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信帶領幾名手下,冒著大火衝入後殿之中。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大聲向焦鎮期道:“快去偏殿!不要讓人趁亂救走慧喬。”焦鎮期轉身向偏殿衝去。
李雄信和手下從火場從搶救出棺槨,身上的衣物都被燒的多處焦黑,那棺槨的外層已經被熏黑,有限地方的火苗仍未熄滅。
我慌忙來到棺槨旁:“怎麽樣?裡面還有人嗎?”
李雄信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唐昧已經趁亂帶燕琳離開,這場大火無論是誰所放,無疑都幫我們製造了一個良好的契機。
我作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壞了!唐昧還在裡面!”話音剛落,大殿在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響中,轟然倒塌。
我向偏殿望去,一名黑衣人背負慧喬衝出窗外,飛速向廟牆躍去。
焦鎮期隨後追出,奔跑中已經向那名黑衣人連續射出三箭,黑衣人手中常見反向揮動,將三支羽箭一一磕落。
兩名武士試圖阻止他繼續前進,黑衣人怒吼一聲,長劍閃電般劃過兩人咽喉,兩人慘叫一聲,立時斃命。
黑衣人凌空躍起,身軀已經來到廟牆之上。
焦鎮期又射出兩箭,這次他的目標是黑衣人背後的慧喬。
黑衣人不得已身體在空中一個旋轉,將慧喬擋在身後,手中長劍去檔來箭,月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此人竟然是高麗武士車昊。
焦鎮期大吼一聲同時射出五箭,車昊不但躲避羽剪,還要兼顧慧喬,一時不察,已經被羽剪射中右腿。焦鎮期趁著他的停頓之機。身軀平地躍起,揮拳向車昊。
車昊忍住疼痛,也是一拳迎向焦鎮期,兩人對彼此的實力都異常清除,一出手便是傾盡全力。
李雄信和眾武士也追了上去,彎弓向車昊射去。
那車昊和焦鎮期在空中對了一拳之後,身軀迅速向後退去,連續兩個起落已經落在廟外。焦鎮期焉能放任他就此離去,全速追趕了上去。
我們一乾人全部追出了廟外。
那車昊腿上被箭射中,行動速度減緩了許多。他拚命向前方松林跑去,來到林邊,他放下慧喬,挺劍站立原地,他已經看出之機無法從我們的追擊中逃出,決意要拚盡全力阻止我們,讓慧喬有充分的時間逃走。
焦鎮期慢慢走向車昊,隨著距離的接近。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車昊泰然站在原地,手中長劍緩緩舉起,秋水辦的劍刃反射出一道冰冷的月光,當月光剛好射入焦鎮期的雙目中時,車昊的瞳孔收縮。內力灌注域劍身之中,寒芒陡漲。長劍閃電般向焦鎮期的心口扎去。
焦鎮期身軀微側躲過劍芒,右拳擊出,霸道的拳風將長劍震得嗡嗡作響。兩人的功力相若,此次算得上棋逢對手,拳來劍往,瞬間已對打了數招,車昊畢竟腿上受了箭傷,被焦鎮期逼得退了數步。
我帶著幾名武士追入樹林,林中長滿灌木,我留意到兩旁灌木中有撕裂的布片。大概是慧喬金黃逃命之時留下。可是這布片所在的方位不通,一時間分不出她究竟從哪條道路逃出,慧喬果然智慧過人。危急之時仍然不忘布置疑陣。
我向那幾名武士做了個手勢:“我們分頭尋找,無比將她拿住。”
有向密林中走了一段,只剩下一名武士跟在我的身後,仍然沒有看到慧喬的蹤影,我心中暗自奇怪,按理說她一個柔弱女子應該逃不遠,武士低聲道:“平王殿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荒山野嶺之中遍布野獸……”
我點了點頭,轉身向身邊灌木叢笑道:“原來你在這裡!”
那武士並不知道我故意使詐,拔刀向我所指的灌木叢走去,揮刀一陣亂砍,枝葉橫飛,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我暗罵他愚蠢,慧喬就算藏身於此。也勢必識破我的騙術。
轉身道:“我們走吧。”耳邊隱然聽到淙淙流水之聲,我有停下腳步,向那武士道:“你聽到了嗎?”
