使他眼神變幻不定。小寶心底大叫——哎喲完了!主子看中了,自己可就不好再出手啦!算了,反正他挺可憐的,家裡只有那麽一位凶婆娘,為了義氣,這個董姑娘就讓給他嫖好了。老子自己那三個丫頭都不知道該怎麽擺平呢……
小寶朝站在邊上的那些紅牌姑娘招招手:“哎,都過來,鼇兄,瘌痢頭,你們倆先挑,老子最後,可不要講說老子不講兄弟義氣啊!至於龍兄,嘿嘿,他已經有看中的了。”桌子底下暗暗朝鼇拜伸出手,指著董小宛。
鼇拜卻暗暗叫苦,一見順治神,還有什沒明白的?本闌過是假嫖演戲,如今倒好,萬樓裡竟然藏著這樣一位姑娘,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暗暗驚,更不要說沒見過幾個漂亮人的順治小皇帝了!這可怎麽辦才好?改天如果被太后或者攝政王知道,自己恐怕人頭不保啊,得趕緊跟寶兄弟商量一下。
他先是不動聲笑道:“好,來來來,都過來,陪爺們喝酒!”
那些姑娘一擁而上,有嬌滴滴喊大爺的,有怯生生喊公子的,三人沒多久都掉進了堆,左擁右抱不亦樂乎。只有順治對這些庸脂俗粉瞧也不瞧一眼,看著董小宛柔聲道:“董姑娘肯定一手好琵琶,能不能彈一曲給我們聽聽?”
董小宛還沒說話,小寶就推開身邊姑娘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抓起她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手腕——恨不得親一口——拉著她推到順治身邊:“站著幹什麽?曲子麽肯定是要聽的,不過先陪我們龍爺喝杯酒,就那個交杯酒翰!”
董小宛幾乎是被小寶硬按在順治身邊的瓷墩子上,她揉著手腕,低下頭道:“奴家隻彈曲不陪酒,更不要說什麽交杯酒了,請爺自重。”聲音盡管柔弱,語氣卻十分堅決冰冷。
小寶剛要返,順治就發話了:“行,董姑娘坐著休息好了,想彈警,不想彈就坐這兒,我們說說話。”
啊?有這樣嫖姑娘的?她是粉頭,又不是公主格格!小寶瞪大眼睛,見順治已經悄聲問起董小宛話來,兩人的頭靠得很近低聲說著。小寶也不好再說什麽,坐回自己座位,摟著兩位紅姑娘混了一陣。可說實在的,他也不會嫖,就連妓院也是頭回來,最後當兩位紅姑娘說要親個滿臉紅時,小寶實在忍不住了——老子稀罕你們親?長得連建寧和玉柔的腳趾頭都及不上,更不要說青青了!如果董小宛來親還差不多……他使勁推開她們,覺得嫖粉頭也沒什玩,站起身大咧咧道:“老子要撒尿,先去茅房,待會來親你們兩個,可不許逃啊!”
兩姑娘吃吃直笑,媚眼一個接一個拋過來,倒確實讓人骨頭酥麻:“行,小爺害臊呢!我們等著,爺快點啊。”
小寶仰天哈哈笑著顯氣派,就見鼇拜也站起身:“我正好尿急,就跟寶兄弟一起去吧。魏兄弟,我倆去去就來,你可得好好玩啊!”說著遞了個眼給瘌痢頭,示意護好順治。瘌痢頭不動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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鼇拜拉著小寶就往外走。幾位過路的粉頭把絲帕朝他們倆身上亂扔,嬉笑胡混一陣,鼇拜對小寶使個眼,兩人走到一樓茅房裡。正猴面沒人。鼇拜著急的對小寶低聲道:“寶兄弟你看怎麽辦?假嫖變真嫖,主子只怕對那丫頭動了心。”
小寶根本不在意,扯開褲子對著馬桶掃射,淅瀝嘩啦聲中,道:“怕什麽,不過是玩玩,喜歡下回再來,頂多聽聽小曲兒,難道主子還真跟那丫頭睡不成?”
鼇拜一拍大腿:“就是擔心這個啊!主子要真睡,難道我們攔著不許?惹惱了主子不行的啊!”
小寶系好褲子,忽然明白鼇拜的擔心了,汗!皇帝嫖粉頭,被皇后那個醋壇子知道只怕大事不妙,何況還有太后和多爾袞,借此一頓大板子抽死自己幾個都有可能。不行,得攪混水,不能讓小皇帝順利嫖到董小宛。
他嘿嘿笑道:“鼇大哥,記得我們的正事吧?”
鼇拜恍然大悟:“當然,正事要緊!”悄悄朝小寶豎起大拇指。
只是該怎麽行事呢?兩人正思量,忽然聽到外邊有個大嗓門在喊:“董小宛呢?爺來了都不出來見?好大架子!不要仗著爺寵她就由著子胡來,給臉不要臉!”
萬喜兒連聲胡說八道:“小宛今天不舒服,到現在還懶懶地趴在上沒起來。我正派人催她起身,梳妝打扮好了來見爺,爺再等等,別急。我找幾位清倌人唱小曲給爺解悶,都是南邊來的正宗蘇州姑娘,哪是別家那些冒牌貨能比的!個個水靈得很,都還沒開苞,爺聽個新鮮看個舒坦,小宛馬上就來……”
有門!小寶朝鼇拜使個眼,都是機靈人,什麽也不用說了……
兩人鬼頭鬼腦探出頭尋找機會,正好身前經過一位傳菜的廚役,小寶衝他鉤鉤手指頭:“你過來。”
那廚役站住腳,愣道:“爺叫小的?”
“過來吧你!”兩人伸手把他拖了進來,廚役還沒喊出聲,鼇拜乾淨利落朝他後腦一劈,頓時打暈。
小寶正好接住他掉落的大托盤。他把身上金光閃閃的大褂子脫了,換了廚役的青衣小帽,把自己的衣服團好塞給鼇拜:“先拿著,等會再給老子穿。老子要扮回龜公!”他一緊腰帶,拖著送酒菜的大托盤便往外走,可是一眼瞧見那大嗓門跟著萬喜兒進了三門,他倒詫異了——難道後面還有地方?也不管了,低著頭順著門根兒踏進三門。
門裡有兩個龜公守著,喝道:“幹什麽的?”
“送酒菜。”小寶把頭得的。
那兩龜公是會家子,估計也不光是龜公這麽簡單,肯定還兼打手。他們倒沒在意小寶的長相,揭開酒壺蓋聞了聞,瞧了眼盤子上的幾道精致小果碟,揮手道:“進去吧。”
小寶朝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