他點了點頭指了指正東的方向,我抽出長刀劈開前方灌木,向水流處走去,前行百余步,視野中出現一條小溪,水流湍急,沿著水勢向下流去,在前方五十丈左右的地方,山勢中斷,那小溪的水流徑直傾斜下去,形成瀑布。我向四周望去,並沒有察覺太多的一樣,漸漸放棄了早都慧喬德的希望淘寶網女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夏款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 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 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冬款。
無意中垂下頭去,卻見小溪邊上有一行淺淺的腳印,一直通向溪水之中,我心中移動,伸手從武士手中拿過弓箭,向溪邊走去。
沒等我靠行溪水,一個曼妙的身影從稅種突然露了出來,慧喬果然躲在這溪水之中,她身上的衣衫全部被溪水沾濕,緊貼在有人的嬌軀之上,更顯得曲線玲瓏。
我來開弓弦,羽剪瞄準了她的後心,內心中卻感到有些不忍。
慧喬此時卻停止了奔跑,轉過身來,一張充滿幽怨的俏臉冷冷盯住我,我用了咬住下唇,松開弓弦,羽剪流星般射入她曲線完美的胸膛。
慧喬的嬌軀宛如凋謝的百合,在風中顫抖了一下,緩緩倒在了小溪之中,隨著湍急的水流向下漂去。
一種莫名的悲涼充斥著我的內心,如果能有選擇,我不會殺死這個美麗的少女。
我將弓箭扔在地上,奪取慧喬生命的同時也奪去了我內心仍然存在的那一絲善良。
慧喬就像一朵漂浮在水中的花瓣,隨波逐流,順水流淌,直至完全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焦鎮期雖然重創了車昊,仍然未能將他活捉,這多少又讓我的心中蒙上一層陰影,如果車昊知道是我親手殺了慧喬,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我復仇。
清點人數之後才發現,車昊共計殺死了六名武士,比起燕琳的棺槨被燒,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雄信神情黯然道:“這次如何向太后交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九公主的一體仍在,我們去前方集鎮在買一副棺槨罩在外面,再說那名高麗太醫也已經被我殺死,太后面前我會向她解釋。”
李雄信點了點頭,形勢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又豈是他的能力可以左右。
一名武士大聲道:“山下有一群馬隊向我們這邊而來!”
我們同時一驚,迅速抽出武器向高處走去。放眼望去,卻見星光之下,十多名騎士沿著山路疾風般衝來,從他們身上所著服飾來看,應該隸屬大秦,我這才放下心來。
轉眼間那些武士已經來到寺院前面,遠遠喊道:“平王殿下在嗎?”
焦鎮期大聲答道:“你們是誰?”
“我們奉陛下之命特來接平王前往北疆!”
我心中暗自歎息,本向接著這次機會趁機溜回秦都。沒想到燕元宗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人來接我。
為首武士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來到我們面前。
他以前應該見過我,一眼便從人群中將我認出。恭恭敬敬行禮後方道:“我等去淞江之後才知道九公主的事情,這才一路追趕而來。”
想到燕元宗對燕琳的那段畸戀,我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如果他知道燕琳的死訊,不知要做出怎樣的反應。
那騎士道:“君命難違,平王還是即刻隨我們啟程吧。”
我點了點頭道:“幾位還請稍作等候。有些事情必須交待一下。”我將李雄信叫到一旁,他聽到我不回秦都,神情顯得越發驚恐,這次的送親之旅簡直成了送葬之旅,先是燕啟月被殺,現在又是燕琳死在高麗的迎親船之上,他不知該如何向晶後解釋。
我取出筆墨寫了一封信函,交給李雄信道:“你親手將這封信交給太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向太后說清,想來她不會怪罪與你。”其實我也不相信自己的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晶後不找他的麻煩才怪,不過燕啟月和燕琳對晶後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物。她最多也就是做做樣子,稍事懲戒一下當事人,應該不會從重處罰。
李雄信和手下帶著棺槨離去,我和焦鎮期收拾好行囊,隨著那些其實向北方的燕州進發。
焦鎮期和我並轡行進在隊伍的最後,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遞到我的手中,展開一看,卻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北燕南飛’落款是唐昧。
我的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唐昧果然成功救走了燕琳,按照預定的計劃,他會護送燕琳前往濟州,從那裡離開秦境前往中山暫住。
我撕碎了紙條,在風中揮灑了出去。
焦鎮期道:“皇上若是知道九公主的死訊一定會悲痛莫名。”
我點了點頭道:“看來一場責罰勢難避免……”
我們在兩天之後抵達燕州,路途之上到處都是逃亡的百姓。天空是一片抑鬱的灰黑,冷風迎面吹來,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感到刀割一樣的疼痛。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在如此寒冷的氣溫下作戰,對大秦的士兵是一種極為殘酷的考驗。
遠處傳出蒼涼的號角聲,天地間平添了一種悲涼的味道。
焦鎮期感歎道:“不知何時,百姓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我望著遠方的城郭悠然道:“胡人之所以在短時間內迅速發展起來,這都是八國之間的征戰所致,如果八國是一個統一的整體,在北方構築一條首尾呼應的防線,胡人決沒有機會突破南下。”
焦鎮期點了點頭道:“胡人這五十年之間已經侵略了秦、康、燕的許多土地。”
我喟然歎道:“康國蒙受地損失最為嚴重,被北胡所侵佔的土地竟然接近國土的四分之一。”
焦鎮期道:“當年若不是秦國和胡國聯盟,康國也不會有鹿野之戰的慘敗。”
“所以八國之間的內耗才是這片土地動蕩不安的真正原因,想根除這一切,必須將八國重新統一成一個整體。”
焦鎮期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胡國也逃脫不了這個必然的規律,現在也出現了分裂。”
我搖了搖頭道:“東胡雖然迅速竄起,可是他們並沒有足夠的實力余北胡抗衡,這次對大秦的侵略也許是他衰落的開始……”、
焦鎮期道:“北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攻打東胡,兩胡之間有天嶺相隔,北胡向越過高山侵略東胡的地盤勢必會損失慘重。”
我笑道:“所以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攻下大康,以大康為立足點一路東進,拿下大秦轉而北上攻打東胡。”
焦鎮期也笑了起來:“北胡雖然強盛,想完成這個霸業恐怕力有不逮。”
來到城前,卻見一隊士兵正在對來往的百姓逐一盤查,大概是為了防止有奸細混入城中。雁州的城牆並不算高,工匠和士兵正在缺損出修補,多少有點臨時抱佛腳的感覺。
焦鎮期歎道:“秦國憑借如此簡陋的邊防設施焉能阻擋東胡鐵騎的侵略?”
我放緩了馬速,將馬鞭掛在鞍後:“秦國邊防的重點在北疆蠻州一帶,之所以修補這裡的城牆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只要白晷能將戰火阻攔在蠻州以北,這裡自然不會有任何危機。”我在北征之前早已對這裡的形勢作足了功夫,對雙方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說話間已經來到城門之前,隨我們前來的騎士將我們的身份稟明,守城衛士馬上予以放行。
雁州是大秦北方三大重鎮之一,和蠻州、北川兩城形成三角形狀,她的位置最靠近內地,白晷在此設立了第二層防線,這次對抗東胡的真正重點在蠻州和北川的防線上,大秦的三十萬精銳之師布防在蠻州防線,這第二層防線上共計有十萬兵力。
走入城門,大街小巷中到處都是盔甲鮮明的士兵,放眼看去,竟然尋不都安一個普通百姓。
燕元宗住在原雁州城守嶽馳競的官邸,通往官邸的道路顯然刻意修整了一番,官邸的大門和圍牆也是新建而成。
早有人向燕元宗通報了我到來的小溪,我讓焦鎮期先回驛站休息,隨著小太監一起走入官邸。
燕元宗正在院中和嶽馳競下棋,他的目光始終望著棋盤,眉頭微皺,仿佛沒有覺察我的到來。
我自豪垂手站在他的身後,內心忐忑不安,燕琳的死訊一定傳到了他的耳中。
“將!”燕元宗大聲道。
嶽馳競謙恭的笑了起來,奉承道:“陛下棋藝精妙,微臣佩服之至……”
燕元宗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冷冷看了看我。
我慌忙跪下道:“胤空參見陛下。”臉上已經做出悲痛莫名的表情。
燕元宗冷冷盯住我許久不曾說話。
我垂淚道:“胤空有負陛下所托,讓公主蒙難。請陛下治罪!”
燕元宗終於歎了口氣道:“琳兒已死,懲罰你又有何用?你先起來吧。”
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元宗對此事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遠遠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北上。
我偷偷瞥了瞥他。眼前的是燕元宗無疑,究竟是什麽能讓他突然轉性,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他登上帝位之後,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真實的感情?
嶽馳競猜到我們私下有話要說,知趣的告退離去。
燕元宗向我道:“東胡逼近蠻州防線,大戰一觸即發。可那白晷卻讓人三番五次的請我前往蠻州,分明是想讓我身入險境。”
我心中暗笑,白晷自然不會放過燕元宗這張王牌,有他在身邊晶後肯定會顧慮許多。我建議道:“皇兄乃是大秦的皇帝,只要你不啟程,白晷也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燕元宗道:“你不知道,那白晷早已將我要親臨蠻州前線慰勞將士的消息散布了出去。若是我繼續藏身在這裡,在大秦的將士眼裡豈不失去了威信?”
他猶豫道:“臨來之前,母后反覆交待,要我一定要在軍中豎立威信,千萬不要在白晷的面前失去的面子,我該怎麽辦?”
“皇兄的意思是……”
“我打算在戰事發生以前去蠻州一趟,順便鼓舞一下將士的士氣,然後盡快返回。”
我點了點頭道:“陛下明鑒。前往蠻州雖說要冒一定的風險,可是能借此豎立在軍中的威信,利遠大於弊。”
燕元宗道:“好!明日你便和我一起前往蠻州。”
回到驛站。焦鎮期迎上前來,我將剛才燕元宗對我說的事情告訴給他,有些奇怪到:“燕元宗竟然對燕琳之死無動於衷,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
焦鎮期到:“這終於刻意解釋他對燕琳的婚事始終表現出漠不關心了。”
我搖了搖頭到:“不對!我總覺著有什麽不對,可又找不出究竟哪裡出了差錯……”
焦鎮期笑道:“考慮這麽多乾嗎?當務之急想到一個法子盡早脫身。”
我苦笑道:“燕元宗要去蠻州慰問大軍,恐怕到了那裡脫身會很難,白晷何等人物,他豈會輕易放他回還,”
焦鎮期道:“那你還讚同燕元宗前去?”
“整個北疆都是白晷的勢力范圍,我就算是阻攔他前去又有何作用?再者所,燕元宗問我之前,其實早就下定了主意,我的意見根本無關緊要。”
焦鎮期不無憂慮道:“白晷對公子素有偏見,我擔心他此次會趁機對付公子。”
我微笑道:“看來我要抱緊燕元宗的大腿,牢牢守住這堵擋風之牆。”
嶽馳競派出一支五千人的軍隊親自把燕元宗護送前往蠻州,雁州和蠻州之間只有一日之程,我們清晨出發,黃昏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蠻州的城郭。
燕元宗多數時間都在他的車內安眠,我和嶽馳競並轡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聽他講述這北疆的地理風貌。
嶽馳競道:“北疆原有鐵鎖七關地防線,可是今年來東胡不斷南侵已經先後失去了‘津城、安陽、屯留、陶邑’四城,現在只剩下蠻州、北川、雁州三鎮,鐵鎖七關早已名不副實了。”
焦鎮期在身後道:“此次東胡南侵有多少兵力?”
“聽說有五十萬之眾,線頭不對這兩日便會到達!”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孤雁的鳴叫,重任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過去。
我感歎道:“天寒地凍,因何還羈留在此。”
嶽馳競道:“定然是脫隊的孤雁,看來它命不長久了。”說話間,那空中有傳來一聲雕鳴,一隻黑雕從高空俯衝下去。
焦鎮期努道:“孽障,居然趁人之危!”反手摘下弓箭,瞄準那黑雕一箭射去。羽剪流星般離弦而去,正中黑雕的脖頸,那黑雕發出一聲悲鳴自高空向下墜落,孤雁受了驚嚇。剛才好不容易積蓄的那點力量頃刻間蕩然無存,也從空中落了下來。
我向焦鎮期道:“你一心想拯救孤雁的性命,殊不知這一箭竟然奪去了兩條生命。天地萬物都存在他自己的規律,豈是你能夠隨意掌控的?”
焦鎮期面露慚愧之色。
有士兵上前撿起黑雕和孤雁,來到我們的馬前奉上。我笑道:“雕肉粗澀,這隻孤雁倒是美味,等到城內我們烤來吃了。”
嶽馳競不失時機的奉承道:“平王殿下果然見識非凡,微臣佩服佩服。”
我哈哈大笑,此人著實有趣,吃一隻大雁又能談上什麽見識。心中卻仍舊向著剛才的一幕,現在的大秦就像那隻孤雁。東胡就像伺機而動的黑雕,我何時才能真正掌控他們的命運?
當晚白晷在軍營中舉辦晚宴為燕元宗洗塵,我和燕元宗抵達營帳地時候,白晷去前線巡視還沒有回來。
燕元宗和我一起在營帳中坐下,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營帳內十分的清冷,火盆也是我們來到之後才剛剛生起,這幫降臨顯然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燕元宗有些禁不起害冷,離座來到火盆旁。伸出雙手在火盆上烤火。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仍未見到白晷回還,燕元宗不耐煩道:“白大將軍請我來此。自己居然不在,莫不是存心消遣我來著?”
李衛慌忙解釋到:“白將軍前往查看防禦工事,一定是有事情耽擱了,陛下請勿見怪。”
燕元宗冷哼了一聲:“算了!我看來沒有這個口福,還是先回去休息了。”他轉身就要離去,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卻是白晷和兩名將領從外面走了近來。
三人的肩上還留存這許多雪花,想是外面有開始下雪。
白晷拂落肩頭的雪花,脫下外氅,向燕元宗道:“陛下久等了,微臣忙於視察防線,還請多多恕罪。”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歉意,大馬金刀的在主席坐下,從衛兵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臉。
燕元宗見到白晷剛才地那些牢騷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微笑道:“白大將軍為國操勞,朕感激還來不及呢,有怎會怪罪……”
白晷哈哈大笑,招呼眾人坐了,向燕元宗道:“北疆苦寒之地比不上秦都,不周之處還望皇上海涵。”
燕元宗連連點頭。
李衛讓人端上酒菜,果然入白晷所說,只有簡簡單單的四樣菜式,酒水也是尋常的高粱燒。
白晷端起酒碗道:“陛下親臨前線,激勵眾將士氣,鼓舞全軍信心,實乃大秦之幸,來!我等敬陛下一杯!”眾將大聲響應,齊齊端起酒碗。
燕元宗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氣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他自小生活在皇室之中,何時嘗過如此粗劣的酒水。
白晷的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他伸手道:“陛下請用蔡。”
燕元宗拿起筷子,挾了一塊牛肉,嚼了幾口,勉為其難的咽了下去。
白晷的目光轉向我道:“平王對北疆的天氣可還適應嗎?”
我笑道:“多謝白大將軍關心,胤空把此次的經理當成一場考驗。”
白晷笑道:“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的確不多見了。”他話鋒一轉,將話題轉道了燕琳的身上:“九公主死在高麗人的艦船之上,平王可曾查到什麽蛛絲馬跡?”
我歎了口氣道:“此事錯綜複雜,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高麗女醫因何會對公主下手。”
白晷道:“太后本想想用和親與高麗達成聯盟,讓高麗從後方攻擊東胡,沒想到又偏偏出了這種事情,真實天意弄人啊。”
我偷偷看了看燕元宗,我和白晷談論燕琳之時,他正在桌下搓著雙手,似乎我們的話題對他沒有任何的觸動。很難想像這就是昔日迷戀燕琳近乎瘋狂的燕元宗,可是他正真真實實的坐在我的身邊。
燕元宗對白晷的話題顯然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喝了幾杯酒後,便起身告辭。
白晷並不挽留,起身道:“明日一早我會著急將士操練,陛下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走出帳外,卻見天空中紛紛揚揚的下起大雪,燕元宗在隨身武士的陪同下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我正想去自己的營帳,卻聽到身後有人喊我:“平王殿下!”
轉身看去,卻是偏將李衛。
他來到我的面前到:“白將軍讓你晚間去他的營帳,他有話問你。”
我點了點頭,向他問明了白晷大帳的位置,先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了思綺托我帶給他的裘皮坎肩這才過去。
雪下得很大,轉眼間已經將整個地面完全遮蓋,踩在雪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北風呼嘯,漫天的雪花翻騰廢物,吹打得人睜不開眼睛。
來到白晷的大帳,守衛的士兵盤查過我的身份,才讓我入內。
白晷早已卸去鎧甲,坐在一張成就的羊毛地毯上看著兵書。
看到我近來,他放下兵書,指了指地毯道:“上來坐。”
他還是頭一次對我如此和藹,我有些受寵若驚的除去長靴,走上地毯盤腿而坐。我將那裘皮坎肩遞了過去道:“這時思綺小姐托我給您帶來的坎肩。”
白晷虎目之中頓時流露出慈和之色,他接過坎肩,輕輕撫摸感歎到:“這孩子……”他忽然留意到我也穿著一件和他相同的坎肩,目光微微一凜,以他的智慧定然可以猜出其中的微妙。
好在他並沒有追問,將坎肩放在膝蓋之上,問道:“聽說你在送公主前往淞江城的路上遇到多次伏擊,可知道是什麽人做的嗎?”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道:“那些人全都是軍犯。”
白晷眉頭皺起:“軍犯?”
我點了點頭:“他們對公主的行進路線極為清除, 而且我懷疑……”
白晷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我吸引。
“我懷疑燕啟月就是通風報訊的那個內奸。”
“可有證據?”
我低聲道:“胤空也只是猜測,從離開秦都開始,燕啟月一直別有用心的拖延我們的行程,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
白晷點了點頭道:“你懷疑誰在主使這一切?”
“在沒有確切證據以前,胤空不好亂說。”
白晷呵呵笑了一聲,又道:“當初你有沒有懷疑過是我派人去阻殺你們?”
我搖了搖頭道:“胤空從沒有懷疑過白將軍。”
白晷饒有興趣道:“為什麽?”